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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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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瑜回去时候的脸色一直不大好。

他又开始恨天恨地。警察把他电动车就骑在派出所下面,陈瑜骑上走了。

江樟和江淘奶奶坐爸的劳斯莱斯回去,他爸,奶奶,江淘都没注意,就江樟注意到陈瑜骑着电动车从他们旁边路过,漆黑里飞扬的每个发丝都透着不服气和桀骜。又很伶仃,他始终一个人。

江樟坐前面保平安的坐副座。奶奶一个人在车里撒了会气,好了,扒扒孙子衣服说:“给我看看你的牙。”

车内光影斑驳的,路过梧桐树下一片片树荫,在眼睛里,身上哗哗掠过。江樟想起来自己也没仔细看江淘的牙,马上也把头扭过来看。

老太太精光矍铄,这时很不爽她,牙齿又咬得嘎枝响:“刚从医院出来就背着我们拉你弟说话,就想跟你弟说我们这事算了是吧?你喜欢那小子?”

江樟震惊,睁大眼,还没说话。

江淘不耐烦的打下奶的腿,“奶,你在瞎说什么。”

江淘把牙齿龇着给她看。

江樟眨眨眼睛,习惯了迅速不计较的也看看他的嘴。

那牙齿被磕豁了半颗,有点崎岖不平的,从左边往右边上升。

正好是大门牙右边一颗,影响颜值。

医生说做牙冠。

奶奶看完他的牙,拍拍他:“受老罪了。你跟你那些朋友一块的,怎么他们没事啊?”

她希望他们有点事,就是她孙子机灵,知道抓着凶手不放。

江淘一听到她问朋友,又眼前一黑,丢脸的不想说了。

这次是真烦了。

在后座跟奶奶李逵撒娇,江妈的手机打到江爸的手机上。

江樟看看爸,划开接通,放到耳边。

前面到了高架桥,有点小堵车,耀眼的照明循循而上,像星海。

江樟偷看眼她爸,她爸眉头蹙得深深的,手指敲着方向盘。

她妈问:“怎么样了?你儿子还好吧?!”

江樟:“妈,是我,弟弟好了,我们回来说。”

回到家。

打开门,穿着一身精致旗袍的江妈在客厅赶过来,抓着江淘的胳膊看看。

家里的白炽灯管照耀下,江淘整个人怂了吧唧的。

小山一样养的好的健壮胸口上一塌糊涂的血迹,失血有点多的脸黑,眦个大牙,右边门牙豁了半颗。

江樟从旁边挤进家。

江妈在前面就更傻了,说:“那小伙被抓进派出所待两天了吗??”

“哎呦,”奶奶阴阳怪气,在鞋架上把鞋换了:“还待两天呢,照你俩傻儿女那话你儿子没进去待两天就不错了!”

江妈不知道具体情况,也爱问,也不管能不能问,跟奶奶有来有回,说的其他几个人脸黑的不知道怎么插嘴。

奶奶不高兴,可她一旦说到事实上,那“公正”就从她的语气里冒,字里行间全是自家儿子占大半错,跟五六个同学去揍对方,反被对方打了的倒霉。

“……”

江妈越听越玄乎。

江淘躺在沙发上,整个人有气无力。

江樟去厨房给江淘煮粥喝。

江妈追到厨房,拉拉江樟的胳膊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能怎么回事?!”

江爸把公文包往外面鞋架上一砸!“天天就知道出去逛街逛街,出去打牌打牌,儿子女儿一出事比我还忙的回不来!!”

江妈松开江樟,出去跟他吵:“我说你他妈什么意思啊?!没本事吃老板饭就别吃,没本事养妻生孩子就别养!”

奶奶不嫌事大的在旁边拍大腿:“夭寿喽……”

江淘趴沙发上,吼:“都别说了!”

声音还是小孩腔,声还没变完。

江樟头皮一阵阵发炸。

等了四十多分钟熬好粥。

江樟给江淘送进房间里,浓重的心疼从心底泛了上来,硬生生磕掉了牙,她想象那画面就龇牙咧嘴。但江樟想想又好笑地问江淘:“喂。”

江樟踹踹打游戏的他:“磕掉牙什么感觉?”

江淘眼也不眨的打电脑游戏,这个五v五pk,开麦。

江淘的一些祖安话就是从里面学来的。

江家很大,这个市中心的房子千万,江淘六岁时就有个人电脑,也从刚出生就开始享福,他自然的把碗捞到胸口,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虎里虎气说:“给我拿个碎碎冰来吧。你说被嗑掉牙什么感觉?大脑都疼木了,后面我都感觉我人快没了。”

江樟又踹了他一脚。

江樟也挺累,洗漱完就回房趴着睡觉。

睡到第二天九十点,奶奶和爸爸妈妈都出门了,厨房里热着粥。

昨晚江淘说粥好喝,让她们今天还做,他谢谢他姐。

江樟出来后,江淘没会也出来了,但精神状态比她好,显然醒了有一阵。

江樟惊讶,“你牙还疼啊?”

他在客厅里挠头发,清清爽爽穿着一件白T恤,没昨天那事,今天就还是平平常常跟往常没两样。

——小伙子年轻,睡一觉就好了。

江淘心底善良淳朴,不仅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替那个哥哥考虑。还替自己考虑,头皮抓破的说:“他赔钱给我治吗?我靠我要那种好牙,一两万的。”

班上也有人年纪轻轻不小心把牙磕掉的,想想也不是什么特别特别大的事,还不是他搞的。

江淘想他送外卖,送够一个月才有一万。

他哪送够一个月,有一万?

他还算童工!

卧槽,黑工。

江樟:“……”

江樟被他们的反复无常搞得无语,头在他询问时就瞬间变大了。

心想那个人要继续瞒着他妈不告诉,他这一万多块钱怎么拿得出来?

他很有钱吗?

江樟每年压岁钱都有一万,但到现在也都没存够一万。

可是江樟说:“爸不是朝他要电话号码了吗?他以后把钱打爸头上也不是我头上,我不管这事了,别跟我说。”

他们昨晚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的,她爸她奶还有他,这个她弟,昨晚都说了要这个钱,要让那个人吃点教训。

江樟遇到难题就想逃避,恨不得戴着耳塞的端碗出来。

江淘站在客厅,脸上充满“智慧”。

“那我跟我爸说?”

江樟:“……”

“牛逼。”给他竖大拇指。

江家一家人都是偏心的,偏江淘,给江樟江樟打死就不敢说。

江淘在客厅中央顿了顿,江樟坐下吃饭。

江淘还是有点怕他两老子的,扭扭捏捏在江樟对面坐下:“爸昨晚刚跟妈吵了架,算了,我还是过两天再说吧。”

……

……

江樟眼睛黑白澄澈,是桃花眼,喝着粥,江淘一瞬不瞬看自己,江樟纳闷:“你早饭吃了吗?”

“吃了。奶给我洗好碗去超市买好的菜去了。”

江樟还没说话,感到手机不离身的手机在口袋里振动了一下。江樟拿出手机看。

CY:【下午有空出来一趟吗?地址你选,我想跟你说个事】

这个“CY”就是昨晚让江淘牙掉的那个陈瑜。

江樟:“……”

江樟抬头看眼没心没肺的江淘,想想还是把陈瑜突然给她发消息这事憋下了没说。

江樟本来以为陈瑜不会再跟她联络了。

毕竟他有了她爸的电话。

有了电话就等于有了微信,他会一直找她爸给钱。

江樟莫名其妙,问:【什么事?】

陈瑜:【给你看个视频】

江樟:“……”

江樟:【那我选个位置吧】

江樟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江樟没客气的就选了家附近的奶茶店,下午两点。

江樟一点四十过去。

他没早到。

江樟想想,想喝果茶的顺便给他也点了一份的在对面。

两点他准时来了,穿着普通的印花白色短袖和灰色休闲裤,鞋是回力。

不是歧视回力,她也穿,就是他从外面带着一身阳光,气质很有钱的进店,怎么看怎么像她周围那些专注几千几万鞋的养尊处优的少爷。

江樟从他来时就扭头看他,才发现自己位置坐的有点不对:

她只能扭着头冷着眼。

冷的不大有气势。

少女扎着高马尾,黑色衬衫裙,斜眼时企图冷漠地目中无人。

头发在那天微炸,围在头一圈毛绒绒的,实际上并不吓人。

陈瑜看到她的脸愣了下,走近看到对面的果茶也愣了下。

陈瑜在江樟对面坐下,周身裹着外面庞大的热气,却不过于同那些男生一般是个火球,他睫毛长,长得清隽,外表像薄荷。拿出手机。

手机是苹果的。

他垂眸点开屏幕,说:“奶茶多少,我转你。”

江樟一噎:“……”

她一时没说话。

陈瑜抬头看她。

江樟问:“你找我什么事?”

陈瑜也懒得气,点开相册,把手机递过去给她看。

他特地找昨天那个篮球场附近的摄像头,把昨晚斗殴的视频拍下来了。

江樟看的视频叠加了两个摄像,模糊的有噪点的画面里,穿白色短袖的陈瑜骑着电动车路过,被她弟和她弟的狐朋狗友拦住,她弟等大卡车走后过去捡那个瘪了的篮球。

和她弟说的情况一模一样。

视频里听不到声音,就看六个人突然围攻陈瑜打了起来。

场面一片混乱,视频模糊,她弟穿着大家都穿的白色短袖和短裤,挤在一块便找不着。

但陈瑜打人的确挺牛的,他屹立不倒的一脚踹一个,在视频里格外明显。

江樟在看出这视频是什么时就心里一阵无语不想看了。

她耐着性子,突然又想看她弟怎么磕着的看完了这场。

可压根找不着她弟,她划了两次进度条。

之后,江樟抬起眼问陈瑜:“你给我看这个视频什么意思?想说不是你先动手的?”

你没错?

还是不想出钱了,怕跟我爸那个大人闹得不好,所以找我?

你是不是就是不想出钱了?

江樟眼睛盯着陈瑜,此刻在她眼里,他面目有些机敏可憎。

陈瑜摇头,把手机收回,眼底黑黝黝跟她平静说:“就是不想你们以为我欠你们的。”

他特讨厌别人给他甩脸子。

这局到这时,江樟说:“你就不想给我弟出治疗费了呗?”

——那你正好别出了。

但江樟及时打住。

吓得自己心脏一窒,接着狂蹦。

她脸上露出一瞬傻白甜的无措,朝陈瑜眼睛瞪大。

她庆幸自己没说出口。

她弟治疗费该不该收这事决定权根本就不在她。

他同意了,她今晚会死得很惨。

但少年来这里就不是这个目的,摇头,在她对面,看透了她所有伎俩,只余讥讽,跟她翘了翘嘴角,讥诮道:“犯不着。”

江樟:“……”

江樟:“那你过来这趟什么意思?”

哦。

江樟想起来了,他说因为不想欠我们的。

还挺有骨气。

这不越看越是他们错了?

江樟不受控制,也说不上自己是愤怒还是理亏的双目对他喷火,他也没对江樟什么好脸色。

这时是两个丑陋的年轻面目。

梁子算结下了。

陈瑜只觉得自己倒霉,大下午花两小时跑来这的真倒霉,拿起手机,没喝她果茶一口,夏天使每个毛孔都在喷火的起身走了。

江樟缓了缓,回头眯了下眼说他:“你还挺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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