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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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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梵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盛枝时的样子。

容貌过分明艳的少女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向她这里,眸光带着些好奇的打量,骄纵又夺目。

她肤色雪白,便显得瞳孔愈深,唇瓣红得稠艶。

因为身体不好,纪清梵很多时间都在医院,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盛枝这样的人,比她珍藏的那些玩偶和洋娃娃都美丽。

她的年纪比盛枝大上一点,只不过盛枝从不喊她姐姐,对她反倒是一直张口闭口喊着妹妹,得知她描述的过往经历还有校园生活后,看着她身上的伤疤,很认真地说以后她会一直保护她。

她觉得她很可爱,笑着应好。

但盛枝不知道,她身上的伤疤是自己弄的,她中途休学就是因为当时拿着椅子对着那个说她是废人说她被亲生父母抛弃纯属活该的人一遍一遍地砸,无法控制情绪,最终明面上才不得不以养病的原因休学。

盛枝和她不一样,她有一个很健康的身体,学校组织运动会,她都会报名,而只要她参加,第一总会落到她手里,肆意张扬到晃眼。

学校里也有人在讨论她,没有人能不知道她。

她的脾气和她的外貌一起出现在那些高频率的提起中。

家世好,很傲,脾气极其差劲,身边总是簇拥着一群人,随心所欲。

纪清梵最喜欢的是不住院的那段时间,因为在不住院的时间里,她可以和她一起上学一起下课,去到她身边最近的距离。

她偷偷摸清了她身边的关系,知道她有一个从小到大玩得很好的朋友叫江晚音。

她还不喜欢学习,月考前经常找江晚音临时抱佛脚。

她喜欢吃甜,每次吃到喜欢的食物都会开心地眯起眼,像猫。

她拍了很多很多她的照片,租了一个房子,里面贴满了她的照片,各个角度。

盛枝去代表学校参加比赛的时候要离开一周,离开前还很不放心地叫了一些自己平时的朋友来照顾她。

她们是那样热情。

纪清梵没体会过友谊,有些新奇。

一次放学后,她们拉着她说想玩点童趣的游戏,比如捉迷藏,当时纪清梵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毕竟这个游戏和她们平时的作风太相反。

但从小到大她都没能交到过什么朋友,还是第一次有这样一群朋友,听见她们这样说,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

她会努力配合她们的。

只要一直配合她们,大家就会一直在一起玩吧?

捉迷藏的游戏很快开始,她抽到的身份是躲藏者。

虽然对这种游戏兴趣不大,但是一想到是和朋友在一起玩,又觉得很有意思了。

藏匿的位置不太好找,她努力找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一般人路过都不会发现的那种。

时间缓慢流逝,就在纪清梵疑惑她们怎么还没找到这里时,她听见了她们嘻嘻哈哈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她弯起唇角,打算主动去找她们,要不然再拖下去天都要黑了。

然而刚迈出一步,她听到了她们的话语。

“总算摆脱那个病秧子了。”

“太晦气了,和她玩真的玩都玩不起来,还得处处顾及着,真麻烦,走了走了,玩别的去了。”

“不过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啊……她反应过来去找盛枝告状怎么办?”

“她敢吗?我们到时候就说一直找不到她以为被耍了所以提前走了呗,她绝对会信的,没准还会反过来和我们道歉哈哈哈。”

“要不是盛枝和她熟,我才懒得和她说话,什么身份,真以为攀上盛家就可以傲了,装的那么羸弱。”

她还藏在那个精心找的很隐蔽的地方,只是脸上的笑意缓缓落下,重新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纪清梵死死地掐着掌心才忍住了心底戾气横生的念头。

那是一群蠢货,她有很多手段让她们后悔今天这样丢下她,但是盛枝不能知道她的那副样子。

她开始说服自己被丢下其实是很正常的,毕竟她从出生开始就被抛弃了,再然后养父母也有了自己的小孩,把她重新退回孤儿院。

这些人也只是有自己不得已的原因而已,都是她的问题,她要是足够好可能就不会一直做被丢下的那个了……

纪清梵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日光渐渐落下,直到蓦地听到盛枝的声音才回过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盛枝会出现在这里,但她现在的样子太狼狈,只慌乱地想将自己藏起来。

她不想被她看到这副模样。

“终于找到你了。”盛枝喘了口气,她举着开了手电筒功能的手机,对上纪清梵闻声抬起的泛红双眼先是一怔,唇瓣动了动,看起来有些无措,但很快就调整好神情如往常一样嘁了声。

“我说怎么哪里都找不到你,原来是一个人躲在这里偷偷哭,纪清梵,你是水做的吗?哭这么久。”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外套解下来披到了她的身上。

刚解下来的外套还带着温温的体温,纪清梵闻到了外套上沐浴乳的香气,很柔软,将她裹挟,一下子抚平她刚刚慌乱的心情。

“你一直在找我吗?”她指尖抓紧外套,问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些可怜兮兮的鼻音。

盛枝闻言顿了两秒,紧接着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谁一直找你了,你去哪关我什么事,还不是我爸我妈问你去哪里了,我比赛提前结束正好顺路过来。”

“要走就快点走,走不了的话就上来,再墨迹下去你是想冻死我吗?”

她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人却转过来背朝她示意她上来。

纪清梵听着她的话轻嗯了声,拢紧外套上了她的背。

叔叔和阿姨其实并不会太关注她去哪里,尤其是他们那样忙,盛枝只有一个,他们的疼宠和偏爱是仅限盛枝拥有的。

只有盛枝记得她。

只有盛枝一直在找她。

……也只有盛枝在这个角落在这个夜晚找到了她。

察觉到纪清梵上来了,盛枝怕她不稳一样伸手往上托了托,“身娇体弱的还跑这么远,怪我太信任她们了,真是气死我了,明天看我怎么收拾她们……”

说到这里,她又反应过来什么,警告道:“我先说我可不是情愿背你的,我更不可能随便背人,也就这一次,这种丢脸事情你以后要是敢说出去我绝对干死你。”

纪清梵听着她的声音,手臂圈住她的脖颈,将脸颊贴上她的背,声音很轻,“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就好了,只对她一个人这样好就好了。

路边的光线影影绰绰,她看着她清透的眼珠,蓦地想起来那些被自己藏起来的洋娃娃。

那一刻,她突然也好想将她珍藏。

夜晚的星星并不明亮,只零星几颗,却在后来被她记了很久很久。

也就是在那个夜晚,她第一次在梦里看见她。

她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将她的手腕束在头顶。

好恶劣,她哭着说想缓缓,只会迎来更过分的对待,“这么弱啊,怎么这就不行了?”

她呼吸不过来一般,喘着气从梦中醒来。

身下湿得指||颤,她按开手边的灯,起床换了贴身的衣服。

经过那件事,她如愿以偿地和她变得更加亲近,她第一次这样喜欢上自己的身体,因为如果她脆弱得离不开她,盛枝就会越来越在意她。

只是好景不长,在月考之前,她再一次住院了,医生表示她这段时间的活动对身体的消耗太大,她必须要好好养一段时间了。

盛枝看起来有些懊恼,觉得是自己天天带着她玩的缘故。

纪清梵柔柔地安慰她,“怎么会是你的问题,我每天都是因为你才那么开心。”

盛枝来探望她探望得很勤,纪清梵每天都有在写日记。

她会在联系软件上和她分享日常,给她带笔记,虽然一看她就知道她是抄的江晚音的,但她能感受到她抄写这些笔记时的认真。

可时间流逝,渐渐的,她来的频率开始不如一开始那样高了。

纪清梵看着病房外树上新长出的嫩芽。

她听到了学校的传言,说盛枝和新来的转学生云羡交了朋友,还有人说她们小时候就有过口头的娃娃亲,学校论坛上已经有人磕起来她们的CP。

她身边永远不缺新的人,也有很多人对她好。

如果再不出院的话,她是不是会被她遗忘?

她太恐慌了,瞒着医生偷跑回了学校。

却看到她们坐在一起,云羡正在分享自己烤的饼干。

盛枝被她喂了一块,眼睛都亮晶晶水汪汪的:“你好厉害,好好吃。”

云羡神色很温柔:“你喜欢的话我以后可以一直给你做。”

嫉妒的滋味在心底蒸腾,等反应过来时,纪清梵发现自己已经上前将那袋饼干打落在地。

“纪清梵?”盛枝茫然地看向她,“你不是在医院吗?怎么会在这儿?”

旋即她看向那袋被打落在地的饼干,神情有些不悦,“你干什么,这可是云姐姐亲手做的,还好有包装,不然都不能吃了。”

纪清梵看着她脸上的不悦神情,只觉得有些晕眩:“我……”

她要怎么说,说我嫉妒,说我不想看到你和她这么近,不想听你叫她姐姐?还是说无论是云羡还是江晚音她都很讨厌,不想看到你和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玩?

可是这种占有欲说出来会被盛枝更讨厌,她本身就是自由讨厌束缚的人。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最终还是云羡出来打了圆场。

盛枝见她很慌,又摆摆手:“算了算了,不过你是不是偷偷跑出来的?有什么作业和笔记我会让江晚音给你发过去,你还是先回医院吧。”

她掐紧了掌心,好半天才若无其事地嗯了声。

之前沉沦的甜蜜幻想顷刻间破灭,重新将她拉回现实。

盛枝不属于她,她对她而言也不是特殊的。

她会对别人好。

她会对着别人喊姐姐。

她可能还会喜欢上别人。

她不是她的救赎,而是她的困渡。

纪清梵嫉妒地快要疯了,尤其在确定盛枝确实在慢慢遗忘她之后。

但嫉妒过后又是更大的恐惧。

她想她怎么能淡忘她?她不能淡忘她。

出院之后,她竭尽一切地对她好,可那些好淹没在同样对她好的人里,甚至变得不值一提起来。

盛枝是不缺爱的,她从小就被爱包围,对她好的人多到数都数不清。

她有什么特殊的能引起她注意的地方呢。

纪清梵想盛枝就是个骗子,还说一直保护她,她是个三分钟热度,只追逐新鲜感的骗子。

盛枝只是腻了她了。

她甚至想起来当时打落云羡那袋饼干时盛枝看过来的目光,那看向她的目光。

喜欢和讨厌,又有什么区别?

只要能得到她的注意力就好了不是吗,她要死去了,再这样被她忽视下去她真的要死去了。

她怎么能在体会到她的特殊对待后又能适应这样的普通距离?

她将她喝过的水杯藏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唇叠上去,想象和她接吻,获得更近的距离。

她很了解她,知道她最讨厌背叛她的人。

她开始和她作对,果不其然,盛枝发现是她之后很不可思议。

她重新获得了她的注意力。

但代价是盛枝越来越讨厌她了。

有的时候,亲近和熟悉会变成攻击彼此时最好的武器。

她和她就是这样。

纪清梵享受着她的欺负,盛枝越来越讨厌她了,和她永远是不欢而散,但也再不会忽视她了。

她极端地让她记住了她。

她开始光明正大地不让她和云羡走,有人给盛枝递情书,她直接扔进垃圾桶。

这一切饱含占有欲的带着嫉妒的喜欢,在冠上讨厌的名义后似乎都变得合理起来。

盛枝忍无可忍地把她堵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问她是不是疯了,她哪里对她不好,就这样讨厌她看不顺眼她吗。

纪清梵看着她卡在她脖颈的手,轻轻将自己的手也搭上去,唇角愉悦弯起。

良久,她开口,“是啊。”

但其实不是的。

她怎么会讨厌她呢?

她永远不会讨厌她的,她只是爱慕着她,太喜欢了,快要发疯了的那种喜欢。

那时她们之间的关系恶化得不能再恶化了。

从上次盛枝问她是不是讨厌她而她亲口承认了之后,盛枝就开始处处针对她,她让她当她的狗,恶劣地勾着她的下巴让她学狗叫,不然不让她走,她神情备受屈辱地对她汪了声,心里却只觉得幸福得快要承受不住。

盛枝不知道,那段时间里她买了很多形式和样子的项|||圈还有PU材质的手||||铐,一起放进了那个贴着她照片的屋子里,她幻想着盛枝将这些用在她的身上。

道具琳琅满目地摆着,有的上面戴着铃铛,有的带着牵引,铃铛轻轻一碰就会叮叮当当地响,像她被她注视时无法自控狂跳着的心脏。

内心越发病态,表面上就伪装地越发正常,她进入学生会,将自己包装成成绩优异的优等生,她的身边也开始有人簇拥,和盛枝身边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这两拨人互相看不上,毕竟两边的带头人都是那样不合。

她们成了众所周知的死对头,所有人都知道她们关系不好。

但这却是纪清梵这么久来,最期盼听到的事情——她们的名字终于被一起提起。

心中对她的觊觎和渴望到达一个顶端的阈值,她租了一个更大的房子,用来盛放那些她偷拍她的照片。

她的一颦一笑,甚至每一次蹙眉都记录在她的镜头之下。

之前租的那个房子的墙壁因为贴得太满,已经再放不下了。

明面上,她是清冷成绩优异的学生会长,背地里,她只是一个渴望她到极致的见不得光的暗恋者。

那会学校里都有一个关于暗恋的传说,用校服上最靠近心脏的那颗纽扣给喜欢的人告白就可以成功。

她不信这些,但是却偷偷将盛枝校服上的纽扣拆了下来。

然后在夜晚,将它用力抵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总有一天,她会用尽一切将她留在身边,让她只能注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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