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海！”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女人的尖叫，马路对面行李箱轮子压过地面的声音......想要伸手拉住女人向前伸出的手，差一点，就一点......

段司郁从沙发坐起，耙了耙鸡窝般的头发，向窗外瞟了一眼，约莫六七点的光景。

简单的洗漱过后，他随手披上一件外套，留下字条就拉开门出去了。

外面空气中凝着一层薄雾，黄色的光球挂在城市东边的天空，早餐摊前的氤氲热气冲淡了秋天晨风中的凌冽。

段司郁把外套拉链拉到顶，遮住了下巴。

“小郁，今天这么早？”刘婶在包子摊前摆上桌椅，段司郁帮刘婶把椅子放好，挑了一张离店子近的桌子坐下了。

“老习惯？”刘婶在一片热气中忙活着，段司郁“嗯”了一声，低头拿出手机翻着。

舒旗把他拉进了几十个群，昨天没看手机，没调消息免打扰，这会儿手机要炸。

段司郁很有耐心的把每一个群调至免打扰，拒绝了所有的好友申请，做完这一切后，早点也端上来了，段司郁笑着对刘婶说了句“谢谢”，就把手机收起来，拿了个梅菜包子啃。

也许是没到吃早点的时间，他不是很饿，吃的很慢，直到七点半段司靳打电话来，他还在吃豆花。

“老弟，在外边？”电话接通，男人的声音传出

“吃早点。”段司郁吃掉最后一口豆花，结了账

“等会儿来趟景隅，晚上一起回家吃饭？”段司靳笑了笑，问着电话那头的少年。

“好。”段司郁应着，拎起了打包好的早点挂了电话。

楚怀远刚醒一会儿，段司郁进门的时候他正在看桌面上的纸条，听到门口有动静，他回头望了望。

门口的男生穿上拖鞋走进屋来：“醒了？”

楚怀远看见段司郁手里提着的袋子：“嗯。”

段司郁把袋子里的早点拿出来放在桌上：“把早点吃了，一会儿我让骆薛开车送你回去。”

楚怀远走过来，坐到餐桌边上：“那你等会儿去哪？”

段司郁从袋子里拿出两个包子递给楚怀远：“我回家，等会儿我哥来接我。”

楚怀远低头咬着包子，再没说话。

“老大！”骆薛在门口喊着，段司郁过去开了门，骆薛准备进来，被段司郁一把堵在了门：“等会儿你开车送怀远回去。”

骆薛愣了下：“刚刚你哥让我接你去景隅。”

“没关系，我自己打车去，还有，等会儿在车上，不该说的把嘴封严实了。”

骆薛点了点头，段司郁才侧身让骆薛进去。

等楚怀远吃完早餐，段司郁把楚怀远送到楼下，看着他上了车。

“有什么事打电话，或者发微信，骆薛有我电话，你等会儿存一下。”

看着楚怀远存了电话后，他想了想：“这几天就不要出去喝酒了。”

楚怀远答应完，他又对骆薛嘱咐道：“开慢一点，把他送回去了，就去那边找我。”

“诶，老大”骆薛笑着应了。

段司郁看着黑色的小鹏沿着马路开走，转身回了屋内，换了一套黑色西装，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拿起手机和书包出门打车。

出租车内开了热空调，空气很闷，还有一股令人反胃的潮气。

段司郁报上地址，打开车窗，冷空气涌进来，让他舒服了不少。

司机是个三四十岁的大叔，全程都在用手机跟其他的司机聊天，愣是一句话都没和段司郁讲。大叔嗓门很大，段司郁坐在后排都感觉耳朵要没了。

他靠在窗户上，闭目养神，忽然就有一点想念楚怀远，楚怀远现在在和骆薛聊什么呢。

“我老大，特别牛，他自己编程序。”骆薛骄傲的说。

“他昨天为什么去K吧？”楚怀远问道。

“哎，我跟你说，那家K吧是老大开的。昨天老大带着我是去那里查账。”

楚怀远心中一紧：“我昨天耽误他事了?”

“没有，碰到你的时候，老大已经查完了。”骆薛笑笑，“你是老大关系很好吧？你知不知道老大怕黑啊。”

“他怕黑？”楚怀远想象不出段司郁那张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脸害怕的样子。

“是啊，昨天要没碰到你，他就让我去陪他住了。真是连幼儿园的小孩儿都不如。”

段司郁坐在出租车上向窗外看着，全然不知自己的底已经被骆薛抖光了。

出租车停在一栋大楼前，段司郁付了车钱下了车，径直去了顶楼的办公室。

“哟，来的挺早。”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见他进来了，放下手里的文件从桌边站起来，“哎我弟弟又帅了。”段司靳痞笑着看着自家弟弟。

“段司靳你什么时候可以成熟一点。”段司郁坐到沙发上边，白了一眼大总裁。

“今个叫你来，就是为了让你把你之前那个程序改完，投入景隅的使用，你给我带了一包的书？”段司靳从茶几上拎起段司郁的黑色书包，难以置信的看着段司郁。

“你不是有电脑吗，再说了，国庆七天，我不可能不看书。”段司郁从笔袋里摸出一个优盘，“段大总裁把电脑借我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