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去女生宿舍的那条路上找到了借给钟辰小电驴的那个女生。

看到他们那姑娘现实愣了一下，之后见到他们一步一步地走向她笔直的站在原地等着，简直不要太受宠若惊，就这么一脸花痴样的看着他们逐渐走近。

她没少在学校里的贴吧里经常看到钟辰、顾言两位学长还有这个新晋校花的照片，全都是各个角度、各个方位明里暗里偷拍来的照片，收藏很多保存了不少。她也远距离的偷拍过两个校草，不过因为太紧张太兴奋导致手抖拍出来的照片大多都模糊不清，根本看不出照片上的是人是鬼，只有少数几张是勉强能看的，至少，能看出来照片上的人是谁。

每次翻看手机相册看见那人鬼不分的照片就懊恼不已，怎么就这没用呢，关键时刻掉链子，坐过山车拍照都没拍成这样过。

当时正准备回宿舍的她见到活的钟辰就站着她跟前，还在跟她说话，当时就觉得已经够梦幻的了。钟辰说要借她的电车用一下她二话不说就借出去了。

而现在，此时此刻，不只是钟辰，还可以近距离的光明正大的看顾言。虽然都远远的偷拍过，但她从来不敢正眼看顾言，因为害怕啊。顾言不爱笑是真的，可并不是板着脸，神情也并不严肃，她自己都不知道那种害怕的感较是从那儿来的。

怕归怕，眼下人就在眼前，不看白不看！

“同学……同学？”钟辰叫了她两声她才有了反应。

“啊……”那姑娘仿佛大梦初醒般一脸茫然，“什么事？”

钟辰稍微动了一下电动自行车，“你的电动车，虽然没用上但还是要感谢你这么大度的就借出来了。”

“……”过了将近十几秒钟她才从犯花痴的模式中恢复正常，就是有点语无伦次，她可能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说什么，“那……那个……你们还用的上吗？要是用的话可以继续拿走，不用着急还，什么时候拿回来都可以，不用还也没事！”能这么近距离的和两根草一个花说话这辈子都值了，还管什么电动车。

“不用不用，真用不上了。”钟辰第一次遇见这么奇葩的，心想：这姑娘不会傻了吧？

顾言倒是依然冷静，过去把电车推给她，钟辰见他过来就松了手交给他。

顾言：“既然车子送回来了我们就不打扰了。走吧。”最后两个字是跟钟辰和顾语说的，然后他就带头走了。钟辰朝那姑娘象征性的笑了一下跟着走了。顾语紧随其后，走之前看着可能跟她一届也可能比她大几届的同学叹了口气，想着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

。

他们从学校里出来之后叫了一辆车，等车的过程中钟辰的顶头上司常主编开始没完没了的打电话催人了。

手机想起的那一刻他眼皮跳了一下，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他简直一个头两个大，看都不看响了两声直接让他给挂断了。

过了没几分钟常主编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这时候叫的车到了，顾言顾语先上了车，钟辰把手机静音，任它震动了一会儿才接通，不管有多少个不情愿接通电话的那一刻立马变脸。

“喂，常主编，你找我有什么事？”摆明了明知故问，装的那叫一个乖巧。只是说完了话就把拿着手机的手伸出去了老远。

常主任是个男的，根本不吃他那一套，一上来就嚷，“钟辰！你小子跑哪去了！？还找你什么事？！你说什么事！让你找的摄像师呢？啊！全场都在这儿干巴巴的等着你呢！你是有多大的架子啊让全场都等着你！干什么吃的！这点事你都干不好！”常主编喊的有点缺氧，喘了口气接着喊：“你还想不想在这儿继续干下去了啊！想就赶紧给我滚回来！”

钟辰等他骂完才把手机放到耳边点头哈腰似的恭维道：“是是是，常主编，我马上回去。”

常主编在点会那头说点什么，钟辰连连应是，挂断了电话赶紧上车告诉司机师傅一个地址。司机师傅开着车七拐八拐的往一个早就没什么人去的步行街去了。

放眼看过去整条步行街都是两到三层的小旧楼，还是不知道多少年以前流行用瓷砖的那种，由于年久失修大片大片的瓷砖脱落，露出了里边的墙体。很多都是楼上住着人家，下边是自家开的店铺。挂在外边的花里胡照的广告牌破的破、褪色的褪色，有的已经根本就看不出写的是什么了。大部分的店铺关着卷门帘，上面贴着转让或出租的字样，还有零星几家依然开着门，门口音箱还放着流行曲却不见几个年轻人。里边看店的人悠闲地嗑着瓜子看着手机的、看着孩子写作业的、看电影电视剧的、打瞌睡的、门口晒太阳的，干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正经做买卖的，现在根本就没几个人到这来买东西了，早就被A大那边的新步行街取代了。

顾言看着窗外经过的一家有一家的店铺，平均算下来每过两家就会有那么一家关门干不下去的。他不由得想，钟辰到底在这儿找了一个什么工作？常主编，主编？

同时顾语好像也在想这个问题，她回头说：“这里哪有什么公司？”

顾言摊了一下手，表示他也不知道。

坐在副驾驶上的钟辰确认了一下他们的具体位置才说：“马上就到了。”

几分钟之后他们站在一个两层小楼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比其他旧楼要新肯定是翻修过，一层的窗户上都挂着百叶帘，外边看不见里边长什么样。玻璃门敞开着，门口竖着个隔断，上边放着大小盆栽，从方形的格子里隐约可见隔断那头的几个办公桌。

一楼和二楼中间挂着一个显眼的广告牌，黑底白字的写着几个大字。

顾言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轻声读出了那几个字：“南北杂志社。”

“是啊，一听这名就知道有前途，以后肯定能成大事。”钟辰说的很认真，也不知道这都哪儿来的自信。

顾言没说话，顾语冷笑了一声抬脚就往里走。

钟辰自觉这的确很扯，前途是不会有了，能不能熬到明年还不一定。但他还是追上顾语打算继续说：“艾，你还别不信……”

顾言又落到了最后，进去之前有看了一眼挂在上面的广告牌……把杂志社开在这儿的一定是个“人才”。

小杂志社的占地面积并不大，过了隔断一楼的景象一览无余，在这有限的空间里竟然还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

顾言一进去就看见给钟辰打电话的那个常主编，也就是那个“人才”，呸，这的老板常松从办公室出来。

常松一见钟辰就要开骂，钟辰比他反应快，立马把顾语推出去。常松问了顾语几句最后笑着点了点头，让钟辰赶紧带着他们去干活。钟辰立马带着他们溜了。

二楼是摄影棚，东西倒是挺齐全，所有都准备就绪就差一个拍照的了。顾语去了没多耽搁，摆弄了一会儿她自己带来的相机立马开拍。

只是拍照的过程无比的艰难，同一件衣服拍了一遍又一遍，顾语终于忍不住皱了眉，翻看着刚拍的几张照片。

常松一直在现场看着，不放心这刚上大学的小姑娘，而且顾语并不是学摄影专业的。谁知这姑娘不仅拍出来的照片是一流的水准，而且非常的认真。

常松看了一眼在镜头下想努力摆出一副笑脸却摆出类似于皮相肉不笑模样的模特，回头跟顾语说：“我觉得她现在的状态好多了……”至少动作没开始那么僵硬了。

顾语皱着眉叹了口气：“不行，重来。”说完一键把照片全删了。

顾言坐靠在一张桌子上看着顾语，她说重来的时候顾言感觉那个小模特快哭出来了。顾言侧头问倚在椅子上躲在他身后偷着打游戏的钟辰：“你们从那找的模特？”

闻言钟辰看向正在艰难的继续干活的顾语他们，他极其简略地说：“楼下。”

“？”顾言一头雾水，“楼下不是你们办公区吗？”

“是，”常松不好意思地说：“她是我们这唯一能上镜的了，其他人跟这一期的风格实在是不搭。”

顾语从相机后边抬起头：“你们就不能找个专业的模特吗？”

常松更不好意思了，略显尴尬的干笑了两声说：“我们这预算有限，实在是请不起外边的专业模特。”

作为一个有专业素养的摄影师，顾语低头低头沉思片刻，然后她看向还站在那始终不敢插话，甚至有点不知所措的姑娘。

“你准过身去吧，不用看镜头。”

那姑娘立马照做。

顾语又说：“手提着裙子，稍微侧点头——可以，闭上眼，微微抬头不用笑。”

顾语想各种办法让她的眼神避开镜头，或是闭上眼睛，她在看着镜头的时候眼神实在是太飘了。不看镜头的话她的身体还能放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