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准备填哪个学校的志愿啊？”

“不知道。”

“可是不是马上就要高考了吗？”

“吃你的苹果去吧，我的事不用你担心。”何鹤归把削了皮的一小块苹果塞进何松凝嘴巴里，“今天感觉怎么样？”

“老样子，唔，你削的苹果好难看，要不还是给我自己啃吧。”何松凝一边嚼着苹果一边含糊不清地念叨着。

“吃起来不一样还是苹果的味道吗？你要求还多哩。给，剩下的自己拿着咬我不给你划开了。”

用湿纸巾把水果刀擦干净，又把不小心掉地上的苹果皮捡回垃圾桶，何鹤归瞄了眼妹妹手里崎岖不平的苹果。

好吧，确实很丑，肉也削下好厚一层，要不还是找时间练练吧？

何松凝安静地看着何鹤归收拾垃圾。

“我看看有人开始卖杏儿了，吃吗？”

“不吃。”

“盆栽我在学校里不方便养，要不你拿回去养着？”

“送你的生日礼物你又给退回来？”

“总不能让它就这么死了吧。”

“好吧，仙人球这么好养活结果你还是不愿意养。”

“没有不愿意养，等我放假回来我绝对好好地爱护它，向它述说我对它的思念。”

“真的？”

“真的真的。”

“那你记得一定声情并茂些，我要录下你的黑历史。”

“不许！”

“有什么关系嘛，你以前也录了我很多黑历史的。”

“我还是要脸的！”

何松凝笑得开怀，她看着被她的话气得恼火的何鹤归，“哥，我走了，你别太难过。”

“什么？”

“少熬点夜，你要是猝死来找我的话我会笑话你至少十年的。”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哥哥，再见，你和爸妈都要好好的，对不起，我得走啦。”

“见鬼了。”何鹤丸把掉在地上的笔捡起来，他怀疑自己最近因为高强度工作有点神经衰弱，从他闭眼到睁眼居然只有10分钟。

闭眼狠狠按了会清明穴，何鹤归叹气，春季流感凶得狠，作为儿科医生的他最近忙得想裂成三半，没怎么好好地休息。

小凝送的仙人球开花了，是两朵粉色的花，一大一小。

说真的他有点怀疑这盆仙人球是不是变异了，都开了七天，完全没有一点要谢的迹象。

何鹤归把盆栽转了个方向晒太阳，“可别死了啊。”

小凝养了十三年都好好的仙人球可别他拿回来养一年就养死了。

说起来明天就是小凝的生日了，生日和忌日在同一天简直就像什么地狱笑话。

以前他是经常梦到小凝最后一个星期的事，这次倒是变成了她十五岁的时侯。

“她那时候可没兴致和我拌嘴了，果然还是梦。”他摇头，给仙人球拍了张照片，小凝那时候的状态，他和爸妈真怕她会自杀。

后来那个姓叶的孩子经常来陪小凝，她才变得积极了些……

不对，那应该只是外表像小孩子，不然小凝当初激动就又打又骂的，普通孩子根本就不会再来找她吧。

小凝也不说到底为什么那么害怕。

虽然因为小凝的职业，他知道这个世界可能没那么科学，但都一年了。

她什么都安排好了，也没什么牵挂，孤孤单单地飘着太可怜，她不会这么做的。

“再怎么我得比你多活五十年吧。”

“说好啦，哥你可别食言。”

她知道她哥听不见，就像爸妈一样什么都听不见。

至少她还是陪了她的家人这么久，虽然他们看不见。

“何松凝，时间到，你该去奈何桥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