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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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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的快乐是由班上这几个快乐豆组成的,江樟哈哈乐。

而江樟周围本该参与的活宝,张大飞、季鹏盛正正笑不出来的还在疯狂补作文。

苏喃跑到江樟这来。

江樟看一眼陈瑜。

陈瑜把自己和椅子又往墙边靠了靠,江樟坐自己的半边椅子,另一半给苏喃坐。

苏喃纠结地小声跟她说:“段资要我左手帮他写周记!”

江樟瞪大眼:“啊?!”

苏喃:“我拒绝了啊,他给我他店里炸串打八八折做威胁。”

江樟:“???”

她本来就听他们演小品听上头了,这下更上头了,起身就要过去:“你不写我可以帮他写呀。”

苏喃:“!!”

江樟在两个缝缝里抽出脚,按瘪衣服,就过去了。

马尾扎成丸子头,跑起来有丝丝晃。

苏喃震惊的望了一眼陈瑜,指江樟:“你,你的同桌这么能屈能伸……”

陈瑜放远了目光望江樟过去跟段资沟通的生龙活虎的背影。

苏喃一品,抿抿唇,也过去了!

江樟能写,代表这事还有什么不能做?

八八折也是折,不能嫌弃。

但过去后,她的聪明前同桌已经把价格讲到六八折!

苏喃惊掉下巴!!

好厉害啊……

苏喃给她比个赞。

语文在第四节课,还来得及。

寒假作业的周记里有一篇叫《我和我的长辈》

和现在大多论文似的无情命题不一样,这是一篇讲究情义的周记。

——还挺难写。

要耗一篇八百字来说不容易。

因要讲好内容又要抒点意义。

但好在这是学渣段资的作业,就不用讲究那么多。

但还是写不出来……

江樟拿着笔戳着脸,仿佛陈瑜脸上有字似的看着陈瑜……

江樟问陈瑜:“你过年有什么有意义的和长辈间的事说说?”

陈瑜:“……”

陈瑜不想理,弯下腰,趴桌上埋脸问:“你没?”

声音压在底下沉闷懒倦。

永远睡不醒的她同桌。

江樟皱眉:“我的过年太快乐了,我能有什么感触?吃喝拉撒睡,猪一样的白开水生活了解一下?”

陈瑜:“……”

陈瑜没理她。

她没想到第一天上学就这么烦,小声抱怨:“那我可怎么写啊?”

还差两分钟就上课了。

江樟兀自暴躁,趴课桌上把自己当鱿鱼的煎了两面,准备下课问苏喃。

上课铃打响时,陈瑜抬起头,拿过她笔,“我来。”

段资字销魂,像好几天没洗的轧结的头发,暴晒后干枯的一碰就碎的稻草,连一块再一起往一个地方歪。

陈瑜代写,学了点,但没学的太好,字能认清。

……江樟凑过去看。

陈瑜陷入完整一个故事的开端过程结局里,只微微红了一点耳朵。

他幼儿园就习惯练成的写字的正确坐姿,下笔又一气呵成。

——农历初三,到乡下和爷爷过了余下春节还没散去的热闹沸腾。

写到这里时江樟就抬起眼来望他沉静下垂的黑黝黝的眼睛,想说段资那水平根本写不出来。

她斟酌着要不要提醒。

但马上就被他的文字吸引了。

他写了个很简短的故事:外公家还有个没淘汰的老电视机,其实已经算新代机了。以前那种老电视机像个正方体的箱子,需要天线在外面摇摇晃晃接收信号。

作者借此回想到了自己五六岁,恰巧天线盛行的小时候,那时外面漫天繁星,时光悠悠,过年人情味更足。

全程故事中人很无忧无虑。

——没像他现在这样每天是颓丧的,每天都挺没劲的。

哪怕成绩好。哪怕江樟前不久还跟他抒发了下自己的人生感悟……

她怎么有点班门弄斧,小巫见大巫?

他面不改色写一大半,就花了六分钟。

六分钟后物理老师迟迟来了。

江樟终于长出一口气的仰头望望他。

她此时腰弯了,下巴快磕到桌面,望着他仰视也不丑,淡漠的五官。

江樟狐狸眼明亮,小声说:“你这水平给他写什么周记?你他妈写文吧?冲击诺贝尔文学奖。这是你亲身经历?”

物理老师在课上大讲,他俩在台下小讲。

“……老子编的。”

江樟:“???”

他似乎还有点奇怪,啧一声,耳朵微红着冷酷把她的书盖起来,正好盖到她做贼心虚还在躬着腰的脸上。

陈瑜一推,他真没这些体验,真是编的。不耐烦的轻声教她:“多看看课外书,老过去的东西很多,黄土高原,炮竹麦谷。实在不会写搬两句古往今来,起承转合的词用一用。内容就升华上去了。”

江樟:“!!!”

活到老学到老。

江樟豁然开朗。

物理老师一个粉笔头砸向张大飞!

张大飞在他俩前面猛然嗷的一声!

江樟在后面吓的一抖!

直起身!

如傻逼反派躲在碉堡中,被正派一个雷炸的就显了原形。

地中海物理老头肃穆但不诚恳道歉的跟他说:“砸错了孩子。你让你后面那两位唧唧歪歪声音小点……开菜市场呢!!不然我告你们班主任了啊!”

大飞委屈:“!!”

江樟:“……”

陈瑜:“……”

还是告了。

不知道是不是物理老师告的。

这倒霉倒的。

晚上放学,两个人跑了一趟老梁办公室。

老梁正在批改卷子,看到他俩,他娘的差点傻不愣登的哧的一声笑了。

他俩在他眼里有时就是连体婴。

有江樟必有陈瑜,有陈瑜必有江樟。

他俩肯定私下也纳闷过,怎么的呢,怎么不同时间干坏事就一把被端了呢?

哦,这次他俩不冤,一起上课讲小话。

老梁没继续发散思维,问他俩在一块坐了一个多月,在对方身上有没有吸取到什么优点?

陈瑜:“……”

江樟在右边扎着马尾,新开学洗了头,碎发炸在头上一圈,毛绒绒的像光圈,皮肤细腻,脸蛋漂亮机灵,马上就说出来了,夸他:“他物理贼好。”

“……”陈瑜扑克脸,显蠢的懒声回:“她上课认真听课。”

“所以呢?”老梁一脸期待的引导。

江樟陈瑜:“……”

江樟:“老师您等我马上就考出好成绩!”

陈瑜:“……”

……

全靠江樟站出来,忍辱负重的让老梁放过了他俩。

江樟恨铁不成钢的跟他出了办公室,小声抱怨:“你不是很能说么?你怎么闭嘴了?”

陈瑜:“……”

陈瑜啧一声。

江樟跟他背着书包赶紧下楼,段资张大飞两个约着他们去段资已开店的炸串店里拼人气吃炸串,眼看都耽误十几分钟了,初春天还易黑。

陈瑜慢吞吞的。

江樟带不动,回头拉着他书包带拽,风风火火出了校大门。

段资和张大飞哎呦一声说你俩总算出来了,保安爷爷瞅我们瞅的眼睛瞎!

他俩声音很大,校保安室的室前廊灯暖黄色光线,能覆盖挺远,他俩就在光影之下,咋咋唬唬无法无天的,也不怕保安出来揍他俩。

穿着统一的校服,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意气风发。

江樟悻悻的看眼保安大爷,被保安大爷虎着脸,挤出双下巴的胖虎脸吓到了,赶紧做贼似的跟他们走了。

她背着黑色书包,马尾甩了一下,老过去颜色极重的黑夜里,背影却明快。

陈瑜跟在最后面。

段资的店在学校附近开的,走路十三分钟,但和江樟的家完全相反的地方。

江樟开始有点后悔答应跟他们去吃了,第一天就玩的不着家,她的习惯性自我约束,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好孩子。

走路很快的不比他们慢悠悠。

段资说:“樟哥你走这么快干啥?”

江樟竟无言以对。

又不能说自己想早点吃早点回去,她喊:“你们不饿吗??”

饿啊。

进店,段资作为老板儿子就让炸串师傅先炸他们的。

——偷偷给他们在炸顾客的串时放一个放两个就行。

江樟陈瑜张大飞:“……”

店里很红火,压根不需要他们凑人气的红火。

因为老板儿子的到来,把靠近厨房的放土豆大盆和其他食材的桌子都让给他们坐了。

拿着卫生纸擦着桌。

张大飞拍桌说:“饮料呢?”

段资是东家,马上应声:“有有有。”

他俩起身去拿。

走半道张大飞想起来回头问他俩吃什么?!

店里很吵闹,都是些小企业的男人下班,喝酒划拳讲点匪气工作,声音一声盖过一声,他在江樟陈瑜跟前脸红脖子粗喊,才听到自己声音。

江樟眨巴着桃花眼,都被喊磕巴了:“就就就就——”

“酒?!”他望陈瑜:“爸爸你呢?!”

江樟头差点磕桌上——震惊无比的打他一下:“就雪碧吧!!”

操!

张大飞和陈瑜同时乐起来。陈瑜说:“我可乐。”

张大飞乐着过去了。

江樟两个耳朵像红灯笼一样挂在两边,岔开话题说:“可乐没雪碧好喝。”

陈瑜在对面,也不反驳。

没笑意还给点面子,心情看上去不错的低头敲手机。

江樟:“……”

江樟平时也没发现他手机瘾这么大呢。

可他姿态全然放松,笑她磕巴又主要在关注自己的事。

“……”

江樟没忍住探探脑袋,问他:“看什么?”

陈瑜给她看看手机,班长给他看函数题。

一张照片上密密麻麻的公式,恼人的公式。

江樟:“……”

“你们好无聊。”

“学渣”江樟如此说道。

过了二十几分钟顺利吃到串。

味道真的好,甚至比他们第一次吃的都要好吃。

江樟给苏喃发照片:【你该出来的】

苏喃秒回:【出来谁再送我回宿舍呢(哭哭)】

江樟:“……”

学校和宿舍离的有一截远,晚上回去也不算太安全,小姑娘又怕黑,基本都是结伴走。

江樟同情完苏喃,马上想到自己也要一个人回去。

唉。把串咬的更厉害了。

吃完,对于平时早回家的江樟来说已经很晚了。

她妈还给她发消息了。

江樟搜了下回去的路,回去骑车要十八分钟。

江樟提提书包,就要扫辆小黄车匆匆回去。

炸串店里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杂,生意摆到外面来,更乱。

又因为张大飞一直在江樟身边唠嗑,江樟就没注意到陈瑜段资去了哪。

等跨到单车,打算跟张大飞说拜拜时,陈瑜骑来了一个小电驴,车灯一照,照出了在路边的江樟和张大飞,懵逼的脸。

陈瑜坐在车上没戴头盔,碎发黑眼,清隽干净,黑白校服里穿着的黑色毛衣把他脸衬的更俊逸。

段资在后面硬要他爸爸带他过两个车轱辘瘾的下来,递给江樟安全帽,说:“让爸爸送你回去吧,把你弄的这么晚,他送你安全点。”

江樟:“……”

江樟停滞几秒后,选择不矫情的弯腰把自行车车锁关了。

跟张大飞段资说声谢谢。

就戴上头盔上车,说:“那我走了?”

江樟不重,还是在后座轻轻沉淀了下。陈瑜跟他们手挥挥,说:“你们也早点回去。”

张大飞豪迈:“那必须啊!”

段资:“记得明天去学校带给我!”

陈瑜无奈的点点头。

小电驴发动。

风起。

江樟全程跟陈瑜有点距离的看他后脑袋的头发飞扬……

陈同学的身形此时正介于男生和男人之间,不宽但也不窄,主要很清瘦,少年气就十足。

他把书包背在身前,还不挡事。

……他们一路路过的都是花花绿绿的市井气浓重的街道,梧桐树下影子斑驳,江樟好久才回过神,一片一片的投影在他身上掠过,梦一样。

江樟全程就问了一句:“为啥我戴头盔你没戴?”

——他还没听见。

到她家小区门口有摄像头了后,他停车。

江樟说声谢谢,下去。

一辆宝马正好开着大灯提醒门卫处的保安开闸。

“……”

江樟回下头。

陈瑜还在可靠稳定的在原地等她,进去。

炙热的白灯闪到他脸上时。

白晃晃的曝光,他头发像被光燃烧了起来,五官轮廓变得浅,眼睛又被照的神化,眼睫毛都看见了。

他静静看着她,面上没反应。

却给人一种永恒。

江樟此刻,心脏像新年的烟花咻的飞到天上,扑通炸开。

她别过脸,烟花再坠落在地,激起震天动地。

眩晕的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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