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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种花老农怎么变成可怕的黑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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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听到“秦叔叔”这么正常又不正经的称呼,自以为已经铁石心肠、冷心冷肺的打工人小黑还是没调理到位,一个踉跄就踹翻了秦董办公司门口的垃圾桶。

幸好金牌李助并非浪得虚名,依旧声线从容、仪态端方地对秦犯言说道:“秦董,贺先生已到,我就不打扰二位会面了,有需要可以叫我。”

说完利落转身,还顺便拉走了在一旁尴尬抠别墅的小黑。

随着门被带上发出的细微声响,贺莲池终于从对面那双苍绿色的眸子中回过神来,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我那有风湿的金主老头哪里去了?

其实贺莲池之所以如此笃定秦犯言是个老头,完全是因为在此之前他曾见过对方......的背影,并且印象深刻。

大约是在一年前吧,秦氏集团在滨海某地设宴,声势浩大地宣布了集团旗下实验室成立并正式进军脑机接口技术的消息。

他的发小赵枫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张入场券,非要混进去开开眼界。

死拉活拽地拖着正拿着新买的逗猫棒准备回家逗小金的贺莲池换了晚礼服,摸进了晚会现场。

贺莲池不大喜欢这类晚宴,在他看来,无论是明面上各自攀比计较的彩绣辉煌,还是暗地里不死不休的杯酒戈矛,都像是磨得光滑的银针在如星子坠落一般璀璨的灯光下,直直迎面而上所反射出的光芒,不会带来钻心的疼痛,但足以在一瞬间刺瞎所有目击者。

因此,在这刺目的光芒下,显得容颜愈盛的他迅速找了个偏僻的花丛坐着吹风,生怕有哪个浑身上下只有审美能力较强的富二代,非要与他开展一番你追我跑的强取豪夺之旅。

也是在这里,他遇见了一个穿着练功服挖地的奇怪“老头”。

他好似不止不知疲倦般,一下一下地凿着那并不湿润的土地。

周围种着一些开得正好的蟹爪兰,芽白色的花瓣向外张牙舞爪地生长着,连着根处的蕊心却透着淡淡的嫩粉,伴着层层叠叠如触手般延伸的绿叶,像是要将不停喘粗气的可怜“老头”吞没一般。

看着那在花园昏黄的钨丝灯下,头发愈发花白的年迈老者,贺莲池忍不住想上前展现一下传统美德。

可还没等他走上前去,就听到一个带着些许畏惧的声音传来,

“秦董,南城那边......”

这个煞风景的人正是金牌社畜李助理,直到现在,贺莲池依旧很感激他,要不是李助理登门拜访,他也不会知道,在南城翻云覆雨、说一不二的秦氏掌权人,其实是一个喜欢亲力亲为、哼哧挖地的种花老农。

看那颤巍巍的身子,估计膝盖也不咋好。真是愁人。

可更令贺莲池目瞪口呆的地方在于,在他已经做好了要来陪老头说说心里话的准备以后。

眼前出现的,却赫然是一位气势迫人、像长剑一般锋芒淬厉的上位者。

那在钨丝灯下亮的发白的头发已变成了墨炭一般沉静的黑色,配上一对苍青色的环状虹膜,对视久了,就像是在原始雨林中遇到在暗处伏击猎物的黑豹一般,不自觉就从背脊处攀升了无数凉意。

这这这,之前还想着不能把金主叫老了,贺莲池贴心地没选择“秦爷爷”这个称呼,现在怎么连“秦叔叔”都不能叫了?

细细想来,他还是有点怕,金主这么盯着,不会是要吃人吧。

“贺先生,您好!我是秦犯言。”

在贺莲池正想着怎么速速逃离这间丛林办公室的时候,对面的黑豹,啊不,对面的金主已经先一步开口打破了僵局,走到他面前,对着他伸出了锉刀般锋利的右手。

面前传来的声音,依旧带着秦家人秉承一贯的客套与礼节,让贺莲池浅浅地舒了一口气。

对付伪君子,总比刽子手要来的轻松一些。

想明白这里,贺莲池也少了几分畏惧,又恢复了体贴入微的金丝雀形象,用那双含着殷切关怀的凤眸紧紧盯着金主。

接着,他把手上提着的香橙色礼盒挂在了对面一直伸着的粗糙大手上,甜丝丝地说道:

“哎呀,您别那么见外啊,叫我小贺就好,这是我为您精心挑选的见面礼哦,庆祝我们相遇的第一天。对了,我还亲自做了一份午餐,不知道有没有荣幸与您共享呢?”

说实在的,开启社交状态的贺莲池,并不是秦犯言这种还没有达到戒色戒欲、没有世俗欲望的假老头能够抵抗的。

他几乎立刻就缴械投降,恨不得立刻打开贺莲池为他“精心准备”的礼物,将其展示在办公桌上,日日夜夜反复观赏、触摸。

可惜,自小严苛而古板的教育方式,已经让他彻底忘记了怎么用面部表情来表露诸如紧张、激动等如同他爷爷所说,是劣质因子的情绪。

因此,哪怕是极速跳动的干涸心脏早已瘙痒难耐,他也只能牵起略有些僵硬的笑容,试图对贺莲池嘴边那颗圆润的酒窝予以回应。

但是,谁也没有见过獠牙锋利的野生猛兽翻肚皮,所以贺莲池也根本无法了解秦犯言内心潜藏的复杂情绪。

他只觉得这个年富力强的金主依旧用那双接近竖瞳的绿眼睛黏在他身上,而嘴角却勾起了略带嘲笑的幅度,仿佛很看不上自己178元拼单买回来的见面礼一般。

好气啊!

可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还只能转身将饭盒妥帖地摆放在办公室的会客桌上,招呼金主过来享用。

真是可怜的雀雀,可怜的小贺!

兀自微笑的绿眼睛金主并不知晓他的小金丝雀已经被气得快把羽毛都抖掉了,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贺莲池的行动。

对面弯腰整理饭盒的人模样极美,看着华丽柔美的鸦青色长发从脊线分明的背部倾泻而下,手上紧紧拿着那个包装极为“夺目”的橙色手袋的秦犯言,不自觉搓了搓另一只粗粝的指节,试图阻止贺莲池的行动。

“贺先生,我想我很高兴能与您一同就餐,但您是我邀请过来做客的朋友,不必做这些。”

说着,秦犯言也没有放下手中的礼盒,而是试图用一只灵活的独臂,自己摆好饭盒,避免小金丝雀太过劳累。

朋友?

听到这个词,贺莲池瞬间觉得自己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刚抬起小半部分的腰又弯了下去,色若春花的面颊直接凑到了秦犯言低垂的绿眸子下面,斜斜地与之对视。

其后,清瘦的背部根本盛不住那一头油润茂密的黑发,只能不堪重负地一节一节垂落,姿势随意地铺在了子母一体的岩板茶几上,离对面整理案上茶具的左手不过几厘米的距离。

“原来秦董只是想和我做朋友吗?我还以为......”

贺莲池的声音近在咫尺,却又好像雾蒙蒙地听不真切。

秦犯言深吸了一口气,过近的距离让他甚至能闻到贺莲池身上由水生白莲和柏木一同组成的幽柔香味,他吓得一下子挺直了身体,远离了那宛若水妖般能勾起他心中晕晕涟漪的人。

“贺先生,您别误会。贵公司的经营态势良好,只是近期遭遇了周转困难,我只是出一点力,您母亲即可自己度过难关。至于您,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您帮个小忙,只需要在庄园住三个月,和我多多交流即可。”

仿佛是生怕贺莲池误会似的,秦犯言快速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然而看着他愈是有礼有节的规矩模样,贺莲池就愈发想拆穿他的真面目,看看这正人君子的异域面孔下是一幅怎样的野兽心肠,才能在用钱把他买过来以后,又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来掩盖这场恶臭难闻的肉-体交易。

想到这,贺莲池向右跨出一只脚向前,绕过茶几,稍显用力地触到了秦犯言的带着粒面花纹的蜥蜴皮皮鞋。

一只透着细青色筋脉的手轻轻撑在灰色的板岩茶几上,歪了歪头,带着些疑惑的声音问道:

“哦?只是交朋友吗?那为什么需要我住到您家里呢?外面都在说,您把我给包-养了呢?”

“咳咳,这个我是有一些特殊原因的,但贺先生您放心住下即可,我不会对您做什么的。外面的谣言我会让李密去处理干净。”

秦犯言就像是长了荨麻疹导致呼吸困难的患者一般咳了一下,连与贺莲池抵在一起的皮鞋都忘记了移开,里面的五个脚趾有些紧绷地缩在一起。

幸好这双皮鞋有着较为硬挺的版型,不至于被脚趾顶起一个浅浅的小包来,平白泄露了这位如日中天的掌权人隐秘的心思。

贺莲池略带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掌握了他未来自由的男人。

他手握不可及的财富与权力,本可以恣意掠夺,却偏偏选取了攻心的法则,是希望自己在何处臣服呢?

但是,脚边另一只皮鞋内传来的异动,似乎又让他捕捉到了一些不符合野外狩猎者形象的反应,真是,有意思极了。

“既然如此,真是太感谢秦董的慷慨相助了,您真是一个‘好人’!”

美人依旧以近距离狙击的方式释放他的魅力,一双没有深棕色掺杂的黑色眸子带着深深的感激和庆幸,仿佛对面心机深重,在商场上算无遗策的男人是他的专属救星一般。

秦犯言已经几乎不能再承受这样真挚的眼睛和其中浓烈的情绪,他逃也似的离开了这片散发纯真气息的“友好”领域,提着礼品袋大步走到办公桌旁,按下了呼叫李密的铃声,向他吩咐了一系列利好于贺家的指令。

侵略气息浓重的黑豹离开了自己构建的捕猎领域,贺莲池本来有些可惜,但听到秦犯言的那些指令时,又微微眯起了双眼,一言不发地盯着秦犯言手上攥着的香橙色礼盒。

在秦犯言挂断电话那一刻,他恰到好处的说道:“秦董,您的帮助和善意真是让我万分感动,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

“你不用回报什么,好好在庄园住着就可以。我......一会可能还有会议,要不我先让李密送你回去?可以吗?或者......或者你要参观一下公司也可以。”

听着这快要接近不妙的说辞,秦犯言吓得赶紧不顾礼仪地打断了贺莲池的惊人之语。

“啊,那我们不能一起共进午餐了吗?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贺莲池上扬的嘴角略略下降了弧度,一贯高昂的头颅也低垂了下去,好似被一阵旅居而来的劲风吹得七歪八倒的小风荷。

这也太......太可爱了吧!

秦犯言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心律不齐的哮喘症患者在不戴口罩的时节遇上了满城的飞絮,一瞬间就能完成急性休克的人生经历。

但是,这些情绪并没有泄露在他那张商场沉浮多年的脸上,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坚守着秦家子弟的社交礼仪,向眼前这个满眼伤心的“朋友”表达自己的歉意。

“真是抱歉,贺先生,是我没有将时间合理分配,要不这样行吗?我晚上提早回家,为您亲自做一顿饭,聊表歉意?不知是否可以?”

至于自己到底会不会做饭这个问题,哮喘病休克患者或许已经想不到这么深入了,他只是不想让眼前的人露出那样委屈的神色。

只是......不想而已。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先回去准备,我们的晚餐就摆在蔷薇花园里,如何?”

刚才还神色委屈的小风荷瞬间连枝叶都支棱起来了,兴致冲冲地就要回去准备。

“都好,您决定。但不必准备,这些让管家做就行。”

看到这样神奇的自然美景,秦犯言紧张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至少不会再想大口喘粗气了。

“那我就先走了,秦董要记得把饭吃了哦,不要饿肚子。晚上见!”

好似被雨水滋润过的小风荷歪头告别,带着清幽的香气打算离去。

“等等”

在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秦犯言总觉得贺莲池仿佛要把这室内少有的鲜活热闹的景象一并抽离了,他不由自主地出声挽留。

贺莲池离开的脚步一顿,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来,看着秦犯言没有说话。

秦犯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有些怕,怕这个带着可爱、活泼气息的人一旦离开,这间办公室便只剩下满室死寂,便只有他爷爷即便已经去世,却依旧牢牢挂在办公桌正对面盯着他的手书——

笃行不怠。

但张了张嘴,却也只是无话可说,气氛渐渐冷了下来,仿佛只要贺莲池不主动开口,那么他即便绞尽脑汁也没办法找到合适的交流方式,只能别别扭扭地道:

“为什么叫我秦叔叔?”

话音刚落,贺莲池嘴边的微笑冷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金丝雀:种花老农不叫叔叔叫什么?难道要叫农民伯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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