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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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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炸裂的对骂居然销声匿迹,展昭有点惊讶,但是想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自古民不与官斗,魏强和那些看热闹的村民都是孟西村的人,万一要是传出风声连累了其他人怎么办?

“不过这造园之法爷倒真是不怎么懂,也就早几年跟方锦葵蹭了几节课。”白玉堂一手撑头一手闲散的搅弄那碗鱼片粥。

一大清早的,白玉堂拖着展昭去码头边上那家酒楼吃早点,这家酒楼邻着码头,景色宜人食材新鲜,尤其是鱼片粥熬的那叫一个香飘十里,简直要把人舌头都鲜掉。“方姑娘喜欢造园?倒是很少见的爱好。”展昭有些惊讶。

“喜欢个屁,还不是想跟冯俊平有点共同话……对啊!他冯老三不是在这儿!一会儿去找找他,让他去码头看看那些石头说不定他能看出点什么猫腻!”白玉堂灵光一闪,他不怎么懂,展昭肯定也不会对这些感兴趣,两个外行就是去了可能也看不出来什么猫腻。

只是冯俊平住在哪儿他们谁都没问过,一个的江湖人的位置在京城怕也不好打听,展昭灵光一闪“佑佑母亲不是在织云纺?冯兄如此上心,说不定她们会有什么消息。”白玉堂皱眉,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也没什么别的线索,也就跟着一起去了织云纺。

“稀客啊,展大人,小店本分经营可没有违法乱纪哦。”

柜台内的女人似乎与展昭相熟,抬头调笑的同时白皙骨感的手还在噼里啪啦打着算盘,那架势一看就知道是有点东西的,不过一个独身的抛头露面的女子,没点东西如何在这汴梁城站得住脚?“哎哟,这位小哥可真是出落得……让人嫉妒啊。”那女子聘聘袅袅从柜台后面转出来“真不知道……啊花月坊的主顾啊,花月坊的剪裁其实不过如此的……落霞金丝?你是他们花月坊的上级?!拜托!同行免进这么大的规矩你不懂!”

这女人眼睛毒蛇一般锐利,一句话断成三截,对白玉堂的态度从一开始的惊艳变成防备,情绪变化如此之快把展昭听的一愣一愣的。

“姑娘好眼力,不过白某并不管生意,只是这花月坊有我一份罢了。”白玉堂大大方方,同时对女人这份眼力感到佩服。“兰掌柜莫要激动,展某此番前来只是想找一个人。”

“展大人倒是直奔主题,只是这位小哥不给人家介绍介绍吗?”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刚刚离得远没注意,这位严肃正经的展大人身上居然沾着这位貌美小哥的味道。“是我疏忽了,这位是陷空岛白五爷,锦毛鼠白玉堂。这位是织云纺的掌柜兰漪安兰掌柜。”

难怪难怪,早就听闻这锦毛鼠是女娲娘娘呕心沥血的得意之作,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小女子失礼了,还望五爷莫怪。那二位大人此番是想寻哪一个姑娘?我这些绣娘们那可都是清清白白本本分分。”兰漪安颇为自信。“其实,展某也不知道这位姑娘姓甚名谁,只知道她似乎有个女儿叫佑佑。”

“哟,那还真是稀奇了,前段日子也有个帅哥总是来找她,还帮她带孩子,今儿个二位大人也来,莫不是这邱晚停真非寻常人?”兰漪安挑眉“有个案子,我们想要寻求那位……帅哥的帮助,之前曾有一面之缘,但是并未询问住处。”

看着兰漪安越来越玩味的眼神,展昭总觉得哪里不对。

“即是案子,那小女子就不再多问了。鸢儿,去叫邱晚停来后院披香亭。”兰漪安再次挑眉。

这位邱姑娘虽说之前杜小公子纵马那天见过一次,但总觉得比那次更加单薄瘦小,尤其是对面坐着的三人,一个风情摇曳,一个貌似真神,一个温润俊朗,对比之下这姑娘仿佛误入宝库的乞丐一般突兀,甚至引路的婢女鸢儿都比她光鲜亮丽一点。

“民妇邱晚停,不知二位大人有何贵干?”

“姑娘谈吐,倒不似一般绣娘。”白玉堂闲聊,总感觉这个女人的疏离感太强了,明明那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很热心的模样。

“浮萍草芥,不值一提。”

“既然姑娘不愿提,那白某也就不问了,冯俊平在哪?”白玉堂微微眯起眼睛,他早就觉得不对了,那冯俊平满脑子都是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从未对哪个女子多看一眼,现在跑来上赶着给一个寡妇带孩子,这里面没点什么谁信?

“冯大侠确实来过几次,但是民妇并未多问。”

“你不问,他不会说吗?”白玉堂抱着胳膊冷笑,他准备炸一炸这个冷静的女人。“这位大人此言何意?若是怀疑什么大可直说,民妇自知自己易招惹是非,但是无中生有的事民妇也不会接受。”

“邱姑娘言重了,在下开封府展昭,是有一个案子需要冯大侠的帮助,那日庙会展某偶遇冯大侠带着令嫒,可惜那日分别并未问一下住处,这才唐突拜访姑娘。”展昭抓紧打断。

“展大人才是严重了,只是民妇确实不知。”邱晚停低眉顺眼,但是语气用词可是强硬。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邱姑娘了。在下还有要事,先行一步。”

兰漪安挥挥手让邱晚停继续工作去,自己送二人出去。

“这邱晚停,你觉不觉得怪怪的?”白玉堂出了织云纺才说话“我记得那天救下佑佑的时候,她还很热心的要感谢冯俊平,怎么今天一见倒是要和冯俊平划清界限?但是如果划清界限的话怎么冯俊平还要上赶着来照顾佑佑?”

展昭疑惑的也是这些,但是邱晚停的态度实在是明确,问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反而还可能激起她的逆反之心。这才多久,就让一个女人性情大变?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不对,兰漪安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极其记仇不说还喜欢统治的感觉,她怎么会允许自己手底下有人态度冷硬?”展昭停住脚步“不行,回去。”

展昭也发觉自己为什么觉得奇怪了,兰漪安绝对当得起小肚鸡肠四个字,怎的偏偏对邱晚停如此容忍?

越想越不对,展昭拎着白玉堂扭头就往回走“得去再问问兰漪安。”

就在他们掉头往回走的时候,同一条街道,就在人流的那一侧,徒步的文博雅孤身一人满脸憔悴的与他错过。

“两位大人怎的又来了?要不我把邱晚停住处地址告诉你们您二位蹲点去?”兰漪安挎着脸,开封府的二进宫可不是什么吉利的事,人言可畏,传着传着可别变成了她织云纺被开封府的调查!“兰掌柜可否借一步说话?”

又回到披香亭,展昭也不客套客套了直奔主题“兰掌柜为何未辞退这位邱姑娘?”

“哦?这倒有意思,展大人倒是给个理由?恰当的话我非常愿意。”兰漪安把皮球踢回来,但是看到白玉堂皱起的五官好像明白了自己的话可能会让人误会自己的立场。“害,行吧,跟咱展大人也是老朋友了,那我直说了,我不能辞退她。”兰漪安优雅翘着脚“辞了她,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最后传出来的一定会是黑心商贩不近人情。她是织云纺第一批绣娘,一直都好好的,直到她那倒霉的丈夫前年突发奇想想靠投军立功来改善生活,丢下老婆孩子随军去了边境,结果第二年讣告就传回来了。他们家住的偏僻,原先佑佑那小丫头片子是她婆婆带着,大儿子死了后她婆婆毫无留恋的去了蔡州跟二儿子一起,就变成邱晚停一个寡妇独自一人带着孩子。

舆论可是吃人的老虎,为了维护良好的声誉老娘让她带着佑佑来做工,索性孩子还算乖巧漂亮,大家都很愿意帮她看一眼孩子。后来谁知道有个拐子差点给孩子掳走,这下谁都不敢再帮她看一眼,但是让一个孩子天天在绣房呆着又很碍事,久而久之大家就有了矛盾。有了矛盾就要讲小话就要拉小团伙,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尤其咱冯大侠长得也还不错,寡妇门前是非多,流言蜚语一起来就像扎了根的野草,激化了大家的对立情绪。这件事根源就是邱晚停,最好的解决方法是辞退她,但是我可能会被吐沫星子淹死。”

“慢着,为什么解决方法是辞退邱晚停?又不怪她!”白玉堂紧急叫停。

“因为根源是她啊白五爷,大家都是商人,不用我教你收起同情心吧。”兰漪安觉得新鲜“很少有我这样人美心善的老板,愿意让倒霉的员工带着孩子来干活,因为她带着孩子导致大家都带着情绪,根源不是因为她吗?”

“但是这明明是各打五十大板的事,你怎么不怪讲人家小话的?”

“因为人家讲小话是因为绣房多个孩子不方便,如果别人妨碍了你,你会如此大度吗?”兰漪安重新审视白玉堂,一个家里经商的江湖人,怎么看也不该是同情心泛滥的主啊!而且不说这位心狠手辣乖张狠戾吗?“总之,如果白五爷有个好去处安排邱晚停,我很愿意放她走,违约金我都可以不要。”

瞧着两人要聊崩,展昭赶紧打断“好了好了,我大概明白了。”

本来以为会有什么突破点,结果会是这么个尴尬的故事,这个局面不怪任何人,单纯就是邱晚停倒霉,原本大家愿意为她的倒霉伸出援手,但是在可能威胁自身的时候纷纷选择了后退,这是人之常情,况且确实非亲非故的也没有义务为他人的倒霉买单。只是要让白玉堂接受好像有点困难,他身边人对他的爱过于泛滥,养成了他有些过分的共情能力和同情能力。联想到他明明那么洁癖,却愿意在庙会为一个陌生女孩子拦下臭鸡蛋,真的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在江湖里会是有名的性情乖张。

之前不觉得,现在展昭倒是觉得白玉堂的精神世界说不定还停留在单纯的非黑即白的阶段,对人性缺乏一些应有的包容。“那打扰了,没事的话展某尽量不大摇大摆过来。”兰漪安闻言非常满意,原本看在白玉堂是展昭带来的份上好心点他两句,结果发现御猫大人完全不接招,那自己一个外人也没必要多管闲事。

再次出了织云纺,展昭还是觉得有必要聊聊“你不会真的想安排邱晚停吧?”

“治标不治本,没有用。”白玉堂摇摇头。

展昭想了又想“兰漪安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她人还是很好的,但是她一个人管着那么大一个店铺总会现实一点。”

“我知道啊,我只是单纯觉得明明大家都不对,但为了解决问题总会选择弱势的一方下手很过分。”白玉堂看起来有些疲惫“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有钱顾一个婢女……有钱她丈夫也不投军了。我当然可以把她塞进花月坊,或者下边随便哪个布庄,但是兰漪安的话不无道理,我控制不了舆论问题,没人会相信一个男人会单纯出于同情帮助一个带着孩子的倒霉寡妇,尤其还在她本人流言缠身的时候,到时候她的处境可能会加剧恶化。”

太棒了。

展昭觉得轻松,他还是喜欢跟聪明人呆在一起,虽然有些理想主义,但是不会过于自我不听人话。

“算了,说正事吧,我觉得我们不一定非得找冯俊平,将作监那小胖子那么闲,不如找他帮帮忙?”白玉堂一挑眉。

小胖子,从三品的大员搁白玉堂嘴里就变成了小胖子……“不过到真的可以试试。”

这次倒是没逮到人,瞿疏桐跟工部的几个人去处理京郊秋岚囿的植被和建筑了。不过连着两次碰壁也让两人思考是不是有些急躁,毕竟展昭突兀的出现会不会令人起疑,还是应该找个合适的由头。

两人跑了一上午,白玉堂死活要去吃顿好的犒劳自己,两人寻了家富丽堂皇的酒楼找了个雅座坐下,白玉堂点了好几坛奇奇怪怪的酒尝鲜,面前摆了一排酒杯挨个尝过去,展昭摇摇头自己吃饭,白玉堂就好像酒做的一样,管是管不了了。

“啧,爷倒是有个妙计。”

白玉堂尝着尝着突然顿住,一本正经的拿筷子压住展昭的筷子“你觉得,爷去买个宅子如何?这样去码头招工咱就不会那么引人注目了。”展昭拿手背试试白玉堂额头,被白玉堂一把打开“你干嘛!”

“看你是不是被钱烧傻了。”

“滚!你就说是不是条妙计?”白玉堂一挑眉。

“妙极妙极,开封府能得如此财神爷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展昭难以苟同“不过,你现在天天住我这里,原本你是住哪儿?”“住客栈啊,花海潮在这里有客栈。”白玉堂倒了一杯酒“不过老住客栈也不是长久之计,可以买个小一点的。”

眼瞧着白玉堂认真起来,展昭放下筷子“这不是小事啊白玉堂。”

“确实不是小事,等陷空岛的钱庄调钱过来也不是那么快的,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展昭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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