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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我真没想招惹偏执A > 第27章 假意

第27章 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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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等下,怎么回事?

一下站起,影院的屏幕还在幽幽发着光,许岌心底发毛,循着记忆就往门口方向摸。

刚碰到门,正在找开关,门一下却被从外面打开,随之而来的还有冰凉的信息素。

“你去哪……”

后面的话语戛然而止。

身前的人已紧紧揽住自己腰身,温热的唇覆上,堵住了还没发出的音节。

冰寒的气息同时灌进身体,空气被完全剥夺的前一秒又被放过。接着被按在沙发上,没有多少缓冲就被卷进了汹涌的情潮当中。

针剂注入身体,许岌破碎的思绪拼凑起了消失的真相。

他是去外面拿阻绝剂了。

“电影看完了?”他拿过软枕垫在许岌身下,一只手掀开外套衣摆握住腰身。他这次给自己留了几分颜面,只剥了裤子。

银幕上最后一行制作人员名单也隐入顶端消失,房间逐渐暗下来。

很快会有工作人员进来清扫房间。

许岌挣扎了一下,抓着间隙微喘着开口:“不要在这里。”

身上的人动作不停,过了两秒才有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不会有人过来。”

你以为这是你家——许岌内心暗骂,脑海中忽然闪过这座商场的标志,一个类似长烟LOGO的线性图案。

好像真的是他开的。

许岌不说话了。

他像是感受到许岌的情绪,又问:“你想回去?”

没等许岌回应,漆黑之中泛着淡淡光亮的屏幕浮现,他似乎在下着什么指令,是在处理工作?

微光映照出他隐约的面部轮廓,仍然没有什么波澜的神情。眸子低垂,视线落在屏幕,像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新闻。

他面无表情时自带冷意和疏离,仿佛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许岌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亮光消失,感受到他俯身,气息吐在自己颈侧,痒痒的。他放缓了节奏,开始摆弄自己的身体。

许岌已经没有气力,只能任由他折腾,环着自己腰身的手臂收紧,他忽然将自己抱了起来径直往外走。

如果有心率监测仪,现在自己的心率绝对飙到180往上。

心脏贴着江凛时的胸口狂跳,他抱着自己倒是游刃有余的从容样,在重力的加持下只觉得整个人都要坠入他融为一体。

门自动打开,走廊的灯直射许岌不由得眯了眯眼,随后意识到了什么,慌乱地看向四周。

一个人都没有。

“不会有人过来。”他又重复了一遍。

许岌反应过来,他刚才唤起屏幕是在让人清场。就为了他诡异的情趣。

自己平时穿的衣服是宽松款式,今天穿的外套又比平日的大了一码,正正好盖住那些令人羞耻至极的内容。

纵使如此,只要不瞎,路过的人看一眼也知道这两人正在做什么。

要不还是回去吧……?

说不出话,许岌认命地将脑袋埋在江凛时颈窝,内心只求赶快回庄园去。

他没有去乘电梯,而是折身走到走廊尽头。感应消防门打开,他开始沿着楼梯往上走。

他、有、病。这三个字许岌已经说累了。

地心引力真是种奇妙的存在。平时如同空气一样无人在意,这个时候存在感无比强烈,一步一步让自己堕入深渊。

按在自己腰窝的手力道加重,他的呼吸仍然平稳均匀,自己的喘息声却越来越抑制不住变得促急。

终于登上最后一级台阶。

全身脱力,勉强攀附着江凛时的肩颈才不至于滑落。

他将自己抱得很稳,然而这种情景总是觉得惶然无助。

顶楼的风凛冽,吹得衣摆猎猎作响。一架轻型商务直升机正停在停机坪。

开放式机舱相当宽敞,许岌被平放在座椅上,双手又被缚住。

江凛时似是眉目含笑看着他,许岌只觉得毛骨悚然。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现在自己的顺从是为了那所谓的计划,但……假如那计划只是个幌子,褚韶在欺骗自己,为的就是让自己逢迎江凛时,让江凛时过得更舒坦。

想到这点,许岌有些不淡定了,身体也不由得挣动起来。

直升机起飞。

经过专门设计的旋翼叶片降低了高达70%的噪音,于是能听见他平静的声音。

“怎么了?”他微皱着眉,按住许岌腰身,像是在困惑许岌骤然生起的拒意。

“出去,”许岌艰难地吐出短促的音节,想想又觉得用词不当,“下去。”

还是不对。

“我不想……”做了。

后面的话语又被堵住。

冰凉的金属针尖刺穿皮肤,注入了某种微凉的液体,原本开始恍惚的视线和知觉又清明起来。

“我希望你能一直看着我。”

幽暗的眸子一如往常静默地望住了自己,许岌只觉得那视线是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划开了自己的表皮探入身体。

刀尖轻轻抵在正在搏动的心脏上,下一秒就会顺着血流方向剖开这个鲜活的脏器。

“……”

别……为时已晚。

这一次在近乎清醒的情况下接受了所有,甚至有一些时刻,许岌能感受到那强烈的渴望——在试图越过一直以来没闯入的最后一道界限。

终究还是没有。他还是放过了自己。

这种感觉太过可怕。许岌瘫软在他身上不住喘息,简直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起身将自己圈在怀中,不住地吻着,轻柔又强势,那股冰冷的信息素仍然让许岌抗拒。

“我爱你。”

月色下墨色的眸子平静得犹如一池深不可见底的湖水。

“我永远爱你。”

许岌抬眸看着他。

他刚才,包括现在,都是一种相当冷静的神情。普通人示爱时不会是这种表情。

许岌忽然意识到,他是在起誓。他在一字一句地立下誓言。

指尖不由自主轻微地发颤。该怎么回答?如实回答是死,说谎以后被发现也是死。

为什么会陷入这种境地……许岌仍然沉默不语,江凛时也以能和他的沉默相媲美的耐心等候他的回应。

我不爱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这样说了之后会如何?许岌能轻易预想出他泛红的眼睛,暴怒又尽力克制中有些扭曲的面容,接着立刻被按在他身下重又凌迟一遍。

“再给我点时间。”

闻言他的眉头微蹙,瞬间压了一层阴郁在眉间,平静的面容沉下来,欲言又止。

直视他多一秒,心底的压力就多累积一分,许岌垂眸,视线落在他光洁的锁骨上。

“给我一个期限。”

许岌无言……他可能没有和人相处过,又或许他习惯高高在上,没有意识到人的感情不是代码,不是编写一个名为情绪的程序就能运行。

内心叹了口气,许岌抬头,手环住他的脖颈,轻轻吻住了他。

江凛时难以置信般呆怔了一瞬,很快更加用力揽住自己倾身回吻。

这个吻相当漫长,两人交融的唇分开,他脸色稍霁,望着许岌片刻道:“我会等你的。”

这时应该微笑着回应,说好。然而什么表情都挤不出来,靠在他肩膀,脑海里太多思绪,反而什么都思考不了。

心破开了一个洞,风裹挟着残败的落叶枯枝直往里灌。空落落的。

闭上眼居然沉沉睡了过去。

细细密密的疼从血管中析出,身体感知到迟来的痛感,他才迟钝着从梦中转醒。

那管针剂不仅能让人保持意识,还有镇痛效果……甚至可能有催情的成分。

江凛时不在房间。信息素的影响还没褪去,内脏摇摇欲坠,胃里翻江倒海。

跌跌撞撞下了床,扶着墙走进卫生间吐了一回才好受一些。

洗漱完重新坐下,头痛又发作了。这里没有止痛药,要下楼去取。

一边下楼一边想着褚韶的话。说是计划,要完成到什么程度褚韶并没有说,难道真的需要自己完全取得江凛时信任他才能下手?

其实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他的计划是假的,而自己也明白,太痛苦,太想逃避,所以答应了。

快要溺死的人就算给一根稻草也会忙不迭地紧紧抓住。

撑着身体走下楼,褚韶就站在大厅,正和陈见云谈论着什么,笑容频现。

看到许岌,他笑道:“好久不见。”

好久?许岌迷糊了一瞬,下意识看了一下时间,距离上次对话不到24小时。

不过这短短一天确实无比漫长。

“你没事吧?”一旁的陈见云忽然开口。

现在自己应该脸色发白,许岌摇一摇头:“头痛而已。”

在包里翻找了一会,拿出药片,倒了一杯温开水送服。

吃药只起到一个安慰剂的作用,而现在连这些微的效果都没有了。

没有心情理会二人,许岌又转进安予房间。

小女孩正在画着涂鸦,望见许岌,甜甜喊了一声“爸爸”。

要不然怎么说女儿是小天使呢,许岌顿时感觉痛感去了五分,笑着应了一声,走近看她在画什么。

这次她画的是这座庄园的景色。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在天上飞。

“爸爸,你看我画了翅膀,我们可以直接飞回家里了。”

那翅膀由扭曲的线条构成,朴实无华,一个扑棱感觉能掀起一阵龙卷风。

许岌笑了起来。这幅画就取名为《折翼天使》好了。

以后带回去,裱起来挂在墙上吧。

如果能回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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