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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秋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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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奇犽对自己受伤认输这件事还挺介意的。

具体表现在,第二天我去给他送早餐时,等了好久他才过来开门——按照昨日的治疗方案,这时的他应该已经恢复七八成了,所以不可能是因为受伤行动迟缓的缘故,那么唯一的理由就是,他自闭了。

本着关爱儿童的美德,我安慰道:“就算输了,也没什么好难过的,人活着就行。而且你之前不是说,从150层到180层都花了将近一年多吗?也不差再多一两个月。”

然而我的安慰好像没起多大效果,奇犽依旧在生闷气。

“那家伙给我的感觉很糟糕,”说着,他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作为早餐的三明治。

我当然知道奇犽所说的“糟糕”多半是指念能力的威压,但想到他家里人貌似不想让他提前接触念的情况,我选择装傻。

“怎么糟糕了?那人不就是会点气功嘛。”

“气功?那是什么……你又在胡说八道了对不对!”奇犽一开始还很认真地想了下,瞥见我忍俊不禁的表情后才知道自己被骗,气呼呼地说,“我没和你开玩笑!你在台下没看清吗?那个人……我根本看不见那个人的攻击。”

“可能他有超能力吧,”见银发猫猫又在瞪我,我赶紧顺毛,“你既然觉得‘看不见’,那就说明对方有着超乎你目前认知的能力,所以我才说‘超能力’嘛。”

“你这么说也没错……不过他让我想到了大哥。”奇犽微微垂着头,首次向我透露他家里的事,鉴于他现在的表达欲好像很强烈的样子,自动代入“知心姐姐”这一身份的我选择了安静地倾听。

“每次见到大哥,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可我就是觉得有股压力在。”

这是什么变态哥哥,居然用念吓唬弟弟,我默默想着。

“既然觉得像的话,那就直接打电话咨询你大哥好了。”

想通其中关窍的我立刻决定把“如何向奇犽解释念的存在”这一难题丢给他口中的“大哥”,自家事自家解决!

“我才不要给他打电话!”奇犽表现出强烈的抗议。

“你们兄弟俩的感情不好吗?”

虽然在上个世界,我勉强算有个哥哥,但和XANXUS的相处可丝毫感受不到所谓的兄妹情谊,所以我对奇犽的兄弟关系抱有好奇。

“也没有‘不好’,只是……大哥他管我很多。”

“毕竟奇犽你只有8岁嘛,他肯定不放心你。”

“我又不是普通的小孩子!”奇犽对自己被看作娇弱小孩子的事很不满。

“可能这就是哥哥吧,无论弟弟多大都会不放心。”

“……你到底是站哪一边的?”

奇犽抱怨的话让我想到了糜稽,每次他和我吐槽三弟不听话时,但凡我为他弟弟说上几句,他就要质问我到底还是不是他的队友,看来没成熟的小男孩就是喜欢站队找认同。

“啊不好意思,因为年纪比你大,思考问题时,不自觉地就代入‘哥哥姐姐’的视角了。”

“不说我大哥了,”奇犽边说边将吃完的三明治包装纸捏成一团,以一个精准完美的弧度投进了沙发旁边的垃圾桶里,“我要去问问那个家伙。”

奇犽的话题跳跃太快,以致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口中的“那个家伙”指的是昨天和他对战的那名选手,不过……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怎么了?”奇犽一脸疑惑。

在银发猫猫称得上是单纯的目光中,我颇感尴尬地挠了挠脸,“因为那个人……昨晚就死掉了。”

“哈?”奇犽不愧是杀手家族出身,只呆愣了一秒就恢复了淡定,紧接着,在用怀疑的目光扫视我片刻后,他才有些犹豫地开口:“不会是你干的吧?”

“怎么可能!”我立刻反驳。

奇犽则敏锐地指出:“那你紧张什么?”

心知已瞒不过他,我只好实话实说:“好吧,我承认昨晚确实去过他的房间,只是想教训一下,谁知道进门时人已经被杀了。”

“你是笨蛋吗!”奇犽凶巴巴地数落我道:“你不是也看不见他的攻击吗?万一打不过怎么办?而且他被杀了,你又去过他的房间……没人怀疑你吧?”

我愣愣地看着面前又开始炸毛的银发猫猫,看得出他是在生气,但话的内容又确确实实是在关心我的安危以及会不会被怀疑是凶手。

原以为他会说些类似“我用得着你来替我报仇”的话,结果却得到了这样的答案,我忍不住一把将他抱进怀里。

“呜呜呜!我就知道小奇你是关心我的!”

集塔喇苦先生虽然长相清奇,但他的称呼还是可以借鉴一下的。

“你又在发什么疯,快松开!还有不要那样恶心地叫我!”

奇犽小小的身躯我怀里不停地扭动抵抗,但是和他在台上打倒敌人时的力气相比,他现在动作的幅度在我看来完全是小儿科,我自动将其理解为撒娇。

五分钟后,勉强把脸蛋和耳朵都涨红了的银发猫猫哄好,我开始和他叙述昨晚发生的事。

*

昨日夜间,十一点十四分,天空竞技场附近某旅店。

先前我已从电梯小姐姐处打听到,奇犽的对手尼诺在打完190层的比赛后并未前往200层登记,而是直接离开,看来他虽是念能力者,却非战斗狂人,来此地的目的就是为了赚取奖金。

发信息向侠客寻求了帮助后得知,尼诺预定了三日后回程的飞艇票,并掌握了他下榻旅店的名称和房间号。

从旅店前台工作人员处套取了有效信息后,我确定了尼诺房间的位置,又发现窗户没关,于是果断地翻了进去,然而迎面袭来的杀意差点把我吓一跳。

待我避开攻击再望向原本的下落点时,那铺着毛毯的地面上,正插着一片十分眼熟的黄色钉子。

借着窗外的月光,我看见地上早已凉透的尼诺以及充当背景的男人。

熟悉的绿色套装、熟悉的体型、熟悉的钉子、熟悉的念压,唯一陌生的,是这个古怪外壳里装着的人。

陌生的男人拥有一双漆黑空洞的猫眼,面容清秀白皙,配上那头如绸缎般柔顺的及腰黑发,有种雌雄莫辨的美感,然而手臂和胳膊上的肌肉以及围绕周身的念又昭示着其不俗的实力。

联想到从前在瓦利亚时,曾接手的那些需经易容后接近目标完成的任务,我立刻意识到面前的男人正是集塔喇苦先生的伪装——原来他还是有点审美的。

早知道我也应该伪装一下再过来的!果然是太久不干杀手行当,居然把这都忘了!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

心中已有答案的我还是出声确认道:“集塔喇苦先生?”

这回对方的点头不再伴有咔哒咔哒的诡异关节声了,“晚上好,露娜。”

这种时候还打什么招呼啊!赶紧处理完现场走人啊!

我对集塔喇苦先生的淡定多少感到无语,不过想也是,对方毕竟是专业杀手家族出身,做这种事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根本用不着我操心。

“你是为了奇犽杀掉他的吗?”从尼诺身上扎着的钉子不难判断出,做这一切的就是眼前的人,只是我仍有疑惑,“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就算是深夜潜入的我,也只是想打尼诺一顿出气罢了,还不至于杀人灭口,而集塔喇苦先生对奇犽绝对是溺爱了吧,居然直接杀了对方。

闻言,集塔喇苦先生居然很认真地开始和我解释:“如果不尽早解决的话,小奇一定会来问关于念的事。虽然对方不一定会告诉小奇,但在不能排除‘会告知’这种可能性的情况下,杀掉他是最优解。”

集塔喇苦先生难得说这么多的话,我还以为他和飞坦一样沉默寡言。

“这件事也不能告诉小奇哦。”话的最后,对面的人又重复了一遍先前提过的要求。

“放心吧,我很讲诚信的。”

“我知道。”集塔喇苦先生似是赞同地点了点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不过我也没多想,打声招呼就准备原路返回,“既然集塔喇苦先生都搞定了,我就先走了?”

“需要帮你清理现场遗留的痕迹吗?”对方突然问道。

我没想到他还有这个好心,刚想说“谢谢不用啦”,结果听到后面的半句话,原本觉得他乐于助人而积累的好感瞬间消失。

“需要支付我20万戒尼,可以给你打九折。”

“……不用了。”

反正出身流星街的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份系统中根本没留存指纹或DNA信息,身份证件也是侠客帮忙伪造的——不过那上面的名字和照片都是真实的。

集塔喇苦先生并未因我没照顾他的生意而生气,平静地说:“那再见了。”

“嗯,拜拜。”我翻窗回去了。

*

答应了集塔喇苦先生不能和奇犽透露关于他的信息,所以我在叙述时根本没提到对方的存在,只说等我好不容易翻窗进屋后,就看到了尼诺倒地的尸体,其他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有处理掉属于自己的痕迹吗?”

不愧是同一个杀手家族出来的,考虑问题的优先级都是一样的!

我面不改色地扯谎,“嗯,处理掉了。”

“你确定处理干净了?”奇犽显然并不相信我的能力。

我嬉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不用担心我啦,就算真的被查出什么,也不会联系到我身上,我可是‘没有身份’的流星街人。”

“没身份这种事哪里值得炫耀啊!”奇犽吐槽道,因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到尼诺死亡的事件上了,被揉了头发也没炸毛。

“总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啦~奇犽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赶紧养好伤,然后一口气打赢190层的比赛!”

奇犽闻言傲娇地表示,如果没遇到“超能力”,他早就打上200层了。

在我庆幸奇犽终于不再执着于念相关的问题时,他突然旧事重提:“对了,昨天我怎么晕过去了?”

我自然不会傻到承认此事与我有关,“不知道欸,反正等我注意到的时候你已经趴在我肩膀上睡着了,估计是受伤又累了的缘故吧。”

感谢谜语人库洛洛!我觉得这些年我编故事的能力又提高了!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奇犽皱眉深思。

“小小年纪就不要思虑过重想太多啦,小心以后脱发!”

毕竟棉花糖变水煮蛋可不好看,我试着脑补了下光头的奇犽……不,还是不要脑补了。

“我才不会脱发……我们家发质都很好!”不知道奇犽想到了什么,在说这句话时,中间可疑地停顿了一下。

“那倒是。”我回忆了下银发猫猫头发的手感,对此持肯定态度,同时仍不忘指出:“但是发质好坏与脱不脱发之间没有必然联系。”

奇犽显然不想在脱发的话题上和我再废话,大幅度地活动了下四肢后问道:“还有,这里医务室的药效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感觉这次自己恢复得特别快。”

“你不是说自己天生体质好吗?”我语气揶揄地反问。

但凡奇犽自谦一点,我都得想方设法地现编一个关于“医务室药效变好”的理由,结果这小孩毫不难为情地接受了这一类似夸奖的说法。

只见他思考片刻,点了点头,“也是,估计在这次战斗之后,我的身体素质又提高了。”

从某种角度上说,奇犽这样的思考方式间接方便了我的隐瞒行为,果然还是单纯好骗的孩子可爱,像库洛洛和飞坦那种年纪的,完全是黑心的大人了。

*

尼诺被人杀害这件事并未掀起多大波澜,我只在隔日报纸很小的一块版面上看到了相关新闻,这种事似乎在这里经常发生,我估计大众都习惯了。

新闻内容大意是说,有个刚参加完天空竞技场比赛的选手意外死在旅店,因为他的奖金一同消失了,所以警方推测这是一起破窗入室抢劫杀人案。

不过说起消失的奖金……莫非是被集塔喇苦先生顺走了?想起昨夜他要价20万的样子,我感觉这种可能性还挺大的。

奇犽的伤势在我使用了“注射疗法”后好得飞快,不出一星期就生龙活虎,而且因为这次还用了特效药——过去彭格列有很多孩子在训练中受伤,为防止他们在受到严重伤害后落下病根,医疗部牵头研发了一款4-12岁儿童专用的快速治愈剂,其效果好不说,用过后的身体还会更加强壮。

综上原因,伤好后的奇犽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立刻报名参加了比赛,在没有念能力者的影响下轻松连胜,直接晋级200层,不过他没有上楼登记。

为了庆祝奇犽的胜利,也为了恭喜他终于可以回家,我破例给他买了一个三层的巧克力草莓馅的蛋糕,上面洒满了糖果和小饼干。

得到礼物的奇犽表面上说着“比这好看的蛋糕我每年生日都能收到好几个”,但他红红的耳朵和翘起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实际上很开心的事实,深知银发猫猫傲娇属性的我自然不会计较他的违心之语。

都说快乐的时光短暂,所以离别的时刻还是到来了——

“我订了明天回家的车票。”

“嗯。”

“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嗯。”

“你这家伙,除了‘嗯’就不会说别的了吗!”

“那你希望我说什么呀?”

“算了,懒得和你说。”

“好啦不逗你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明天我会去车站送你的。”

“谁要你送啊!”

“嗯嗯~是我死乞白赖地非要去送我们最最厉害、最最可爱的小奇的~”

“都说了不要那样叫我!”

……

“那再见了,露娜……姐姐。”

“嗯!再见~”

相信还会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和银发猫猫贴贴~

本章又名《论惹毛猫控和弟控的后果》

再次科普:新版动画里27集,奇犽自己说0-150用了2个月,但是总共花了2年时间,故这里设定150-180用了一年多(估计是输了掉下来、再赢上去这样的循环吧)

【小剧场】

露娜:懂了!这是集塔喇苦先生的伪装!原来他还是有点审美的!

伊路米:……

奇犽:怎么感觉屁股有点疼?

【预收:《绝对胜利恋爱游戏》CP飞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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