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水和顾念之前约好了要去参加线下主播的聚餐，奚水现在有了自己的账号，还可以多多认识其他主播，虽然大家都是不温不火的小主播，几个人中只有顾念混得好些。
奚水中午出门，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敲响了林寻北房间的门。
“我要出去和顾念一起吃饭。”
一脸怨气的林寻北打开门，奚水赶紧抱歉地说：“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就你们两个？”
“还有顾念的朋友。”
“你是在通知我你的行程吗？”林寻北勾起嘴角，脸上的怨气荡然无存。
“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奚水不想林寻北又找不到自己“可能会晚回家，可以吗？”
“没关系，我可以去接你。”
“我自己回来就好。”
林寻北又不高兴了，她皱着眉说“结束的时候打电话给我。”
奚水说好，她出门和顾念到约定的地方见面，除了顾念，还有两个见到奚水很兴奋的女生，两人穿着同款衣服，带着可爱的围巾，热情的和奚水握手。
“很高兴认识你！”
奚水面对两人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顾念站出来替她解围。
“好了好了，我们去吃火锅吧。”顾念把奚水从她们手里拽出来。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们。”
吃饭时，奚水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她努力接上她们的话题，顾念凑近她小声地说了句：“不用勉强自己。”
“一会我们去唱歌，小溪要一起吗？”
“我不会唱歌。”
“有什么关系嘛，人多热闹。”
“你想去吗？”顾念问。
看着对面两人脸上的真诚表情，奚水哪里好意思拒绝。一行人吃完饭兴高采烈地到了KTV包间，顾念一开始还陪着只会不停鼓掌的奚水，后来那两人点了些小零食和低度数的啤酒过来，要玩真心话大冒险，奚水总是回答不上来她们的问题，她又不想让顾念替她喝酒，奚水觉得违反游戏规则不好，何况在场的人都是愿赌服输，她喝了一杯又一杯，脸渐渐红起来。
“小溪，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不知道。”
“回答不出来要喝酒哦。”
“好了好了，我们唱歌好了，再喝小溪就要醉了。”顾念有些担心地看着闷头喝酒的奚水。
“只是啤酒嘛，肯定不会有事的。”
“唱歌，我们唱歌！”
奚水说没事的，包厢炫彩的灯光照在她微红的脸上，她一个人坐在房间的角落安静地听她们唱歌，时不时跟着音乐的节拍鼓掌。奚水感到脑袋晕晕的，顾念会唱着唱着，然后突然回头确认奚水的状态，平时奚水也是安静不说话的状态，她并不知道奚水醉酒的状态，看见她没事，顾念才放心。
“在干吗？”奚水收到楠楠的消息，她感到脸和耳朵都热乎乎的。
“有点热。”
“什么？”
“我和朋友出去玩了。”
“玩什么？”
“她们在唱歌，我在和你聊天。”
“房间里很热吗？”
“不热。”
“那热什么？”林寻北恨不得马上开车找到奚水，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
“我应该是有些醉了。”
“你喝酒了？”
“我玩游戏输了，输了要喝酒。”
奚水努力瞪大困倦的双眼看清屏幕上楠楠的消息，但是她等了很久楠楠都没有再发消息过来。
“你不在了吗？”奚水还想和楠楠聊些什么，可发送的消息依旧石沉大海。
这时候林寻北的电话突然打过来，奚水这边吵闹，她的说话声音又太小，奚水听见林寻北让她发定位，奚水不知道林寻北要干什么，难道是在她不在家的时候过于思念江纸鸢，所以现在就要看见自己了吗。
等到顾念再次回头确认奚水的状态时，奚水已经蜷缩在沙发的角落睡着了，她双手抱着手机，顾念递出话筒，想走过去脱下外套给奚水盖上，林寻北就是这个时候敲响了包间的门。
“你来干什么？”顾念疑惑地打开门，她上下打量有好几年没有见面的林寻北，手机上倒是能天天看到关于她虚虚假假的娱乐八卦，江纸鸢去世以后，顾念就再也在现实里见到她，相见也不过是为了当年的事互相指责罢了，何况她又对奚水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情，顾念更加不能原谅她。
“念念，是谁啊？”门里的人扯着嗓子喊。
“你还是一点没变啊。”
“怎么，林大明星今天特地过来找我吵架，我真是荣幸之极。”顾念咬牙切齿地说。
“我不想跟你吵。”
“到底是谁先摆了张臭脸的？”
“我要接奚水回家。”
“我说你，林寻北，你能不能要点脸，你又不爱她，为什么就不能放了她。”
林寻北讽刺地笑了“顾念，你能不能别装你的大好人形象了，你心里最清楚你当初为什么要认识奚水了。”
“还不是某人把她赶回家了，我看她可怜。”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吵，如果不是因为你，江纸鸢也不会死。顾念，我不会放过你的。”
顾念握紧拳头，她看着林寻北抱着奚水离开的背影，又痛苦地回想起当年的事情，虽然他们都说不是自己的错，可顾念依旧为江纸鸢的死愧疚到觉得是不是只有自己死了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为了摆脱那些指责，才躲到另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城市。
林寻北的脚步一顿，她冷冷地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顾念。
“顾念，你知道我是个疯子，对奚水动手前，最好想想我会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当年我只把你打到进医院急救室，是看在你妈妈的面上留你一命。”
冬天的夜晚来得很早，前不久得知自己真情实感磕的CP结束了的冯萌萌被林寻北一个电话叫过去开车，要不是老板钱给得多，她非要在心里偷偷骂上几句林寻北的坏话，她的老板的事是真的多。冯萌萌接受自己CP完结这件事接受的也很快，她现在透过后视镜偷偷瞅靠在林寻北身上的奚水，努力把就要起飞的嘴角压平。
“醒了？”
奚水茫然地看着林寻北。
“我明白了。”
“你又明白什么了？”林寻北现在一听见奚水这么说，心里就烦。
“你是林寻北。”夜晚城市的灯光照亮了奚水红着的侧脸，她凑近林寻北温暖的身体。林寻北对奚水的靠近感到高兴又惊讶，这一刻，她想了很多，想到奚水真正喜欢上自己以后要带奚水去办一个盛大的婚礼，想到老了以后和奚水互相搀扶去看海。
“对，我是林寻北。”不是唐寒絮，是林寻北，她欣慰奚水终于不再把自己认成一个虚拟人物了。
“我是江纸鸢。”
“不，你不是，你是奚水。”林寻北头疼起来。
“你说我是江纸鸢。”奚水认真注视着林寻北的眼睛，她环住林寻北的脖子，趴在她红起来的耳边疑惑地说：“为什么还要露出这副悲伤的表情，我在这里哦，江纸鸢在这里。”
“你现在脑子不清醒。”林寻北克制地让奚水坐好。
“我很清醒。”
“你不清醒。”
奚水吻上林寻北的嘴角，她笑着说：“我现在是江纸鸢，你可以亲我了。”
林寻北再次推开露出一副受伤表情的奚水，她捂住奚水的嘴巴，奚水的眼神茫然又无辜。
“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你是奚水。”
“为什么？”
“她说了，她不喜欢我亲她。”
林寻北用力抱紧皱着眉努力思考这些话都是什么意思的奚水。
“林寻北，我不明白。”奚水苦恼地说。
“没关系，你知道我喜欢的是奚水不是江纸鸢就好。”
后来的几天里奚水回想起在车上和林寻北的对话，她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偏偏记得林寻北的最后一句话，她又在说她喜欢她，可这是为什么呢，排除掉林寻北喜欢自己的可能，她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如果和江纸鸢没有关系，那林寻北为什么要说喜欢她。
“准备好了吗？”林寻北问又在发呆无视她的奚水“准备去试镜现场了。”
“好。”回过神的奚水说。
奚水在去现场的路上想了下待会要表演的片段，一小段钢琴独奏和整部电影的重头戏，段木和沈雁初遇的那一幕。
那一天晚上难得没有晚自习，段木也想和班上的同学一起搬着板凳去看晚会，但其实在镇上的高中里，晚会是没有太多精致的表演的，但总归要比他们枯燥被试卷塞满的青春要有趣的多。段木期盼了这一场晚会很久很久，在开始前，她却被平日里欺负她的同学拦了下来，冬天的雪夜，温度低到零度以下，几个人把她堵在厕所，抬起一桶飘着冰碴的冰水把她从头浇到脚，浑身湿透打着冷颤的段木听着操场传来的欢呼声，音乐声，害怕连最后一场演出也赶不上，她慌张地往操场方向跑，身后追着拿石头打她脑袋的同学，段木不知道自己摔了多少次，她的手被擦破，头发在寒风中结冰，她甚至感到脸上也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
赶到现场的段木努力踮起脚尖，她挤在人群的最后，在漆黑的夜晚抬头看向闪亮的舞台，她看见台上漂亮的少女坐在一架钢琴边，看见她脸上礼貌得体的微笑，那么耀眼，又那么遥不可及。
“谢谢大家的掌声，下面给大家表演的是，《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
段木被追上来的几人拽着头发往黑暗的操场角落里去，她却再也感受不到疼痛，段木躺在冰冷的雪地上，耳边是离她越来越远的钢琴声，她擦掉嘴角的鲜血，望着天上的一轮月亮笑出声来。
“开始吧，注意眼神的变化。”刘导向进来的奚水做了个手势，他身边的韩晓愣了一下，后又恢复严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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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萌萌：我嘞个狗血偶像剧桥段，后排是什么动静，根本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