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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烛台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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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台切光忠以及其他的刀剑们正在用餐的中庭等候,刀剑们虽然和其他的兄弟们有说有笑的,但总是时不时的看向门口,期待看到一个身影,眼中是掩盖不住的期盼。

烛台切了解他们的所思所想,因为他自己也不时看向门口,期待着主君的到来,不过他更注重于摆放在桌子上的甜品,尤其是放在主位的食物。

都是烛台切光忠根据自己和主君相处的记忆,所了解到的他的喜好,贴心制作的。

烛台切低着头,检验着自己的摆盘有没有不到位的地方,努力使它符合主君的审美。

同时心里也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神隐是所有刀剑在面对无法与主君永远在一起的情况下都会采用的一种偏激的方式,但对于大多数审神者来说,这更像是一种诅咒,让他们被囚困在一个地方,只能永远的和刀剑付丧神们在一起。

原本只是一个最后使用的最糟糕的方式,却没想到会那么早就派上用场,果然无论如何,在主君的眼里和他们待在一起是难以忍受的吧。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在主君还是个孩子时,他们对于主君的忽视排斥以及目中无人是难以弥补的。

然而等他们想要弥补的时候,却再也无法得偿所愿。

果然啊,就算是刀剑付丧神,其实和普通的人类也是有着相似之处的,同样的也会因为一种情感而作出愚蠢的事情。

烛台切光忠把略微摆偏的盘子稍微往前挪一些,风吹动他的发丝,眼里雾一般的温柔更深了。

他同样想起来和主君相处的记忆,美好温柔的犹如暮春时黄昏的田野,时间流逝了,记忆反而在一次次回忆中加深。

事实上,作为一把热爱做菜的刀,在离开原本喜欢吃各种菜色的原主人之后,每次做完一桌丰盛的菜色,却蓦然想起原主人已然死去,烛台切光忠确实是有些迷茫的。

有时候做菜这件事只有做给自己喜欢的人才会拥有更快乐的感受,并不是说平时做菜不会给他快乐的感受,而是说没有像给主君那样重要的人做菜所得到的反馈更让他高兴的了。

更重要的是,那样重要的,领导着他们的主君就这样死亡,实在不真实。

烛台切光忠一时过了很长时间才适应了没有主君的生活。

后来时政又给他们找了新的主人,但是烛台切光忠也许是有前主人珠玉在前,再加上他本身也只是在后厨中呆得较多的刀剑,尽管偶尔也会出阵,但这次的主君不知为何不怎么关心出阵的事,因此和烛台切光忠的交流就更少了。

平日里的手入也由于审神者灵力不够而作废,尽管时政每个月都会派狐之助来送一些灵力体以维持本丸的正常运行,但对于每天只待在后厨研究菜色的烛台切光忠来说,偶尔也会想起那个孩子,觉得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实在重了一些。

不过这样互不打扰的生活却也还不错,烛台切光忠并不打算改变。

直到有一次他发现那孩子居然饿晕在了厨房里,才突如其来的感受到了压抑的怒火。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只是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他们的审神者,为什么居然没有人给他送餐呢?明明每日都遵循着如同人类一般正常的用餐,结果居然没有一个人能想起这孩子吗?

“天生不足而且身体病弱,再加上长期没有吃东西,所以饿晕过去了。”药研藤四郎叹息了一下,然后放下手说道。他的神色也很奇妙,似乎不敢想象,在这偌大的本丸,在如此多的刀剑中,居然没有一个刀剑发现他们的审神者居然没有吃的。

这足以看出所有刀剑们对于审神者的忽视,更不要提这样小的审神者,甚至还只是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弱小的灵力微弱的孩子。

烛台切光忠是知道的,在人类生活中有许多的潜规则,特别是在于等级森严的世家,如清水谷这样被送往时政,并与二手刀剑签订契约的孩子,一般而言也算得上是被放弃了的,只是有着其他的庇荫,才能勉强的通过这种方式活下去。

但是烛台切光忠不能想象的是这个孩子在这里也没有受到好的对待,他对于这个孩子的好感,也没有到大到能认他为主的地步,但由于剩下的一点怜惜以及愧疚,烛台切光忠还是对这孩子多了几分关注。

这孩子醒了以后并没有对他们的出现,做出什么反应,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用那种迷惑不解的,似乎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无辜眼神看着他们,细细的说道:“是有什么事麻烦到你们了吗?很抱歉,我这就离开。”

烛台切光忠在对上那孩子清亮的眼神时沉默了,只是看着那孩子冲他们鞠了一躬之后,就慢吞吞的向外走去。

烛台切光忠则发现他前进的方向也并不是属于审神者的最宽敞明亮的房间,而是在其边上的小阁楼。

“等一下,审神者大人你走错地方了,那并不是你的房间,而且并没有收拾好,那只是杂物间而已。”烛台切光忠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叫住了年幼的审神者。

清水谷折鸢歪了歪头,表情有些迟钝:“我知道啊,所以那个房间怎么了?”

烛台切光忠一时之间竟有些窒息了,看着那孩子单纯的目光,他根本难以想象,这些天他都是过着怎样的日子。

没有吃的,没有人关心他,没有人理会他,只是让他一个人在这小阁楼里自生自灭。

“那并不是你的房间,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吧。”烛台切光忠默默的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说?那就是我的房间啊。”烛台切光忠看着那孩子皱了皱鼻子,表情疑惑还有些不满,“你是在嫌弃我的房间比较脏乱吗?”

“并不是这样,只是那样小小的房间不利于身体的成长。”药研藤四郎及时开口解了烛台切光忠的窘境。

“是这样啊,没事的,我觉得那个房间挺不错的,很干净也很舒适。”清水谷折鸢那种像被戳到了弱点的炸毛表情温顺了下来,十分柔和的说道。

“但是……”烛台切光忠还想说些什么,但那孩子已经毫不留情的转身走了,药研藤四郎按住他的肩,“烛台切光忠,你是想要接触审神者了吗?”

“只是有点看不过去所有人都忽视这么小的孩子而已,不管怎么说这种做法都是错误的。”烛台切光忠淡淡的说道。

“确实如此。”药研藤四郎淡淡的笑了,看着烛台切光忠诧异的神情,药研藤四郎补充到,“这几天和那位审神者和大人也有一些接触,确实是个好孩子,但是比较冷淡。”

“还是不要和审神者大人接近为好,对那孩子来说,我们的接近反而是对他的打扰吧。”

“表面看上去似乎是我们于审神者大人屏蔽在外的,但事实上审神者也忽视了我们。”

烛台切光忠听了这番话,并没有听懂药研藤四郎想要表达什么,只是对他的表述有些不满,但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发表其他的意见。

他有自己的看法,无论如何对于一个还不能独立生活的孩子这样忽视都是不可以的。

但就像药研藤四郎说的那样,审神者有着很强的警惕性药研藤四郎,而且似乎认定了他们的不友善,平日里也绝不会想到和他们有什么多的接触。

这件事情在审神者第二天送给了他一些东西之后,似乎就过去了,但收到了东西的烛台切光忠却莫名的有了更深的感触。

因为审神者送来的恰巧是他这些天较为需要的东西,但是审神者是怎么知道的呢?

烛台切光忠一边疑惑着,一边对审神者的感情更为复杂了,但是他根本找不到机会去感谢那孩子的礼物,甚至更不要说是接近了。

只能偶尔分出一些心神去关注一下。

每日里那孩子的作息都十分的规律,一般睡醒了之后就会做到千叶樱前面打卡,皱着一张可爱的小脸,用一种苦大仇深的表情看着千叶樱仿佛上面藏着什么难解的世纪难题,偶尔还会爬上去摘一些新鲜的樱花花瓣。

更重要的是他总是不知饥饿一样的看着那棵树,就像是上面藏着什么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永远是一看就是两三天,而且滴水未进。

烛台切光忠完全不能想象他为什么要那样做,这种行为根本就是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站在这样小的孩子身上,完全是让人无法相信的。

明明让孩子再看下他们的时候,眼神是那样的温和,更重要的是充满了向往活着的灵光,没有一点由于重病而带来的死气沉沉,永远有的只是一种难以想象的坚定以及对于活着的渴望。

烛台切光忠不能理解那孩子到底在做些什么,只是默默的想要努力的接近他,至少——不能让他再这样损害自己的身体了!

但烛台切完全就是在做无用功,清水谷想要做的事情,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止的。

清水谷折鸢此刻的想法就如同在以往千篇一律的游戏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NPC,并且这个NPC切入点也十分奇怪,永远只是在向他劝饭的路上,希望他多吃一点。

对此清水谷是拒绝的,这是他较为重要的一次存档,他好不容易才摸到了系统的一点边界,并且对于自己能活多少天有了模糊的认知,他必须在身体完全崩坏之前做好自己要做的事情。

而且这种被设定好死亡日期的身体有什么好在乎的,不到死亡的那一天,无论是因为什么方法导致晕倒或者其他更严重的debuff都不会有事的。

就像是他这破败的,只能依靠契约汲取灵力维持的身体,至少在还能得到灵力契约还没有消失之前,他都是可以活着的。

哪怕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可能会面临生命的威胁的霉运无时无刻的纠缠着他,但随着对于自己身体的掌握程度加深,清水谷折鸢已经完全可以视这些为无物了。

而且他的身体状况越是糟糕,所受到的世界排挤也就越浅,最近走路都不会摔跤了。

在这种情况越来越好的情况下,清水谷折鸢更要珍惜剩下来的时间,做自己的事情。

“我还记得你说让我搬到的那个房间,其实是你们原主人的房间吧。”清水谷折鸢在面对烛台切光忠的再次接近时,突然冷不丁地说道。

“虽然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但是在看到有了另一个人痕迹的本丸还是有点失望,不过这样的日子也很不错,我们互不干扰的生活也是能让大家得到更多空间的生活。”

“所以就维持现状不好吗?”清水谷折鸢眨巴着眼睛,天真无邪的疑问道:“为什么你这么不同凡响?”

对呀,为什么你这么不一样?你到底想要干嘛,就想着天天劝饭?

“原本对于原主人的死亡,我确实是有着一些难以接受的,但是日子总要向前,作为刀剑对于这种生离死别,本也应该习惯了才对,但过于消沉实在不像自己,一点都不帅气了。”烛台切光忠笑了笑,“不过我还是不能接受啊,他们居然能把这样小的孩子放在一边,沉浸于旧主逝去的回忆。”

“我知道审神者也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我们各退一步,你按时吃饭,我就绝不来打扰你,好吗?”烛台切光忠蹲下身子认真的看下清水谷折鸢的眼睛。

“而且既然是在厨房发现的你,说明你也有着吃饭的意识吧,只是总要等到身体受不了了才想着吃饭。”

“好吧。”清水谷折鸢看着烛台切光忠笃定的眼神,实在不想告诉他,他之所以出现在厨房并被发现晕倒。

并不是因为他们想的被饿晕,而是因为清水谷折鸢试了一下自己选出来的毒药配方,结果把自己弄晕了而已。

但由于身体太久没有进食,所以表现出来的症状就是被饿晕了。

关于清水谷折鸢尝试各种毒药所导致晕倒呕吐等种种不良状况,每次在外面采药或者在药田里突然捡到尸体的药研藤四郎应该很有发言权。

不过眼前只有一个喜欢瞎操心的男妈妈,所以清水谷折也并不打算让他三观尽毁,恰巧答应的吃东西也并不是多么麻烦的事情,随便找个地方把东西扔了也是可以的。

所以清水谷折鸢想了想就答应了,他的答应却让本以为会被拒绝的烛台切光忠心情有点激动。

不过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而已,他们之间的关系依旧是浅浅的,只是被一端微落的系住了而已。

但这也很好了,对烛台切光忠来说看着那孩子带着苦恼的表情和他斗智斗勇,并挣扎着不想吃饭,算得上是新的乐趣。

看着他过了段时间后渐渐变得有血色的肌肤,也让他有了一种养成一般的成就感。

对于烛台切光忠来说这种细水长流的感情让他觉得十分舒适。

甚至在过了段时间发现那孩子必须要通过吸收周围人的灵力才能维持生存的时候,也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烛台切光忠并不想要远离,反而觉得自己能够帮得上这孩子真的太好了,烛台切光忠开始想要努力的接近着孩子,无论用什么方法,即便自己化成原形,也想要让这孩子活得更久些。

所以在后面,面对那孩子的死亡才会如此的不敢置信。

对烛台切光忠来说,被那孩子送走时,他感受到的是背叛,但也自嘲,原来他自以为与那孩子的羁绊却不过是自我感动。

等看到了并没有死去的原主人,本就产生的背叛和自嘲,被愚弄的感觉却更为明显了。

一切都像是一个骗局,只有他们认真了,并且入了戏。

原主人依旧很好,温和宽容,而且拥有强大的灵力,真诚地向他们道了歉,并说明了为什么会这样做,并且顺手提了一下那孩子的身世。

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以及后续的安排。

以往的烛台切光忠一定会夸赞主君的做法一如既往的妥帖,但面对笑容温柔的眼前人,他此刻却只有沉默。

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

无论是谁。

但这并不是到了可以理论对错的时候,当原主人说出那孩子请求待在原来的本丸时,烛台切光忠突如其来的有了强烈的感受,他想要回去找那孩子,无论是问为什么要把他送走,又或者是想要问问那孩子是否也对他有着一丝感情,烛台切都想要回去问问。

回去的时候,本以为对那孩子并没有任何感情的其他同伴,却也默默的跟上了,于他一般拒绝了原主人的邀请,打算回去。

烛台切光忠看着脸色如他一般沉重的同伴,恍惚中又想起了那孩子第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时的场景。

在漫天的樱花雨下,背对着他们的孩子仰头看向高大的千叶樱,穿着很传统的和服,发丝有些过长了,是浅浅的发色,却能明显看出黑色的奇特感受。

等那孩子转过头来时,才突然让人明白,也许是因为生命力的过于衰竭,从而导致由身体里向外展露出的肌肤或者毛发颜色都像是被滤过了一遍。

在原本的颜色中,渐渐的变得更为的浅淡,而在浅棕色的睫毛下一双幽蓝的眼睛却出乎意料的深邃且清澈,那不像是一个孩子的眼睛,在看到他们的第一眼就像是看穿了他们一样锐利,却又很包容。

背对着满天的阳光,他缓缓的笑了起来,水润的眼睛里,什么都留不下去,只剩下纯净的笑意,但那种包容的感觉依旧存在着,这孩子偶尔会给人一种神性的感觉。

那一眼,就让烛台切光忠觉得自此之后,似乎都有了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

正如此刻,原本从不在乎审神者的刀剑们都愚蠢的回到了把他们送还原主的审神者身边。

并见证了仅此一次的,犹如一朵还未开放的花,在数人的拥戴下凋零的场景。

不能再看一眼那样的场景了。

烛台切光忠看着自此以后变得愈发偏激的刀剑们,恍惚中从他们的瞳孔中看到自己也带上疯狂的面容,才明白所有人包括他,似乎一开始就有着与其他的付丧神所不同的影子。

所以神隐之后忘记所有,也忘记他们的审神者真的太好了。

尽管出了一点小差错。

但是小时候的审神者也很好,至少,这样的审神者,最后的记忆里都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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