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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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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阿狄丽娜看着站在索希尔摇篮前的男人,小家伙这会儿醒着,举着手想去够眼前的东西,他还看不清人呢。

西弗勒斯扭头看向她,蹙着眉等她的下文。

阿狄丽娜有些艰难地将索希尔抱起来,出了摇篮的索希尔顺势用软软的手拽住了西弗勒斯长袍的一角。

好儿子,你真是妈妈的好孩子。阿狄丽娜心中暗想。

“西弗勒斯,他喜欢你呢。”阿狄丽娜不再是柔柔的勾着嘴角,自从有了索希尔,她总是笑的明媚张扬,又掩不住的母性的光辉。

即使生了孩子,阿狄丽娜还是极美的,尤其是病弱的气质搭配着身上的母性。西弗勒斯被她这一笑晃了眼,反应过来时,阿狄丽娜已经把索希尔放在床上,虽然孩子还小没什么力气,但是怕伤到他,西弗勒斯也只有顺着抓着他袍子的力道,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我想,请你做索希尔的教父。”阿狄丽娜神情严肃,这让西弗勒斯打消了她在开玩笑的念头。

“我想,阿狄丽娜,你不是因为生了个孩子脑子就被芨芨草塞满了。”西弗勒斯想不明白,她是怎么奇思妙想觉得自己有能力胜任这孩子的教父。

“西弗勒斯,我在没有比这更精明的时刻了。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做索希尔的教父了。”阿狄丽娜下定了决心,就不会因为他的刻薄而退缩。

因为这个鼻涕虫一样脆弱的小子还抓着他的袍子,这让他不能立刻转身走人,西弗勒斯这样想着,姑且天天她要怎么解释。

“孩子总是要有一个父亲……”

西弗勒斯简直要气笑了,“我不认为安东尼愿意他的儿子有我这样的教父,我一贫如洗,还是个混血。”

“当然,如果他不是在阿兹卡班的话。”阿狄丽娜语气凉凉的。

“尽管如此……”

“正是如此!”阿狄丽娜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她一早就在想,怎么破这个局,索希尔有一个在阿兹卡班的父亲,即便马尔福和多洛霍夫再富有,这都是不争的事实。她不能让人们只记得索希尔是食死徒的儿子。

“你知道这世道有多容不下食死徒。如果安东尼死了,我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他还活着,我不想索希尔身上总笼着他的阴影,不想有人叫他小食死徒,或者嘲笑他有个食死徒父亲。他这么小,他做错了什么?”阿狄丽娜看着乖巧的儿子,眼眶湿润了。

“可是我能有多干净呢?我也是前食死徒,我不觉得如果我是他的教父,那么针对他的议论会少。”西弗勒斯并不情愿接受这样一个麻烦,他还活着,只是为了一个未尽的义务。

“西弗勒斯……你在一个危险的位置,同样,也是一个最有利的位置。”阿狄丽娜想,她现在的嘴脸,一定是充满算计的。

“邓布利多信任你,如果你答应,他们不会明目张胆的议论索希尔。如果……”阿狄丽娜深吸一口气,她不愿意设想这种可能,但是,黑魔王的尸体并没有找到,她不能忽略任何一丝威胁。

“如果,那个人回来了……对不起,西弗勒斯,我只想让他平平安安的……”阿狄丽娜把脸埋进掌心,她并不喜欢自己机关算尽的样子,这样的设想太可怕了,如果真的会这样,那她的索希尔,还能干干净净平平安安吗?

“阿狄丽娜,你简直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全魔法界——都认为他已经死了,你还嫌身上的麻烦不够多吗?”西弗勒斯要被她的胆大心细给震撼到了,他是真没想到阿狄丽娜能想的这么周全。连他,就连他,也是在邓布利多的肯定下,才愿意相信那个人还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我知道分寸的,我不会对任何人说我怀疑他还活着,但是,我不相信你不这么觉得——西弗勒斯,求你了,帮帮我,帮帮我们……”

“阿狄丽娜,我说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以马尔福和多洛霍夫的地位,没人会正大光明不长眼的挑衅,即使有那么一天,卢修斯,还有安东尼,足够保全你们。”

西弗勒斯能想到的,阿狄丽娜自然也可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卢修斯可以重新回去,安东尼更是彻底的追随他的人。但是,他已经失败了一次。阿狄丽娜不敢赌他还会不会成功,她要一条万全的退路,西弗勒斯背后是邓布利多,这就是索希尔的另一条生路。

“西弗勒斯,我坚持我的想法。索希尔喜欢你。”索希尔是真的喜欢他,也许是因为他黑色的头发跟平日里围着他转的马尔福家人不一样,他抓着西弗勒斯袍子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西弗勒斯视线也落到那只小手上,他不禁分神想着,德拉科刚出生的时候他也见过,可比索希尔胖多了。

“西弗勒斯,我帮过你。”阿狄丽娜本来不想走到这一步的,但是西弗勒斯实在是太固执了。

“我不是指提醒你找邓布利多求助,我知道,即使我不说,你早晚也能想到的。”

西弗勒斯没想过,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什么重要的交集。

“西弗。”阿狄丽娜放柔了声音,“我记住你的时间比你想象的更早……”

也许是对危险的直觉,西弗勒斯下意识想拒绝她下面的话。

但是阿狄丽娜没有给他打断的机会。

“我比卢修斯更早注意到你,比任何一个斯莱特林都早。我为你,背了七年的,娇气,跋扈的大小姐的名声——”

阿狄丽娜没有挑明,但是也足够他想明白了。他曾经以为,她不经意间替他解围,只不过是大小姐脾气,嫌他们扰了清净——阿狄丽娜藏的太好了,他从来没想过她是故意的。

西弗勒斯的心乱了,他不会以为当年这是马尔福小姐突发奇想要做善事,尽管他不愿意多想,但是只有可能是——

“是啊,谁能想到呢,马尔福家的小姐,喜欢一个阴沉的,寡言的混血——他还有一个麻瓜出身的青梅竹马。”

阿狄丽娜想起那段心酸的回忆,自己也不懂,为什么,她为什么一定要喜欢西弗勒斯,一个爱着别人的,和她没有未来的人。

她感觉到他要坐不住了,他的心一定很乱。西弗勒斯不爱她,她现在向他挑明当时的心意,目的自然不是让他接受她的爱——她有更重要的目的,而她知道,西弗勒斯会因此答应她的要求。

他要让他愧疚!如果不爱她,那就感到亏欠吧,把亏欠她的,弥补在她的儿子身上……

西弗勒斯的呼吸已经有些乱了,眼前的事实让他有些无法接受。他靠在椅背上,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从未想过自己当年那样不讨喜的样貌和性格,会有人喜欢他,还是高高在上的马尔福小姐。

“你知道,你来马尔福庄园找我那次,我是什么感受吗?我喜欢的人,第一次正式见面,目的是,让我答应和别人的婚约。”阿狄丽娜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原本以为,自己早就不在意了,她原以为,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坚强到可以面不改色的将结痂的伤口重新划开给人看了——可是她还不行,没人知道那一天,她是怎么不动声色,杀死心中的初恋……

“西弗……你不知道,当年我明里暗里为你挡下来多少人的欺辱,我在背地里替你收拾了多少欺负过你的人。我从不后悔背上骂名……”

“我答应你……”西弗勒斯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阿狄丽娜的话把他带回了还在霍格沃茨读书的日子,他曾经觉得奇怪,那些张扬跋扈的纯血少爷和小姐们,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出些意外。那时候,他没办法为自己报仇,还因为这样的意外,暗自窃喜过……原来,根本不是意外。

“我答应成为索希尔的教父。我会尽我所能教导他,关照他。如果……如果最可怕的事情发生,我也会尽力护他周全。”西弗勒斯揉了揉索希尔的头,妥协的许下承诺。

他太小看她了,卢修斯的妹妹,怎么可能是无害的娇花。他原以为她只是有些小聪明,现在连自己都被她算计进去了。

偏偏,明知被算计了,还不得不按照她的想法走下去。

他没办法拒绝了,他和她都知道,他不能回馈她的感情,那就只能弥补在别的地方,她所在意的,他能做到的——成为索希尔的教父,庇佑他,教育他。

“阿狄丽娜,你真是叫我意外。”西弗勒斯生不起气来,他自己便是爱而不得的人,何况阿狄丽娜的经历,远比他更难过,至少伏地魔没有让他娶一个食死徒。

阿狄丽娜没理会他这句像是夸赞又像是讽刺的话。她的目的达成了,过程很狼狈,但结果是好的。

“索希尔——希尔,妈妈的宝贝,这是教父——”阿狄丽娜抱起他,把他放回摇篮里。

才两天的孩子很快就累了,魔法摇篮舒适的摇着,没一会儿,他就陷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换个剧本女主一定是大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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