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暮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床上已经只剩下她一人，她疑惑了一下自己睡的位置，但没有多想。
大概是贺春秋起床后，她在潜意识操控下往中间滚了些。
昨晚似乎梦见了什么刺激的东西，但她已经完全忘记了梦的内容，只觉得浑身疲惫。
她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睡眼朦胧间看见他从卫生间里出来。
他估计也是刚刚洗漱，脖子上还残留着一滴水珠。
“早上好。”刚起床，她的声音还软软的，带着些沙哑。
他似乎愣了愣，垂着眸子，过了许久才回答道：“早上好，我们今天需要换一家酒店。”
毕竟怪物跟来了。
洗漱完，她就又跟着他上了车，让她做好后，他又离开了，给她带了份早饭。
车子再度启程，她边吃着早饭，边继续研究自己的手机。
她惊喜地发现，这个世界的自己居然有在社交软件上分享日常的习惯。
她直接翻到软件的最底部，从自己最早的分享看起。
第一条分享只有一句话，“实验终于结束了！”
这句话被设置了“仅自己可见”，她直觉这句话肯定有什么特殊之处，但她现在信息不足，只好暂时略过这条。
接下来很多条都是正常的关于大学生活的分享，是公开的，只屏蔽了老师，从点赞数可以看出她的社交圈越来越大。
真正让她在意的，是最近一个月里“仅自己可见”的分享。
30天前
“我又感受到了那种阴冷的感觉，应该是我的错觉……”
20天前
“总感觉有什么在看我，害，实验让我变得疑神疑鬼”
15天前
“镜子里……应该是我看错了”
10天前
“我看到对面有个人蹲着，我穿过马路走了过去，发现他并不是蹲着……他朝着我笑！我逃回了宿舍”
5天前
“一直趴在我的床板下面，一直笑真的好烦。有时我庆幸自己经历了实验的训练，不再有任何好奇，我只觉得烦”
3天前
“晚上的形体房真的好黑，我看到镜子里有人在跳舞，但形体房里只有我一个人，保安在门口大喊着问我是怎么进去的，我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微笑着朝镜子挥手。天呐，我要受不了了”
2天前
“我真的好害怕，但我还是对负责人说谎了。实验更可怕！一定不能让负责人知道我的异常！”
1天前
“太可怕了，我不能写下来，会被看见的，我会死”
18小时前
“我向附近的诡异工作人员求助了，还是隐瞒了实验，实验不会有影响的，对吧……对不起，我想活着”
她死死盯着这些句子，好像它们有什么神奇的魔力吸引住了她，她读了它们一遍又一遍，潜意识里觉得不对，四周怎么越来越暗。
“喝点水吧。”突然响起的声音把她拉了回来。
正好是红灯，贺春秋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她心有余悸，把那个软件退了个干净，接过水喝了好几口才缓过来，轻轻问道：“祂有没有可能一直跟着我们？”
他沉默了一会儿，绿灯亮了，“有可能。但你别多想。”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也没有拿起手机，专心地欣赏窗外的风景。
看一会风景，看困了就眯了一觉，醒来继续看风景。
这次路程特别长，中途还上了高速，车开了好几个小时，让她怀疑他们搬去了另一个城市的酒店。
他拖着行李。她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拿什么，幸好他什么都准备了，甚至准备了好几件她能穿的衣服。
虽然他定了两件房间，但想到昨晚和车上的刺激经历，她自觉地把枕头被子搬到他的房间。
这次是她主动铺床，和昨晚的床比起来，今天的床皱巴巴的，但她安慰自己，床能睡就行，被子铺得挺也什么用。
铺完床，本着不可能不玩手机的想法，她颤颤巍巍地打开手机，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发现是正常的屏保，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她松了一口气。
看到社交软件有未读消息，她下意识地点了进去，才想起自己要谨慎一点，但已经点开了，暂时什么也没发生。
发消息的人被她备注为“负责人”，这让她心里咯噔一声。她点进去，对方发了句“例行检查的时间到了，这次是视频通话的形式”。
她翻了一下聊天记录，学着自己以前的样子，回复道：“现在方便吗？”
对方马上发来了视频通话请求。
他还在旁边，似乎在用笔记本电脑处理什么事情，她打了声招呼“我去隔壁打个视频电话”，就去了隔壁。
快速把手机在桌子上摆好，并端坐在床上，她才接取。
对方穿着白大褂，微微笑着，是个看起来比较容易亲近的中年女性，脸上的黑框眼镜却给对方增添了几分学者的气质。
“最近过得怎么样？”对方笑着看她，眼睛眯着。
她拘谨地回答：“还行。”
对方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看了她一会儿，才道：“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她做出和过去的自己一样的选择。
“最近有什么变化吗？”对方扶了扶眼镜，“你不在学校，在一家陌生的酒店，你的面容有点疲惫。不要隐瞒。”
最后一句的语气冰冷。
她犹豫了一下，才做出回答：“我谈恋爱了。”
对方笑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相信了她的措辞，“祝贺你。”
她道了句“谢谢”，通话就这么结束了。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转头，却发现贺春秋站在门口，正诧异地看着她，脸还有些红，似乎误会了什么。
她忘了关房门。
他有些局促，手晃了晃，似乎不知道该放到哪，“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她有些疑惑。
他看了她许久，才道：“我听到了一点你的通话，很抱歉。”
“没事。”她摆了摆手，对方又看了她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回到他的房间，他忙着做事，她玩玩手机，中间出去吃个饭，一天很快就又过去了。
他在房间里忙活，她没怎么多想，就进了浴室洗澡，水声响起。
一段时间后，浴室里传来一声尖叫。
“啊！”
作者有话要说：预警：下一章含虫！
建议介意的小天使跳过下一章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