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空间突然变的如同破碎的玻璃一般，卡尔先是一愣，继而一脸兴趣盎然的看着临琛，在天使冷飞进去之后，那一片空间又恢复如初。

而卡尔已经无法在黑暗星云检测到天使冷的存在了。

刚才空间的异象出现的时间很短暂，卡尔并没有来得及用大时钟去解析，但以他的眼光，看得出那并非对主生物世界空间的操作，那更像是……开启了另一个位面的入口。

就在彦和临琛准备离开时，卡尔对临琛说道：“诺星战神，可否为我解惑，那是不同于与主位面和暗位面的，一个新的位面吗？”

“你知道我？”

“您说笑了，现在已知宇宙稍微有点分量的文明，又有谁不知道您呢。”

也许是因为临琛有和烈阳文明正面刚的实力，也或许是因为沾了天使的光，卡尔对临琛同样很有礼貌。

虽然知道死神卡尔并非真如表面上流露出的温润和人畜无害，但是一个美少年的恭维，临琛也不可能对此感到反感，所以她有些愉悦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避重就轻，临琛并没有告诉卡尔镜像空间的作用。

毕竟刚把天使冷以避免让卡尔察觉到监视的借口劝进镜像空间，天使冷还在里面看着呢，就算卡尔知道天使冷肯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看着自己，但也不能直白的说出来啊。

那自己在天使冷心里就成老六了吧。

而且临琛也不确定以大时钟的能力，能否察觉到镜像空间的所在，所以还是少说话，让卡尔自己猜去吧。

虽说即便卡尔能感知到，但想打开镜像空间，他首先得找到和临琛的魔法能量一样的，能够打开其他维度的能量才行。

看到临琛并没有和自己解释的意思，卡尔不免有些失望。

他真的对临琛的空间能力很感兴趣。

要知道，已知宇宙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可以任意跳跃传送的。

各种宇宙险地的自然干扰，和高等文明对于己方宙域的封锁。

就比如冥河星系，可以近距离用各种仪器进行观测，只是准不准确另说。

还有特殊的空间算法封锁。如果不依靠近距离观测，找都找不到它。更别说直接传送进去。

如果天使没有在冥河星系建立自己大虫桥，她们也拿冥河没有太多的办法。

只能一点一点的探索过去，毕竟原始星图她们还是有的。

但即便如此，若是卡尔不开放通往死歌书院的虫桥，天使也不可能找到死歌书院的所在。

毕竟这一片领域，已经被卡尔用特殊的空间折叠算法隐藏了。

这还是他研究了那么久的终极恐惧才领悟到的虚空知识。

可是临琛和两个天使却直接出现在了死歌书院的上空。

天使不可能有这样的手段，所以卡尔十分断定这是临琛的手笔。

如果可以，卡尔是想要和临琛交流一番的。

但很可惜，临琛没有和他交流的打算。

或者现阶段并没有。

彦态度倨傲的和卡尔要了黑暗星云的星图之后，她们就离开了死歌书院，但并没有直接离开冥河星系，而是在冥河星系的先做了查探。一个月的时间，临琛和彦降临到了好几百颗有生命迹象的行星，但无一例外都没有发现莫甘娜的身影。

这里几乎全都是兽体文明，兽体好战，奉行黑暗森林，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卡尔喜欢庇护兽体，但并不阻止麾下各个文明的厮杀，毕竟有一个喜欢研究死亡的主神，而且那些脑子发育不完全的兽体们相信即便死亡也会被他们的主神赐予新生，所以一个个都不拿自己的命当命。

再这样的环境下，弱小的神河体几乎……没有。

在天使文明和神河文明的压迫下，神河体之外的智慧生物在已知宇宙冥河星系以外的地方过得可不怎么样，所以对于愿意庇护他们的卡尔，这些兽体文明是十分尊敬并且报以相当狂热的崇拜。而对于死神卡尔之外的神河体，那绝对是抱有强烈的敌意，再说了，卡尔现在也算不上神河体，他连自己的身体都舍弃了，自然算不上个神河体人。

在黑暗星云，即便好不容易繁衍出一个神河体文明……那也只能怪这个文明倒霉了。能发展到石器时代都是宇宙诸神保佑，一旦被发现，就是被那些已经踏入宇航级的兽体文明屠戮或者吃掉的下场。

临琛和彦还去饕餮文明所在的白冥星去看了一眼，一个又一个的饕餮战舰离开了自己的母星，跨过虫桥，朝着遥远的银河系而去。

对于饕餮，无论是临琛还是彦都不放在眼里。

如果不是地球上还有一些诺星后裔，临琛连地球都不会高看一眼。

不是因为傲气，而是因为实力摆在那里，狮子永远不会高看兔子。

而彦，虽说处于正义秩序天使理应助地球一臂之力，但地球并不在正义秩序麾下，且已经有了烈阳和德诺的布局，如果之后恶魔不在地球上出现，天使们就没有帮助地球的理由。

虽然烈阳被临琛杀得元气大伤，但文明底蕴还在，用上千百年还是能恢复，即便在已知宇宙处于说一不二的地位，天使也没必要给烈阳不痛快。

而且再加上德诺……虽然临琛还没有和德诺后裔汇合，但不可否认的是，当临琛从烈阳星离开之后，没有哪个文明再敢无视德诺文明的存在。

这就是主神对一个文明的意义。

彦决定在银河系附近找一找。她们离开黑暗星云后的第一站，是位于银河星系的夏普雷星，距离地球有4.5光年。

两人没有直接出现在星球表面，而是出现在夏普雷星的卫星上面，类似于地球的月亮。

夏普雷星正孕育着一个人口不到两千万，正处于冷兵器时代的文明。

“这颗星球信仰天使吗？”

“不信仰，我们不是每个文明都会传播信仰，毕竟天使的人数有限，宇宙里文明那么多，总有一些我们天使覆盖不到的星系。如果见到了，我们也许会传播一下，如果没看到，他们又没有遇到危险，我们也不会刻意过去，只是会每隔百年或千年过来例行巡视，观测这些文明是否正常发展。”

彦听到临琛的问题后，便为她简单说明了一下天使传播信仰的方式。

天使不会刻意传播信仰，只会保护那些有需要的弱小文明。

“那如果，我想找一颗星球让德诺遗民占据，天使会出于正义秩序来妨碍我吗？”

“虽然会干涉这颗星球的文明进程，但只要不屠戮星球的土著凡人或者像恶魔一样对一个文明投放基因病毒进行改造，天使不会去管到那个份上的。”

临琛想要寻找一颗供德诺移民的星球，在彦看来，这完全不是事儿。高等文明总会有几个附属文明，只要不像恶魔一样，天使不会霸道到在正义秩序管辖范围之外，把手伸到让其他文明连发展附属文明都不准的地步。

彦看似在以开玩笑但实则有几分认真的说道：“小孩儿，等日后你带着德诺后裔去到新的星球，可别做什么过分的事。我可是会看着你的。”

“别了，我没有带着未来的的新德诺加入正义秩序的打算，让你们监视着像什么话。”临琛看彦想说什么，直接打断：“闭嘴，打住。没得商量。这是文明主权问题。”

“嗤！还文明主权，你先把德诺建起来再说这些吧。想要建立一个文明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临琛当然知道，一个文明的建立，社会结构，文明秩序，以及未来的发展理念，都是需要考虑的重中之重。

一万年前，基兰到处散播他的终极恐惧，把整个宇宙搞得乌烟瘴气。多亏了他，在那之后的几千年，别说德诺文明，一大堆的文明都在搞军备竞赛。搞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临琛现在就和一个流浪汉没什么两样。

这不是什么难懂的事情，但临琛一万年前脑子即使清醒，在整个宇宙，临琛也只能看得到德诺星系那一个小角落。在另一个宇宙，看到的世界逐渐广阔，她才偶尔会去思考，为什么德诺会走到那个地步。

无论是德诺，还是烈阳，受到神河文明的影响实在是太深了，倒不如说，这三个被基兰扶植发展起来的文明，都只不过是神河文明的缩影罢了，他们根本没有发展自己的文明理念的机会，在神河文明毁灭之后的几万年，这三个文明走的只不过是神河文明的已经走过的路。

这三个文明的未来，在接受基兰的干涉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烈阳还能苟活至今，那只能说是运气好。因为当年的临琛不够强，只是把烈阳星劈成了两半，而不是让其彻底成了宇宙的碎块，以至于让他们有了补救的机会。

而德诺……

原来德诺的那一套，或者说神河文明的那一套，已经被三番五次的证明了是行不通的，等到她把愿意跟随自己的德诺后裔移到新的星球，重建文明之后，文明未来的发展也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她连一个卡玛泰姬都管不好，能守护好一个文明吗？

……突然就很头秃。

“好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先带你见识一下这颗星球。”

彦出声打断了临琛的思考，拉住临琛的手，飞进了夏普雷星的大气层。

因为速度太快，两人与空气摩擦出火光，如同两颗流星一样，直射地面。

地面的大坑中，彦单膝跪在坑中间。

这姿势怎么看怎么眼熟。

……想起来了，几百年前的那群超级英雄们好像都很喜欢这种出场方式。

天使怎么也这么中二啊。

而且过分的是，要不是她看着不对，把自己变成虚化状态，被彦拉着的自己会以很丑的姿势把地面砸出更大的坑。

临琛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彦。

这个可恶的天使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