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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京郊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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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齐刷刷地望向屋外,只见方才引着她们进来的掌柜正点头哈腰地跟在一个瘦骨嶙峋,脸上一道狰狞刀疤的男人背后。

他们后头还有好几人,衣裳略显破烂,胡子拉碴,身上似乎还飘来若有若无的汗味,引得秦昭直犯恶心。

来人众多,她实在是没本事以一敌百,望了望大敞的窗户,跳下去似乎也不是什么好办法。

几人被慢慢逼到角落里,那浑圆的掌柜笑容猥琐,指着几人道:“乘着牛车来,还以为他们没什么钱,结果那女的一出手就是两大锭白银,头儿,咱们这票可真够大的。”

刀疤脸微微顿首,朝着几人扬了扬下巴,身后的小弟们心有灵犀一般大步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人捆了起来,兜头就是一个麻袋。

等眼前明了之时,秦昭才发现,原来提脚进客栈前听到的若有似无的呜咽并非想象,这屋子里满满当当塞了二十几人,皆是衣着华贵的富家子女。

她们大部分衣裳脸庞上满是灰土,发丝凌乱,看似已经挣扎过一段时间,呆愣的眼睛里茫然一片,直勾勾地望着新被抓进来的几人。

应该是反抗无果。

贼人们下去搜刮马车上的物件,只留了两人在门外看守。

一个瘦小的姑娘趴在门缝上瞟了一眼,又往里挪进来,悄声道:“睡了。”

话音刚落,人群中有些骚动起来,不过只片刻,众人便又极有默契地闭了嘴,应当是怕吵醒外头的人。

有人小声地抱怨起来:“早知道就不宿在这里了,也不知父亲母亲什么时候来救我……”

“这些天杀的没良心,金银财物都给了,怎么还不放人!问个两句动辄打骂,没王法了!”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谁都摸不清这些劫匪究竟想干什么,他们拿了钱财不放人,却也不像是来寻仇的,众人战战兢兢,听着他们说话,似乎有些人已被关了快整整两日了。

一开始还有人出口唾骂,可惜只招来一顿毒打,有人见状便出言谄媚,竟还是被毒打一顿,众人实在是摸不清这些人行事为何,便乖乖闭口。

京城地界,天子脚下,居然出了一股流匪,若是他们流窜到了京城,或许皇亲国戚们不会出什么事,但是主管京城治安的中尉营,日子怕就不好过了。

瞧着他们也没有要杀人的意思,莫非还是嫌钱财不够多,秦昭清了清嗓子,挪到旁边一个瘦小的姑娘旁边,小声问道:“看他们就为求财,怎么不让我们写信回去,让家里送来呢?”

那姑娘发髻扁塌,面有灰土,一双眼睛却亮得很,她紧捏着拳头:“我们早就同他们说了,可惜这群人不知为何,愣是不让我们写信,似乎就在这里攒人似的,不知明天又要进来多少。”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终于被打开了,秦昭望向来人,大声道:“我祖父在扬州是有名的船商,家财万贯,你们想要多少我给多少,一辈子也用不完。”

来人只抬了一下眼睛,将一锅不可名状的东西放在地上,仔细一看,似乎是黄豆青菜和米饭,品相极差。

看着那人提脚要走,秦昭又道:“你们不识字,我亲自走一趟,若不放心,派人跟着我就是。”

那人脚跟抖了一抖,回头立时反驳道:“胡说,你怎么知道我们不识字!”他满脸心虚,指着秦昭破口大骂,“你是不是皮子痒了,大爷我打死你!”

众人一抖,只见那人大跨步过来,一把揪起秦昭身上的绳子就将她往外拖,阿娇见状一把扑上去,用身体的重量死死压住秦昭的双腿,哭喊道:“我家姑娘是侯府千金,你们胆敢对她用私刑!侯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泪眼婆娑,咬牙切齿,却被那人拎猴子一般提了起来,一脚踹到角落里。阿娇咬牙切齿,偏她被五花大绑,否则她一定要扑上去,手脚并用地抓烂那人的脸。

那人哈哈大笑几声:“这人堆里谁不是富贵无极,区区侯府又如何,这里还有一个公府的呢!”言罢他望向身旁一个坐得十分笔直的少年,见他满脸伤痕却仍旧一副端方的模样,怒从心起,腾出脚来十分不满地又狠踹一下。

“目无王法。”他声音低沉却用力,一双眼睛明晃晃地写着不屑。

那人啐了他一口,扯着秦昭往外带。秦昭只见那人波澜不惊地抬起双手,用捆着手的麻绳轻轻地擦了擦脸庞,又像方才一样笔直坐好。

叶向洵见状,只道秦昭定是又开始打算盘,他忍不住出声。

“且……”才出了一半的音,秦昭的脚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叶向洵将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里,紧蹙的眉头上浮上一丝不安。

秦昭便任由他拖着,一路上喋喋不休:“你们既不识字,我亲自替你们去了还不行么,再这么拖下去,屋里的可都是些去北府的学子,若学院见他们迟迟不到,定会知会家人,到时候就算你们不给写信去,他们家里人也一定会杀到这里来。”

那汉子的步伐渐渐慢下来,脸上有了迟疑之色,过了片刻,便换了个方向拖人。

秦昭被推搡着进了屋,只见刀疤脸正在装模作样地品茶,他见秦昭进来,抬眼示意旁边的小弟,那人得令,立时跑过去一脚踢在秦昭膝盖上。

秦昭吃痛,顺势跪了下来。

“听说你祖父是有名的船商。”

秦昭忍痛咧嘴一笑:“正是正是,扬州刘家,想必您是听过的吧,我敢说,水里跑着十艘船,八艘都是刘家的。”

这些其实都是秦昭胡扯的,哪有什么扬州祖父,什么船商大户。

“果然富贵泼天。”他笑了一下,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我们不识字?”

这些贼人不识字,若信送了出去,来的不是钱而是别的什么东西就不好说了。

秦昭摆摆手:“哎呀,进店时我看掌柜翻册子,满书的字都是倒的,只不过当时没察觉出什么不对罢了。”

刀疤看向昨夜的“掌柜”,怒斥了一声蠢货。

秦昭脚疼,便顺势坐了下去:“我还是劝您见好就收,想必你们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买卖吧,把那些贵公子贵女们打成那样,若不拿了钱财溜得快些,他们的家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刀疤脸若有所思,似乎也觉得秦昭所言有几分道理,可却还有些迟疑:“我凭什么信你?”

“这还不简单,你们求财我求命,我祖父此时正在我家,从小他便对我十分宠爱,一些钱财不在话下,从这里快马到京城,明早天亮一至,你得了钱财,我们一欢两散,岂不美哉?”

秦昭见他犹疑不定,垂眸思索了一会儿,想出一个十分缺德的主意来,只是现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

众人缩在屋里不敢说话,阿娇时不时的啜泣声清晰可闻。门又被粗暴地踹开,来人一脸乌黑,冲着里头大喊:“叶向洵是哪一个?”

阿元闻言抬起眼睛,目光灼灼,似有火烧。

见无人回应,那贼匪便想起秦昭的话来,只觉得自己都有些害臊。

“我那未婚夫容貌才情俱佳,若没有应,你只管找里头最好看的那个来就行。”秦昭装得扭扭捏捏,脸上划过一抹绯红。

那贼人扫视一眼,在看到了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叶向洵,他愣了片刻,此人样貌确实极佳,被胡乱捆着不觉狼狈,反而更添艳色。

他大步过去,朝着叶向洵大吼一声:“你就是叶向洵吧。”

阿元愣了愣,心想定是秦昭同那伙贼人说了些什么,这人才会认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我才是叶向洵,你莫冤了旁人。”

贼人望向说话这人,五官顶多算是端正,身量又小,同旁边这位实在相差太多,他一脸不耐烦地把阿元扒开:“别以为我没长眼睛,谁好看我还瞧不出来么。”

叶向洵先是看了看阿元,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必忧心,而后颇有些决绝地起身:“我是。”

阿元愁得五官皱在一起,望向叶向洵离开的背影,心如鼓擂。

叶向洵跟在此人身后,听他道:“一副文弱做派,也不知道秦姑娘看上你什么了。”

这人竟已叫上了秦姑娘,如此热络,也不知秦昭究竟给他们下了什么迷魂药。

叶向洵见到秦昭时,她正在屋内焦急地走来走去,一见到叶向洵的脸,秦昭立即飞扑过来,好言好色地拉起叶向洵的手,一副亲热的模样。

“我要与他说私房话,你们在恐怕不合适。”秦昭笑着道。

那人哦哦两声,立即心领神会地关上了门。

秦昭目不转睛地盯着合拢的房门,手上不自觉地隔着衣袖抚着叶向洵的手背。

叶向洵望着她,这都什么时候了,秦昭居然还在想这些事,他正打算顺势抽离之时,秦昭却先他一步撤了手,他一阵怒火僵在半空,收不回去,却也发不出来,堵得他心慌。

“关了关了。”秦昭又将叶向洵拉去角落,正色小声道,“他们不识字,不肯让大家写信回家,我哄骗他们自己有个富商祖父,他们的头还是不大信我,我便只能说你同我有亲。”秦昭本想说未婚夫,可见叶向洵一脸官司,便又换了说法,“到时他们定抓了你做人质……”

叶向洵也慢慢冷静下来:“他们派谁跟你去?”

“暂未定下。”

而在窗外,正有三个从上而下叠起来的头,窸窸窣窣:“他们看着也不大热络啊?”

“听不清说的什么。”

“他们不会是要……”

打头那人闻言给了说话这人一记拳头:“这都什么时候了,哪有心情做这样的事,好好听着!”

秦昭背后一颤,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朝叶向洵那边挪了半步,小声道:“你我表现得亲密些。”

叶向洵一愣,下意识想转头朝声音来处一探究竟,却被秦昭眼疾手快地转回来,她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贝齿,转手拢住叶向洵的腰身。

叶向洵只觉得整个人都僵了一瞬,他望着秦昭催促的眼神,将秦昭也拢了过来,用的力道比秦昭还重上几分。

他挑眉望着秦昭,嘴角带笑。

秦昭无语,这个时候还要继续挑衅,争个高低,好生无聊。

秦昭避开他目光,小声说着,带着气音的词句落在叶向洵耳边:“此去中尉营约摸两个半时辰,我快马加鞭,定在天亮前赶回来。”

“你要我做什么?”叶向洵竟难得没有露出嘲讽的神色。

“你看着时间差不多,割了大家的绳子,到时里应外合,我们便能逃出生天了。”

叶向洵正色:“我随身不带刀。”

秦昭拉起他袖口,摸索了半晌,抬起来一看果然有个四四方方的突起:“你这里不是缝着一个。”

秦昭抬眼望他,眼睛亮晶晶的。

叶向洵脸色一沉:“你怎么知道?”他脑海中忽然涌上来一个有些荒唐的想法,看着秦昭的眸子愈发灼热。

秦昭忽的反应过来,她是怎么知道的?

可望着叶向洵那认真的神色,她立时糊弄起来:“你之前不是说你哪里我都看过吗?袖子里缝个刀片的事,我随便摸摸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房门又被踹开了,几个劫匪窜进来,不由分说地将两人分开,紧紧地禁锢着他们的臂膀一把将两人按在地上。

刀疤带着笑意缓缓进来,朝按着叶向洵的小弟摆了摆手:“带下去,好生看管。”

秦昭闻言面色惊恐,泪眶微红,只见她嘴唇颤抖,立时转头对着刀疤道:“别伤害他!”

刀疤笑容满面:“你乖乖听话,我们自然不会伤害他。”

“好好好,都听你的,你放心,钱财不过小事,万不可伤害他。”

刀疤眉间满是得意,方才他还忧心秦昭出去之后就不受他钳制,如今有了这个未婚夫,瞧他们这恩爱的模样,他想要什么秦昭不会给。

“带下去!”

秦昭转头,蓄足了力气,喉头一动,撕心裂肺地喊出一声:“叶郎——”

明明脚下再平坦不过,叶向洵却觉得自己似乎绊了一下,仿佛有一道惊雷自他头顶劈下,灼热的电流从头走到脚,他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红了又紫,最后看向秦昭时竟成了黑的。

秦昭眨巴两下眼睛,吸了吸鼻子,这才意识过来,自己似乎演得过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最佳演员奖——秦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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