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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一夜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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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躲避丁奴和叛节的守城军。

驾马车太显眼,五人唯着换着气,将尚云明沏一路扛出子城,潜入罗城,再上山往报恩寺而去。

待行至半山,山上乍现密集脚步声。

须臾,无数背负寒刀、黑衣短装的蒙面汉子若群虎下山般涌下来。

领首之人头戴红漆獠牙面具,面具下,一双水汪汪的眼眸定在张怀贤身上。

两方人一靠近,纷纷停下。

“寺中可安?”张怀贤问领首的人。

狰狞面具后,那人声音蒙蒙,却说得分外清楚:“安好!”

张怀贤手拍上他的肩,凑近他低道:“立琮形踪不定,身边势必守护者众,不好相与。寻到他能杀则杀,才可激怒立氏部族。你与兄弟们小心些,勿露了形迹。”

那人轻笑出声:“我们下山拼死拼活,怎么,你倒想上山偷懒?”

话虽不中听,但笑声柔柔,胜三月春风四月雨,与那张恶形恶相的面具分外不衬。

张怀贤扬拳轻砸到那人肩头,指了指周彦背上的尚云明沏,道:“安顿好人,我就来!”

那人便轻一挥手,道:“走!”

蒙面大汉们越过张怀贤等人,快步下山而去。

待入了报恩寺,寺中已是灯火通明,法师、小沙弥们人影幢幢,四下奔走。

将尚云明沏扛入报恩寺老方丈禅房,再放到榻上,白眉白须的老方丈亲自为尚云明沏查伤验伤……

张怀贤向老方丈轻一拱手,道:“洪伯,他不能死,务必将他救回!”

老方丈形容枯槁,捂胸喘息一阵,颤危危接过小沙弥递来煮过的白布,向他挥了挥手,嘶哑道:“我懂,去吧,城内离不得你!”

张怀贤看了须臾面色惨白的尚云明沏,站起身道:“待寻到王神医,让他来助洪伯一臂之力。”

老方丈使人将尚云明沏翻过,轻拭背上血迹,不满一喘:“嘶嘶……我还没老死,这点伤难不倒本座!”

张怀贤弯眸一笑,向那四人道:“你们就留下,护好他,若有人进犯报恩寺,也能搭一把手,我下山去!”

“遵命!”四人齐应。

*

夜已半至,云遮月蔽,寒星萧杀。

晟洲城内,混战正鏖。

各大佛寺收容的流民,听说西阗立氏派人混入晟洲城,夜里起事,追杀与景唐人为善的西阗节使,只为破坏新政,顿时群情激愤。

无需寺里法师多言,流民便被各寺法师领着倾寺而出,四寻臂缠白布的西阗丁奴和叛节守城军,便是拿执棍棒,亦不退缩与胆怯。

尚云明沏新政频出,条条相关流民生计。

虽他是西阗人,但在失地流民心里,他便是天上暖烘烘的太阳……眼下乌云想蔽日,流民断不能忍。

节使府外大街上,无数黑衣蒙面人涌来,手执寒刀冲入节使府,向占据节使府的丁奴和守城军杀去,鏖战即起……

守城军军营,令狐昊率领景唐百姓、客居的各国胡人杀入,霎时尸横遍地,惨号四起……

子城葫芦河畔,一辆阴蔽于密林中的马车内,佛面禅眉之人手捻佛珠,喃喃念经不休。

车下,鬓发皆白的摩思元,领着一帮银甲生寒的丁奴警戒四望。

不时,有丁奴、叛军奔来泣告:军营失守、子城失利,罗城失据……

佛面禅眉之人阖目不启,

车外,丁奴哽泣:“奴等遍寻节使府,杀尽府兵均不见。”

摩思元眼红怒目:“蠢奴,你们第一时间冲的就是节使府,为何还让他逃了?”

丁奴再泣:“就在将才,节使府闯入无数黑衣蒙面汉子,数量众多,奴等不敌……”

摩思元急了眼,向车内拱手道:“立琮王爷,尚云明沏似乎早有准备,刚刚起事城门便关闭。城外五万丁奴若强攻晟洲,新王那里恐会坐实立氏叛变……”

立琮缓启眼帘,修长的禅眉突地一跳。

自他前次离开晟洲后,晟洲城内消息不断递出。

守城军因不满尚云明沏擅杀军头,失利极大,暗暗与他取得联系。

他寻得尚云明沏新政漏洞,将肃洲、甘洲、庆洲境内的西阗贵族家的丁奴尽数调遣。

开年后,五万丁奴人扮着流民模样,陆续混入城内暗伏,加之守城军二三万人呼应……

本道起事后将尚云明沏捉了,向新王污他个新政不善、致民暴.乱的罪名,逼新王撤换尚云明沏,复掌晟洲……

而那五万暗伏于晟洲城百里之外的丁奴,能不用则尽量不用。

毕竟,带兵强攻晟洲,立氏与新王这层虚假祥和的面纱便被扯下,无可挽回……

但他未料,满城百姓尽皆奋起,反抗激烈。

丁奴加之守城军不过七、八万众,敌不过城内那将近二十万百姓,节节败退……

摩思元再急道:“王爷,乘现在还未完全落了下风,尚有机会杀出城出,快撒吧!”

立琮捻拨佛珠的手哆嗦直颤,良久长叹一声:“青山不老,绿水长存…走吧!”

马车前呼后拥,将自密林驶出,迎面一人急来,月下一见,其人身似修竹。

……

张怀贤自报恩寺急下,一路穿过罗城,将将奔上连接子城、罗城的石桥。

此前他忙着救助尚云明沏,对城中情形未及掌握,欲潜入子城,四寻自己的人打探情况。

石桥子城那头,旁边的密林里忽地驶出一辆马车,马车前呼后拥,扈从者从。

他急急停下步子,待辩识出这些人分外面生,弯眉急敛,转身就走。

可一切已来不及,马车旁边,无数丁奴搭弓引箭,数箭齐发,他闪避不及,腿上一箭深入,右腿立时失去知觉,扑倒在石桥上。

立时,数人涌来将他掰过,火把明晃晃照到他脸上,一张鬓须皆白,狂怒的老脸凑到他头顶。

摩思元?

他失笑,踏破铁鞋,立琮一行人却被他孤身一人遇到。

“原是这你忘恩负义之小杂种、狗奴!”

摩思元须发皆张,横眉怒目,一脚重重踹到仓小腹,他痛得闷哼一声,捂腹蜷缩成团。

摩思元于他身边蹲下,揪起他发束一扯,他被迫痛楚望去上去。

“念你父亲的好,我等从未亏待过你。你投靠尚云明沏不说,还奸计频出。抓不到尚云明沏,你也可代偿!”

有丁奴立时递过刀来,摩思元接过,张怀贤眸色一惊,正欲开口,马车上立琮探出头来,轻呵:“等等!”

须臾,马车重重一晃启动,驶上石桥,停于张怀贤身侧。

帘子一掀,脂满胰丰的立琮露出脸来。

他手捻佛珠,丰厚的唇瓣笑开,温和道:“听说,尚云明沏新政采纳你不少计谋?”

张怀贤默然不语。

借着天边泛出的淡紫微熹,立琮探头认真将他看了看,语气甚为遗憾:“我竟然不知,晟洲还藏着你么这块宝玉,可惜!”

张怀贤痛楚哑声:“王爷冒进了……你于晟洲大势已去,亦很可惜!”

立琮淡然一叹:“是啊,我种的树却被尚云明沏摘了果,当真可惜!对了,眼下他在何处?”

“我不知道!”张怀贤淡道。

“尚云明沏素日与你同进同出……”立琮眼风淡淡,“说出他的下落,我定饶你一死!”

张怀贤哂然一笑,道:“王爷还是饶了自己,赶快逃命吧!只可惜,便你能逃出晟洲,罪行传回王都,整个塞北都将不保!”

立琮双手摊开,无奈:“既然新王看上,让他取了便是!”

张怀贤若刻意触怒立琮,眉头一挑道:“除却塞北,西阗国内,新王会更进一步铲除立氏……王爷命将休矣!”

立琮脸色僵住,须臾大笑:“你还是小看了立氏部族!”

张怀贤忘形道:“立氏想等长妃诞下王嗣?可惜绝无可能。若你立氏想翻盘,除非……立氏换立新王!”

他将“换立新王”四个字咬得重重。

立琮面无表情盯他许久,叹道:“想我立琮一生为善,连只蚂蚁都不忍伤及,你这受惠我立氏庇佑多年的人,为何偏要助纣为虐?”

张怀贤轻轻吐字:“我娘死于他人纵火,而尚节使说,这把火是王爷你派人放的!”

立琮讶然一愣,实诚道:“小子,你娘……还不配我王动手!”

“当真?”张怀贤淡淡一问,毫不惊讶。

“信与不信皆在你!”立琮收回肥硕的脑袋,落下帘子,“既你宁死不说尚云明沏下落,虽我从不杀生,但也不喜欢别人欠我。打折他四肢,扔下这葫芦河吧……”

马车缓启,四声骨头断折声立时响起,

张怀贤手脚俱折,被丁奴架起,托上石桥栏杆。

于惨呼声中,立琮禅眉舒展,轻飘飘道:“想我立氏族众屈服?新王还是太年轻!”

闲淡的话语入耳,被推下石桥之际,张怀贤痛楚向马车高声:“立氏还想翻盘?除非杀新王另立,但料立氏没这个胆。我先行一步,在地府等着王爷!”

随着一声“扑通”坠水声,石桥上恢复平静。

立琮执着捻珠的手急急拨动,口中佛号不断:“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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