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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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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穴鼠是神通广大的。

乌修平第一次见穴鼠便产生强烈的自卑感,在穴鼠还没有对他做出那种事情前,他对这位慷慨雇主抱有敬畏与恐惧——人类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感叹月亮的明亮与美丽。但若月亮撞击地球,没有人能继续赞美月亮。

“你还知道回来。”穴鼠没有穿衣服,他坐在床上,咬着薯条,上下颚用力得好像那根是乌修平的玩意儿,“我还以为你要死在那个老头身上。”

乌修平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微弱地抗议着,“平叔不是老头。”

穴鼠吭吭笑出气声,他扬起手,薯条盒子砸在乌修平身上,薯条稀里哗啦掉了乌修平一声。乌修平还没反应过来,胸口正中一招,他整个人给穴鼠踩在地上。穴鼠雪白的身体从下至上一览无余。

乌修平根本没心情欣赏。

他撑着手,意图竖起上半身,“先生——等一下。”

穴鼠已经明了。他清楚面前这个丑陋的伤疤男人说出的话都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强烈的嫉妒心在叫嚣,“杀了他”“杀了他”“把他的吊剁下来做成标本”。

“你在消耗我的耐心。”穴鼠平静地说道:“乌鸦。你不能这样一次又一次浪费我的爱。”

他的平静是咬着牙的。乌修平能感觉到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结束时,穴鼠肌肉的颤抖。这位强者正踩着他,骨头与肌肉咯吱咯吱乱叫。头顶的灯光模糊穴鼠的表情,一切都渲出层淡黄色的光圈。

“死一边去吧。”穴鼠道:“我叫你,你也不来。”

乌修平伸出手,他扶住那只踩在自己胸口上的小腿,什么也没有说,手指虚虚环抱着那块一直跳动的肌肉。他在这一刻虔诚地看着头顶的穴鼠,那双眼睛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一点橙黄色的倒影频繁又轻微的摇曳着。

穴鼠浑身通电似地颤抖起来。他越是颤抖,乌修平的双手收缩得越紧张。最终,穴鼠爆发出尖锐的惨叫,他大概是气急了说出那样的话,他为自己说出这种怯懦的后退的话感到崩溃。他俯下身,更用力跺起乌修平的胸口,每一脚都是砍刀似地力度,“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了!”

乌修平是沉默的男人。

和他的朋友沈曙雀比起来,他不爱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说话。但他有时候又那么会表达。他用力攥出穴鼠的脚踝,没有多少力气,却好像将穴鼠的灵魂抽出来一般,他胸口凹陷下一块,嘴角溢出鲜血,将自己的脸贴在这个男人的小腿骨上,呓语道:“先生。先生。”

“别叫我先生。你心里只有那个死老头。”穴鼠咆哮着,他蹲下身,用力掰开乌修平的脑袋。作为一个89级,他完全能在瞬间拧断乌修平的脖颈,但当手真的覆盖在温热的肌肤上,穴鼠又不知道怎么办。

他发觉自己错了一件错事。

他不应该给乌修平介绍那份保镖的工作。

他就不应该知道这份工作后,故意把乌修平安排进去。如果乌修平不知道平安生的下落,他依旧是穴鼠最喜欢的男人,他们之间还能保持着最纯粹的最扭曲的关系。

现在,不行了。

穴鼠快要疯了。

“走开。”

乌修平沉默抱着。穴鼠抬起手抽他的脑壳,抽他的脸,他一声不响地受着,和块劣质鼓面一样,只有打重了才发出几声响。穴鼠越是打他,他吸饱了血,牛皮一般死死崩住这个男人的腿,手中上的鲜血一道道刮出褐红印子。

他们谁都拿谁没办法。

“你只有求我时才这么勇敢。”穴鼠说着。乌修平终于有点反应。他扬起脸,任由穴鼠抓住他的头发,手掌托住他的脸。那手掌又红又肿,那脸也是又红又肿,鲜血淋漓,一时间分不清是谁的血。

乌修平道:“这次要做什么。”

穴鼠心被猛地刺痛。他越发意识到面前这个石头一样的男人并不爱他,他也不需要去床上,推倒乌修平,扯掉对方的裤子,坐下。

“你说要做什么。”

乌修平别过头。

他这种轻微的抗拒让穴鼠更痛苦。89级一边主动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和主权,无数残杀平安生、沈曙雀及仁爱院众人的念头闪烁而过。一边身体上的疼痛让他感觉到彻底的满足和欢愉。

“你就不能把我放在前面吗?”穴鼠问乌修平,“我叫你,你就来。这么简单的事情做不到吗?”

乌修平做不到。

他是个实力卑微的15级,他的朋友、他的长辈与恩人还在等他。对比起来,89级的穴鼠强大又不出门,这个男人安全到乌修平没有产生过一丝一毫的危机感。

诚实说出来,穴鼠又要发疯。

乌修平回答道:“我会的。”

穴鼠抬起手,指甲在乌修平本就凹凸不平的脸上划出三道长而深邃的伤疤,鲜血从额头开始,流淌到乌修平的眼睛里。他唯一完好的眼睛被鲜血淹没,刺激性召唤出眼泪,随后一切都变得模糊。

“你骗我。乌鸦。你嘴上说得那么好听。但你哪一次这么来过?”穴鼠道:“先是沈曙雀,再是那个死老头。你是不是要我把他们都杀了。”

乌修平道:“你杀了他们,我也死了。”

“你就会用这点威胁我!!”穴鼠同样有自己威胁的一套,“在那些人杀了你们之前,我会把仁爱院所有人都杀掉。”

过去这是很有用的一套。

乌修平会低声下气,好好地哄着穴鼠。他那种卑微又顺从的姿态,会在瞬间狠狠满足穴鼠对他的凌虐心。他坚定这一套对乌修平这种低等级永远有效果。可现在,在生死的岔路口,这一招对乌修平已经不管用了。

无论是死在哪一方人手里都是死。

“你杀了他们,我也不会活下来。”乌修平翻身将穴鼠压住,他身体炙热,动作没有停下来,嘴唇里每一句话都是那么冰冷,“你再也找不到我这样的男人。”

“你威胁我?”

“嗯。”

“你以为你。你算什么。”穴鼠用力拍打乌修平的肩膀。身体里五脏六腑都随着一股力气四处乱撞,气恼和切实承受的打击让穴鼠气不通顺。他索性狠狠咬在乌修平那身破烂皮上,将其咬得鲜血四射,地上的花布小老鼠吓得吱吱乱窜,钻到柜子和床底下,露出两颗黑豆豆盯着肤色不一的男人们。

“你爱他什么?”穴鼠问道。

乌修平诧异这个问题。因为在他的概念里,穴鼠从不会深入什么真正的喜欢,乌修平自然不认为穴鼠那种粗暴地只关乎身体的情爱是喜欢。

他回答道:“灵魂。”

穴鼠才不相信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他环抱着乌修平,因为欢愉变得软和一些,“那我呢?这么久,你就没有喜欢过我一点吗?”

乌修平不知道。

他只能蒙头狠干,干到穴鼠说不出一点半点思考的程度。到最后,无论来穴鼠这一开始是为了什么,最后都会变成这个样子——乌修平心知肚明,往日的恐惧和慌张因为离开前多看了平安生一眼,产生了别样的勇气。

他道:“你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

穴鼠觉得乌修平和自己是同一类的怪人:论身体,他比平安生健全,与乌修平做过,双方都舒服;论等级,他比平安生高了一大截,能罩着乌修平;论颜值,他更是比乌修平、平安生好看不知多少倍。

为什么呢?

为什么乌修平看到那个死老头手脚残废还没有厌弃他?

为什么在自己与那个死老头、那个死鸟朋友中间,乌修平永远没有选择他?

“因为他们快要死了吗?”穴鼠想到一个可能性,询问道:“因为他们要死了。所以你关心他们,不关心我。”

乌修平觉得这是个愚蠢的想法。他在做之后也有半点温情,环抱着穴鼠,轻轻地同人说话,“不是。和死不死没关系。”

“那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乌修平道:“要论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你又为什么喜欢我。”

穴鼠回答不上来——他要知道就好了,可他就是不知道。他粗暴地将一切归结于“一见钟情”,哪怕他心里隐约有一个真正的猜测。但穴鼠从没有考虑要告诉乌修平。

乌修平太弱了。

他不想把他卷入自己的事情里。

“你这次要什么?”穴鼠道:“我不管你要什么。但你要清楚自己是什么玩意。你是我的人。你要敢和那个死老头说半句好话,我马上把整个仁爱院杀掉,把你吊起来抽着玩。乌鸦。你知道我做得出来。”

穴鼠真的把乌修平吊起来,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乌修平答应下来。

他道:“我早是你的了。”

“这不一样。”穴鼠强调,哪怕他并不明白自己追求的“爱与喜欢”到底是什么样子。可他的目的是要乌修平从内到外,从躯干到灵魂全部属于自己,“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样子,没关系。你要喜欢我。你怎么对那个死老头怎么好,你就要怎么对我好。”

穴鼠重新跨坐在乌修平怀里。

他将脑袋贴在乌修平胸膛,听着里面那颗跳动的心脏,发表自己的主权宣言,“你的心属于我。知道吗?”

从这里,到那里。

手脚躯干头颅,心肝肺脾,唾液呼吸喘气,温度湿度一切都是属于我的。

你从出生开始直至死亡,一切活着过的痕迹都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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