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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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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纾知道平安一定是知道什么的,有可能是魏长渊安排了什么事情,但是她惊怒于这一众人都将她蒙在鼓里。

魏纾看众人都不说实话,便直接转身大步往府中的西侧门走去。

平安见势不妙,直接在心中暗道糟糕,小心的给跪在地上的玉兰使了个眼色,让她去通报魏长渊,自己则撑着伞前去追赶魏纾。

“家主,今天府里还有贵客登门……”平安一边追,一边小心赔笑着说,“三爷说客人已经到了,您这是……”

魏纾并不理他,但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也不想听平安多啰嗦,直接开口怒道:“你若是不想说实话,伙同他们来蒙骗我,那就闭上嘴滚开,别来拦我!”

平安一时被吓住,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仓皇跟上,尽量给魏纾打伞遮雨。

魏纾走得很快,巨大的惶恐笼罩着她,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心里却一直有一个声音让她快一点,像是晚了就会错过什么一样。

寒风凌冽,平安伞撑得艰难,几乎要跟不上魏纾的脚步,她几乎是跑了起来,雨水打湿了披在身上的大袖衫,衣服渐渐变得沉重,魏纾一路追赶的辛苦,却还是在来到西侧门口时,看到将要蹬车的谢瑜那一刻,失了理智。

“谢瑜!”

魏纾一手用力扶着门框站定,有些喘息的大声喊道,她手指用力的攥着门边,指尖发白。

谢瑜整个人一顿,他缓缓回头看向魏纾,只见魏纾脸上带着慌乱,他头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如此失态,满脸的惊慌无措,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眼中满是惊恐。

他不想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对魏纾说什么,谢瑜缓缓别过头,他有些不敢去看魏纾那微微泛红的眼睛,眼中盛满的伤感情意,更是让他觉得承受不起。

魏纾努力收敛心神,她缓缓走出门里,看着谢瑜逃避的姿态,又慢慢停住,心中的委屈满溢,她强忍住悲伤,微微哽咽道,

“谢瑜,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谢瑜转过身来,凝视着魏纾,看她强忍泪水,却又满脸委屈的样子,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凝望着魏纾的这一刻,谢瑜对魏纾的悲伤感到有些心痛,这个始终都坚强沉稳的如大树一般冷静可靠的女子,但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她。

是他自己选择要外出去经历一番的,他不想再这样一事无成,蹉跎光阴,也不想事事都靠别人庇荫,他是个男人,他得活出个男人的样子,不能因为父母亲人惧已不在,就这样整日浑浑噩噩,怨天尤人。

他知道魏纾是个好妻子,是想好好跟他过下去的,但他现在还没有为以后的生活准备好面对她,就像她问的那个问题,谢瑜答不上来,他现在脑中一团乱麻,表妹的死让他醒悟,但没有赋予他勇敢和坚强,他得换个地方,换种方式,好好想清楚。

他也不想耽误魏纾,与其两个人心怀怨怼长久的生活下去,不如海阔天空,一切重新开始。

“对不起。”谢瑜看着魏纾,艰难的开口道。

这一声道歉,为我不告而别。

魏纾的眼泪还是缓缓落下,她想上前拉住谢瑜,她想说,我不要你的对不起。

但魏长渊匆忙赶到了,他及时的拽住了魏纾,阻止了她的动作,他看着谢瑜冷静道:“你走吧,既然做了选择,那就不要退缩。”

“你不准走!”魏纾愤怒的大声道,却挣脱不出魏长渊的手臂,她瞪大双眼死死的看着谢瑜,雨水混合着泪水从她脸上划下,她像是再一次回到了柳沅湘死去的那个夜晚,却比那晚心痛上万分。

谢瑜别过眼睛不再看魏纾,他对着魏长渊恭敬的行了一礼,认真道:“谢瑜在此谢过!”

魏长渊颔首示意,他制住挣扎的魏纾,又嘱咐车夫驾车小心,让他们按时上路,不要耽误时辰。

谢瑜利索的上车,陈三和王五兄弟身上背着包袱向魏纾行了一礼,也紧跟着上了车,车队渐渐开动。

“谢瑜!”

魏纾有些绝望的嘶喊道,带着哭腔,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悲伤,她像是受了伤的孩子,却始终得不到应有的关爱。

谢瑜乘坐的马车渐行渐远,魏长渊慢慢松开了她,魏纾再也控制不住的失声痛哭,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谢瑜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推开。

魏长渊将她转过来搂在怀中,像哄小婴儿一样轻轻拍抚她的后背,他轻声道:“阿纾,不要难过。”

“谢瑜是个男子,你不能总让他活在你的羽翼之下,他是个成年人了,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他都要接受这世界上发生的一切,不然就永远只能像个稚儿一般,仰人鼻息。”

“即使你愿意一直养着他,但他自己未必愿意。”

“兄长跟你认错,这件事没有跟你商量就做了,让你伤心了,是兄长对不起你。”

“但我宁愿他这样去外面走一走,也不想看他天天在家跟你怄气,人总是要经历过一些世俗恶意,才能够明白拥有纯粹的善意和爱是多么的珍贵,他得明白珍惜眼前人。”

“如果他真的就此一去不返,那我也乐见其成,因为兄长始终认为,谢瑜不是你的良配,你值得更好的。”

魏纾头抵在魏长渊的肩窝上,抽泣声渐渐弱了下去,魏长渊扶住她的肩膀让她站好,想要带她回府去,却不想魏纾整个人脱力的向后仰倒。

魏长渊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两人都淋了雨,魏长渊顾忌魏纾的身体,就直接上手去摸额头,一摸更是吓得他一把将人抱起就向府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着急喊着平安去叫大夫。

魏纾持续的低烧,终于转变成了高烧不退。

她烧了两天两夜,整个人都晕迷过去了,即使是昏迷不醒的时间里,她也很悲伤,有时候会呜呜咽咽的哭出声来。

贺文君不满意魏长渊将谢瑜送走了,害的魏纾气病,一直在跟他闹别扭,魏长渊一边担心魏纾的身体,一边管着家里,还要苦哈哈的跟爱妻解释,一时也是叫苦连天。

魏绾的婚事尘埃落定,尽管没有两个兄姐的参加,但也算顺利,郑唯安那日获得了魏三老爷的大力青睐,三夫人虽然没说什么,但也没有反对。

只有魏绾,本就得到消息的突然,等到郑唯安真的来府里拜见,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娇羞还是生气。

魏纾退烧醒过来那日,天气终于放晴了,难得的出了太阳,是个大晴天。

魏长渊接到消息的时候更是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只是魏纾醒了之后很沉默,一副元气大伤的样子,恹恹的,不想说话。

又过了几日,大夫说魏纾没什么大碍,好好将养一段时日就好,魏长渊才终于再次去探望魏纾。

她面色看上去好了一些,但人却消瘦了很多,无精打采的半躺在床上,双眼无神,魏长渊端药给她喝,一边喂一边小心问道:“还生三哥气呢?”

魏纾抬眸看他,她勉强笑了一下,小声道:“我知道,兄长是为我好,你那日说的话,我都听进去了。”

魏长渊心中稍安,等他将汤药喂完,却见魏纾并不怎么轻松的样子,又关切问道:“那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魏纾笑了笑,一滴清泪从她眼中滑落,她道:“没有,我只是有些后悔。”

看着魏纾的眼泪,魏长渊心中也不好受,他想问魏纾后悔什么。

后悔不该让谢瑜走?

后悔没有救下柳沅湘?

抑或是,后悔嫁给谢瑜?

魏长渊问不出口,他知道自己问了,无疑是在往魏纾的伤口上戳刀,只能轻轻拭去眼泪,柔声道,

“没事的。”

魏纾在家休养了半个月之久,这已经超出了她往年的休息总和,魏长渊本想让她再歇一歇,但实在拗不过,只能让她再次开工。

沈清川也已经闹了很多次了,他也跟着郑唯安去过魏府,但每次都没有见到魏纾,他知道她病的厉害,却只能干着急,魏长渊敷衍到最后索性直接避而不见。

万幸的是,在他仅剩的耐心耗光之前,魏纾好了,她终于出来理事了,沈清川一边高兴一边担忧,喜的是终于见到人了,忧的是真的好了么?

魏纾接手工作的第一天,沈清川就急忙跑去见她了。

他发现魏纾消瘦了好多,本来之前就没几两肉,现在更是像一朵枯萎的花,面色也不怎么好。

他又将人请去了福元茶楼,摆了和上次一样的酒菜,他是来和魏纾辞行的,他在京中待得时日不短,郑唯安年前怕是要完婚,所以一时半会儿走不得,但他得走了,他们做的生意本就像海面一样,变幻无常,管事儿的不能一个都不在,但看着魏纾还有些憔悴的脸,他想说的话,开口却变成了,

“你跟我走吧!”

魏纾有些莫名的看着他,沈清川也有些窘迫,他是这个意思,但直白说出来还是有些太过□□,他想了想又道:“我的意思是,我要走了,出海,去波斯,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想去海外看看么?不如这次跟我一起?”

“腊月中旬左右就能回来,赶得及你六妹妹的婚礼。”沈清川补充道。

魏纾听到沈清川说出海,眼中稍微有些光亮,她终于开口问道:“波斯?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

沈清川有些高兴魏纾总算提起了些兴趣,便主动介绍道:“波斯在我们国家向西的方向,我要先乘船到暹罗,再过马六甲海峡,再到爪哇国,最后就到波斯了;那里的人长得跟我们很不一样,肤色很白,眼睛颜色浅,有蓝色的,也有绿色的,头发的颜色也跟我们很不一一样,红色,金色和棕色都挺常见的,他们那里的人们信仰很多,教派也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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