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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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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皖上高中遇到贺泽后,总有意无意想去找他。

下课故意绕远路只为偷瞄一眼贺泽,总会故意打听贺泽的消息,装作不小心路过篮球场。

裴皖不太明白,这是喜欢上贺泽了?她好像不太能接受,这么快就忘了余苏,未免也太铁石心肠了。

于是,她总靠着听余苏生前给她发的语音入睡。学校不让带手机,她就拷到MP3里。班主任严抓电子产品,她无论如何都要带。因此经常被学校批评,裴皖也领了不少在主席台上演讲检讨的机会。所以大家都叫她网瘾少女。

“网瘾少女,星期六有时间吗?去公园打打篮球呀?”贺泽特意选择晚自习下课才找裴皖。

裴皖有些犹豫,本想拒绝,却看见贺泽耳垂旁一颗黑痣。

“你这怎么有颗痣啊?”裴皖下意识问出口。

贺泽有些讶异,笑着说:“要拒绝我也不至于这么生硬吧。”

“啊...没有,我有时间的。”

“我还没说早上下午呢。”

“我都有,你叫了我我就能去。”

“真的?”贺泽一脸坏笑。

“嗯。我不骗你!”

“喜欢我?”贺泽想调戏一下小姑娘。

“喜欢。”裴皖认真的看着贺泽。

“什么?”贺泽有些蒙圈,自己本来想开个玩笑的,因为很多女生都会害羞的否认,像她这么直接的还是第一次见。

贺泽耳根有些红,小声地说:“星期六不见不散,我回去了。你早点回去。”

等贺泽跑到了楼下,他有些懊恼。就应该送她下来的。

贺泽想了一下,要不在这等等她?

可等到裴皖下到了楼下,贺泽还是跑到了男厕里。他是真的太不好意思了,怎么有人会这么直接。感觉喜欢就是很简单的事,承认也简单。

裴皖心里有个不好的计划油然而生,她知道这么做不对,但她真的没办法了。

夜深人静时,愧疚总随着回忆涌入心头。她已经好久没睡过整觉了,可她答应过余苏要好好活着。

只有一个办法,跟心走。

裴皖从床上醒来,感觉这几天的梦总在回忆,有些不自在。

算了,去看看医生吧。

裴皖收拾好就到了医院。

心理医生看着单子,又看了看裴皖。

“28岁,看着经济条件不错。情感问题?”

“算是吧。”裴皖没否认。

“双向人格障碍。”

裴皖不太相信,但也没提出疑问。

“你平时没有症状?”顾静看出裴皖的不解。

“比如呢?”

“睡眠质量不好,情绪也飘忽不定等。”

“好像有,我以为是到了三十岁要焦虑的时候,就没管。”

“那怎么突然来了?”

“感觉不太自在,就来了。”

顾静笑了笑“还挺随意。”

“行了,我开了药,但我觉得你有必要进行心理辅导。”

“等我过段时间再看看,最近有些忙。”

“身体更重要。”

“我要是没来还能撑更久,我只是怕会死才来的。”裴皖不在意,拿包准备走。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贺泽的助理。

“夫人,您去看董事长了?”

“他怎么了?”

“昨晚应酬,把胃喝伤了。”

“伤了?这是喝了多少?”

“夫人,要不去看看?我昨晚想打电话,但董事长拒绝了。”

裴皖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她对不起他,还是少在他面前出现好了。

裴皖去附近看了看房子,她一直有个开花店的愿望。贺泽也在很早为她盘下了店面,她打算在附近租个房子。

裴皖从小到大生活条件一直不差,事事不用她操心。就面临贺泽事业快破产的时候她也没这么忙碌,毕竟贺泽有个靠谱的爹,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一腔热血被辜负,做父母的自然会帮帮儿子。但贺家也没有白投资,因为贺泽的公司,使贺氏打通了互联网,直接垄断了目前现有的网络。

裴皖突然想起,离婚这件事还没有跟贺家人说。而三天后,每周一次的家庭聚餐又要开始了。

裴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谁愿意去听家里长辈唠叨。

这时,贺泽的电话打了过来。

裴皖看着页面,迟迟不接。

“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离我远点啊。”裴皖自言自语道

贺泽不死心,又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

【听吴宁说你今天去医院了?】

【嗯,没什么事。】

【怀孕了?】

裴皖直接震惊,想不到他会说出这句话。但自己的大姨妈这个月也没来了,她也不是很确定。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看的小说不都是这样嘛,离婚后是最容易怀孕的。】

【也不代表全部吧?】裴皖有些无语。

【所以你没去看?那你去干什么了?】

【私人问题,不想说。】

【行吧,三天后家庭聚餐记得来。】贺泽没再追问。

【你打算什么时候说?】裴皖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不打算说。】

【什么?】

【我可不想被家里人叨叨叨,知道我们离婚的话,大姑又要给我安排相亲了。】

裴皖想到贺泽大姑的嘴脸,起了个寒颤。

【行,反正我也不想被她说。】

......

裴皖坐着贺泽的车到了老宅,原因是不能让他们察觉到一丝不对。

“哟,小两口来了。”为首的是贺泽大姑。

裴皖和贺泽笑着叫了人,走进了客厅。

“来,小皖来这。”贺母拉着裴皖坐在身边。

“妈,我给你带了点燕窝,已经拿给孙姨了。”

“回家还拿啥东西啊。”贺母高兴的笑着。

“贺泽给我买的,我觉得味道挺好的,就让他买点回来给您。”

“别听她瞎说,她自己买的,我可不懂这些。”贺泽插话,他对裴皖这种行为感到不满。

“好,都是乖孩子。”贺母笑着,突然有想起了一件事。“吃完饭后我约了中医来家里给你俩看看,你俩结婚这么多年没孩子可不行啊。”

裴皖有些不愿,但又不知道怎么拒绝。

“妈,我们二人世界没过够呢。孩子的事再等会吧。”

“都二人世界六年了,还不够啊?我像你这个年龄,你哥都能读书了。”贺泽大姑在一旁打趣。

“你们今年也28了,妈知道你们年轻,想多过过清闲日子。生下来交给我带也行啊,就是我怕再晚些,小皖身体跟不上了,到时候想要就晚了。”贺母越说越伤感。

“好,待会留下来看看。”裴皖不敢再伤人心了,更何况贺母对她也是真的好。

“我有点事...”贺泽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你也不许走,万一是你的问题呢。”贺母开口。

贺泽不服气:“怎么可能?看就看!”

他倒是真想知道,结婚六年怎么可能真没孩子。

裴皖倒是有点麻烦了,她事后一直有吃药,导致生理期紊乱,上次因为身体也没吃药,也不知道会不会真就中招了。

中医一来,先对裴皖把了脉。裴皖的心一直悬着,生怕医生说出吃药的事。

“若是想要孩子夫人的身体是没问题的,但我认为还是过一段时间来开始准备。夫人经期不准,我先把夫人的身体稍微调整一下,以后月子就不用吃这么多苦。”医生没有把吃药的事说出来,她知道一个女人要在富贵人家立足很难,她这么做总有她的道理。她点了几句,她能不能懂就靠自己了。

裴皖听懂医生的话,认真地向她道谢。

这反倒让一旁的贺泽有了压力。

难不成真是我有问题?那给看出来也太丢人了吧。

裴皖站在一旁,有些想笑,她摸了摸贺泽的肩膀。

贺泽耸了耸肩,觉得裴皖在嘲讽他。

医生把了脉后,也是选择实话实说。

“董事长身体很健康,可以准备要孩子。”

“奇了怪了,两人都没问题,那怎么没孩子?”贺泽大姑感到奇怪。

“那就是没到缘分,我和丸丸也很认真的好不好!”贺泽搂住了裴皖的腰。

“对啊,我们争取早日给您抱上孩子。”裴皖在旁边应和。

“行,我俩先回去了。我会派人来取药的。”贺泽拉着裴皖溜之大吉。

“你是不是吃药了?”到了地下车库,贺泽终于开口问。

“什么?”裴皖想糊弄过去。

“医生说的话只是为了给你留面子,我可听得懂。你去医院也是因为那方面不舒服?”贺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裴皖不知道怎么说,直接默认算了。

路上一直沉默,除了刚开始贺泽问裴皖要去哪说了话。接下来,两人安静了一路。

裴皖偷偷观察着贺泽的反应,感觉更加愧疚了。

到了花店,裴皖下了车。但总是觉得不好意思。

她转身,看见贺泽看着她。

裴皖拉开车门,坐回了副驾驶。她知道贺泽有话要说。

“你骂我吧,我知道我做的不对。”裴皖低下头,准备接受着贺泽的责备。

贺泽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说什么?”裴皖抬起头。

“你不想要孩子,可以和我商量,而不是吃药伤害自己。”

“你不怪我?”

“怪你,可是你的身体也受到了伤害。我们扯平了。”

扯平了...裴皖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裴皖的内心更自责了,眼里含着眼泪。

“看到我这样对你会不会有一点心动呢?”贺泽笑着问。

裴皖愣着看着贺泽,长叹一口气。

“说实话贺泽,这么多年,我的心里一直对你更多的是愧疚,然后是责任!”

“我明白了。”

车内又安静了一会。

“裴皖,我知道对你来说,放下一个年少深爱过的人很难,可那不都是过去了?我只希望,你能珍惜眼前人,别再做一些让人后悔的事。”

“贺泽,比起从心里忘记一个人,我甚至觉得重新发现别人,爱上别人才是难的。”

“我想通了,以前的事我就当作没发生过。我要重新追你,我要当你的救星!“贺泽笑了笑,好像对这件事有把握。

“你没必要浪费时间。”裴皖毫不留情泼了冷水。

“裴皖,没有你的日子,就像你没有了余苏一样。我很煎熬,可我不能强求你。”

......

作者有话要说:贺泽对裴皖有意思是因为初见裴皖时,裴皖的表情让贺泽有些心疼。像上一章有提到,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反正我是对这种可怜没人爱的小东西是挺喜欢的,贺泽的情感可能会和我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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