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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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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你有什么办法脱困?”单小郎靠在苏佑肩膀上,假做不经意的问道。

“再过一两个时辰,我的内力应该就能恢复了,到时候我可以震开手上的绳子……”苏佑说道,没感觉到单小郎语气有异。捆两人的绳子是

“我看不行。再过一会,等那几个山匪商量好了,说不定就要将我们拉过去杀了,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单小郎反常的反驳道,他慢慢离开苏佑,坐直身子,示意苏佑看向火把照不到的一个角落:“先生,你看那里。”

苏佑再如何轻信单小郎,如今也察觉到不对劲,他没有回应,也看向那个角落。

黑漆漆的角落里,有两个绿色的光点,仿佛两簇鬼火,忽隐忽现,但亮的渗人。

苏佑吓了一跳,定睛再瞧,确实黑亮精瘦一条细犬,正蹲在阴影里一动不动的看着这边,注意到两人的视线,黑犬裂开嘴突出舌头,哈赤哈赤的喘起气来,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呜呜声,似乎是在撒娇。

“乖百年。”单小郎的声音,接着他将身子一缩,十分轻松的把绑在背后的手换到了身前,同时一跃而起,慢慢的靠近了黑犬。

苏佑愣了一下,一股上当受骗的感觉顿时让他全身上下都不舒服起来。

单小郎将手伸出牢房的栏杆,那黑犬百年就乖乖的靠了过来。他轻轻的挠了挠黑犬的下巴,将手往前狗嘴前一送。那狗就露出了一口吓人的尖牙,对着他绑手的绳子一扯,将牛筋的绳子像破布一样扯开了。

单小郎松了绳子,满意的拍了拍黑犬的头,又在黑犬身侧一摸,便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单小郎满意的拍了拍黑犬的脖子,示意它一个方向。

“去。”

黑犬百年就哒哒哒的跑开了,在黑暗的阴影里,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松松筋骨,单小郎将货匣扔到一边,脸上挂着少年人特有的几句亲和力的笑,惦着匕首居高临下的看着苏佑,神态已与之前判若两人了。

“所以,货匣里的药不是用来给你父亲治病的,为给你的狗引路用的。”苏佑心中哀叹,自己枉称久历江湖,接连栽了两个跟头,现在的局势如何看不清,单小郎根本就是故意被抓,利用货匣内呛鼻的草药,沿路作下标记,指引他这只灵犬。

“百年。那只狗叫百年,他和我从小长到大的好兄弟,几次救过我的命。”单小郎有问必答,接着依旧好整以暇的看着苏佑。

好吧,谁让自己走了眼呢。苏佑心中哀叹,如今想来,当初自己在茶摊的时候,被山匪眼线看上了腰间的宝剑,他们边给山寨送信,边在自己的茶水里下毒。这一切,单小郎一定看在眼里,或者正因为他确定了自己是山匪劫道的目标,才会主动提出同行,以达到混入山匪营寨的目的。

路上遇到山匪伏击,也是单小郎突然提议要在谷底休息,吸引自己注意,才被弓箭手伏击失了先机,之后又假意逃跑,让自己不得不放弃反击回护,致使两人成功被擒。

“哎……”苏佑叹上一口气,感慨自己自作多情,单小郎敢孤身闯到山匪营地里来,绝对有自保的信心,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恐怕不在人家眼里。

“小先生何必叹气呢?我们两人合力,不是机会更大吗?”

“那麻烦这位少侠替在下松绑了。”苏佑心中有气,却不至于当场发作,他现在只想赶快脱困,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好。

“好说。”单小郎掂着匕首一步步靠近,尽管知道他此时没有必要伤害自己,但苏佑还是下意识的缩了一缩。这样显得弱势了很多,但是无奈他克制不住。

单小郎半个身子贴在苏佑的肩膀,矮下身替他割断绑手的牛筋绳,锋利的匕首贴着苏佑的手腕前进,冰凉刺骨的感觉让苏佑下意识的微微颤抖,一瞬间仿佛一百年,这感觉曾是他十几年的梦魇,如今虽然不再害怕,但是应激的反应并不是轻易能完全消除的。

“好了。”单小郎注意到苏佑的异常,但没说什么,如常的笑道:“小先生还有什么要问的?”

“少侠要如何打开这铸铁的牢门?”苏佑活动这手腕,指着牢门问道。

“这么……”单小郎歪这头想了一阵,故作夸张的笑道:“这就要看先生的了。”

“我?” 苏佑锤一锤有些麻痹的双腿,扶着墙慢慢的站起来。

一站起来,苏佑顿时感觉心里舒服不少,他比花小郎高出不止半个头,这样靠墙站着也能保持俯视的姿态,隐隐的将两人之间的气势拉平。

“我确实能打开锁住牢门的铁锁,但你如何得知?”苏佑不想纠缠,直接问道。

“苏佑先生。我听过你‘窃书’的美谈。”单小郎颇为骄傲的回答道。

苏佑本是卫国人,幼时作为伴读随从卫国太子入质梁国,后来卫太子归国,他则留在梁国的后湖书院读书。

后湖书院坐落在梁国陪都珞凰城,紧邻着揽月湖,风景宜人,书香更浓,是梁国最大的书院,其宗旨海纳百川,有教无类,所以其中学子,虽然来自诸侯各国,但只以学问相交,不以国别。

靠山近湖的书院内,有一座藏书楼,号称藏书万卷,楼内即是天下。

入楼观书,是不少人毕生所求,不过梁国虽然不阻止诸国学子到后湖书院求学,却不准藏书楼对外籍学子开放,许多游学而来的学子,都只能望楼兴叹。

但苏佑读书时,颇不老实,对这一规定更是不满。

于是他遍访珞凰城内的锁匠师傅,以情动之,以诚感之,重金贿之,终于得拜名师,习得一身本事。

也是在这个过程中,苏佑结识了铸造世家的孟夫人,这位夫人游历天下,寻访给地名铁,以作铸剑之材,正好经过珞凰城。两人一见如故,义结金兰,结为兄妹。

自此,苏佑就经常趁着夜色溜进藏书阁看书。

书院的先生们其实大多对这一规定也不认同,于是对苏佑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但苏佑那时年轻气盛,兼以好酒爱书,经常带酒进去,酩酊大醉后枕书而眠,令书院的先生们哭笑不得,也给藏书楼的管理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于是这些老顽童就在书楼里每一个房间,每一个书架上都加了一把锁。这样做的后果则是如今苏佑他可以用一根银针开半个城的锁。

这小小牢房的一把锁自然也是难不住他的。

“窃书”之名也做美谈,也做笑谈,无非是年少轻狂时的荒唐事罢了。

之后苏佑回到卫国,又从卫国出发游学到南陆,行走在外从来没用过化名,一直以本名行事,按说知道他早年经历不是什么奇事,让他惊讶的是在这样一个战乱不止,匪盗横行的地方,还有人关心他们这些书生之间的闲事,而且是这样一个少年,他十八岁的时候,这少年才多大?

“你多大了?”

“十七岁。”单小郎故意脆生生的回答道,又用手在自己的头顶比划了比划,他也注意到苏佑比他高了不少:“先生放心,我觉得一年就可以长到先生这么高了。”

苏佑对少年的胜负欲不置可否,少年今年才十七岁,苏佑在藏书楼里酩酊大醉的时候,这少年也就十三岁,苏佑疑惑的问道:“你如此年纪,怎么知道我的旧事?”

“嘿嘿,先生的旧事,我也是听说来的。”单小郎微微侧身,示意苏佑可以边谈边赶快工作,将牢门的锁打开,这间牢房从山石中凿出,铸铁的栏杆直嵌入山壁当中,一把大锁十分牢固,常人想要越狱,难比登天,所以山匪将两人带来之后,甚至都没安排守卫看守。

“不知先生听说过一位名叫花仪的学长吗?”单小郎继续问道。

苏佑从袖子中摸出一根银针,将牢门外的锁链扯进来,将银针伸进锁孔,慢慢描绘着铁锁内部的结构,同时回想着花仪这个名字,是否在书院时候听说过。

“没有。”终于还是没有一点印象,他在书院读书也有十几年,确是没听说过有一个叫花仪的学子。

苏佑没听说过,但他知道郜国北川的花氏,也算是高门大姓,其中有子弟到后湖书院读书不是什么怪事,单小郎是花氏的门人,或者就是姓花,但康城离北川千里之遥,花家的势力能延伸到这里吗?

“花师兄说他只在书院待了半年,小先生名听说过也是正常。”

“你与花氏关系匪浅,你到底是什么人。”苏佑已经将铁锁的结构搞清楚了,他将银针抽出,慢慢的调整银针的形状。

“我?”少年难得神色正经起来,继续说道:“在下沈靖。”

“姓沈,你是郜国宗室?”

“不错,十七年前死于内战的章唅太子,正是家父。”

“你是章唅太子之后,那你到这土匪窝里来做什么?”

“来这。”单小郎,或者说沈靖笑着说道:“当然是黑吃黑了。”

“啪。”

清脆的一声,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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