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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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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梅梅看着眼前美艳大方的女人,眨了眨眼。

女人对于他报以微笑,目光灼灼地落在他身上。

张梅梅发现这个活他真的做不来,他抵挡不住蔡茵的气势,这笑里藏刀的样子,让他考虑到自己可能想说的话说不完人就会被她的气势化成的细丝软绵绵地切割成人肉卷。

“师姐。”张梅梅大着狗胆上前跟蔡茵交谈,“又,好久不见。”

蔡茵对着他一笑,差点将张梅梅的小心脏给笑出来,在他羞赫的目光中,蔡茵拉长了声音一字一句道,“学弟,我们就没见过啊。”

“……”

“说吧,兰榭璆让你来做什么!”蔡茵抱臂坐在他对面,气势强大到将张梅梅彻底的衬托成了瑟瑟发抖的小鹌鹑,在来时路上做好的心理建设预想的校友相见分外亲切的画面全都没有发生,现场气氛凝重到张梅梅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想。

面对蔡茵的强大气势,隔了几秒,他差点没忍住嘤一声,目光在大开的门上流连了一瞬,仿佛自己马上就要受不了她刀割一样的视线夺门而出。

一想到砚京还在等着他救命,张梅梅脸上强行挂起营业的微笑,在蔡茵打趣的注视下,搓了搓手,然后道。

“与我们老大没关系。”

“嗯?”

“是这样的,学姐,我仰慕你很久了。”说罢,张梅梅露出了八颗牙齿的标准化微笑,“学姐还像当年那般,见了便让人心生折服,多年未见,风采依旧。”

-

张德亥的妻子陈娟就住在砚京他们小区对面的胡同巷子里,那里有一片自建房,面积不大却挤了几十户人家,就像是显微镜下的洋葱皮细胞,一个接一个,挤在一起。

巷子里,四通八达的小路几乎是从那房子间生硬的挤出来的,中间还要横插上几根电线柱子与墙壁强行贴在一起,垂落的电线勾在上面,落了几只麻雀。

陈娟打开门见到两个陌生人,没有惊讶,放手让他们进来了。

房子很窄,窄到里面放了几个纸壳子便只能侧身走路,房顶不高,兰榭璆站着几乎就能碰到顶,中间悬挂着吊灯,几只蚊虫围着灯棍在转。空间狭窄到让人窒息。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看得出来陈娟在很用心的生活,洗得发白的窗帘与桌布大概是她自己做的,上面缀着些蕾丝小碎花,贴着墙壁摆放着一个大大的柜子,里面全都是书,收拾的很干净,干净的就连地板砖缝隙里的陈年泥垢都被擦的锃亮。

陈娟年纪已经不小了,面容憔悴,红肿的眼睛昭示着她最近过得很不好。

“随便坐吧,家里还没来得及收拾,见谅。”两杯白开水摆在桌子上,陈娟有些局促。“你们也是来祭奠我丈夫的?”

“我们是特管局的,这次前来是商量你丈夫死亡赔偿款事宜的。”兰榭璆没有直接道明来意,开口就是鬼话连篇,胡说八道起来脸不红,心不跳的。“难道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来吗?”

陈娟红着眼点了点头,“是我丈夫的一些朋友,听说他出事了,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

自从他走后,那些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来他家帮忙料理后事。

“你刚刚说什么?赔偿款?”陈娟眼珠子动了动,干皱的脸上一片茫然,惊讶,“难道不是我们家要赔给工地钱吗?”

“谁跟你说的,你们家要给工地钱?”哪有这种反过来赔偿的道理?

陈娟几乎已经默认了张德亥的死是意外,好死不死的又自己爬上工地的建筑楼,死在那里,耽误了工地的进程,她虽然不懂这种工地上的道道儿,但是听人家说,张德亥死在那里太晦气,就算是继续施工也改不了那里死过人的事实,大老板都讲究,这风水被坏了是大事儿,搞不好还得从他们家追要补偿。

现下里听见兰榭璆说补偿,陈娟都懵了。

惊喜来得太快,让她原本木讷地神情一下子鲜活了起来,虽然没有透露欣喜之意,但那回光返照一般的神采,让砚京怀疑她难过不是因为死了丈夫,而是自己可能因为死了丈夫要赔钱。

“不好意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陈娟连连道歉。“没,没人跟我说这个,我也不懂。”

“您丈夫的事情我们表示很遗憾,关于赔偿款的事情,可能不会很多,但我们会尽力为您争取的。”兰榭璆一本正经的说着鬼话,说的好像跟真的一样。“现在关于您丈夫的几个问题,还需要您配合。”

关于她丈夫的……问题?陈娟疑惑,这人都没了,还有什么问题吗?陈娟配合的应声。

“您问!”

“您跟您丈夫,关系好吗?”

问题一出,陈娟面色一下子变得跟微妙,唇角动了动,像是在嘲讽,过了一会儿,她才摇头。

“我们,关系,”她好像很难形容这段婚姻,最终只用了一个词,“还行。”

说完,她又匆匆解释,“老张只是喝酒,不常回家,其他的倒也没什么。”

看得出来她对于自己的丈夫并没有期待了,就连对丈夫的底线都能放宽到跟路人差不多。

砚京一转头看见墙壁上贴满了奖状,一张二人的合照被陈娟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照片上除了陈娟,还有一个清瘦的少年。

“这是你儿子?”砚京问。

陈娟看到合照,神情柔软。

“是我儿子。”她说,“在读高中了,是个很乖的孩子。”

砚京看向兰榭璆,眼神示意他开口说话,兰榭璆也不负她望,快刀斩乱麻,直接沉声开口,“你知道你先生在外面还有一个人吗?”

话音一落,房间里静的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砚京看见陈娟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忍耐,又像是害怕,双手交叉拇指紧紧地搓着手背,没一会儿那一小片皮肤就被她搓红了。

“这,这跟赔偿会有关系吗?”说罢,她又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背,嘴唇蠕动,慌忙解释,“我,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想要贪图赔偿金,我,我的意思是。”

她的大脑有一刻的停止运行,一句话磕磕绊绊地想了半天,从她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她的艰难,她在很认真想措辞,砚京他们也不催她,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十几秒之后,她才开口,这次说话像是牙齿咬着舌头,模糊不清,“如果我的丈夫私生活不检,因为这死在工地上,是不是还需要我们负责任。”

陈娟只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她跟张德亥没有感情,他的存在对于自己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她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孩子,她紧张害怕,怕自己丈夫的事儿影响到自己的孩子的前程未来。

电光火石之间,陈娟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

“我不——”

“哗啦!”

钥匙插进锁孔里,老旧的门锁在开锁时发出咔哒咔哒地声响,门锁晃动了一下,下一秒,门开了,外面的光从门缝里斜刺进来,一个清瘦的身躯背着光而立。

看着屋里的三个人,张宸表情有些难看,开门之后他面色阴沉的走进来,站到陈娟身边,以一种保护的姿态侧身挡了挡陈娟。

“你们是谁?”张宸才十六岁,面色稚嫩,看向砚京他们时脸上带着防备。

刚死了亲生父亲,孤儿寡母的生活在这鱼龙混杂之地,没防备才不正常,只是他看起来太过于尖锐了,他在抵触他们。

砚京感受得到。

“他们是特管局的,你爸爸的事情还有一点没处理完,有些事他们过来问问我。”陈娟拉了他一把,然后不好意思的冲砚京他们笑笑,“这两天家里来人太多,我丈夫的事情让这孩子情绪不好,你们多见谅。”

“你不是在上课吗?怎么回来了?”陈娟看着他没有拿书包,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上不知道在哪儿蹭到的灰印子,雪白的校服上灰扑扑地一块很是突兀。

张宸听到砚京他们是特管局的,神情并未松缓,反而身上的刺更尖锐了,像是他们一靠近就要把他们扎的血溅三尺。

面对陈娟的询问,他缓声道,“我跟老师请假了,下午再回去上课。”

陈娟有些不赞同的看他,碍于砚京他们在,陈娟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接受。

“你刚刚说什么?”砚京接着上一个话题问道。

陈娟看了一眼张宸,在他的注视下将他推到房间里,关上门才小声开口,“我不知道我的丈夫在外面还有这种事情,我跟孩子是今年才来这里的,平时孩子读书紧张,我在外面摆摊补贴家用还得照顾孩子,我丈夫工地忙,工地上的事情我也不懂,他的事情我从来都不知道。”

“您说,他在外面有人了,我,我,”陈娟话在喉咙里咽了一下,才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又要照顾孩子,又要补贴家庭,您辛苦了。”砚京看了一眼张宸房间的方向,陈娟注意到她的视线,立刻紧张了起来。

“不,不算辛苦,都是为了孩子。”她说,“这里开销大,孩子又要读书,我丈夫的工资撑不起一个家庭的开销,我又做不来其他的活计,只能在外面摆个小摊补贴家用。”

“好的,您家里的情况我们知道了,我们会尽快协商的。”

陈娟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这个被生活磋磨苍老的女人小心翼翼地讨好他们,将他们送出门之后,陈娟手搓着胳膊,满脸的绝望。

张宸从房间里出来,看着陈娟木楞楞地站在狭窄地客厅里,走上前去扶着她坐下。

“妈,”张宸在她面前蹲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你不该说谎的。”

陈娟安静了几秒,松开他的手捂着脸哭了起来,张宸无措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那个女人几次来家里找他,甚至,他们还在家里……他们做出这种事情,你为什么还要帮他们隐瞒。”张宸不高兴,“现在他死了,那个女人的事情难道就这样过去了吗?”

陈娟满面泪痕,看着尚且稚嫩的儿子,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我说出来又能怎样,没有一条法律是将第三者关进牢里的。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很长,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等他长大了他就明白了,这句话从小到大陈娟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她总是这样打断自己,痛苦也是,悲伤也是,所有的事情都被她一个人抗住,不管张宸说什么,千言万语绕到唇边变得苍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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