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看了五日，魏道舒爽地伸个懒腰。马大帅的书跟那位郑大师有异曲同工之妙，讲解的通俗、易懂，让他这个门外汉算是入了门。值得一提的是，马大帅的脑回路跟他对上了，他也称呼那种草为绒儿草。魏道翻遍了书也没找到这位大师的地址，不然定要去与他把酒论道。

这本书略厚些，他才看到中途，但电话响了。

魏道眉头一皱，他最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学习，伸手就想挂掉。但来电提示是少有的两字备注——李叔。他接完电话赶紧给书折个角塞回去，连拖鞋都忘了穿就奔到实验室，麻溜的抬起试管架奔向蜀道大学化学实验室。

“麻麻，那有个傻子！”

啃冰淇淋流鼻涕的娃指着魏道喊。

女子温柔地揉了揉孩子的头说：“宝宝以后出门一定要穿鞋子。”

红檀木椅子上坐着的李金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给刚进教授办公室的魏道扔了副黑色丹尼斯贵族皮鞋，豪气地说不用还了。他喊魏道过来，给他披上一副白大褂，又戴上无菌手套。

白大褂是两层的，外层有点破洞，魏道想了想应当是李叔口中毛毛躁躁的研究生不小心用火烧的。他颠了颠褂子，照了照镜子觉着还合身。镜子里的人挺帅气，他归咎于自己有几分姿色穿什么都好看。

实验室的路上，魏道有些拘谨，他除过小学去了一天被学费吓退后再没来过学校，更别提这么高档次的大学。他看向路上谈笑吹牛皮讲述光速飞船构造的学子的眼神更小心了。他的目光转移在勾着他肩的李教授身上，顿时轻松多了。

还好，李叔的学问不怎么高端，从不在他面前谈造飞船。

蜀道大学的实验室比他一百万收来的高端多了，就连大门也是满满的科幻感，上面的纹路让他找到了道的轨迹。在指纹解锁后，展现的一排排排放整齐的玻璃制品衬着整整齐齐毫不歪斜的绿色实验桌坚定了他的想法。除此以外，还有几个独立仪器，上面的按钮很繁杂，他除了“run”以外一个词也看不懂。

“李教授好。呃，这位教授也好，你好年轻啊。”

在门口拖地的靓丽身影跑来打招呼。魏道摇一摇手，心想着大学果然不一样，竟能让浮躁的年轻人放下身段做杂活。

“你好啊小蘩。仪器一定要擦拭干净，科学实验容不得半点参差，每一个小数点后的数值都很重要。我先带这位朋友来分析个试剂，我们的实验等你打扫完了下午做。”

李金丹带着魏道穿过一排排实验桌，解释道：“小蘩是我手底下的研究生。上次我和你说的项目虽然是学生提出的，但一般是我在做，他们负责整理仪器和记录一些数据。等熟练了确保不会炸掉实验室，我才敢把他们放出来散养。”

李金丹先是检查了下仪器，很严谨，在魏道看来李叔却是在玩花活：“叔，这玩意很危险吗？看你检查的这么仔细。”

“是啊，很危险。这玩意叫离心机，能把你手上的溶液加速到比高速上的车子还快一百倍。车子撞人会死，你说这玩意危险不？对了你小子口袋里没打火机吧？嗯，没有就好。现在把溶液拿过来。呃，说实话你配置的的太多了，这台机子是15ml的管子，用10ml就够了，你手里抱这么多试管够做几百次了。你先等着，我拿个管子重新配下量。”

李金丹虽然平日不太讲究，做实验却是非常严谨，说是10ml，他绝不多滴一滴。

一番功夫后他拿着配好的溶液过来，说：“第一次先测红色这管。我做实验你仔细看，以后说不定会亲自上场。”

魏道看着李叔忙碌的身影，机器内离谱的景象违背了他认知中的物理。他赶紧学李叔画个圈赞美化学之神。

后来，他看着模拟器显示的机器内快到看不清的景象没了兴趣，转头看向外接的不断跳动数据的显示仪，刷刷刷的很带劲。

虽然他看不懂，但它们像摇滚不是么？

数据停止跳动后，聪明的魏道知道实验结束了，急匆匆地问：“叔，分析出了没，里面有哪些成分？”

李金丹暂时没理他。他盯着打印出的报告单上的一些化学结构图出神，喃喃道：“原来，原来有这个东西啊。十几年前就有人意外测出了这种大分子，特定的生物被注射了会死，但其中有一小部分会免疫。”

魏道指着这种分子的结构图问他是啥。

李金丹说：“是*%￥#@。”

魏道：“？叔你在说什么？”

他想着可能是这个成分太稀奇了，便指向下一行一个结构稍简单的颗粒：“李叔，这是啥？”

李金丹：“%&@￥#。”

魏道：“？”

李金丹看向他的眼神变得不对劲，把头撇到一边揉了揉太阳穴。

魏家这小子竟然是个丈育！

李金丹从领口袋子拿笔出来，又问小蘩要了张白纸。他把这些结构图一一画下，又在旁边写下化学式，他还是不放心又写下英文名。望着魏道茫然的眼神，李金丹终是叹了口气。他把化学式划掉，依次写上数字，在数字外画个圈。

“以后，你就叫这串长的叫一号分子。下边短的这个叫二号分子。这是你自己做实验用的。采集原材料的时候把这张纸上的英语拿给厂商看，懂了没？等绿色那瓶分析完了赶紧滚蛋，我不想再看见你。”

魏道默默地记下这十七个分子的结构图，又在脑海中默默地为它们标号。他默默地等李叔做完实验再画张图递给他，一个一个圈起来标数字，他隐隐间有些羞愧。

他对自己的天才身份第一次表示怀疑。他明明看了郑大师的书了，但现在竟然连一个符号也不认识。他默默地给自己鼓劲，发誓回家后一定把郑大师的小学中学大学化学课本全看完，到时候自己一定能看懂了。

心怀满满的正能量，魏道把十几根试管全倒了，把两张除魔圣纸叠起来攥在掌心带回家。

接下来，他要用排列组合的办法将这两张纸上37号颗粒存在的每一种组合做出来实验，去芜存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