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天还早，魏道让他开到本地的欣欣书店。这是全国范围内最正规的书店了，目测一楼的书就有十万本。来往的人很多，孩子们坐在地上翻杨老师、渊老师的漫画书，部分成年人在一个破旧的货架上抢溪老师被封禁的存货。

魏道记性很好，边走着边扫视。李叔的书很显眼，是L字号的销冠，一排一模一样的书中间被拿空了不少。但他目的不是这个，他在m字号书架旁特意兜两个圈也看不到马大帅的新书，上了电梯后在z字号仔细翻找也找不到郑大师的书。

他怀疑，欣欣书店没有皮猴的摊子路子广。要不怎欣欣书店有的皮猴也有，欣欣书店没有的皮猴也有？

他又转了一番，还是没找到。他憋了一肚子话跑去找服务站台：“嘿，这儿有马大帅和郑院士的书吗？”

“马大帅是谁？郑院士又是谁？”红领带问。

魏道还真不清楚他们是谁，但郑院士他是有点线索的，线索就在名字里。他说：“就是化学院的那位郑院士，他写了好多书的，比如《郑院士教你三天学完高中化学》，我就剩大学第九年的没看了。”

服务站里的志愿者有些茫然，她寻思着大学不是分一二三四五吗，哪里来的第九年？她手指戳了戳身边泡咖啡刷剧的正式工：“曹大哥，你帮忙查下呗，我们国家化学院的郑院士是谁？这位顾客说他找不到书。”

曹大哥不情不愿地暂停电视剧，切个屏竖过来搜索，输入【化学郑院士】。

搜索框加载一会，下面蹦出十几页信息，比化学院本体的权重都高。他点进百科，查看人物生平简介，在哗啦啦十几个国家学术领域重要职位下又是几百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突破性学术贡献。最后，他在网页最下面翻到“获得了以上成就的民间科学家”。

他抬头看向一脸期待的魏道说：“他的书都是私自刊印的，进不了欣欣书店。另外，他是一位民间科学家，化学院不敢收这号人。”

曹大哥严重强调“民间”这两个字，他相信眼前这个小伙子懂的。

哪知魏道更加敬佩了，认为郑大师和马大帅皆是不要功名的高人隐士。

他挑一本《论语图解》，一本《公民的道德修养》塞给魏叔，想让他好好陶冶一下身心。

魏道走了，没有留恋地走了。他决定了，以后买书只去皮猴的摊子，那里有高人留下的孤本秘籍。

回到家里，志愿者偷偷拿出自己手机搜了下马大帅，指甲油指着的信息让她松了口气：马大帅，曾经最富有才学的生物院士，曾关于植物的命名与其他院士发生争吵，最终辞职还乡。

还好，还好学识是真的，出问题的只是植物名字。还好，还好她的恩人在生物学领域没被忽悠。

至于为什么是恩人，她举报郑大师没有版号的私刊物成功了。经查证，郑某名下有多达上百本化学领域的私刊物，内容严重违反科学常识，对中小学生的化学认知产生了不可逆的影响。作为举报奖励，她将获得郑某非法收益的1%，也就是68万4321元。

她决定了，等约定的志愿服务期过后就回老家开个小书店，装修得破旧些，坐等郑大师的同行来送钱。

本为资金所困，魏道的除魔大业迟迟无法展开。这下实验库存得到充足的补充，应该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

主材500kg完全不用担心，如果将其他每样原材料以全部30kg投入实验，按一次1ml来换算则可以实验3万组搭配。实际上，可实验组数只会更多。除去必须的一号分子以外，以31为基数的组合衍生出的搭配数量是极恐怖的。但是31选5就有169911种，31选6则存在736281种。所以在第一阶段实验用到的原材料不会超过7种。如果以每次实验用7种材料计算，则可以实验12万多次。

今年夏季的总目标是12万次实验，配出除魔药剂的第七代版本。

近期的目标还是简易的：先把31选1到31选3全部试出来。这是实验量较小，收益却最大的。

一旦在这个过程中配出的除魔药水效果超过市面上的杀虫剂，他则会开公司销售弥补资金上的亏损。

想想以后动不动就几十万次实验才能出成果的苦逼生活，魏道觉得现阶段31选1只需要做31次实验就能制出正式版药剂的生活真是太美好了。

蚊子军队趴在玻璃缸的前壁上严阵以待。它们怒视着眼前这个罪大恶极的魔王捏着滴管取1ml一号瓶里的溶液进试管里，又用干净的滴管取1ml二号溶液滴进试管，摇了摇试管后又拿针筒吸了1ml，将针头略微撬开玻璃缸的盖子后将混合溶液喷了进去。与此同时魏道左手上的秒表开始跳动。

36s，这是最后一只蚊子瞑目的时间。魏道拿笔把时间写在31取1的记录表上。

他洗了洗三件仪器，开始下一组实验。

……

表单上31组实验结果都出来了。魏道拿马克笔把26s的最优成绩给圈出来，又将五号分子给圈出来。

它是最棒的。

其余的30号统统从表上除名，不允许进入第一次表演舞台的名单。

有除魔天团成员询问：魏爹，表演舞台的名单是什么？

魏道回答说：“是发售的除魔药剂背后贴的成分表。

其余天团成员纷纷为五号成员鸣不平，因为第一代的除魔药剂魏道是不打算发售的，因此也就没有所谓的出演名单。

魏道则表示虽然没有名单，但他许诺会给五号成员第一个舞台。

它们询问：“什么又是表演舞台？”

魏道默默走到玻璃缸前，在蚊子军团愤恨的目光中把所有的盖子都打开，顿时飞出上千只蚊子，它们散开来，飞舞着，嘶吼着，宣布自己的自由。

魏道又默默走到实验台前。他用1号大哥和5号练习生配置了100ml的第一代除魔药剂，将它灌入喷雾剂中。他拿起喷雾剂对准漫天的蚊子连按20下喷完，立刻关上门逃出实验室。

20分钟后，等魏道打开实验室的门走进来时，天上在没有任何一只蚊子，地上尽是抽搐的尸体。

他拿起青色的第一代除魔药剂吻了下，低语道：“孩子，你的表演很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