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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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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秦昭不愿再去细想的回忆,按照一开始的安排,她本该两个月左右就能顺利归京,这下钱财散尽,她连衣裳都抵押了,风尘一路,耗时三月才回到京城。

她还想起自己本欲回老宅再挖挖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最好能换成银钱,解解急,谁料那晚春满楼似乎出了命案,吓得她连夜启程,再不敢在旬阳多呆了。

从旬阳归京途中她还在夜里遇到过小贼,本就没什么钱财,居然还引得盗匪前来,她怒火中烧,直接和那人厮打起来,抢回包袱不算,还用匕首伤了那人一刀,还好没亏。

望着面前虚弱不堪的叶向洵,秦昭的回忆涌上心头,有那么一瞬间她好想抬脚就走,当做没看见。

可偏偏此人祖父对秦家有恩,她要敢对叶向洵有意见,秦自明就会第一个对她有意见。

她思索一会儿,极其勉强地将此人外裳剥下来,撕成长条紧紧扎在他伤口处,过了一会儿,血算是止住了。

小莲凑过来:“秦姑娘,我们快回去吧。”

秦昭点点头,一把将已经昏迷的叶向洵拉到背上,小莲帮她推了一下,两人一前一后往原路返回。

秦昭一路上正思索着怎么跟秦父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走到方才那处院子的厅堂前时,却见秦自明负手立在堂上,满面愁容。

而那白家母正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她奋力地挣扎着,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生米煮成熟饭,没有回头路云云。

小莲一听,再也忍不住了,她跨过门槛,对着白氏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也好意思腆着脸在这里胡叫,还不快睁大你的狗眼瞧瞧外头立着谁呢!”

被小莲这么一吼,她才哆嗦着嘴唇朝外望去,只见秦昭背着一个身形瘦弱的少年,她吞了吞口水,眨巴着眼睛试图解释。

“那不过是我家远房表亲,我们好心收留他……”

秦自明根本不理她,而是阔步向外,看向秦昭的目光难得流露出一丝心疼来,他抬起打手拍了拍秦昭肩膀:“孩子,你受累了。”

秦昭见自家老父这样破天荒地柔和地对待她,她只觉得自己身上哪哪都不对劲,只好歪了歪肩膀,将背上之人的脸露出来:“父亲你看,这人和你叶家祖父生得像不像?”

秦自明眯着眼睛扫了一眼,心中霎时生出欣喜来:“像,像极了。”

秦昭叹口气:“那就行。”

几个侍从纷纷上前,将昏迷不醒的叶向洵抬上了秦家的马车。

这会儿,得好好处理处理这鸠占鹊巢的母子俩了。

白氏眨巴着眼睛,硬是咽了好几口唾沫才敢讲话:“你,你们,你,你没有和,和我儿……”

小莲大呸一声:“你也不看看你家儿子什么模样,还癞□□想吃天鹅肉。”

白氏挣扎起来:“是你!你这个小贱人,是你给他们通风报信!”

秦自明上前去,面上透出不耐烦来,侍从立时上前堵住了白氏不断喷溅唾沫星子的嘴巴。

白家母子被几人送去了官府,凭着小莲的证词和他们所犯的罪行,京兆府尹大笔一挥,流徙西南,终生不得归京。

小莲千恩万谢,拜别秦昭,黄昏夕阳下,秦昭问她以后去哪,她笑了笑:“反正这两个恶人已经有了处罚,我也不会再回家里去,就带着阿双谋个营生就是了。”

秦昭点点头,目送她自城门远走。

*

王又容同秦雨秦雷立在叶向洵病榻前,窃窃私语。

王又容道:“原来那汉子是个假的,我就说,那叶家祖父我也见过两三面……”

秦雷道:“这下如何是好,小昭不是心悦裴家公子么,这会儿又来一个,让她怎么选?”

秦雨道:“他看着那么虚弱,脸色又那么苍白,该不会有什么痼疾,不久于人世吧,那小昭岂不是年纪轻轻就要守寡了。”

就在这时,叶向洵缓缓睁开了双眼,入目是泛白的帐顶,鼻间萦绕着淡淡的草药香气,身上的锦□□燥而温暖。

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什么守寡云云。

秦雨适时闭紧了嘴巴,神色有些闪躲地避开叶向洵。

王又容拧了她胳膊一下,带着笑颜上前:“你醒了?”她又朝着身侧挥挥手,立时有个医官弓着腰滑过来,迅速搭上叶向洵的脉。

“哎呀,三夫人,无碍无碍,公子本就伤重在身,平日里又时常不得进食,这才气虚体弱,后头只要日日换药,多多进补,月余便可好了。”

王又容松了一口气:“多谢医官。”

医官又弓着腰下去,韦氏带着他去领赏。

“小昭跟她父亲去京兆府了,晚些方归,你若见了她,必定欢喜。”

叶向洵点点头:“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王又容呵呵一笑:“你叫我三婶就行。”她又拉着秦雷秦雨,“这是我的一双儿女,是小昭的二哥,三姐,你随着她叫就行。”

秦雨却拉她衣角,悄声道:“他还未同小昭成亲,空有一纸婚书,哪能这么快改口。”

叶向洵闻言忍不住咳嗽三两声,拱手道:“见过三夫人,二公子,三姑娘。”

秦雨微微点头,心道还算他有些眼色。

叶向洵垂下头颅,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头却有些翻江倒海。

他方持婚书上京,一来就循着已故祖母的遗愿,先到京郊白家送去祖母亡故的消息,又将祖母托他带来的几个物件留下。

白家母子一开始待他极好,后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偷进他屋子翻出了婚书,就想取而代之。

他还来不及想出应对之策,便被他们拘了起来,每日一顿残羹剩饭,还时不时来他伤口上做手脚。

可他没想到,婚书中所提到的秦家女儿,居然就是秦昭……

他只觉得头痛欲裂,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王又容悄悄打量着叶向洵,见他身量颀长,俊美无双,同裴行远不相上下,想来小昭应当会喜欢这样的。加上今日此人又是小昭救回来的。

两相合一,她就想到常看的戏,左不过路见不平,英雄救美,一见钟情,再日久生情,两人之间应该还是很有机会的。

“贤侄,你醒了!”秦自明从门外迈着大步子进来,他身后还跟着拖拖拉拉,面色不喜的秦昭。

“见过秦伯父。”

“哎呀呀,快快请起,这段时日真是苦了你。”

秦自明一说到叶家祖父,话就没个完,他先是细细问了叶家祖父怎么去世的,得知叶家祖母同叶向洵父母也去世了以后,不禁心口一扯,感慨万千起来。

“那你这伤又是怎么回事?”

叶向洵闻言眼神闪躲起来,他抬眼恰好对上秦昭直勾勾的眼神,她面若黑炭,满脸写着不屑。

“我上京途中,遭遇流匪,敌不过,被他们杀了几刀,不过现下已无碍了。”他避开秦自明关切的目光,虚虚咳嗽了两声。

秦昭望着他,满脑都是他那日的模样和口吻,她一面打量着他,一面好奇此人是如何从一个左右逢迎的花楼小倌,变作如今这让人生怜的柔弱书生。

秦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秦自明点头:“确实,如今虽说天下太平,边疆几处却时有流匪出没,此番你逃出生天,也多亏了他们在天上保佑你。”

叶向洵点头,满是小辈的乖巧。

“至于,你同小昭的婚事……”

叶向洵连忙打断:“伯父多虑,我自知配不上秦姑娘,此番能见到伯父已是天大的福分,再不敢肖想旁的了。”

秦昭听着他讲话,只觉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她忍不住出声反驳:“既然如此,你上京做什么?”

秦自明瞪她一眼,她在心里拳打脚踢,这人偏心眼儿偏到八百里外去了。

“我,我已过了洲试,此番上京,一是为了全长辈的心愿,二便是为了入北府书院念书。”

秦自明闻言,一双眼睛瞬时发出光来。

长渊幅员辽阔,分东南西北四洲,各洲又有若干郡县,乡里适龄少年自十岁启蒙,此后便是像大山一样的考试。

山外有山,试外有试。

过了县试,便是郡试,而后洲试,一年里,四洲通过洲试者不过两百余人,不是凤毛麟角,又是什么。

而通过洲试者便顺利进入北府书院的甲级学堂,前途无可限量。

秦自明捋着胡子,脸上全是满意,他微微笑着:“贤侄不必忧心,你祖父雪中送炭的情意我们万万不会忘却,你只管住在府里,至于婚事,如此铁板上钉钉的事情,不必再提。”

秦昭一愣:“父亲,您不再好好考虑一下么?”

秦自明看她一眼:“你连县试都没过,哪日过了再来与我说话。”

秦昭在心中呜呼哀哉,不满地瞧了叶向洵一眼,只见这个轻描淡写说出自己过了洲试的人正低头掩住眼中的笑意。

他就是故意的!

秦自明望了外头一眼:“天色也晚了,贤侄好好休息,若有事只管找我们。”

王又容的眼睛和秦自明一样亮,她自然也知晓洲试的分量,目光中不由地带了几分欣赏。

“向洵不必客气,明日你便看看府里的屋子,我给你置办些新物件。”

叶向洵微微一笑,唇角勾出一个有礼有节的弧度,深得长辈喜欢:“多谢三夫人。”

大家前前后后地离开,秦昭却像石头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秦雨打算拉她,却被王又容眼疾手快地扯走:“给他们培养培养感情,你少多手多脚。”

众人都走了,叶向洵见秦昭还面色黢黑地立在那里,心里难免浮上来一丝心虚。

他轻轻咳嗽两声:“秦姑娘,不回去休息吗?”

秦昭闻言却笑了笑,缓缓朝他床榻逼近,稍稍弯腰凑近他的眼睛:“你说你路遇流匪,深受重伤?”

叶向洵点点头。

“巧了,我路上也遇到流匪,还在他这里……”她一面说,一面用手掌按着盖在叶向洵身上的锦被,下方正是他的伤处,“杀了一刀。”

言罢她往手上又加了几分力。

叶向洵身子颤了一下,剑眉一蹙,旋即又恢复正常,他忽然向前,鼻尖几乎就要抵到秦昭的鼻梁:“秦姑娘,我猜,你肯定是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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