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闻声抬头，“停下！”来得倒是快，不过也正好。

陈文蓁瞪大了眼，“为什么？”明明前不久分开时还好好的？

“文蓁，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猜到了。如你所见，就是你猜的那样。”

程知勉力抬起手，指向桌案，“那边案上，放的是记录，方子我挑出来了，用那个：牛黄、麝香、珍珠、朱砂、雄黄、黄连、黄芩、栀子、郁金、冰片。不过还要加一味犀角。①”

“咳——”话音罢，便又猛地咳出声。

“程青瑜，你、你个大混蛋！你这么做问过我了么？谁让你这么做的？啊？”

“文蓁，短短几日，情形便恶化如斯，没时间了。通过观察病人症状变化来辨别药效，太慢，变数太多。由医者试药，是此刻最佳的选择。而我，就是医者。”

“你胡说什么？！”

陈文蓁怒极，“你学医连一载都不到，充什么医者？就算情非得已，需要有人试药，也不必是你！我，”

“文蓁！”

程知急忙打断，同时阻止陈文蓁的靠近，“你是宁城的希望，你肩负一城百姓的性命，如今能力挽狂澜的唯有你，只是你！”

“文蓁，”轻笑一声，“你不要任性。”

程知伸手指了指桌案上的布帛，“你不是赞我天资卓绝么？那我告诉你，还真是。那个，那是我对过程的记录。疫症发作时的不同症状，药效对病症的影响，身体产生的变化，我都有详细记录，”

“噗——”程知说着，吐出一口血。

随手抹去唇边血迹，扬唇一笑，“你看，这事儿常人谁能做到？非我不可吧？纵使我学医不到一载？”

“你？！”

“文蓁，”再一次打断，开口又是断断续续的虚弱咳音。

“我有没有和你讲过，子归生平、有三愿。一愿，寻得属于自己的道，能够一展胸中抱负；二愿，脚下的土地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三愿、三愿，文蓁你、你安康喜乐，山高水阔，逍遥一生。”话音不停，使得陈文蓁的眼圈红了又红。

“子归！你别说了！”

陈文蓁霍然起身，“…子归，子归，你等着我，我这就去熬药，你会好的，大家都会好的，宁城会有救的！”说完神色猛地坚定起来，抓起案上布帛，转身就跑。

“好，我等你。”程知微微一笑，深深地凝视陈文蓁远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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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朝京都，皇宫。

“蓁儿，你决定了？”

“心意已决。曾经沧海难为水，遇见过她那样的人，又有谁能再走进我心里？更何况，天下男儿，谁能及她？”

“…好。北周着使臣前来议和，已把秦怀远押解进京，以示诚意。”

“两国交战，百姓何辜，北周行此有违天和之举，必遭天谴。”

陈文蓁道：“前有子归设局打残萧歧，后有平康侯率哀兵一路猛进，北周元气大伤，求和也是意料之中。我们不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暂且同意议和，暗中养精蓄锐，待到数年之后，再看北方大地，是谁家天下。”

她抬眸，不掩森然戾气，“皇兄，请将秦怀远交给我。我曾听闻：‘凌迟者，其法乃寸而磔之，必至体无余脔，然后为之割其势，出其脏腑，以毕其命，支分节解，菹其骨而后已。②’我想试试。”

“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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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后记：

圣旨下：

“皇帝制曰：今有平康侯府程氏青瑜退敌有法，治疫有功，追封镇北侯，赐宁城为封地食邑。”

“朕奉皇太后慈谕，今赐婚福安公主于镇北侯。”

（二）邺朝武帝年间大事记：

武帝元年，北周遣使议和，帝准；

武帝二十年，镇北侯夫人、福安公主陈文蓁挂帅北伐，历时三载，收北周入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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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程知正在观看已死亡小世界的后续。

看着文蓁抱着自己的尸身嚎啕大哭，看着她收拾宁城残局，看着她向昭王请旨赐婚，看着她生生活剐了秦怀远，看着她随程靖进入军中，看着她征战北周，看着她驻守宁城。

程知神色温柔缱眷，原来她也是这般爱着我的么？

对不起，文蓁，我不该让你悲伤难过的，给我个机会，让我们重新真正相爱一次。

……

打开系统面板。

属性：死亡价值：1；死亡意志：3；生存价值：9；生存意志：2；转化率：1.5；因果度：15。

唔，果真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标注：①出自百度词条安宫牛黄丸的配方；

②出自王明德《读律佩觿》。

这个临终遗言怎么样？纯种单身狗，写不来爱情，就先写到这里。

至此，第二个故事就结束了。

相比第一个故事略带磕绊的完成，第二个故事更流畅一些。在此要特别感谢给我提出过意见和建议的小天使们，也请诸位看看我是否有所进步。

接下来，照旧，我需要点时间构思下第三个故事。平时工作有些忙，尤其年底，为了保证每个故事尽量的剧情流畅、逻辑完满，我会梳理好主线再码字，这大概需要3456天的样子。可参考第一个故事结束时。这篇文我抱有极大热情，为了保证状态，需要时间酝酿，请诸君多多包涵。

再次感谢看过我故事的诸位，你们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我莫大的鼓舞和支持！感谢留评陪伴的小天使！感谢提出宝贵意见和建议的小天使！感谢收藏的小天使！感谢投霸王票的小天使！感谢灌营养液的小天使！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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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姓秦的，你个辣鸡，好歹也有男主资质，居然全程被压着打！武力不行，智商碾压，你说你能干啥？

秦怀远：呵呵，杜鹃不啼，如之奈何？杜鹃不啼则待之啼。我可活的比她长，至少熬死了她！

程知：呵呵，某虽退场，但江湖处处都是某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