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树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像是垂死鸟儿的悲鸣。

“不要对恶魔怀抱期望，对神明的祈祷也毫无用处。”

说完，菲比和白树都沉默下来，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没错啊。

如果对神明的祈祷真的有用的话，那世间怎么会有那么多痛苦挣扎的人。

归根到底，他们哪怕身居高位或者身处底层，都是一样的，是浮世一隅，是凡尘俗花，逃不开疾病，逃不开灾祸。

纵使万般风光无限，也抵不过命运的玩笑。

白树没有再和菲比继续交流，他转过身，不知是否是出于恻隐之心，他对着菲比说了最后一句话。

“菲比小姐，你最好离开辛奇马尼，离开意大利……算了，你也没有什么能躲的地方。”

白树迈动脚步，继续说，“丹尼尔已经被白六带走，不论他的结局是什么，是生还是死都先不谈——”

白树回头看了一眼菲比。

“你，一定会死的。”说完就开始朝出口走去。

菲比在身后叫住他，“你是个聪明人，既然知道那个人的秉性，怎么不离开？”

白树顿住脚步，他说，“如果可以离开，不碰见白六的话，我也想。”

“但是我不能，离开会死的，”白树似乎笑了一下，“说个笑话，我之前在福利院的时候，有想过借他之手杀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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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马戏团的飞机停留在辛奇马尼家族的停机秤上，缓慢转动的直升机机翼搅动着原本平缓的风。

白六坐在位置上，面前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电脑屏幕上代表着声音波动的线条上下浮动，温和柔软的嗓音透过屏幕，回响在机舱内。

那是白树的声音。

牧四诚坐的座位离白六最近，也听的最清楚，虽然白六压根没有放低音量的打算。

他是真的没想到，白六这个屑居然也会给人装窃听器这一招。

呸，实名唾弃！！！

牧四诚本身就不是像木柯一样对白六掏心掏肺，完全忠诚于他的，相反，他如果没有把灵魂卖给白六，没有受到白六的控制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背刺白六。

对于白树说的话只是略微感到惊讶，他原本以为白树作为白六的弟弟，是完全忠诚于白六的。

现在看样子，又是一个同道中人！

不同于牧四诚，刘佳仪烦躁的嚼着口中的口香糖，她吹出一个泡泡，然后再把它咬碎。

她喜欢白树的性格，也乐意队伍中都是不喜欢白六的人，但是依照白六的性子，白树回来后的下场不会很好，甚至是惨。

她目光扫了一眼白六，被鞭子抽一顿都算好的了，这次，白六一定会收取白树的灵魂纸币的。

向往自由的鸟儿，终究会被主人剪断翅膀，困于牢笼。

白六看着屏幕，没有说话，面色平静像是没有因为白树的话而生气。

坐在靠门一侧的木柯突然出声，打破了机舱内沉默的僵局。

“会长，白树回来了。”

白六合上笔记本电脑，悉悉索索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开口道，“木柯。”

“在，会长。”木柯看向白六，回答。

“什么惩罚是足够刻骨，又能被时时刻刻想起，铭记于心呢？”

这一次不同往日，白六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生气了。

感到新奇的同时，另一种奇怪的情绪也缠绕其中。

木柯略微思索，回答道，“虐身又虐心吧，即使身体上的疼痛可以消去，但心里的创伤却能被一辈子铭记。”

“而且如果身体上的疼痛产生得当的话，不用事物引导也能被时刻想起的。”

白六的手指轻敲桌面，思索了一会，突然开口说道，“白树应该成年了吧。”

“是，白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

作者有话要说：BUG就算了吧，当没看见……无所谓！

哈哈哈哈，白树已经成年了！！！

另外，我中考成绩出来了，普高没问题，高兴，今儿个加更！！！

但是等我缓一会，胃疼，我这倒霉身体。感谢在2023-06-25 01:50:54~2023-06-26 17:08: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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