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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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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莫方辞回来的非常晚,几乎是太阳落下地平线时,莫方辞才急急匆匆地回来。

早已等待许久的白初凉,在莫方辞还没回来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病房唯一的窗户,看着外面的浮生。

那表情在汪闻新的眼里,就像是要把人吃了般,又像一个活寡妇等着自家丈夫回家。

“抱歉,我回来迟了。”莫方辞剧烈的一声巨响把门推,沾着夕霞披着晚风颇有些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百无聊赖的白初凉闻声看过去,正好看见了那光滑的额尖上细密豆大的汗水,还有那柔软的嘴唇。

白初凉匆匆一眼看过,就把眼睛瞥过去。“嗯,没事。”

正在一旁为白初凉处理伤口的汪闻新和一众护士:……?

莫方辞走进去,把书包放在一旁,看着医生为白初凉处理伤口,而白初凉却在此刻特别乖巧的让医生处理伤口。

过了一会儿,到收尾工作,一众护士兵荒马乱地哐当把医疗台整理好,随后就推着桌子离开。

汪闻新还没走,站在一边和莫方辞说注意事项,这次他们终于没有避开白初凉,这举动也更像是把注意事项说给白初凉听的。

最后,等汪闻新走后,506病房终于安静下来了。

莫方辞这才从书包里拿出一枚用树叶折成的蝴蝶,然后被放在了柜台上。

白初凉看见说,“这是什么?”

“梧桐叶蝴蝶。”莫方辞说。

白初凉没有听过,有些好奇的挑眉后就想伸手去拿,莫方辞帮忙递过去。

白初凉接过一边看一边说,“挺好看的。”

莫方辞笑着说,“嗯哼,怕你无聊可又没什么好玩意儿给你,所以就在回来的路上捡了一枚梧桐树叶。可是单一枚梧桐树叶给你你肯定觉得没有什么用,做标签也是女孩子家的爱好。然后走到晓岚姐那里时,她说可以做折物,然后就和她学了。”

“这是你折的?”白初凉翻看着这活灵活现的梧桐叶蝴蝶,有些惊讶。

“嗯,一半吧。”

“嗯?”

“这是我做的,可有一半是晓岚姐指挥的,不然也做不出来。”莫方辞说到这里,竟有些憨厚的笑了。

白初凉拿着蝴蝶翅膀的手更轻一分,他感觉自己心里似乎有一处柔软地,是只有莫方辞每天说出非同寻常的话时,他的那处柔软总是会特别明显。

可是他自己是知道的,这是心动。

从那以后,几乎每天莫方辞都会回来的很晚,而那平凡的柜台上总是会多了一枚折物。每日不同,一天是桦树叶兔子,另一天就是榕树叶老虎,下一天又或者是竹叶星星。

或许哪天晚上柜台上没有折物,可到第二天白初凉也总是能看见折物,那折物安安静静的放在桌上,模样栩栩如生,很难以想象出这是出自一个很闹腾的人的手。

而白初凉现在也不会感觉无聊了,虽然换装游戏不赖,可是他觉得莫方辞折的叶子足以让他放下游戏而去端摸观察一下午。

他也觉得观察叶子的时间也算不上浪费了。

似乎在寂白的病房里,与常年的病房不一样,在那个病房里,每日不同的类型的树叶不同形状的动物折物,都在那里活了起来。

就像莫方辞把生机盎然的春天带到了闷热死寂的仲夏夜里。

可白初凉待在病房里已经快有两个星期了,他早已忘了现在过了仲夏而是落叶归根的秋天,所有的树叶都在此刻由绿化黄,由生机变为枯衰。

终于过了两个星期,白初凉的伤口也逐渐好起来,只不过旧伤加新伤,白初凉再强壮的背上也要留下满目疮痍的伤疤,那些伤疤或狰狞或绽放,那都会永远陪着白初凉。

白初凉虽然脸上没有表情,可莫方辞还是有些担心他,于是就说,“没事的,伤疤是男人的勋章。”

说到这里莫方辞好像连自己都欺骗不了。

因为这些伤疤从很小的时候就陪伴着他,可能从潜意识里这些都是恐怖的阴影,或许会萦绕着白初凉度过这一生。

白初凉笑了笑,“没事。”自己生病了还要安慰自己,莫方辞顿时觉得白初凉真的很好。

莫方辞伸出手握住白初凉的手,以示安抚。

白初凉的那双眼睛却认真地看着莫方辞,说,“莫方辞,能不能帮我去看看我的母亲还有杨叔,我已经两个周没去了这事也没和他们说过,估计他们现在担心极了。”

莫方辞点头,“好,正好明天周六我去看看。”

莫方辞走在黑暗里已经行了一个小时了,他感觉自己周围全是无边无际的深渊,丝毫没有光明可言,但即使自己已经心如死灰,可他总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阻止自己往前面走。

终于,在一个小时半后,莫方辞终于走出那个充满黑暗的深渊,他走到尽头时,他看见了尽头那里,有温暖的灯光照下来,那细微的灯光照在黑暗上,似乎令人恐惧的黑暗都柔软了几分。

人都是极度向往光明的,所以莫方辞也不例外,他情不自禁的朝着灯光处走去。

走到灯光照耀下的时候,莫方辞感觉到脑子里传出了剧烈的疼痛,那疼痛程度似乎就要把莫方辞的头给撕裂开。

莫方辞痛苦地把眼睛闭上,面容出现了许多诡异的皱纹,像是被人刻意画上的一样,但又和皮肤融在一起。

等莫方辞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早已换了场景,无边无际的黑暗变成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别墅,别墅里的灯火通明,与先前的黑暗形成鲜明的对比。

莫方辞他没有看到过这种别墅,这种被用金钱装饰起来的别墅,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看见过。

但是梦境都是光怪陆离的,一些没见过的东西都是极为正常的事情。莫方辞也没多费时间来想这座别墅在是否在记忆深处。

可莫方辞心里总有一种不言而喻的不安,是那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不安,却又像是从完整无缺的地板里穿针插缝的冒出来的。

莫方辞抱着这种不安下意识往自己身上看,却看见一片透明。

这时他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然后观察这座奇怪的别墅,在别墅里他所见的地方不多,潜意识里却是这座别墅一定全部都是用金子镶满了。

而他现在正在客厅边缘,他的前面是一条灯光极亮的走廊,灯光打在地板上反射出银色光芒,莫方辞看过去觉得有些恐怖。

而他转过身就是用书架做墙壁隔的有些遥远的玄关处。

莫方辞看了好一会儿,他之前觉得这座别墅有些诡异的想法终于有了一点解释,因为他站在这里许久了,却从来没有听见过一点声响,像是这是一座空寂却灯火通明的坟墓。

这想法是荒诞的。

莫方辞又等了一会儿,才终于听见了一点动静,可等意识飘到一个卧室的时候,他发现了床与墙角之间的空隙里坐着一个少年,少年长的极好看,稚嫩的脸颊上的可爱虽多但还是比不过他还没长开的五官,就已经到花一般好看的程度了。

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他现在的脸颊上是无边的恐惧。

因为恐惧,他现在正在用一种保护自己的典型抱腿缩成一团的姿势在保护着自己,他的身上还穿着一件绅士的全黑色小背心。

莫方辞看了好久,才从他的眉目里发现了一点熟悉,他的气质很熟悉,冷清让人不敢靠近。

但他的眉目却与莫方辞想到的人大相径庭,莫方辞蹙眉保持着半信半疑的表情,飘到少年的身边。

在这座安静的别墅里,空旷的无边际,所以有动静在这座别墅里都是极致的感官,因为那些细微的动静会在这里被无限放大,然后被回音反复播放出来。

莫方辞在那期间,听见了一个铁物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像是一个女人痛苦的嘶叫声。

莫方辞闻言看向卧室半掩的卧室,此刻恍若白天的灯盏在这诡异的声音下,似乎变得微弱起来,在他的视野里,灯光开始一闪一闪的,有种有坏的感觉。

莫方辞下意识朝侧身看过去,看见少年听见声音开始惶恐,然后就是生理上的颤抖和流汗。

而好看的脸颊已经瞪大眼睛看向门口,似乎下一刻那里就会出现一个鬼怪,然后夺走少年的性命。

莫方辞看了许久,在刺耳的声音做背景下。他除了在少年的脸上看到了惶恐就没了其他神情,就连直满看透心理的眼睛也是这样。

莫方辞有些乏味,然后才把脑袋看向门口。

这不看不好,一看指定得吓一跳。因为在莫方辞看过去的时候,那半掩的门后面站着一个人,那个人身体看起来有些健硕,他的背影把整个灯光都挡完了。

所以莫方辞看过去的时候看见一团黑影突然停在门前。

少年看着门口目不转睛,自然也看见了这个黑影,在他看见之后莫方辞明显感觉到少年的极度恐惧,即使隔的很远,但莫方辞还是能感觉到颤抖的空气被传到这里。

虽然莫方辞很想自己出身说,这里不止他一个人,但是实力不允许,他一直都是透明的存在。

所以在少年一个人的极度恐惧而紧绷的神经下,终于被磨断,少年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而门外的那团黑影似乎听见这道声音,身体动了动,下一秒门被人推开。

莫方辞看见了黑影的真面目,那是一张扭曲的脸,看上去很诡异,因为他的脸被无形的压力扭成了一个漩涡。

而他的嘴巴则是漩涡眼。

黑影笑嘻嘻的说,“好久不见,白初凉。”

莫方辞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他听见了黑影说的话,在他身边的少年就是那个先前在脑子里极度怀疑的人。

而黑影则是给他答案了。

他好像闯进白初凉的梦境里了,而自己还有装作一个透明人和他分享一个梦。

莫方辞心里五味杂陈。

白初凉听见后,终于不受精神紧绷的状态,厉声有些疯狂的说,“滚,都给我滚出我梦里。”

莫方辞被白初凉这幅失控的情绪吓到,蹙眉地朝白初凉看过去。

而那团黑影却拖着斧头朝着白初凉走过去,“阿凉不是要躲迷藏吗?可是被叔叔发现了,就要做一个好孩子乖乖接受惩罚哦!”黑影说出的话很不正常,还隐隐有种病态。

白初凉朝着黑影大声嘶吼,“段轴!你玩够了没有?!”

段轴闻言歪头看向白初凉,那歪下头时,发出让人鸡皮疙瘩遍地起的骨头被拧断声。

“阿凉,你输了,就应该接受惩罚!你输了就应该接受惩罚!”说着那人越发痴狂,竟露出血红色的眼睛。

然后直接走过去,一把抓起白初凉的一边肩膀,然后就往门外拖。

一直没有说话的莫方辞在听他们之间的对话时,就有些眉目了,但他没有说话,可他清楚看见段轴抓的是没人的那边的肩膀。

莫方辞跟着他们走出去,然后到了最开始的地方客厅。男人把白初凉抵在餐桌上,然后脸露出扭曲的表情,有些疯狂。

他的斧头不知道何时就消失不见,而他正因为没有斧头,才能用双手把想从他手心里挣脱出来的白初凉制服住。

男人病态的狂笑着,然后伸出手就在白初凉那张好看的脸上摸。但与其是摸倒不如像是在掐着白初凉的脸,因为他所触之后,都会留下一道道惨红的痕迹。

莫方辞看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这粗狂大汉的猥亵,直接上手欲将那丑恶的手给弄下来。

谁知道莫方辞的手却透过男人的手,触碰到空气。

莫方辞:……

白初凉,这可不怪我,你自己要让我变成透明的,那么我也没有办法帮你了。

莫方辞虽然这样想着,可他越看越觉得有些糟心,正当他要有所行动时,白初凉却起身反击。

嘭——

餐桌上的烛火摔在桌布上,瞬间燃起来。莫方辞看的目瞪口呆,在燃烧的声音作背景下,他忘了动弹。

其他两人也因为这火愣在原地。

下一秒,一阵疼痛传入脑海,莫方辞只能缩倒在地,痛苦的呻/吟。

等到莫方辞再次睁开眼睛已是被夜色浓重的病房还有睡在床上不老实的白初凉。

莫方辞看过去时,白初凉正晃着脑袋似乎想要把东西甩出脑海中。但结果就是刘海间如数的汗水,还有脖颈上的青筋暴起。

莫方辞慌慌张张地伸出手握住白初凉捏着床单的手,很冰冷的触感。

莫方辞心里一凉,他使劲的握着他的手,试图把自己的热通过手传递给他冰冷的梦境里。

下一秒,嘭——

白初凉的手十分大力地握住莫方辞,他好像要把他融进自己身体一般。

莫方辞任他所为,自己空出的那只手也没有闲着,伸到白初凉的额间,帮他散开了刘海,让空气把这豆大的汗水给风干。

再然后就是四周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后,莫方辞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莫方辞醒来的时候发现白初凉正靠在床边看着自己,莫方辞有些不明所以,但动身起来时右手里是燥热的温度。

莫方辞看过去,却发现自己的手使劲握着白初凉的手,还不小心把他的手给握红一片。

“咳咳咳。”莫方辞一阵咳嗽地起来。

“下雨了。”白初凉把眼别开,自顾自的说。

莫方辞下意识抬头朝窗外看,果然一场淋漓的大雨哗啦而下,清走了仲夏遗留的闷热,向大地宣告着枯秋的到来。

玻璃窗外蜿蜒滴下的水珠,把贺窗户对立的高楼大厦瞬化为菱形的碎片。

“挺好的。对了你背靠着墙上不疼吗?要不然让汪医生过来看看伤口裂开没有。”莫方辞说。

白初凉看着莫方辞说,“没事了。今天出门记得带伞。”

莫方辞点了点头,起身去洗漱去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把整个大地都冲洗干净,整个地下的下水道里传来哗啦啦的声音和潮湿腐霉的味道。

而莫方辞一个人撑着一把大伞走在路上,有些面无表情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因为方才他出门时,自己表示只想要一把深蓝色的小伞就可以了,可是白初凉死活都不同意,非得让莫方辞撑这把莫方辞自认为死气沉沉的大黑伞。

虽然这把大伞装起来很酷,但是也不免让人怀疑是不是奔丧的路。

走了一会儿,莫方辞才在车站牌等到公交车,然后坐上去才发现自己的裤脚已经打湿大半,而莫方辞自己又拿着一把沾满水珠的雨伞,浑身湿漉漉的,令他十分不舒服。

但值得庆幸的是今天的公交车上没有太多的人,莫方辞也能很快走到一个单人座位坐下,然后看着窗外的雨。

到校园里时,已经快中午了,受到糟心情的影响,莫方辞中途坐错了好几辆公交车,并且还绕了一大圈。

走到路口时,那里的垃圾堆里的垃圾被瓢泼大雨淋地跑出垃圾堆固定的棚子里,而这雨势从早上下到现在,阵势像是要没罢休。

然后那里较低的水洼里就积攒着水,上面还漂浮着几个模糊不清的垃圾袋。

莫方辞庆幸自己人不算矮,不然有些水洼还不一定能跨过去。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想要去家属区就必须要绕过那个生活垃圾堆,所以莫方辞别无他法的走过时,一股浓重的腐烂发霉还有潮湿的味道掺杂在一起,一起充斥刺激着鼻子和神经。

走过垃圾堆,上到往生路时,他往这条路上看了看,这条路遥远而又漫长,似乎像是真应了它的名字,这是一条去往人生的路。

在它一旁的树叶栩栩如生,象征着新生,而一边是浮生红尘的旧往,那里象征着进入生命的枯灯时际。

此时,往生路上,空无一人,只有淋漓的大雨。

莫方辞惆怅地看着往生路了会儿,然后才走过去。

到杨叔开馆子的后厨门口时,莫方辞才发现淋漓的大雨遮住了后厨的安静。

可能是下雨的原因,后厨今日没人干活。虽然没人在后厨,但后厨的门始终都打开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莫方辞站在门前,唤了一声杨叔,等了良久都没听见一句回音,莫方辞只当后厨没人,然后就要抬步离开的时候。

一个佝偻的身影从隔壁楼梯口下来,气喘吁吁的快如闪电一下到了门前。

莫方辞看了好久才看清原来是杨叔,但他还是有点迟疑的问,“杨叔?”

杨叔终于跑下来了,他看见黑影还没走就站在那里一边呼吸一边问,“怎么是你?小凉呢?”

莫方辞说,“他感冒了,去医院拿了点药,怕传染给你所以没有来。”

杨叔说,“那前一个星期呢?他可是两个星期没来看我了。是不是他遇见了什么难事自己闷吭着不说出来?!”杨叔那双不大的眼睛在此时瞪的很大,表情装作一副很凶的样子说。

莫方辞笑着说,“前一个星期他不是去竞赛了吗?他没微信告诉你吗?”

其实在走之前,白初凉就已经和莫方辞串通好,就以防万一杨叔突然的试探。

在他们聊天的时候,漆黑的楼梯间又走出来一位老奶奶,是之前让他们吃西瓜的奶奶,莫方辞一直记得。

老奶奶看见气氛有些安静,于是自己也插进这个话题说,“怎么嘞,当时小凉发消息给他的时候,跟个小孩子一样高兴坏了,非要大张旗鼓和这校园里的所有人都说了个遍。嘿小辞啊,进来坐呗,站外面多不好啊,那外面风雨交加,你这把大伞再大也不能遮住所以部位啊,万一淋湿感冒了不能来估计这糟老头又得嘀咕着说你们身体不好了。”

莫方辞笑着乖巧走进去,把湿漉的雨伞放在离两位老人有些远的地方。

于是就这样,莫方辞被两位生怕挤到的老人拥着到了四楼的一间房间里。

一到房间里,容奶奶就开始忙东忙西,莫方辞有好几次想起身帮忙都被面露笑容的杨叔制止住了。

于是莫方辞如坐针毡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容奶奶把水果全部洗干净,放在客桌上,然后才沾风带露的坐在莫方辞身边。

这下,莫方辞可算是腹背受敌,左边是看似和蔼可亲的杨叔,右边是真正的和蔼可亲的容奶奶。

莫方辞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说,“要不我先走了吧?”

容奶奶一听,脸色顿变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这才进来坐多久啊?是不是奶奶家不好玩啊?”

莫方辞想打自己方才说话的嘴,但面容上还是微笑的,他生硬的说,“没有。”

容奶奶见他是个服老的人,心里多少有点底气,于是又说,“你和小凉是什么关系呀?”

莫方辞被容奶奶的话转换的有些听不懂,“朋友啊。”

容奶奶一边用着干枯的手抚摸着莫方辞柔滑的手,一边把身子微微往后靠。在莫方辞看不见的地方和杨叔面面相觑,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

随后就是杨叔问话了,“方块啊,你吃了我多少面了?”

莫方辞回答,“啊叔我今天没带现金,明天过来能给你吗?”

容奶奶看见杨叔的直男癌发作,有些不高兴的说,“小杨!”

杨叔被吓到了,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看咱们都这个关系了,有些事情瞒着叔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啊?”

莫方辞倏然了然,他顺着杨叔想要的方向说去,因为他也有想问杨叔一些事。

“杨叔,还有……”莫方辞看向容奶奶有些尴尬。

容奶奶慈祥地说,“叫我容奶奶就成了。”

莫方辞乖巧点头,“还有容奶奶,你们就可别为难我了。”

容奶奶说,“怎么?小凉敢揍你?!”

莫方辞连忙解释,“没有没有,说出来怕你们担心。”

杨叔和容奶奶异口同声的说,“你们不说,我们才担心。”

莫方辞才装作松口气,娓娓道来,“前两个星期,白初凉不小心遇火灾了。”

可能火灾是杨叔什么的忌讳,他一听见脸色顿时就臭起来。

容奶奶脸上也露出担忧之色,杨叔像是有些气急攻心,直接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学校里怎么会出现火灾?!”

容奶奶在旁边瞪着他,不温不火说,“那你在什么地方没有看见过火灾?!”

杨叔说,“那怎么会这么巧合!”顿了一会儿,杨叔眼中露出一抹狠色,他斩钉截铁的说,“肯定是有人想要害小凉!”

容奶奶对于这句话没有反驳。而莫方辞却静悄悄的问,“我可以问一件事吗?”

杨叔被莫方辞唤回神,有些迟疑的看着莫方辞,莫方辞倏然立起身,忽悠着两位老人着,“我想了解一下白初凉,为防以后再出什么,我可以保护他。”

容奶奶脸露喜色,瞬间倒戈到莫方辞那边,“对对对。”

杨叔无奈地看着两位,然后才说出口,“小凉怕火你应该清楚了吧?”

莫方辞点了点头,杨叔才说,“其实在他十岁之前他不是这样的。或许十岁对于他来说是一个难忘的人生转折点,因为在那之前他曾和你一样,善交友活泼很善良,是一个特别可爱的孩子。”

说着杨叔都没发现自己有些情不自禁地露出专属于父亲的慈祥的笑容。

“想当初他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啊,他才一岁,个子矮矮的胖胖的,跟根萝卜似的。他妈妈带他来的时候他见人也不躲,就朝着我露出甜甜笑容。”

容奶奶打断他的话,“说重点!”

“哎呀,反正从那以后他就特别喜欢来这里,即使他们家离这里很远,基本上都是风雨无阻。后来他五岁的时候带来一个很他长的差不多兄弟,说是他的那个什么兄弟,他爸妈去世的早现在那个兄弟就要和他一生活。”

“然后基本上的五年里,他和那个兄弟亲的嘞,每次过来都会带上他,每次过来他们都是很亲近的。”

莫方辞疑惑的问,“那个兄弟是谁?”他好像从来没有听白菲艺和白初凉说过他有一个哥哥。

杨叔蹙眉看着莫方辞,“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那个兄弟比他大十三岁,但是发育不良看起比小凉还要矮。当时要不是我随口问起,不然还不知道他比小凉大那么多呢。”

“哦哦。”莫方辞说。

“然后在他十岁的一天晚上,当时都快天亮,突然他一个人闯进家里,勇的很嘞。”杨叔评价着白初凉,只是说到这里杨叔明显的停顿住了,然后转而看向莫方辞,有些警惕。

莫方辞正认认真真的听着。

“当时他满身是血,衣服也是破烂不堪,露出来的皮肤被火烧的漆黑,全身上下无一例外。我当时看见时可把我吓坏了,直接抱着他就去医院了,说来也是奇,去的路上他轻的跟羽毛似的。”杨叔说着说着,眼角含着泪水,对于他那也是一段痛苦的回忆。

“后来他妈来的时候哭惨了,又到后来小凉病好了以后,听说他爸就和他妈离婚了。”

“呸!那个白兆怀就不是一个好东西。听后来小凉说,他离婚后还带回来了一个和小凉一模一样大的女孩子!他奶奶的讲到底就是小洁生小凉的时候就出去搞去了!TM的真是个畜生。”容奶奶面容不善的说。

杨叔也不好评价,只得说,“后来他妈就生病了,他爸不给钱然后小凉就一个人兼职,一边上学一边兼职。害他还是十二岁的少年啊,那校园里的同样大的少年们都是无忧无虑的快活着,就他一个人还没做好准备就提前适应这残忍的世界。”

是啊,白初凉从来都没有错,也不是冰块,其实他的心里一直有着一颗温柔的心脏,只不过被他藏的太深了,以至于全世界都认为他是一个不近人情的学霸。

可是他的内心也很孤独,但是因为十岁的阴影给他的心理给了一个重大创伤,以至于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那些伤疤都会一直留着,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他曾经有着一个多么多么无以言表的童年。

莫方辞想着想着,心里的不安,疼痛全部被涌出来,在心里凌迟。

从此刻开始,他不再是以一个他自己和白初凉经历过相似经历的人以心疼他从而心疼自己。

他好像变了,他心里最深处的令他不敢直视的感情在此刻化为狂风暴雨,疯狂地敲打着他的心脏。

他真的太心疼他了,以至于他想出了一个极其荒诞的想法,他想保护白初凉一辈子,不是强者保护弱者,而是不明情绪的自私自利的想要保护。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地方的,他听完这些话,他一切无法想通的事情全部有了清晰的思路,于是他失控了。

他疯狂的像傻子一边落荒而逃,留下忧伤的两位老者。

他极其狼狈,也忘了一切,直直跑进雨水里,等到全身湿透后他终于清醒过来,也在此刻,他的眼泪蜿蜒而下。

他为白初凉哭泣,他为白初凉而心疼,他为白初凉而打破了他自己。

熟悉的铃声响起时,才终于止住莫方辞的痛哭,他咳嗽了几声,才终于肯从瓢泼大雨中走到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然后接起电话。

电话接通时,那边似乎十分噪乱,莫方辞喂了好几声,才听见汪闻新急促的声音。

“莫方辞,白初凉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铜钱:提示一下,在一切事情没有被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不要相信任何梦境!只不过我想作死的问一下,各位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小剧场:

铜钱:经年后,白初凉看着隔壁家的朱老大儿女双全时。

白初凉:方块,我也想要一个女儿。

没有生育功能的莫方辞:你在想屁吃。

福灵心至的白初凉:要不然今天晚上我们再试试?

腰疼的莫方辞:/微笑,乀(ˉεˉ乀)滚

几天后

朱老大哭唧唧的和毛小子告状。

朱煜志:老毛我的女儿不见了呜呜呜。

毛睿卓:老子TM有名字,请你尊重我一点!哟你的宝贝女儿谁敢偷啊?

朱煜志:莫方辞!他不讲武德,昨天说来我家祝贺瑶瑶一周年生日快乐,结果就在我转身收礼物的时候他就把我的女儿偷走了。

毛睿卓:哈哈哈!你怎么不去找他要去?

朱煜志:他大门紧闭,等我找开锁师傅来的时候他早TM带着我闺女跑了!你说他过不过分!

毛睿卓:学到了!/灯泡亮了

在地球的另一半的莫方辞莫名其妙打了几个喷嚏,然后乖巧等着白初凉回家。

刚回家的白就被人强塞进一个软软的东西:这是什么?

莫方辞:这是你‘闺女’

白初凉:……

莫方辞:以后别找我生孩子了!腰酸背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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