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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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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狄丽娜醒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怔愣,回忆渐渐浮现在脑海里……梅林啊,昨晚她……喝醉了酒居然真的跑到了西弗勒斯家里,好在意识没有完全丧失,没闹出大笑话。

她挥了挥魔杖,一行绿色的数字浮现在空气中,才七点多。阿狄丽娜注意到床头柜上有一瓶魔药,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解酒魔药。”

西弗勒斯的字和他的人一样,看起来很凌厉,显得颇有些不近人情。阿狄丽娜却笑了起来,拔开瓶塞,将药剂一饮而尽。已经做好了魔药入口味道会古怪的准备,但是舌尖流淌的柑橘的清香让阿狄丽娜眼前一亮——是巧合吗?她最喜欢的水果就是柑橘了。

想到这儿,阿狄丽娜摇了摇头,昏了头了,也许只是巧合吧,柑橘也只是很普通的水果,她从没告诉过西弗勒斯自己喜欢什么,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一瓶魔药下肚,宿醉的头痛和批发消散一空,阿狄丽娜精神抖擞的收拾好房间,走下楼梯,发现餐桌上还放着一块三明治。

是给她留的吗?面包不够湿润,沙拉酱的比例也有些多了,这可能是阿狄丽娜吃过最寒酸的一顿早餐。难怪索希尔在蜘蛛尾巷吃过一次他教父做的三明治之后,就强烈要求假期的食物还是让家养小精灵承包,西弗勒斯实在是太不注重生活质量了。

简陋的三明治让从小娇生惯养的阿狄丽娜有些难以下咽,但她还是一小口一小口解决了整个三明治。把餐具清理一新,又自发的将许久无人打理,重新变得有些脏乱的房子齐齐打扫了一番。西弗勒斯已经去工作了,阿狄丽娜挥着魔杖在二层小楼里走动,恍然间觉得,自己就像无数个巫师家庭的女主人一样——那些不富裕,没有家养小精灵的家庭,通常都是女主人操持家务。

阿狄丽娜摊开手掌,一双保养细致,手软纤细的手,她的家务魔法并不熟练,也很少亲自动手劳动,她的姓氏,不管曾经的马尔福,还是如今的多洛霍夫,都足矣让她无需操心家长里短,安逸享受生活。

阿狄丽娜掸了掸裙摆上的灰尘,望着焕然一新的屋子,油然而生一种成就感,虽然从小在她的教育里,亲自操持家务是贫穷,不体面的象征。

卢修斯在书房呆了一整夜,纳西莎这一晚都没怎么睡得安稳。她意识到,卢修斯和阿狄丽娜,有事情在瞒着她,但她并不好奇。卢修斯如果想让她知道,自然会透露给她,如果不想……她也不会多余去问,作为一个合格的主母,她十分有分寸的不听不问,乐得扮演一个天真女人的角色。

“西茜……”

早餐时间,卢修斯终于出来了,眼底写满了疲惫,还有些微不可查的惊恐。

“卢克,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纳西莎有些担忧,她已经十几年没在自己的丈夫脸上看到这样疲倦又无力的表情了……

“麻烦?是的,是有一些麻烦。”卢修斯扯了扯唇,想要对妻子安抚的笑一笑,但是没能成功。

他不知道,提前得知这个消息,是好还是坏。平心而论,他并不想再跟随那个人了,马尔福家族如今如日中天,他再也不是孤立无援了。可是,他真的能摆脱那个人吗?左臂上的黑魔标记只剩下浅浅的灰色印记——但它没有消失……每次抚摸这个印记,他都仿佛还能感受到刺骨的疼痛和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

马尔福太引人注目了,他的每一个选择,每一个决策,都有无数双眼睛在背后打量,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卢克,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着卢修斯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纳西莎开始心慌起来,有什么问题,连马尔福都无法解决?

“那个人,他还活着……”

“哪个人?谁还活在?”

纳西莎有一瞬间的疑惑,很快反应过来,她瞳孔微缩,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成拳,冷汗布满了后背——

“他……他没死?那他在哪儿?不……梅林……卢修斯!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她绝望的哭起来,尽管一遍又一遍的发问,但是纳西莎心底明白,如果这不是真的,卢修斯不会这么沉默……

“西茜……我不知道他在哪,也许,只是也许,他在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德拉科——卢修斯——德拉科还在霍格沃茨!把他接回来——德拉科!”

“不可能的!纳西莎!这个消息现在还是个秘密,我不能大张旗鼓的无故把德拉科接回来,放心,德拉科很安全,那个人就算在霍格沃茨,他的目标也应该是波特!德拉科没能跟他走的很近,倒也不是坏事。”

“卢修斯!可是——可是……他真的会原谅你的背叛吗?他会放过德拉科,放过我们吗?”

纳西莎泣不成声,卢修斯说的很有道理,有波特在,那个人的注意不会放在德拉科身上,可是,她还是担心——他失败的时候,卢修斯和他挂清关系,洗白了身份,如果他要回来,那个人,真的会宽容的不报复吗?

卢修斯沉默了……他不知道,如果是在十年前,有人背叛,那他只有一个下场——死。

他会死吗?不,他能找借口摆脱威森伽摩的制裁,如果那个人真的出现,他也可以找些借口……至少,至少他需要马尔福……是了,他最忠实的仆人都在阿兹卡班了,就算有那么一天,他也不会杀了他的,他还需要他,需要马尔福。

“西茜,别担心,不会的。”

卢修斯像是在安抚纳西莎,也像是在安抚自己。

当得知了这一隐秘,卢修斯就暗暗留意到了魔法部的一些动作,最近部里又开始查起黑魔法物品,为首的亚瑟·韦斯莱是个老凤凰社成员。卢修斯和他一向不对付,即使他当初成功脱身,韦斯莱还是坚信他是食死徒,如今拿了鸡毛当令箭,更是整天一副要抓他把柄的样子,看着他的眼神都冒着凶光。

该死的韦斯莱!卢修斯心中一阵翻涌,面上依旧淡然,神色自如的和那个装腔作势的韦斯莱打马虎眼。

“卢修斯,如果你真的清白,那么就不需要在意这次搜查,只不过是例行检查而已。”

卢修斯让开路,任由他带着人把马尔福庄园翻了个底朝天。当然也不是一无所获,黑魔法可大可小,他们也只找到了一些无伤大雅的黑魔法物品,根本不具备大的杀伤力。亚瑟显然不太满意,他不相信马尔福真的干干净净。

韦斯莱那老货对马尔福针对的明明白白,邓布利多早就知道了那个人的消息,如今韦斯莱又紧紧盯着马尔福,邓布利多是知道了什么?马尔福家的黑魔法物品数不胜数,早就被提前得知消息的他放进了客厅地板下的密室里,抽空可以去处理一些。

只是……有一个东西有些棘手。

那个人曾赐给他一项荣誉,一个有浓重黑魔法气息的炼金物品……来头太大,像个烫手山芋一样,得想办法解决这个大威胁。

与此同时,多洛霍夫庄园也迎来了搜查的人,由于安东尼的身份,来的魔法部成员恨不得把地毯都拆开查验一番。卢修斯通知过她这件事,所以阿狄丽娜并没有很惊慌,地下室有数不清的黑魔法物品,阿狄丽娜没有要藏匿的意思,食死徒的老巢,要是干干净净,才叫诡异呢。

“夫人,打扰了,还请您和小少爷在此不要走动。”

也许是因为见他们孤儿寡母着实可怜,也许是因为卢修斯在魔法部的名声,这些人对他们倒也算得上客气。阿狄丽娜十分配合,坐在客厅一动不动,留下了监视他们的人松了一口气。之前去的那些纯血家族,搜查一下就仿佛受了奇耻大辱,甚至他们有人手还因此受了伤,这位夫人倒是配合,出嫁前还是马尔福家的小姐,竟然一点脾气都没有。

从他们进门起,阿狄丽娜就感受着各种各样的目光打量在她身上,她只是把索希尔护在怀里,这些冒犯的眼神当然令人气愤,但是她除了隐忍别无他法。

搜查队在多洛霍夫庄园收获满满,从地下室抬出来四大箱黑魔法物品,其中有不少还有恶毒的诅咒,不愧是黑巫师的宅邸,这样大存量的黑魔法物品,连一惯见多了这些东西的官员都惊呆了。

“多洛霍夫夫人,这些都是从地下室找到的黑魔法物品,对此您有什么说法。”

做登记的是一个年轻的官员,有着少年的意气,见着这么多赃物,一把火就在心头燃烧,语气间也带上了不少情绪。

“我并不清楚这些东西,也许是多洛霍夫的祖先留下的,也许是我的丈夫——我想他也是你们之所以到这里来的原因。如果你们有留意,就会发现,那个地下室,至少有十几年没有人踏足过。我的丈夫是个食死徒,他现在在阿兹卡班接受惩罚,但我和我的孩子是清白的,早在十年前,威森伽摩的法官就有过定论。这么多年,我深居简出,唯一想要做的事,不过是抚养我的孩子长大,我和黑巫师没有关系,和这些东西也没有关系。再说了,要是我真有什么想法,你们也不能轻易找到它们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又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儿,的确,他们找到地下室的时候,就发现那个地方确实没有使用的痕迹,作为食死徒的家人,多洛霍夫家这些年不时也有派人暗中监视他们,母子二人的生活确实很单调,也没有可以的活动轨迹。阿狄丽娜的事,在场有不少经历过当年那些事的人也清楚,不过又是一个被神秘人迫害的女人罢了,被逼嫁人,怀着孕的时候丈夫入了狱,妇道人家,这些年也不容易。

“那么,夫人,这些物品将由我们处置,您没有意见吧?”

“当然不,先生,那它们都带走吧,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家里有这么多危险的东西,还好希尔从来没有贪玩跑到地下室去。”

虚伪客套的话术对阿狄丽娜来说手到擒来,因为她的配合和客气,魔法部的人乘兴而来,乘兴而归,阿狄丽娜也松了口气,教他们查到点东西,以后就不会老来打扰了。

她当然知道地下室有什么,但也有办法让他们相信她不知道,也从没踏足过那里……

“妈妈……那些人,来家里干什么?”

一大早被一群人气势汹汹的闯进家里,肆无忌惮的在自己家搜寻,索希尔觉得被冒犯的同时,心底也产生了害怕。

“只是找一些东西,宝贝,他们不会再来了。”

阿狄丽娜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小脸,除了眼睛,索希尔没有一处像安东尼的,可他却不得不背负安东尼带来的阴影。

“那就好,我不喜欢他们。”

索希尔语气闷闷的,他一直被妈妈护在怀里,听着她和他们虚与委蛇,那一刻,他感到自己是多么的弱小。他们在自己家,却像犯人一样被拘在一个地方,不仅不能有怨言,还要笑着和他们周旋。

“都是因为那个人的错,安东尼·多洛霍夫,妈妈总是因为他不快乐。”

索希尔不愿意承认他的父亲,他带给他们母子的,总是灾难。

阿狄丽娜没有纠正他的不礼貌,如果可以,她也不远承认索希尔和安东尼的关系。

“会好的,希尔,谁都不能伤害你,不管用什么理由。妈妈会保护好你。”

阿狄丽娜神色冰冷又坚定,索希尔就是她的底线,她不介意被人冒犯,轻视,但是谁都不能伤害她的孩子。

“妈妈,我也会保护你——”

阿狄丽娜看着他绷着脸严肃的样子,笑了起来。

“妈妈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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