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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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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在十几岁的花样年华死于非命?

更何况,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会让凶手把伊丽莎白的整个头都割下来?

明明身处盛夏,宋安安却吓出了一身冷汗。

米列娃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孟德尔完全顾不上安慰女朋友,他的脸色比墙壁还要惨白,嘴唇哆嗦着,盯着尸体的眼神有些发直。

才九岁的男孩子,对死亡只有文字上的理解,也不像宋安安前世那样经受过恐怖片与动作片的洗礼,第一次就直面如此惨烈的死亡实在是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米列娃还能用哭泣宣泄悲伤和害怕,以男子汉的标准要求自己的孟德尔却固执地咬住了唇角,不肯在女朋友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怎么回事?”就在附近游荡的达尔文等人闻声赶来,无一不被眼前的场景震惊。

“保护好现场,我去喊老师!”

胡克吓软了腿,宋安安拔腿就往外跑,被神色惊慌却强作镇定的达尔文眼疾手快地拦下:“你想去找谁?”

“当然是牛顿教授,现在只有他一位教授在实验室!”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冒泡,就被另一个认知无情地戳破了。

达尔文说出了宋安安心中的想法:“伊丽莎白死状惨烈,这既不是好事,也是好事。至少,凶手是个有足够的力气砍断伊丽莎白的颈椎、将她的头颅整个切下来的人,这为我们找到真凶提供了一条很有用的线索。”

今天是星期六,实验室里相当空旷,至少宋安安之前在里面晃荡了一圈,除了他们这些来做物理作业的三年级小豆丁,只看到了牛顿一个成年男性。

但牛顿怎么可能会去杀人?

他虽然脾气臭,但并不是大奸大恶的人,宋安安打心底里不愿把他和凶手二字联系在一起。

达尔文就事论事:“伊丽莎白是反牛协会的副会长,与牛顿教授向来不睦……”

“再不睦也没到杀人的地步,更何况还是用如此凶残的方式杀人。”宋安安凭直觉反驳,话说出口了才慢慢呼出一口气,在脑海里疯狂搜索理由,“全世界都知道牛顿教授与伊丽莎白不对付,理学院实验室的门禁又十分严格,进入前必须刷虹膜验证。只要通过系统查验访客名单,就能知道牛顿是唯一一个今早在实验室的成年男性——哪怕他不是唯一一个,也会是嫌疑最大的一个,他吃饱了撑的才在这种摘不清自身嫌疑的地方杀人!”

“我也不认为是牛顿教授干的,但你无法否认,目前为止他是最有可能的一个嫌疑人。”达尔文安慰地拍了拍宋安安的肩膀,“在证实他不是凶手之前,请他来处理这件事是不明智的。我们需要找一个公正的——”

“啊!”震耳欲聋的高分贝再次在材料室响起,一个穿着荧光黄清洁服的矮个侏儒踉跄地冲上前来,眼睛瞪得仿佛随时会掉出眼眶。

“天哪,怎么会这样!”她尖声惊呼,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去探伊丽莎白的鼻息,当然是做了无用功,“必须得赶紧告诉安德鲁部长,只有他才有处理权限。”

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个成年人,麦琪阿姨努力站直身体,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和善微笑:“孩子们,你们谁愿意帮我跑一趟操场?今天是五年级生填报就业志愿的动员日,安德鲁部长要在操场给学生们做动员讲话,算算时间,现在应该还没结束。”

米列娃魂游天外地站起来,但麦琪阿姨制止了她:“亲爱的,你的状况看起来不太好,还是让别人去吧。我要请一个男生帮忙,男生跑得比较快。”

她点了瓦特的名,达尔文自告奋勇:“我跟瓦特一起去吧。伊丽莎白死因不明,目前我们在明凶手在暗,我们必须避免所有单独行动,谁也不能保证现在凶手是不是仍旧躲在附近,伺机寻找落单的学生作为下一个目标……”

向来跑步垫底的瓦特点点头,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请来了安德鲁部长,身后还跟着弗朗斯校长、洛格里格老师、两位警员,以及面色阴沉的牛顿教授。

“伤口非常干净利落,凶手只用了一刀就让目标身首异处,绝对不是钝刀子割肉,这对行凶者的力量有很高的要求。”警员主动上前验看了伊丽莎白的尸体,眼风不断地往牛顿身上瞟,暗示的意味非常明显。

牛顿不为所动:“我今天一整个上午都呆在我的私人实验室里,半步都没有离开过。所有在光学实验室的学生都能看到我,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就凭你在窗帘上的影子吗?”洛格里格嗤笑,“为了震慑住学生,让他们以为你一直在私人实验室里盯着他们,你总是故意在他们调皮的时候露一下脸,然后放下窗帘,用投影仪在上面投射出你的身影,假装你一直在。这把戏你都玩了十几年了,还不腻歪啊?”

原来他们都被牛顿骗了!

小豆丁们咋闻内幕,半信半疑。

牛顿的回答侧面证实了洛格里格的话:“事实是我今天一直在私人实验室,学生看到的就是我本人。”

洛格里格不落下风地嘲讽:“你说是就是,空口白牙的,谁知道是真是假?今天你本来应该跟我们一起在主席台上为理学院站台的,可是你借口要做实验,临时推掉了对学生而言至关重要的动员会。”

牛顿沉着脸说:“那是因为昨天晚上麦琪突然告诉我,我等了很久的核动力离心机终于到货了。而且,既然我在之后会为每一个五年级生提供面对面的填志愿辅导,我又有什么必要参加这种假大空的务虚动员会?你们几个人的稿子每年都是一样的,我都已经能背下来了,哪怕是第一次听的学生,也不见得有人是认真的——无聊和毫无意义,是所有参加过动员会的学生统一的评价。”

“牛顿,这话可有点过分了。”讲话稿的所有人之一安德鲁部长轻咳几声,以掩饰被下属当面吐槽的尴尬,“我们刚才查过实验室的访客记录,早上一共只有九个人在实验室里。伊丽莎白是九点十分通过的门禁,你比她晚到了二十三分钟,之后三年级的四个男生是结伴来的,再过了八分钟是三年级的一男一女,宋安安最后到。刚才阿弥图夫萨告诉我,他昨天给三年级的孩子们布置了光学实验作业,我想,他们应该是来实验室做作业的,对吗?”

“是的。”被安德鲁部长问到头上的达尔文上前一步,解释地非常仔细,“我跟瓦特、达芬奇、胡克昨天就约好今天早上一起来实验室,本来我们约的时间是九点半,但胡克起床起晚了,我们其他三个人就在他家门口多等了十五分钟,九点四十五分左右才进实验室。孟德尔昨天就说要跟米列娃一起,所以我们就没去喊他。”

孟德尔从最初的惊惧中缓过神来,哑着嗓子点头:“米列娃是我的女朋友,我早上去她家接了她,陪她一起来的实验室。宋安安和米列娃住在一个四合院里,但她大概不想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所以我们出门的时候,她还在沙发上和玛丽聊天。”

“我到得最晚。”宋安安老老实实地接话,“但我在实验室的走廊里碰巧遇到了伊丽莎白,还跟她一路聊天走到了光学实验室,先到的几个同学都看到了她,当时大概是十点十分左右。至少当时伊丽莎白还活着,之后她离开了,直到十一点左右我们几个三年级的学生来材料室找激光笔,在这里发现了伊丽莎白的尸体。”

弗朗斯校长沉吟:“也就是说伊丽莎白的死亡时间是在十点十分到十一点之间。材料室离光学实验室的直线距离只有六十多米,你们之前有听到什么声音吗?比如伊丽莎白的喊叫之类的?”

“并没有。”小豆丁们不约而同地摇头。

胡克顶着牛顿的死亡视线大着胆子说:“伊丽莎白刚走没多久,我们就因为太过吵闹被牛顿教授抓了包,所以我们做实验的时候都很安静,整个实验室里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如果伊丽莎白尖叫的话,我们肯定能听到的。”

可事实是他们并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这就很奇怪了。

难道凶手杀人的动作非常迅速,以至于伊丽莎白还没来得及发声,脑袋已经被砍下来了?

或者,也可能她是被注射了麻醉药物,失去意识后才被杀的?

宋安安打了个寒战,警员细致地检查了伊丽莎白的遗体,排除了第二种假设:“从现场的痕迹来看,死者死后并没有被人为移动过,她应该是正想从密集架上取用物品时,不慎遭到袭击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血溅在密集架上。凶手是一刀毙命,才没有留下任何反抗与打斗的迹象。你们仔细看伤口,后颈处略高于喉咙口,也就是说如果凶手用刀具行凶,犯案时凶器并不是完全平行于地面的,而是刀柄处略高,刀尖处略低,与水平面形成了一个角度。这说明凶手应该比伊丽莎白的个子更为高大。”

“也有可能凶手是站在脚凳或者椅子上行凶的。”达芬奇补充,“比如麦琪阿姨平时打扫卫生的时候,肯定是要站在脚凳或者椅子上擦拭上面两层的架子的吧?”

“啊?是,是啊。”麦琪阿姨一愣,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

的确,除了在场的九个访客以外,麦琪阿姨也一直在实验室里,她也是嫌疑人之一。

“你什么意思?”麦琪阿姨露出了受伤的神情,“你这个孩子,怎么可以随便怀疑人呢!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孩子,更别提跟她有什么仇怨了。无缘无故的,我干什么要杀她?”

“我也没说是你杀的,我只是在帮警官分析而已。”达芬奇公事公办地说。

“嗯,不排除这种可能。”警官微微点头。很多材料室里因为密集架比较高,所以一般会放置很多帮助学生攀爬的助脚凳。麦琪阿姨个子矮,在打扫卫生的时候需要踩在凳子上才能够到密集架的上面两层,“但我一路走来,并没发现脚凳或者椅子的踪影。”

“因为今天操场上在开动员会,所以学校把实验室里所有的小板凳都借过去给学生们坐了。”麦琪阿姨呐呐说明,“这里离操场比较近,每次开大会学校都会来借凳椅的。我每次都是把凳子擦干净以后借给他们,毕竟实验室里给孩子们坐的椅子都有椅背,而且全是红木做的,沉得很,搬运不如小板凳方便。每张凳子上都有编号,实验室的所有物品都有出入库记录的,你去操场上核对一下就知道了。”

三个警官相互打了一场眉眼官司,其中一人出列,跑去调查板凳的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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