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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但为君故(双重生) > 第22章 鸟蛋

第22章 鸟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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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梦机淡淡地笑着,转过身走进草庐,片刻后拿着一只简朴的罗盘,悠悠在时墨身前站定。

时墨瞧了一眼罗盘,薄唇微抿,神色略有紧张。

神梦机轻轻拨动罗盘的指针,只见铜黄色的短针在写满符印的木盘上急速旋转,肉眼仅能捕捉到指针的残影。

须臾后,指针倏然停下,指向一个鲜红色的符号。

那符号歪歪扭扭,像一只小元宝上缠了一条小泥鳅。

华俸谨慎地盯着罗盘,小声问:“神梦机先生,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神梦机微微扬眉,神色颇有为难,看得华俸心里一阵忐忑。

“唔,这个符么,有点不好说,”他稍作思量,看向华俸与时墨,“不如这样吧,我们边吃边说,慢慢聊。”

“啊?”华俸一怔,愕然地看着神梦机,不明就里。

时墨倒是对神梦机的言行习以为常般,了然地点点头,随意问道:“还是赵家的烧鹅?”

神梦机欣慰地颔首,神情愉悦地眨眨眼,声色清亮:“再配上一壶李家新酿的烈酒。”

华俸:“?”

时墨看向一头雾水的华俸,唇角轻扬,无奈道:“走吧,我们去街上买些吃食。”

华俸老老实实地跟着他走出小院,往热闹的街口走去,疑惑道:“神梦机的意思是,要用烧鹅和烈酒开坛作法,驱邪避秽吗?”

时墨的目光投向左街角的赵记烧鹅铺子,幽幽道:“非也。烧鹅是他的下酒菜,烈酒是他的下饭酒。”

华俸一时无语,张大嘴啊了一声,诧异道:“他这是叫我们准备晚膳?”

时墨点头,修长的五指摊开,伸到她的面前。

她呆呆地与他双眸相对,莫名其妙:“你这是在作甚?”

他一派自在,理所当然道:“我如今身无分文,这烧鹅和酒的开销,都需得你垫付。”

华俸哑口无言,不可思议地呵了一声,瞪大眼睛瞧着时墨,不由得啧啧称奇:“你和你的故友,真是物以类聚,臭味相投。”

一边感叹着,一边认栽地掏出几枚铜板,递给憨厚魁梧的烧鹅老板。

老板瞧着他们,一脸兴趣道:“两位瞧着甚是面生,是渡江而来的外城人士吧。”

华俸点头,接着想到什么似的,又连连摇头。

老板奇道:“怎的,小公子一会儿肯定一会儿否定,是摸不清情况吗?”

华俸指着时墨,嘿嘿笑道:“我是第一次来,他不是第一次来,他说自己来过这里数十次呢。老板,你对他有印象吗?”

老板端详时墨片刻,纳闷地摇摇头,稀罕道:“这位公子我确是头一次见到,没有什么印象。”

“诶?”华俸闻言,也有些纳闷,侧身盯着时墨,狐疑道,“我就说么,你先前说的渡江数十次都是在唬我,你还不承认!”

时墨坦然自若地迎着华俸与烧鹅老板的目光,心情颇好地吹了一声悠长的口哨,高深莫测地随口答:“说不定我先前来时,是易了容的,认不出来是常理之中。”

“鬼扯,”华俸嫌弃地撇嘴,嘟囔道,“死鸭子嘴硬,牛皮吹破就信口胡诌。”

时墨满不在意地轻笑一声,接过一只油光水亮香气四溢的烧鹅,向老板礼貌告辞。

华俸跟着他穿梭在街头巷口,看着他熟练找寻酒铺的样子,暗中思考:“时墨大概是真的来过此处好多回,瞧他车门熟路的模样,好像在此处生活过很久一般。”

时墨从酒铺出来,提了三坛烈酒,见她站在门口发呆,调侃道:“怎么,神魂出窍了?”

华俸倏地回神,黑亮的桃花眸睨了他一眼,嘟囔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他好笑地打量着她,小声问:“好不好奇神梦机方才卜出来的那个卦象?”

她立刻兴奋,眼神发光:“好奇,好奇!”

“那还愣着作甚,赶紧走呗,”他施施然揶揄道,“烧鹅若是凉了,神梦机一个不耐,指不定就闭口不谈了哦。”

华俸一个机灵,忙不迭地拉住时墨的袖口,焦急道:“废话少说,快找他去,天色不早,烧鹅可不能被晚风吹着。”

二人回到草庐,只见神梦机正满头大汗地挂在院子角落的杏树上,伸长胳膊去碰树杈间的鸟窝,似乎是在掏鸟蛋。

见外出采买的二人回来,神梦机踩在树枝上高兴地招呼道:“你们回来的正是时候,快来帮我一起掏几只蛋!”

时墨闻言,将烧鹅和酒坛放在院中的矮榻上,脚尖轻点地面,御轻功飞至神梦机身旁,饶有兴趣地望着那一窝鸟蛋,问道:“你为何要打搅鸟雀,掏鸟蛋有些失礼,不好,不好。”

神梦机冷哼一声,手臂向鸟巢一捞,一把抓住三枚鸟蛋:“你懂什么,这些鸟十分可恶,总在我喂鸡时飞来争食,赶都赶不走,还反过来啄我,烦人得很。不消灭敌人,就要被敌人消灭。这些鸟蛋,日后都是我的敌人,须得在敌人成型前将其一举捣毁,免得夜长梦多!”

华俸站在树下,听他一番强词夺理,不由得笑道:“你真是巧舌如簧,舌灿莲花。馋鸟蛋就直说,非要找些冠冕堂皇的藉口。”

神梦机倒也不恼,笑呵呵地望着华俸,扬声道:“这鸟蛋可不是寻常的鸟蛋,吃了有额外的功效。云孟邑里再不起眼的东西都是宝贝,一般人想要都要不到,你应该珍惜这次机会。”

“哦?”华俸好奇道,“听你这么说,这鸟蛋也大有来头咯?”

神梦机小心翼翼地将鸟蛋塞到时墨手中,示意他别弄碎,接着抱住粗粝的树干,呲溜滑到地上,随手拍拍衣衫上的灰尘和树叶。

时墨手握三枚袖珍鸟蛋,轻飘飘地落到地面,将它们放在华俸手心。

神梦机隔空点了点鸟蛋,一脸高深莫测:“你们吃的时候,自然就知道它有什么用了。”

暮色渐起,月明星稀,倦鸟归巢。

一番折腾过后,三人坐在矮榻上,听见杏树传来几声鸟啼。

神梦机闷一口烈酒,畅快道:“哈哈,听见那只鸟贼叽喳,定是发现它窝中鸟蛋少了几枚。殊不知,正是在下拿走的,哈哈!”

时墨与华俸默默对视一眼,凑到一起交头接耳。

华俸眨眨眼,小声嘀咕:“他一直是这种孩童脾性吗?”

时墨小幅度点头,轻声回道:“自我认识他时,他便一直如此。可能是远离凡尘喧嚣,性子格外洒脱自在,又带着玩世不恭的稚气。”

华俸了然道:“怪不得,我原以为他是仙气飘飘的世外高人,没想到竟是个嬉皮笑脸的小顽童。”

“你们两个,当着我的面偷偷嚼我舌根,真当我耳聋眼花不成!”神梦机不满地看着他们,挥舞着鹅腿嚷嚷道。

华俸和时墨闻言一愣,悻悻地止了话头,认命地打开酒坛子,闷闷喝酒。

神梦机见他们还算听话,不由得喜笑颜开,献宝似的把煮熟的鸟蛋摆在桌面,炫耀道:“来来来,你们快尝尝,这蛋有趣的很呢。”

华俸好奇地打量着指节大小的鸟蛋,外壳微黄,夹杂着些许褐色的斑点。她心里直犯嘀咕,拿起一枚在指尖把玩。

时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瞥了鸟蛋几眼,扭头看着喝得兴起的神梦机,问道:“你能否先告知我们这鸟蛋的效用,我们再酌情考虑要不要吃。”

“嘿呦,你们倒是挺仔细,”神梦机闻言,轻哼一声,不屑道,“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别人千金求不来的东西,我巴巴地送到你们面前,你们还给我拿乔,嚯。”

华俸心虚地摸摸鼻子,晃了晃鸟蛋,递给时墨:“不如你先吃吧,我一会吃。”

时墨接过鸟蛋,指尖轻轻滑过她的手指,微凉的触感引得她手指微颤。他面带笑意地回视她,问道:“你这是让我做你的试毒筷箸?你真是好狠的心。”

华俸一挺胸膛,底气十足道:“我如今是你的钱袋子,自然不能有分毫差池。我活得好,你才能活得好,反之亦如是。我若有闪失,你也要受牵连。是不是这个道理?”

时墨无言以对,默默剥开蛋壳,将釉白小巧的鸟蛋塞进嘴里,轻轻咀嚼。

神梦机在一旁围观他们二人的你来我往,见时墨甘拜下风,不由得啧啧称奇:“你竟然也有今日,难得。不过也不必如此视死如归,这鸟蛋不是夺命毒药,是灵丹妙药,吃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大家相识一场,我还能害你不成。”

时墨将鸟蛋咽下,合上眼感受体内运气的走势流动有何变化。

过了许久,始终感觉不到任何差异。

他心下疑惑,慢慢睁眼,正巧对上神梦机饱含深意的笑容。

“……”时墨一时无言,颇为无奈地问道,“这其实是普通的禽蛋罢。”

神梦机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它确实不普通,你一试便知。”

他说着便慢悠悠直起身,盯着时墨朗声开口:“时墨,我来问你,现下你跟友人同行渡江来云孟邑,除了拜访我,是否有其他目的 ?”

时墨一怔,下意识想出声否认,然而声音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摁在喉头,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华俸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倒吸一气。

神梦机见状,脸上笑容愈深。

他瞧着他们一脸震惊的模样,悠然自得地摇了摇手中的酒坛,暗藏玄机道:“这就是此鸟蛋的神奇之处。吃下它,一炷香之内,食用之人说不出半句谎言,所说的必然只能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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