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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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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谢大人最终的判决皇上还没下,所以遗体暂时还不能领回来,暂时放在大理寺,也因着谢大人是戴罪之身,魏纾只能在锦画堂布置了个小灵堂,只和谢瑜两人祭拜,不敢大张旗鼓。

谢瑜得知谢大人病死狱中的时候,整个人是异常冷静的,也许是下午大哭大闹了一场情绪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他没有再过多的指责魏纾,静默的穿上陈三拿来的孝衣,在灵堂前长跪不起。

魏纾因为事务繁多,只能早中晚过来上香,晚上的时候能多陪谢瑜待一会儿,待在灵堂里的时候,她也是一身素白。

谢瑜在谢大人灵前不吃不喝的跪了两天,谢大人一干人等的判决下了,谢大人被判处斩首,谢家抄家,男人通通发配充军,女人流放岭南充为官奴,但谢大人人已经病死在牢里,又曾是皇子们的老师,得二皇子求情,便算了,还有攀扯谢瑜这个谢家独子的,也都被皇上看在魏贵妃的面上,以谢瑜入赘魏家为由给打了回去。

判决下来的那天,魏纾和谢瑜亲自去将谢大人的遗体带了回来,因为谢家已被抄家,只能找了个义庄暂时停放,谢瑜看着谢大人冰冷的身体,终于再也忍不住伏在尸身上失声痛哭。

“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谢瑜哭到不能自己。

魏纾也眼眶发红,谢瑜哭了一会儿,魏纾扶起他,“夫君,咱们还是让父亲早日入土为安。”

陈三和王五兄弟动手给谢大人换衣擦身,谢瑜趴在魏纾怀里哭的像个孩子,事出突然,魏纾也来不及寻找什么风水宝地,只能在京外二十里处的被子坡草草下葬。

安葬好了谢大人,谢瑜的精气神仿佛去了一半,过了头七,他强打起精神便又要送谢夫人流放出京。

一早便等在京外的十里亭,只等着押送谢夫人的官差从此处过,谢瑜满身憔悴,不住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魏纾宽慰他,“有人看着的,母亲到了会来通知我们的。”

谢瑜点点头,已经没什么说话的力气了,快到午时,只见一队官差押解犯人缓缓而来,谢瑜急忙跑上前去,只见谢夫人虽然形容憔悴,但与其他犯人相比,鬓发齐整,衣衫还算整洁厚实,可见没受什么苛待。

“娘!孩儿来晚了……”谢瑜推开拦路的官差,匆匆跑到谢夫人身边。

“我的儿啊……”谢夫人看到谢瑜也是失声痛哭,“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魏纾跟在后面连忙掏出银钱,安抚被冲撞到的衙役,衙役掂掂递过来的钱袋,整个人的面色好了很多,魏纾道,“官差大哥见谅,我夫君思母心切,容他们说几句话吧!前面亭子里备的有食水,马上就要正午了,大哥们也吃些东西,歇歇脚暖暖身。”

为首的衙役见魏纾如此上道,也笑着说,“母子情深,可以理解,如此就谢过魏大姑娘了!兄弟们,咱们去喝口热茶歇一歇!”

见官差都去歇息了,犯人们也都松了口气,三三两两的也都围坐在路边休息。魏纾让人准备了些干粮和水,走到谢瑜跟前准备拿给谢夫人,没想到谢夫人看到她,顿时破口大骂,

“我谢家遭此大难,你既然嫁给我儿,为何见死不救!”

“你这个丧门星!你们一成婚,我谢家就家破人亡了,老爷就是被你克死的!”

“母亲!你不要乱说!”谢瑜看不远处的衙役起身看着此处,连忙制止谢夫人。

“瑜儿,我们谢家完了啊……”谢夫人小声哭道,“都是这个狐狸精害得,她姑母不是宫中宠妃么?为什么不能帮你爹求求情?如今你爹爹去了,你娶了她,还有何前途可言……”

“我可怜的儿啊……”谢夫人哭的伤心,谢瑜也忍不住流泪。

魏纾在一旁听着谢母的辱骂,不发一言,谢母本就不待见她,如今所说也多是自己心中所想,谢瑜娶了她,命虽然是保住了,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了,科考为官的道路已然走不通了,便是辩解了,也无用,不如不说,就让她骂个痛快好了。

谢瑜看着母亲伤心的模样,也只能勉力安慰,魏纾见谢母哭的差不多了,便对谢瑜道,“夫君不要担心,我已经打点好了沿途的官差,不会让母亲受苦的,也已经传信去了岭南,母亲到了之后会有人照看的。”

谢瑜感激的看看魏纾,点头以示感谢,他四处望了望,对谢母道,“娘,怎么没有看到表妹?表妹没有跟你一起么?”

“你表妹在牢里的时候就没有跟我关在一起,如今我也不知她在何处。”谢母哽咽着说。

谢瑜满面焦急,他悲痛于父亲离世,母亲被流放的事实,却完全忽略了表妹的安危,“怎么会没有在一起?”谢瑜惊道。

“夫君别急,柳姑娘因是表亲,所以流放的地方和母亲不同,柳姑娘被流放去了蜀中,是前日走的,因那日是父亲的头七,便没有详说。”魏纾道。

“表妹还好么?有没有受什么苦?”谢瑜问道。

“柳姑娘无事,只是受了些惊吓,我也已经沿路打点过了,不会让她受苦的,夫君安心。”

看着魏纾淡定安然的模样,谢瑜心中松了口气,论办事能力,谢瑜还是很信的过魏纾的,毕竟魏家的一家之主,魏纾的为人在京中也是很有耳闻的。

那边衙役已经吃饱喝足,他们开始吆喝着犯人整队上路,魏纾见此,也拉了拉谢瑜的衣袖示意,谢瑜见状,从身上拿了些银子偷偷交给谢母,魏纾又打点了一番这些官差,让他们多多照顾谢母,又从马车上拿了一身耐磨厚实的衣物交给了谢母。

看着他们远走的身影,谢瑜强忍住泪水,他看了看魏纾,眼神深邃,“你虽是女儿家,但我确实不如你。”

“多谢你为我父操办后事,为我母亲和表妹上下打点安排。”

“夫君言重了。”魏纾看着谢瑜的眼睛,知道他话没说完。

“但我此时问你问题,你能如实回答么?”谢瑜牢牢的看着魏纾。

“你问。”

“你当时是真的救不了我爹么?”

“是,我真的无能为力。”魏纾直直的看着谢瑜,没有一丝怯懦。

“好,我信你,”谢瑜说完立即下跪向魏纾跪拜,“谢谢你保我一命,圆我父最后的心愿。”

魏纾受了他这一拜,又伸手将人扶起,“我只愿你不要辜负父亲的一片苦心。”

也许是大事已定,谢瑜强提的那一口气终于松了,他整个人顺势倒在了魏纾身上,连魏纾说了什么都没听清,只看到魏纾焦急的神色和急忙凑上前来的陈三和王五,便眼前一黑,彻底晕过去了。

从十里亭回来,谢瑜病倒了。

也许是连日来心力交瘁,也可能是没怎么吃饭休息,再加上十里亭今日刮了风,倒春寒来的气势汹汹,谢瑜发了高烧,一连烧了三日,人都烧糊涂了,嘴里不停的喊着父亲,母亲,魏纾在旁边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直到大半个月后他病好,魏纾人也瘦了一大圈。

原本计划着南下去闽州的事情,也只能一再搁置。

三月末,赵文远回京了,朝中空了好多的官职也慢慢补上,这其中有三皇子的人,也有二皇子的人,只是皇上再不提立储的事情,偶有人提及,也全都被驳回了,朝中局势慢慢稳定。

只是谢瑜自病好后,整个人都变得格外沉默,他不再和往日一样跟魏纾针锋相对,也没了那股愤世嫉俗的倨傲,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格外消沉,只是他依然每天喝酒,在府上魏纾管的严,便跑去飞鸿楼喝。

哪怕是被昔日的同窗嘲讽,谢瑜也毫不在意。

“他这么喝真的没问题么?”恰逢赵文远来找魏纾,撞见谢瑜独自买醉的身影,他道,“在这么喝下去人就废了,你也不管管?”

“让他喝吧,给他喝的都是性情温和的药酒,有补身功效的,我心中有数。”

魏纾正在算账,她也不看赵文远,一手算盘打得啪啪作响,算完一本后,叫来平安交代道,“去看看姑爷喝醉了没,要是醉了,你就送他回府吧。”

“是。”平安点头转身出去。

“你们这夫妻做的也真有意思,”赵文远看平安习以为常的样子,忍不住调笑道。

“你才见过几对夫妻。”魏纾放下账本,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我让你帮我打听的事情打听到了么?”

“你哪次交代我办事我没办好。”赵文远不甚在意道,“漠北的牧民每月十日会进行交易大会,他们那边主要以皮毛和牲口为主要交易物,盐巴,粮食,布匹,茶叶在那边全都是紧缺货,但是他们有固定的外来交易商,你如果要做漠北这条线的商队的话,估计不会太容易。”

“我准备八月份的时候亲自去一趟。”魏纾道。

“漠北到底又什么让你这么感兴趣?”

赵文远不理解,据他所知,魏纾前后一共派了三队人去漠北开拓商队的线路,每次都不成功,这次她还要亲自去,这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不告诉你,”不要那么小气么,赵文远拿起魏纾桌上的算盘摇了摇,“你说出来听听看啊,如果真的是好东西,我爹在漠北驻军已久,定助你一臂之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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