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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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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楼老爷最近闲了下来,又想着张罗纳妾的事情。

商队的事他答应了塔尔齐,这次就全权交给他。贺楼老爷也知道自己老了,四处奔波的生活已经不适合他,塔尔齐事个能干的小伙子,让他想起当年他也和塔尔齐一样。

大儿子出世的时候他才二十岁,现在都已经成家,和他娘一起搬出去住。这也不怪他,贺楼老爷和贺楼伏城他娘是在草原上成婚的,成婚以后多年无所出,他又遇上了心仪的姑娘。

那一年,贺楼老爷才十八岁。

贺楼伏城自从上次被罚了跪祠堂,受了风寒,病了好几天,都是塔尔齐的女儿在照顾。贺楼老爷没有心思去照顾他的小公子,给七娘涨了工钱,聊表心意。

贺楼伏城喝的药,味道能熏开十米,整个人从头到尾都是发苦的。

连病了小半月,下人们都觉得这个小公子是不是要不行了。那他们可要赶紧找下家,不然空了出来,又要被卖掉。

贺楼伏城面不改色地喝完七娘端来的药,他也不想喝。七娘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他要翘辫子的消息,成日成夜地守在床边,一滴药都不肯让他洒了。

塔尔齐一走,崔龄一颗心悬着总是放不下,最近更是心悸得厉害,眼瞧着贺楼伏城一天天好起来,七娘想回去多陪陪崔龄,就像当初在小巷子里一样。

七娘接过碗,说道:“公子,我想回去陪我娘。”

病的这半月,贺楼伏城的功课一点也没落下,和七娘说起汉文来越发利索,手里的书密密麻麻地写着汉文,挡住了脸,应允道:“成。”

“谢谢公子。”

贺楼伏城放下手里的书,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他想了许久,崔龄住在府里不是日日都能见着,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他几天。这些话最后都没问出口,只能应好。

七娘告假的第二天,贺楼伏城提着礼物去见了崔龄。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去见见这个女人。

贺楼伏城推开虚掩着的门,女人坐在一张大绣棚旁边,正对着窗户光线亮堂不少,一针一线有来有回,旁边坐着个小姑娘,全神贯注地看着针孔,急着穿针引线,却怎么也弄不好。

“您是?”崔龄抬起头问道。

来人一身掺金丝窄袖水纹衫,外面套着一件松霜对襟袄子,手里提着个描金木盒。

“公子,您怎么来了?”七娘的舌头粘着绣线,抬起头惊呼道,赶忙把嘴里的绣线拉出来。

贺楼家估计找不出第二间比这院子更破落的地方,木桌上积了一层薄灰,看起来已经好几天没收拾了,贺楼伏城提着盒子也不想放上去,直接递给七娘,说道:“来看看。”

崔龄站着和他聊了一会,七娘手里拿着布,将椅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下,贺楼伏城才勉为其难地坐在了上面。

“七娘给您添麻烦了。”虽说面前的人还是个孩子,但抬手的举止,让崔龄不敢小看他。

“哪里的话,托了七娘的照顾,我的病才好了。”贺楼伏城说道。

她们俩相依为命那么多年,七娘照顾人的本事崔龄还是有信心的。

七娘不打扰他们,收拾完桌椅,又摆弄起针线,和崔龄方才的样子有几分相似,一针一线马虎不得的样子把他的魂勾住了。

“等塔尔齐回来,我们打算搬到外面去,公子不嫌弃的话,一定要来喝杯乔迁喜酒。”崔龄说了一些客套话,贺楼伏城好似没听见一般,眼神时不时地往那架绣棚看去。

“什么。”贺楼伏城的话里有了些起伏,凌厉的目光和崔龄撞了个正着。

还是他觉得有些失礼,拿起桌上的茶水润了润喉,问道:“您要搬出去吗?”

“是啊,一直叨扰您也不是个办法。”崔龄叹了口气,说道。

一直寄人篱下也不是个办法,塔尔齐是个有本事的人,等他回来,崔龄还想跟他生个孩子,最好是个男孩,她和七娘也算终身有个依靠,丝毫没有注意到贺楼伏城变了脸色。

“一定要走吗?”贺楼伏城将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问道:“我是说塔尔齐,我很喜欢他教我马术,他的马我也很喜欢。”

他的女儿,贺楼伏城也很喜欢,他们走了没关系,能不能把七娘留下,价格无所谓。

“我们就在皇城里换个地方住,您要是喜欢马或者喜欢和塔尔齐讨教马术,都可以过来。”崔龄笑道。

“我知道了。”贺楼伏城放下茶杯,语气平静得可怕。

“院子里还有些事,我先回去了。”贺楼伏城知道自己的脾气,再待下去,他可要发火了。

那一夜,贺楼伏城没睡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一想到七娘要走了,心头像是被刀子剜了一块,止不住地灌风进来,冷的他难受。

七娘休沐了几日,贺楼伏城的脾气越发古怪。老管家一踏进院里,院里的洒扫只跟他点头,连说两句话都要贴着耳朵,生怕一点响动惹得里面的主子不高兴。一听到老爷让少爷过去,没有人敢应下这个差事,只能自己去了。

老管家一进门,没地方可以落脚,把事情先交代了,说道:“少爷,老爷让您过去一趟。”

贺楼伏城没应他,屋里的书扔得满地都是,汉文的鲜卑文的混在一起,管家捡了几本讨好地说道:“少爷您那伴读可太不懂事,这也不帮您收一收,您看这乱的。”

贺楼伏城抓起桌上的镇纸就砸了过去,好在没个准头,把粉墙撞了个掉皮。

“滚!”

老管家丢下手里的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一跤。众人捂着嘴笑得无声,平日仗势欺人的管家有一天也会吓成这样。

贺楼老爷叫他来也不是为了别的,府里的孩子十二三岁就已经晓事了。贺楼伏城已经十五了,也该给他塞几个可心人,改改这臭脾气。

“小公子他没把您的话当回事,埋头继续读他的书。”

管家添油加醋地说了贺楼伏城的事,贺楼老爷竟然也不怪他,大手一挥说晚几年就晚几年。

读书是好事,贺楼老爷也不打扰他的好儿子,正好醉春楼新来了几个小丫头,一手嫩得能掐出水来,儿子无福消受,还是让老子来吧。

贺楼伏城送的东西都装在一个描金的木盒里,款式精巧,崔龄能猜得到的便是一些银子首饰,能想到的贵重东西崔龄都想到了。没成想一打开还是被吓到了,一整盒的金瓜子和银瓜子,随便拿起一颗在手上都能掂得出重量。

这足够他们买好几座宅子了。

崔龄抱着那一盒子金的银的,胆战心惊了几天,手里的活也不做了,四处打听贺楼伏城的事。听说贺楼伏城的娘比贺楼老爷更会做生意,贺楼老爷喜欢走商队,小公子的娘有了钱便买庄子买田地,这些田地庄子贺楼老爷觉得打理起来太麻烦全都丢给了小公子。

还没到日子七娘便回来了,贺楼伏城喜出望外,正想出门去接她,踢到地上那本《史记》,连忙将地上的书都一股脑地都抓起来,全堆在桌子上。

“公子,我回来了。”七娘守在门外,没有贺楼伏城的应允她不会进去。

“嗯,回来就进来收拾收拾。”

七娘推开门,贺楼伏城坐在椅子上一双腿架在桌子上,这个姿势真的能读进去什么书吗?

七娘抱起桌上一骡子书,大的小的长的方的放在地上一一归类,然后再整齐地放到架子上。鲜卑人的字她看不懂,也将它们拿了出来,至于要怎么处理就得问过贺楼伏城的意思了。

明天小公子去塾里读书,院子里总算过上了太平日子。

贺楼伏城的书又多又重,七娘作为陪读这些砖头一样重的书都应该压在她身上。只是贺楼伏城舍不得,挑了基本块头大的放在自己的布包里,剩下地都在七娘那,这样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这几日除了东院那位怀着的夫人,贺楼老爷没进过一位夫人的房里。各房都不由得打听起来,原来是贺楼老爷迷上了醉春楼的丫头。

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这么一层层下去贺楼老爷才到哪啊。

贺楼伏城也不是不知道贺楼老爷那副脾性,听下人来报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也不管他爹哪天死在女人身上。

贺楼老爷是一家之主,这可怨不得怪不得,要怪还得怪她们自个没本事,留不住老爷。

能够自省才是最好的,怕只怕要拉个替罪羊出来受苦。醉春楼的丫头若是给了小公子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一群人将“罪名”安到了贺楼伏城的头上。

空着半个月没来,桌上的笔墨都结块了。天渐渐冷了起来,水缸里的水都带着些冷意,洗笔的差事贺楼伏城便自个揽下了,七娘待在屋里也能暖和些。

他们这算不算书里写的搭伙过日子?

贺楼伏城满意地看了看手里的狼毫一点一点地滴着墨珠,反正都是他用的,洗成什么样他说了算。

“你才几岁,有没有上过那小子的床?”

“你看她长得,连我屋里的洗脚婢都排不上,怎么可能......”

七娘听不懂鲜卑语,安安静静地磨着墨盘,这次她学聪明了用手帕包着墨条,不会弄的满手都是。

贺楼伏城握着笔杆,大手一挥,沾着墨点子的水珠甩在他们脸上,有的哄堂大笑,措不及防吞了几滴进肚里。

“上梁不正下梁歪。”贺楼伏城装作没事人一样,坐了下去。

“你!”

“鲜卑语都说不明白,还在这里夸夸其谈。”贺楼伏城说道。

“上课!还不快回去!”徐夫子一进门见他们散漫无礼,厉声呵斥道。

论起鲜卑语,贺楼伏城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但要是说起汉文。

早些时候也就七娘不嘲笑他的口音,那一嘴汉话,一开口便被草原的风吹到东倒西歪一样,身边多了个汉人陪从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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