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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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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很轻,起初只是附着在她唇上,发觉她并没有抗拒,才尝试着探进。

大脑短暂断片,无法估量出准确的掉线时间,总之眼前一片空白光点,像电源线短路。

神智回笼。她眼睛轻颤,看见了他的神情。

眉宇拧出了川壑,眼睑在颤。明明是他强吻她,却好像悲伤得要落泪了。

她叹了口气。

推开他?大喝一声你做什么?

那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她不拒绝自己送上门的美色。

没有躲闪,反而抬颌附着他不得其法的唇,一只手握住了他桎梏着她下巴的手,另一只手扣上了他的后脑勺,轻轻揉着,仿佛安抚。

她张唇,伸出舌尖在他唇缝打转,耐心而温柔地撬开他的唇,教他应该怎样吻。

烟草的气息大举入侵,将他唇齿内漱口水残留的薄荷味席卷一空。

他的唇在颤,舌尖也在颤,像只猫,初次被带入新世界,懵懵的,什么都跟着她走,有时失重感太强,想躲,微一瑟缩,又强忍着配合。

真可爱啊。

怎么这么可爱呢?

她探过身,几乎要将他按在车门上了。手指揉捏,气息交缠,他无法自控吞咽行为的喉结,水声,急促的呼吸声,颓靡荒诞。

他握着她下颌的手是什么时候转而紧紧扣着她手指的,他们都没有察觉。

相握的掌心烫得快要焚骨燃烧了。

烟已经灼到了尾巴,烫了她指节一下。她放下夹着烟还控着他后脑勺的手指,相吻、激烈缠绵的唇却没有分开的意思。

她想将烟按灭在岛台上,他却以为她要走,紧紧地、匆忙地扣住她的手,几乎要将她手指攥断了。

他太青涩,成功取悦了她。

她容忍他的失控,收回舌尖,安抚地啄了啄他的唇,示意不是要分开。

他太没有安全感,唯一一次、这是仅有的一次、也是第一次吻,他惶然地想靠近、挽留。

一抬手,他的胳膊擦在了滚烫的烟头上。

宁瑰露惊得顾不上其他,手指一松,落了烟头。想去看他伤口,他却誓不罢休,松开攥她手指的手,宽大修长的手掌扶住了她的肩膀,不给她后退的机会。

“等……等……”

她仰脖想往后退。他撞了上来,唇齿相碰,几乎撞出腥味。

她用手捧了捧他薄削的脸颊,拇指安抚地摩挲着,用力地回吻他。他唇上破痕被她吻得裂开来,血味肆意。

她知道他迫切地想要一个激烈的吻来确认。他没有一点经验,不会换气,吻得急了吞下口水呛得低咳,依据本能的不退让。

感觉他索吻的力度轻了,她艰难地撕扯开他的吻,握着他手腕向上举,另一只手按开了顶光,扭头看他被烫的手臂。

他皮肤白,从前就白,被烟头烫得那一下更加刺眼了,不是淡粉,粉得发红,显然烫得狠了,待会就该起水泡,过几天得长瘢痕了。

“操……”

她没忍住低骂了一声。

“没事。”

他轻轻地说,声音还发颤低哑。

她看他脸。顶光下,一切无所遁形。他唇也破了口,这一会儿已溢出了血丝,唇被她吻得嫣红发肿,那双一贯淡漠的眼睛里染上了殊色,艳丽得像昙花开了。

她拇指摩挲了下伤疤,他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宁瑰露放下了他的手,坐回了驾驶位,发动车道:“先去找个药店买烫伤膏。”

“不要紧。”

他伸手,紧紧握住了她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

“真疯了。”她低骂了声,不知道是说他还是说自己。

但他显然对号入座,握着她手背的手徒然滑到了她手腕,力道也轻了。

他唇翕张了几次,也没能说出那句“对不起”。

谁都知道“如果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不是说你。”

察觉了他情绪骤然跌落,发动了车的同时,她把着方向盘的手回握了他手背一下,给他以确认。

他又勾住了她的拇指。

宁瑰露扭头笑笑:“你这样我没法开车。”

“不用买药。”

“现在你说了不算。”她拍了拍他手背后,重新将手心搭回了方向盘上。

车又开出了地库,顺着长街找药店。路道旁的灯亮憧憧的,却令他更觉得这像是一场梦。

随时踩空,就会醒来的梦。

药店不难找,开了没多远就出现了一家。

他唇上有伤,不方便示人。

宁瑰露交代他在车里等她,先行下车去买药了。

他想跟着下车,可手搭在了把手上,又犹豫了。

他怕推开的一瞬间梦就醒了。

这是这么多年里,做过最真实的梦。

她的处理果决,不拖泥带水,看着很是游刃有余。

然而站在药店炽光灯下那一刻,她脑子里有几个念头才一闪而过。

怎么就没把控住呢?

以后怎么办呢?

还怎么相处?

还能做朋友吗?

不用对方回答,她都知道不可能。

如果说学生时代是一段无足轻重的小插曲、小暧昧,心照不宣能遮掩过去。

那现在呢?

虽然主动的人是他,但反主为客的人是她,谁也怪不着谁。

“你好,要买什么药?”

“麻烦拿点烫伤药,要最好的。”

她和店员道。

“烫伤膏在这边。

“我们这种烫伤膏是最好的,有抗菌药物,还有硅酮凝胶,能起到保湿降温软化瘢痕的作用。”

店员拿着货架最显眼处的烫伤膏,翻过成分表给她看。

宁瑰露有些走神,目光透过玻璃窗和夜色,落在车窗内端坐着的人影上。

他盯着车前,没有举动。

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是在和她一样后悔一时脑热,还是在考虑未来。

未来?

超过一个月的事她从来不考虑。人没办法事事算尽的。与其对结局失望,倒不如一开始就接受一切结果。

“……还有这种药,贵一点,不过也卖得挺好的。”

“行。”她回过神,“什么消炎的,祛疤的,你都给我拿上一支。”

“烫得很严重吗?”药师问。

她想了想。其实就一个烟头小点,要是落在她身上,她倒不觉得多严重,冷水冲冲就完事了。但烙在他那白皙无瑕的皮肤上,叫人难以忽视。

“挺严重的。”她说。

宁瑰露去药店打了个转,拎着一大袋子药膏回了车上,单捡出一支药膏,又按亮了车顶灯,道:“手给我。”

“没事,我回去再弄。”他说。

宁瑰露啧一声,“别磨蹭,赶紧的。”

他盯着她不耐烦的眼神看了看,支起了胳膊。

她挤出药膏抹在指腹上,在他小臂上抹开。

“疼吗?”她看他神情。

“不疼。”

他平和说。

“希望别留疤,不然我可罪孽深重了。”她叹气。

“就当吃个教训。”他收回胳膊,又握住了她的手指,“以后少抽烟,行吗?”

那一吻,仿佛打开了什么潘多拉魔盒。

正常情况下,对抽烟件事他的态度是毫无转圜余地的。可他突然转变了,好像明白了堵不如疏的道理。

又或者,终于承认她已经是一个有独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了。

“行。”

我以后在你面前尽量少抽。

她在心里嘀咕着补了句。

她又翻了翻袋子,从里面找出一支芦荟舒痕凝胶,凑过脸看了看他唇上的伤疤。挤了蚕豆大一点,抹在了他唇上的破口上。

他那样一动不动地任由她处理,深邃的眼睛紧盯着她,像要把这一幕用刀死死刻进心里。

给他抹了药,她总算放心,将药都放他身上,坐回驾驶室。

她开动车,交代:“回去洗了澡,就再抹一遍药,不然会起水泡的。”

车这次没有再开进地下停车场。

她停在了酒店大门外,又叮嘱:“要是伤口感染了,打电话和我说。”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久到宁瑰露觉得他应该是有话要说。可安静等了好半响,他也没有说什么。他推开了车门,朝她微微颔首,又变回了那一副稳定平静的神情,道:“我走了。你早点回去。”

“好,晚安。”她笑着,抬了抬下颌。

他下车,反手阖上了车门。

直到目送他走进了大厅里,她才启动车离开。

听见车远去的声音,他停下脚步。冷静无波的神情这一刻才浮现出了些极度的茫然和失魂落魄。

他想问她: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又或者:你是拿你对情人的那套在应付我吗?

可他问不出口。

他怕听到的不是他想听到的回答。他怕好不容易破冰、有进展的关系又跌回了冰点。

因为不再是一无所有,更怕连南柯一梦都成空。

下次,下次见面。

应该要把话都说开了。

他想到。

她买了十几种药留给他。庄谌霁淋浴过,却没有上药。

她给他抹得很及时,没能让伤口冒出水泡。不过被热水一冲,又痛痒了起来。程度很轻,没有到不可忍受的地步。

他照常换上睡衣躺上床。

仍旧睡不着。却不是以往失眠的难捱。

一闭上眼,他就还能想起她的吻。

如果还是能走到今天……

那错过的那么多年,都是为了什么?

宁瑰露当天晚上回去就做了个梦。

梦里尚且青涩、少年气微褪的青年头埋在她颈窝里,情至深处,牙齿叼着她的颈窝肉,滚烫的眼泪却一滴一滴砸落在她肩上。

身体一阵一阵地颤抖。

她哄着他:“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

他声音沙哑:“就两年……你不要,不要喜欢上别人,等等我,好吗?”

她沉默了许久,只是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发梢。

于是他懂得了她的沉默。

“我不走了,我们能好一辈子吗?”

她竟会耐心回答他这么幼稚的提问。她说:“可能会吧。”

可惜没有“可能”。她已明白人人都有自己的路,生离死别都是人生常态。可他似乎还太小,不明白这个道理。

能做一场童话故事的梦也挺好。

不要着急惊醒他。

梦醒后,她回忆整个梦境,觉得很荒诞。

问出那么幼稚问题的究竟是“他”,还是她的潜意识?

她挺想笑。

笑自己年近三十了还在做少女漫画的梦。

一打开手机,预览界面排满了聊天框。她把工作消息优先处理了一下,私人消息剩下几条。

一条是大伯母发来的,问她和小李接触得怎么样,要不要继续相处相处。

对长辈的关切,她一向礼貌且搪塞:挺好的,再看看吧。

一条是李骧十几分钟前发来的:刚刚下夜班,好困。

她回:真辛苦,早点回去休息吧。

一条是辜行青发来的,小孩发了个猫猫伸懒腰的表情包,说:露姐,早上好。

她回:早啊,要上早八吗?

一条是庄谌霁发来的,凌晨五点,他说:露露,有时间我们谈谈吧。

她就知道。

宁瑰露揉了揉额头,工作上不容错漏的项目已经够让她殚精竭虑、心力交瘁了,她实在不想把感情也变成一场严肃刻板的正式会谈。

谈恋爱么,本来就是调剂生活的调味品,菜下锅了洒上一点就行,谁家菜放多了盐都下不了嘴。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真心比高品质翡翠更稀有,都是图个一时欢愉,通常不会招惹圈内人,除非是奔着门当户对结婚去的。

不巧,即便三十了她也还没考虑过结婚一事,更不想招惹麻烦。

她斟酌片刻,回他:过段时间吧,有空了我联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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