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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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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纾听着谢瑜的所思所想,心中有些想笑,又有些酸涩。

“你该知道,你便是同我说了,我也不会阻拦你的。”

“我知道你不会阻拦我,但我那时已经没有办法再面对你了。”谢瑜低声道,“其实我在你面前,不论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态度有多嚣张,都无法掩盖一个事实,我在你面前始终抬不起头。”

魏纾有些不能理解,她细细回想,好想自己从没有过什么看不起谢瑜的言语行动,魏家的亲眷虽然对谢瑜不满意,但还是很顾及她的脸面的,也从未给过他难堪,府中的下人她更三令五申,是不敢有人去做那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行当,她不明白为什么谢瑜会有这种想法。

谢瑜看出了她的不解,笑了笑道:“你一直以来都对我很好,是你太强了,是我那骄傲的自尊心在作祟。”

“我从来没有……看低你的想法。”魏纾想了想还是解释道。

“我知道的,我现在都明白了。”谢瑜了然道。

“所以你现在还生气么?气我当年不告而别?”

谢瑜认真的问道,他眼光直直的看着魏纾,也希望魏纾能够同他交心。

魏纾被谢瑜的目光看的有些不知所措,她低下头,仔细想了想道:“都已经过去很久了,我早就不生气了。”

我当时只是很伤心。

魏纾心中这样想着,没有说出口。

谢瑜的话抚平了她一直以来心中的疙瘩,但她也确实是被谢瑜伤到了,她自问做不到像从前一般,但这些话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对谢瑜讲。

“你现在这样很好,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魏纾看着谢瑜成熟了许多的面容,由衷说道。

谢瑜对魏纾的肯定有些开心,但他隐隐又感觉魏纾的反馈有些不是他想要的,有种说不清道明的的感觉,但还不及他反映过来,魏纾又道:“好了,我真的不能再耽搁了,我得走了。”

谢瑜直觉不对,便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得去一趟浔阳。”魏纾道:“浔阳的管事前些日子做了交接,按例我得去看看。”

谢瑜心中有些失落,但他现在也已十分明白魏纾的不易,更加愿意体谅她,便没有多做挽留,只是嘱咐她路上注意安全。

魏纾点点头应下,临上车前想了想,又问向谢瑜:“下个月中,你有事么?”

谢瑜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回道:“那时候应该无事。”

“你若是无事,便去浔阳找我吧。”

魏纾说的有些没头没脑,谢瑜更是不明其意,他追问道:“是有什么事么?”

“是你母亲,”魏纾看向谢瑜,“我在岭南的朋友写信过来说骑田岭的督府政绩斐然,得了圣上的奖赏,便赦免了一些官奴,你母亲也在其中,只是等一干手续办下来,怕是要到下个月底了。”

“是母亲?”谢瑜有些激动,他感激的看着魏纾,一时间心中有暖流涌过。

他这三年也时长外出,也试图打听找寻过母亲的下落,可岭南太大了,他始终遍寻不到,再想到母亲多年来养尊处优,为奴的日子不好过,她年岁又大了,只怕是否尚在人世也未可知,所以一直以来他便不敢想,也不敢问。

魏纾的话语像是给了他一剂强心针,母亲是他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他怎能不高兴。

“谢谢你!”谢瑜激动地抓住了魏纾的手,他有些语无伦次了:“我该怎么报答你?真的太感谢你了,魏纾!”

魏纾有些不适应,但她也能明白谢瑜的心情,便随他去了,“没什么,这是我答应过父亲的。”

魏纾悄悄地将手收回来,谢瑜欢喜的看着魏纾,管事适时的过来催促,魏纾看着笑的像个孩子般的谢瑜,脸上也有了些笑意,她摆摆手示意谢瑜要走了,便放下了车帘。

马车缓缓行进,魏纾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些,她在心中盘算着,这是能帮到谢瑜的最后一件事情了,等安顿好了谢母,她也算是对得起谢大人的托付了。

谢瑜如今已经是个合格的大人了,她也感到欣慰非常。

——

沈清川最近过的不是很开心,自从郑唯安成婚后,外出跟船的活计便大多都落在了他的头上,他有些不满意,却又没有办法,谁让郑唯安娶得是魏纾的妹妹。

他再次被海上的坏天气给困在了暹罗,已经在这里苦苦等候了二十几天,他很想念魏纾,但是又没有办法现在立刻飞回去。

“这该死的鬼天气!!”沈清川骂道。

暹罗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即使现如今已经是十月份了,但这里的温度还是很高,这段时间更是阴雨绵绵,空气难掩闷热,沈清川推开房间中的窗户向外看去,只见天空中的乌云还是黑压压一片,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散去。

他的船队停在暹罗一个叫皮皮岛的码头,他住在城中的驿馆里面,往来的也有很多如他一般跑船的商队,大家都被天气困在了这里,便都老实的停下来耐心等待,

在海上混饭吃的人,也许是过惯了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谁知道哪一天就葬身大海了,所以大多人身上都有些匪气,豪爽,不拘小节。

不管你是红头发也好,还是蓝眼睛,说话相互能不能听懂,相聚一堂便是有缘,闲着也是闲着,有缘自然是要喝一杯的,醉生梦死的日子能够很好的缓冲等待时间所带来的焦虑和不安。

驿馆的大堂中已经灯火通明了好几个夜晚,沈清川嫌吵,便待在房里哪里也没去。

他静静看着窗外的雨,整个人的思绪有些放空,窸窣的声响让他回了神,这驿馆虽然往来的客人多,但开起来的时间也不算短,沈清川一个男人虽然不至于害怕蛇虫鼠蚁,但也不想房间里面出现些扰人清静的东西,便循着声响四处翻看。

终于在靠窗位置的柜子后面,发现了一只全身湿淋淋的小猫。

“是猫啊,”沈清川抓着小猫后脖领的毛提起来看了看,仔细观察猫脸后倒是笑了起来,“你长得很有意思啊。”

这猫咪是暹罗本地的品种,一双蓝汪汪的大眼睛,脸上却是黑的,大概是年岁还小,看起来圆头圆脑的,身上的毛发被雨水打湿了大半,身体没了猫毛的加成,整个脑袋看起来就格外的大,又大又圆,可怜巴巴的被沈清川单手拎着,讨好的咪咪叫了一声。

沈清川越看这只黑脸猫越觉得有意思,便拿了一条干净的毯子将猫咪包了起来,一边包一边给它擦干净身上的水,又叫了驿馆里的奴仆过来让送了份热牛奶给它喝。

他一边收拾小猫,一边絮絮叨叨的:“你可得争点气,要是能活下来,我就带你回去,把你送给魏纾,她肯定会把你照顾的很好的,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黑脸猫太小了,它一边喝奶一边忍受着沈清川在它身上揉来揉去,毛毛都炸飞了起来,也是无奈极了,一张黑乎乎的猫脸上竟也能看出些委屈的神色。

——

魏纾去了浔阳后,发现事情跟她想的不太一样,之前的老管事竟然没撑到她到达浔阳地界便生了急病死了,新上来万管事一脸谄媚,手下的掌柜们很显然都不服他,这越发衬的老管事的死有些蹊跷。

魏纾这么多年该见得场面也算是都见识过了,当即就报了官,因着她是主家,又讲明白了要严查真相,老管事的死因很快便被翻了出来,原来是万管事想要快些上位,又得知魏纾可能前来怕生变故,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将老管事给毒害了。

万管事因某害人命被抓了起来,县令宣判的时候,老管事的妇人和儿子哭成了个泪人,魏纾也许是见多了人性的恶面,心中只是有些惋惜。

他拨了一笔丰厚的抚恤款给老管事的家属,又向县令表明要求严判。

处理好了这一切,她又开始了紧锣密鼓的查账,要把万管事的裙带关系全部都清除掉,老管事虽然没了,但魏家浔阳的产业还是要发展下去的,所以魏纾一连多日,都在不停的查账开会巡查。

她盘算了多日,终于选定了之前老管事身边一个最得看重的姓林的徒弟做接任者,这个人也算是得用,魏纾着人私下打听过这个林掌柜的品性,尚能服众,做事也稳妥周到。

魏纾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既然敲定了这个林管事,浔阳之后的一应事务便都交由他来处理了,她自己忙了这些日子,则是终于有了空闲可以歇一歇。

只是有事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还不等她歇息好,便已经到了她和谢瑜越好的时间。

十一月中,谢瑜准时赶赴浔阳城。

魏纾看他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本想着连日的赶路,让他歇息一下再出发,没想到谢瑜一刻也不想等。

只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出发。

魏纾无奈,只好再次踏上路程。

“希望此行一路顺利。”

魏纾在心中默默念道。

因为比起谢大人,谢夫人始终表现出的都是对她的不喜,她本来没想让谢瑜与她同去,但是想到谢夫人那怨毒的目光,魏纾本能的不想与她多做纠缠,便还是叫上谢瑜好些。

怎么说也是她的亲儿子,多年未见又受了磋磨,想必看见谢瑜要比看见她会好很多。

因为这一路有谢瑜同行,魏纾倒是放心了不少,毕竟谢瑜是个男人,二人又是夫妻关系,往来的应酬便少了很多,一些让魏纾一直很不愉快的行为,也因为有了谢瑜的在场,而基本没有了。

这倒是好事一桩。

魏纾的这门婚事,虽说是天子做媒,但这些年下来,她和谢瑜不咸不淡,谢瑜更是始终不见人影,她身边的人也对她的婚姻状况多少有些了解。

她接触的人又多,难免的有些人就会生出些不该有的想法。

男人喜欢去的一些声色犬马之地,魏纾虽然基本不去,但难免的偶尔几次还是会被找上门来。

她也发过几次火,但生意往来的大多都是熟人,也不好闹得太难看,她一个女人,只怕传出去更是要没脸,但还是有那些抱有侥幸心理的人不怕死的要往上凑,她也没办法,只能在各处都多加注意,不管是吃饭还是出行,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沈清川倒是帮她出过几次气,但他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只能偷偷地给魏纾身边的侍卫管事上眼药水。

这种事情魏纾谁也没说过,所以谢瑜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只是觉得每到一次地方,负责招待的人对他都格外的热情。

倒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自从谢瑜来了之后,他们一路上大多数时间都是分开睡得,但也偶有几次别人安排,是睡在了同一间房,魏纾本有些不好意思,但看谢瑜坦然自若的样子,她自己若是再推三阻四,反到显得有些扭捏做作。

谢瑜这一路行来,与魏纾身边的管事随从处的很好,他也多少能从平安口中知道了些魏纾之前遭遇的窘境,他心下好笑的同时,又暗暗的钦佩起魏纾来。

知晓她的不易,心中多了些心疼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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