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少碰点外面的东西。”容途嫌弃地甩了甩尾巴，将慕如殊身上那股讨厌的气息驱散。
慕如殊收到打开白慕星渊的传音符，他要一段时间才能来找她。
将灵气引入符咒，慕如殊也简单地回了信。
随即打开瓷瓶，她对容途说道，“狐狸，替我护法吧。”
容途轻哼一声，“我又不是你的灵宠。”
嘴巴这么说着，身体却实诚地走到床边，释放出一层灵力防护。
沁香入脾，慕如殊放缓呼吸，丹药入口即化。
很快，体内涌上源源不断的热意，慕如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丹田处好似有一团火焰在她的身体里灼烧。
“唔嗯......”阵阵闷哼从嘴边溢出，慕如殊的额角蒙上层层细汗。
骨头错位重接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容途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她。
招财趴在慕如殊的腿边，圆眸中都是担忧，破天荒地停下了嘴巴。
慕如殊死死地咬住下唇，错骨续筋之痛非常人所能忍受。即使她的体内有炼体草的过渡，一时之间也承受不住高级洗髓丹的冲击。
容途跳上榻，伸出爪子准备封住慕如殊的穴道。
“不用。”慕如殊挥开容途的爪子，紧紧地咬住牙根，皮肤表面开始褪下层层碎屑。
刀绞般的痛意传遍慕如殊的四肢，这种奇妙的变化让慕如殊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进行蜕变。
那是不是，她的灵根也有恢复的可能？
心念微动，慕如殊颤抖着指尖再次倒出一颗洗髓丹。
“不行，你的身体承受一颗已是上限。”容途的狐尾一卷，将白瓷瓶甩在榻下。
慕如殊艰难地呼吸着，伸手去够瓷瓶，“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可以。”
在这陌生的世界里，若自身无法修行灵力，弱肉强食，终将成为无谓的牺牲品。
“招财。”慕如殊无力，招财接收到她的命令，麻溜地将白瓷瓶捡起，放在慕如殊的手边。
容途的声音压低，隐隐含在怒气，“愚蠢，你要是死了，我就把这只破猫杀了。”
“呵......”慕如殊没有回应，只是无奈地轻笑一声，接着再次吞下一颗洗髓丹。
强劲的洗髓之气在她的体内乱窜，心头涌上一股闷气，慕如殊直接口喷鲜血。
紧接着七窍均往外溢出血痕，容途低咒，立刻用尾巴圈住慕如殊的腰身，开始朝她的体内输送灵气。
“该死。”以她的身体状况，承受这洗髓带来的蚀骨之痛还是有些勉强。
“人类不是常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区区一个废灵根，也让你如此在意，愚蠢至极。”
慕如殊的全身被汗浸湿，听到容途的话，不免哼笑，“三日后，哼嗯......宗门大会就要开始了。”
就算灵根无法恢复，若能冲破身体极限，也是一个好的结果。
毕竟是修仙界的第一宗门，才能出众的弟子不知几许，她总要找些自保的方法。
况且，她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死在这里。
若是现在中断，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慕如殊不由得紧握双拳，心中默念，再等等......
体内传来阵阵撕裂的感觉，慕如殊的下唇溢出鲜血，意识也逐渐晕眩。
容途没再迟疑，狐尾扣在慕如殊的腰间，对着招财说道，“跟上。”
话音未落，容途带着慕如殊消失在了门口。
“我去......”慕如殊真的想骂人，但是仅剩的力气只够再说一句话，“我快被颠死了。”
驮着慕如殊的容途停下脚步，将她扔在了地上。
愚蠢的人类，他可是第一次背人类，还挑三拣四的。
慕如殊被摔得闷哼一声，招财凑到她的身边，舔了舔她的手背，似是安抚。
容途沉眸看向她，随后贴近慕如殊的脸侧，“人类，这是你自己选的。”
粉软的舌尖将溢出的血液舔尽，唇上传来的异样，直接让慕如殊愣在原地，一时之间连身上的疼痛都抛掷脑后。
“你，你你你......”慕如殊抬起的手指哆嗦着，中气十足道，“人妖授受不亲，这是另外的价钱。”
啊不是，就她现在满身皮屑的狰狞模样，这小子也下得去嘴，平时有洁癖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吧。
“闭嘴。”容途的狐狸尾巴在慕如殊的脑后轻轻抽了一下，周身浮动着一层灵力。
体内的阵痛再次袭来，丹田的撕碎感已经转战至心脉处，豆大的汗珠顺着慕如殊的脸侧滑下。
她也没有心情再和容途计较，暗思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
第二次的洗髓要想得到新的东西，必然要有所改变。慕如殊试着将全息系统里的灵气引入体内，却频频失败。
一声低呵在慕如殊的耳边响起，“形，现。”
慕如殊不敢分神，视线却被面前的光团吸引。高大的身影逐渐显现，狐狸变成了人形。
没等慕如殊反应过来，容途的声音带着些难堪，“给件衣服。”
光团还未消散，听到他的话，慕如殊无语地闭上双眸。容途也反应过来她没了力气，便以灵气护体。没有再拖延，容途抱起慕如殊闪现在天灵宗的后山。
仙雾缭绕，慕如殊的眼前已经被汗水糊住。容途走入温泉潭水，慕如殊的身体也没入水中。
容途褪去身上的防护，开始扒拉慕如殊身上的衣物。慕如殊接触到泉水，瞬间感觉全身气血通畅了几分，看来这里是一处灵泉。
察觉到容途的动作，慕如殊费力地将他推开，“你小子做什么？唔哼......”
话音未落，容途手滑了一下，慕如殊“扑通”一声没入水中。她想操控身体上游，却没有丝毫挣扎的力气，只能任由着身体下沉。
“我以前来过这里，这个灵泉有助于你将洗髓丹的功效彻底吸收。但需要让你褪去身上阻碍，将体内的杂质排出。”
容途重新将慕如殊捞入怀中，宽大的掌心按在她的肩头，持续地朝她的体内输送灵力。
慕如殊可以清晰地感受容途的温度，但她已经无暇顾及。闭上双眸，试图去控制容途输入自己体内的灵力。
“专心凝神，你是御兽师，可借御灵之术运转灵力。”容途的声线沉闷，似乎和平时有些不同。
身体内外好似火灼，慕如殊咬紧牙关。此刻她清晰地感知到身体表皮在脱落，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
灵力游走之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从她的身体里面钻出来，慕如殊也不清楚这是不是正常现象，但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黎明将至，慕如殊终于摸到了边际。她睁开双眸，周身仍旧温热，她的身体被一层灵力托起，悬浮在水中。
视线中多了一道白皙，慕如殊惊讶地看向自己的身体，似乎白嫩光滑了不少。
她从戒指中拿了套衣服穿上，又将前不久得到了一件灵衣法器拿出，这才转眸看向身后的容途。
“狐狸，把这个穿上。”水面遮住了容途腰间以下的部位，慕如殊的视线在泉面辗转一圈，随后打量着周围。
“倒是没想到你这张脸还挺俊的，不过你怎么突然要变人形了？”
想到之前那大变活人的场面，慕如殊不免有些感慨，这还是她两辈子第一次亲眼见到妖变成人的画面。
容途睁开眼睛，俊朗的面容勾勒出清晰的线条，柔顺的白金长发铺散在水面。
“不是因为你嫌东嫌西？”还是熟悉的语气，容途抬手伸向慕如殊的脸，慕如殊下意识后退，却被容途扣住手腕。
她的身体猛地倾身向前，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就在慕如殊要开口之际，容途从她的脸上撕扯下一块脸皮，疼得她“哇啦”一声。
“男女有别你不知道吗？不许动手动脚。”慕如殊甩开容途的手，将法衣扔在容途的脑袋上。
容途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金眸中闪过疑惑，“妖，不分男女。”
“那你们两只公或者两只母的的也可以？”慕如殊劲头来了，满脸透着求知。
“自然是看他们自己的选择。”容途说完，口中喷出鲜血，瞬间将身前的泉水浸染。
“不好，快走。”金眸瞬间凛然，脸上却是一片苍白，薄唇不见一丝血色。
慕如殊心间顿住，拉着容途的胳膊往岸上游去，“走个鬼啊，我用不了灵力。”
洗髓之后只是觉得身体轻盈了不少，灵根还是废的，其他也没有太大变化。
温泉水中央已经出现一个漩涡，等她游到岸边花都谢了。慕如殊看向靠在自己身上的容途，“狐狸，你没事吧？”
看来他变成人形耗费了很大的心力，加上这旧疾未愈，恐怕又要重新修养一番。
没等她多想，温泉上空突然多了一团阴影。慕如殊费劲地拖着容途，却被容途拽住，“你拉我干什么，这里面出来的东西我打不过。”
容途无奈地拍开慕如殊的手，理了理自己的秀发，“你扯到我头发了。”
话卡嘴边的慕如殊：......现在是说头发这回事吗？
“慕如殊，我撑不住了。”容途说完，又变回了狐狸模样，安静地窝在慕如殊的怀中。
头顶一道惊雷落，慕如殊低咒出声，随即召出招财。
“咕叽咕叽。”殊殊主人，我怕水。
准备让招财拖住天上那团黑气的慕如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