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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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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北的雨季总是热烈异常,没有南方细雨的缠绵,暴雨像是要将这天地间所有的脏污全部清洗干净一样,轰轰烈烈地落下。

砚京靠在墙边,看着玻璃窗上被暴雨冲刷留下的痕迹,百无聊赖的背着手悄悄将手心贴在窗户上,一边观察着那边说话的人,一边伪装自己手心隔着一层玻璃被雨水冲刷,仿佛感受到了那一层痒意,她的指尖蜷缩了一下,轻轻敲了敲玻璃。

“砚京同学品学优良,相信她跟同学老师都能好好相处的。”

老师说完,冲着砚京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个年纪的女生仿佛一夜之间被全部洗脑了一般,在大同小异的黑白灰中,砚京穿了件浅紫色的棉布格子裙,蓬松的刘海在闷热的天气中因为出汗有些潮湿的贴在额头上,一双清亮的眼睛,和她对视的时候大大方方对着她笑了笑,像一朵嫩生生的小花。

跟在老师身后,砚京走进教室。

“同学们,今天我们班来了位新同学,砚京同学,大家鼓掌欢——”

“老师。”

“我不要跟杀人犯一个班。”

一道声音从教室后面传来,声音很大,瞬间传遍了整间教室。

隔着层层光影,砚京始终看不清最后一排那人的面容,只见他站了起来,这闷热的天气里他将校服穿的整整齐齐的,拉链拉到最上方。

他的身形被柔和了一层光边,毛毛的,像是月亮的光辉。

“她不叫砚京,她的真名叫徐砚京,她是杀人犯。”

掷地有声,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了,只剩下风扇幽幽转动产生的嗡鸣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好奇地,惊讶地,不可置信地,害怕地,一道道,如同有实质一般,利刃划破皮肤,斩断血管,侵入肌肉,四肢百骸都泛着凉意,血液喷薄而出后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砚京张了张嘴,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说什么,那道声音洋洋得意。

“她是杀人犯诶,万一她伤害我们怎么办!”

“徐砚京,谎话精。”

“徐砚京,滚出我们学校。”

声声震耳欲聋,砚京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老师压制不住,所有人起身离开座位,向着她的方向拥挤而来。

砚京被堵在角落里,领头的人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说,“徐砚京,你-是-杀-人-犯!”

“我不——”

画面一转,砚京看到砚慧芝正在阳台上收衣服,看见她过来了,砚慧芝自然地将拿下来的衣服递给她。

“砚京,你以后就叫砚京了。”她说,伴随着升降杆抬升的咔咔声,砚慧芝转身背对着她。“以后记得,你叫砚京,写名字不要写错了。”

“不…”砚京下意识的反驳,“为什么?”

砚慧芝沉默了几秒,突然转身,脸上是失望的神色,她静静地看了几秒砚京,抬手指着她一字一句说。

“徐砚京,是杀人犯。”

“徐砚京!”

砚慧芝的表情突然狰狞,砚京步步后退,直到身体贴着墙壁退无可退,她颤抖着想去拉砚慧芝的手,被她厌恶地甩开了。

“你是徐砚京。”

“砚京!”

“砚京同学,你的家长打电话来说放学会来接你。”

“徐!砚……京。”

“砚京,快醒醒,上学要迟到了。”

“徐砚京,滚出我们学校。”

“砚京,上学不要丢三落四,你的课本没带。”

“徐砚京!”

梦境交叠,砚京被压迫的喘不过气来,人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如同渴水的鱼一样粗喘着气,四周一片黑暗,那些如潮水般的声音全都消失了,安静的她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响。

原来是做梦。

砚京不知道怎的,在客厅里就睡着了,做了个噩梦,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她乏力的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尚未平息的心跳在她的胸腔里鼓动着,砚京一低头,就看见自己手颤抖的杯子里的水倒出来大半。

噩梦侵入到了现实。

砚京一夜未睡,早上六点多醒的时候脑子都要炸了,当她收拾好出门的时候,对门的姚栀子刚巧也全副武装的要出门。

两个人一道下去,砚京觉得姚栀子今天有点心不在焉的。

姚栀子走路习惯性的低头驼背,她踢了一下地上的小石子,说,“昨晚,打扰你了,你没事儿吧。”

砚京摇头。

“你好奇我为什么跟宋金凤天天掐架吗?”姚栀子突然开口。

砚京不说话,但是讲真的,她真不好奇。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昨晚的刺激,姚栀子的倾诉欲望空前旺盛,不管她想听不想听,自问自答道。

“我刚来这里的时候,身上的钱被人偷了,房东将我赶出来,在我流落街头的时候是宋金凤收留了我。”姚栀子回想着那时候发生的事情,神情复杂。“宋金凤太具有欺骗性,我以为遇到了好人。”

“她说,我反正也要租房子,不如去她家住,她家里还有一个房间,房价按照一室一厅的市场价价格给就行,虽然这都我来说很吃亏,但能找到房子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幸运了,可是。”姚栀子话说了一半,突然嘲讽地笑笑,“这只是她的一个小把戏而已,她趁我不在,拿走了我的证件,然后让我给他们家当免费的保姆。我要给她洗衣,做饭,家里的用水用电我要分摊大部分,朱年年的外公觉得她太欺负人,偷偷把我的房租还给了我,宋金凤知道后大闹一场,压着我的证件死也不给我,后来正巧楼下的住户要搬走,朱年年的外公出面为我做担保,让我先住在这里,他让我等一等,他会给我拿回证件的。”

砚京挑眉,没想到姚栀子跟宋金凤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然后有一天晚上,老人牵着朱年年来我家里,将我被宋金凤拿走的东西全部还给了我,给我道歉。”

“我对他和朱年年没有恶意,坦然接受了,他拜托我以后多照顾照顾朱年年,说完就带着朱年年离开了,当天晚上,朱年年的外公便脑出血走了,这样的事情发生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楼内的人上门吊唁,没想到宋金凤如此无耻,她,她说我跟朱年年的外公有染。”

“……”哇哦!还真是宋金凤的作风呢!砚京唏嘘。

经历了那么多,对于宋金凤这操作,砚京竟然丝毫不觉得奇怪,好像发生在宋金凤身上什么事情都能说得过去。

“朱年年外公去世前一天来过我家,宋金凤便咬定了说他给了我钱,让我交出来,还要去我家里搜,其他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出面作证朱年年的外公去世前一天晚上楼内每家每户都去拜访了,让大家看在邻居这么多年的份上,平日里对朱年年多照顾几分,宋金凤这才作罢。”遥想老人临终前的行为,后来他们说,大概是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想托孤。

“后来,宋金凤见了我就找茬,我俩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而那些邻居,在这一年的时间里能搬走的都搬走了。”

“一年的时间整栋楼都搬了?”砚京诧异。

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这小区虽然老旧,但设施还算是可以,宋金凤有这么大的威力能把人全部赶走,自己当楼主?有这本事,她这年纪退什么休啊。

姚栀子看了她一眼,说,“当然不止是因为宋金凤,还有,闹鬼!”

唯物主义战士砚京:“……”

姚栀子无比淡定,“住在这里的人都遭受过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你家房子原来的户主,家里刚生了孩子,经常哭闹不止,就像是中邪了一样,回家就哭,有老人说小孩子的眼睛能看到什么东西,说家里不干净,做法也不管用,全家就搬走了。”

“一楼的住户家里有个女孩,半夜被外面的声音吓醒,心脏病差点要她的命,醒来就说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敲地板砖,这些都只是外在条件,还有内在条件是宋金凤,自从丈夫去世,宋金凤越发的不要脸了,蹭吃蹭喝的倒还是小事儿,她还偷过一楼家里养的宠物鹅,找到的时候就锅里还剩下一截鹅脖子了。一楼上门理论,宋金凤就坐在窗户上要自杀,说是他们逼死的,总不能为了一只鹅真的把人逼死吧,这口气一楼住户只能咽下去。真正让人害怕的,是其他几家住户上门要债,宋金凤这样的无赖怎么可能还钱,在自己家里纵火,扬言要烧死自己跟朱年年去陪老伴,谁要是救火就拉着谁一起死。事情报给社区,社区找到特管局,依旧没法儿,她家里还有一个痴傻的朱年年,她要是进去了孩子没人照顾,事情就这样结了。”

“她,”砚京听完,心情极为复杂,“对我是真的仁慈啊。”都没有在她家放火,砚京大喇喇地感激钢铁女战士的慈悲心。

“后面还有很多事情,大家都被她折腾怕了,就搬走了。”

在路口分开,砚京几乎是飘到特管局的,在门口遇见张梅梅跟叶青微,两个人一脸萎靡的样子跟她差不了多少。

“你的早餐。”张梅梅递给砚京一个袋子,“今早的手抓饼刷了番茄酱,味道有点怪。”

“哪里怪了,我就喜欢番茄酱。”叶青微的手抓饼里加了三份肉,看向砚京的手抓饼时表情是掩盖不住的嫌弃,怎么会有人不吃肉,只吃个饼那不如去吃烧饼。

砚京梦游一样机械的咀嚼着手抓饼,在进门前吞掉最后一口,饿了一晚上的胃终于舒服了。

“没吃饱。”砚京将袋子团成团丢进垃圾桶里,目光灼灼地看向张梅梅手里另一个,一共就四个人,剩下那个给谁带的一目了然。

“我也。”叶青微亦有同感。

张梅梅攥紧了手中的袋子,“可这是给老大带的啊。”

砚京:“我就吃个饼,到时候你跟他说你是给他买的沙拉和不小心沾了沙拉番茄酱的肉排,这不就得了。”

叶青微跟着接话,“我吃生菜和豆皮,你把肉吃了然后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袋子毁尸灭迹,事情不就解决了。”

你们这是把他当傻子吗?

叶青微趁他不注意,已经开始扒拉袋子了,“路边摊怎么能配得上老大的逼格,你这是在侮辱他。我不怕侮辱,让我吃了,来侮辱我吧。”

张梅梅突然手中一轻,人就被架到了一边。

“我不要袋子,我可以用手拿着饼,袋子留给梅梅装肉吧。”这是砚京说的。

“别抢别抢,有没有筷子啊,我不能用手抓着吃吧。”叶青微要疯了,“要不我先把里面的吃完,饼留给你?”

“你想让我吃沾了你口水的饼?你想死吗?”

一场由手抓饼引起的矛盾在张梅梅的微微一笑得到解决,“我这里还有个没用过的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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