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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黄鸟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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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这队伍中老少都有,便行不得多快,一行人走了足足有二十来天,这才到了东都洛阳,那东都洛阳城也是新建的,经过连年战乱,汉魏洛阳已经不适合作为都城了,于是杨广另选地址,重新营建洛阳,历时十个月,每月使用二百万人建造。

其宫城北据邙山,南直伊阙之口,洛水穿过都城,有河汉之象,东边距离旧城一十八里。杨广下令修建的显仁宫,将大江以南、五岭以北的奇材异石运到洛阳,又用海内的嘉木异草、珍禽奇兽充实园苑。

杨广又下令在洛阳建造天经宫,西苑方圆二百里,苑内有海、渠,周长十余里。海内建造蓬莱、方丈、瀛洲诸座神山,山高出水面百余尺,台观殿阁,星罗棋布地分布在山上,无论从那方面看都如若仙境。

苑北面有龙鳞渠,曲折蜿蜒地流入海内。沿着龙鳞渠建造了十六院,院门临渠,每院以四品夫人主持,院内的堂殿楼观,极端华丽。宫内树木秋冬季枝叶凋落后,就剪彩绸为花和叶缀在枝条上,颜色旧了就换上新的,使景色常如阳春。池内也剪彩绸做成荷、芰、菱、芡。

皇帝来游玩,就去掉池冰布置上彩绸做成阳春美景。十六院美人竞相用珍馐美酒一比高低,以求得到杨广的恩宠。杨广喜欢在月夜带领数千名宫女骑马在西苑游玩,他作《清夜游曲》,在马上演奏。

此时的洛阳宫殿还没有完全建成,但大体上也差不多了,如此磅礴大气的都城,不要说何必跟李慧两人见了觉得恢弘无比,就是这些许久没有回过洛阳的世家子,见了洛阳此番新气象,也不由得惊呼出声。

进了洛阳城,何必跟李慧两人就下了马车,向崔天师等辞行,崔天师虽然极力挽留邀请两人去崔府过年,但何必跟李慧两人早就商量好了,不去别人府上过年,这大过年的还在别人府上,会被人看轻,以为是打秋风骗人钱财的无良道人。

于是无论崔天师怎么挽留,两人还是执意不去,无奈之下,崔天师只得给两人在洛阳城内寻了个好些的客栈,并预付了三个月的房钱,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李慧在客栈中一安顿好,便立马拉着何必要去逛逛洛阳城。何必扶额,心道‘这女人逛街的瘾就是大,刚在车上还喊累,这才下车没多久,就立马生龙活虎的要去逛街了。’

李慧也知何必心中所想道:“也不完全是逛街了,主要是想尝尝这洛阳著名的水席,毕竟这二十来天都吃得简单,既然来了东都,也该犒劳犒劳咱们的五脏庙呀。”

何必听李慧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趣,道:“就怕隋代还没有洛阳水席这个说法呢。”

“虽然传说这洛阳水席是袁天罡早年夜观天象,知道武则天将来要当皇帝,但天机不可泄露,就设计了这个大宴,预示武则天日后二十四年的光景。每道菜汤汤水水,即是暗指武则天水到渠成;干干稀稀,是喻指武则天二十四年的干系(稀)。“洛阳水席”的菜序是前八品(冷盘)、四镇桌、八大件、四扫尾,共二十四道菜,这正应了武则天从永隆元年总揽朝政,到神龙元年病逝洛阳上阳宫的二十四年。不过这都是传说罢了,既然这水席始自于唐,那必然是从隋传承下来的呀。所以我们还是能吃到不少洛阳水席中的菜吧。”李慧分析道。

“那好,我们去外面瞅瞅。”这一下,何必也来了兴致,两人换了平常人的衣服出了客栈,一副富家打扮,冲着最繁华的街市走去。此时日已西斜,华灯初上,正是夜间吃饭时节,路边店小二殷勤的吆喝声不断,向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极力推荐着自己的酒楼。

何必跟李慧两人寻了间人多的酒楼,找了间临街的雅座坐下,早有侍者将菜单递上,让两人选,此时还是分餐制,两人又不能你吃我的菜,我吃你的菜,就只能少点几样尝尝鲜了。

传闻中的洛阳水席八凉菜,十六个热菜。八个凉菜是以服、礼、韬、欲、艺、文、禅、政*为主题的菜名;十六热菜分四镇桌、八大件、四扫尾为主题。

两人是绝对吃不了这么多,而且隋代也没有这么多菜,于是李慧跟何必两人一合计,凉菜就点了鹿筋和雀舌,镇桌点了牡丹燕菜,八大件点了爆鹤脯,四扫尾点了鱼翅插花,本来李慧还想点个八大件中的甜品甜拔丝,可虽然是分餐制,但一个人五样菜也着实多了点,再点就浪费了。李慧想了想又不是在洛阳只待一天,有的是时间来吃洛阳水席,也不慌在一时片刻,便没有点甜品。

虽然还都是些汤汤水水外加烧烤的菜,没有炒菜,但味道却还不错,让李慧吃得直呼过瘾。只是彼时还没有辣椒,辣味是用山茱萸磨成粉来代替的,这味道便有点差强人意。自从穿越过来,李慧这位嗜好吃辣的人,便只能清汤寡水的吃饭了,偶尔想过瘾,就从储物戒中翻出辣椒酱来吃,今日吃得虽然不过辣,但还算是有些微弱的辣味,也算是让李慧吃得满意。

吃完饭后,何必问:“我们这会去哪,是回客栈休息还是去青楼?”

李慧白了眼何必道:“没想到你的瘾这么大呀,是在大兴城憋坏了吗?我可没有拦着你去找啊,怎么一来洛阳城就想往青楼瓦舍里跑,之前喊你出来逛还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这会就生龙活虎了。”

何必忙解释道:“你误会我了,我是那种流连花丛,沾花惹草的人吗?我就是一爱搞事业的人,这不是着急你的化妆品销售事业吗,才问你要不要去孙妈妈向你推荐的青楼。”

李慧听了脸挂微笑道:“我信了你的鬼,你爱搞我是知道的,要不我去问问这边的妈妈,青楼里可有叫事业的?”

何必发现跟李慧相处时间长了,这女子开起玩笑来荤素不忌,什么话都敢说,于是本着谁脸皮厚,谁就胜了的原则,道:“不用去问这里的妈妈,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爱搞的是你的事业。”说到你上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李慧瞬间明白了何必的暗示,嘴里骂道:“滚。”小拳拳就锤到了何必身上。

两人嬉闹间就发现前方大街上围了许多人,不知道在看什么,李慧道:“这么冷的天,还能吸引这么多人围观,应该是比较有趣的事吧?走,咱们过去看看。”

何必原本就是干记者的,看热闹都成了职业习惯,李慧这么一说,于是两人便往人群处走去。只见众人围着一老者,那老者看上去道骨仙风,盘腿坐在一蒲团上,面前铺了一块红布,上面放着一张大纸,纸上画了好多方格,每个方格上写了一堆姓氏,红布旁边树了一个幡,幡上一面写着‘铁口神断’,另一面写着‘专治疑难’,幡的顶端站着一只黄色的鹦鹉,歪着脑袋看着众人。

李慧贴着何必的耳朵笑道:“哦呦,这不是传说中的‘黄鸟叼卦’嘛。”

何必点了点头,心道‘搁在现代是基本上看不见这玩意了,在社会主义价值观的熏陶下,这种不科学的迷信把式早就绝迹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看到。’

两人都饶有兴味的看着那老者如何给人算命,就见一面团团颇有福相的男人走了过去,道:“求老先生给我算一卦。”

老者点了点头道:“你先看看这张纸吧,选一下姓氏所在的方格,不用把姓氏指出来,我来算算你叫什么?”

男人听了忙用手指了指方格,老者又拿出来一张大纸,上面还是画满了方格,里面都是姓氏,又让他选,男人便又指了其中的一个方格。这时那老者就拿出一个签筒来放在面前,然后打了一个唿哨,黄鸟就飞了过去,叼了一只签出来。

老者拿着签看了一下,对那男人道:“你姓赵吧!”

“先生真是神了。”那男人惊讶的点了点头。

李慧跟何必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会心而笑,这黄鸟算命的骗术两人虽然没有见过,但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老者刚才让人选的两张纸,每张纸上都有许多空格,每个空格里面又有好多姓氏。待人选了两次空格以后,他把两个空格对着看一下,哪个字是重复的,就知道那人的姓氏是哪个字了。

*注

“服”:用蛋黄作成蛋衣缚于菜上,蛋衣薄如透纸,金黄无杂,食用红绿丝在蛋衣上缀成龙凤图案,此也表示帝王黄袍加身。

“礼”:去鹿筋濯白成勾,似躬状,(也有取其它料代替的)观感洁白晶莹,在盘中置放有序,体现出彬彬之礼。

“韬”:用五香腐张卷起香馅(以雨后洛河堤岸上香艾丛中生出的土耳,菌类。土话叫“地圈儿”最佳。)外不知其内,内不知其味,吃进嘴里方有难以言喻之鲜美感。

“欲”:取三岁狗外腰花切成片,中开口,嵌岁满公鸡内腰作形,点缀以枸杞子,用冬虫夏草围盘,看去峥嵘艳艳,食之壮阳补虚。

“艺”:过去是用脆莲雀舌成菜。指莲如画,雀鸣春,乃喻如画江山,歌舞升平的意思。当然,今天我们要保护鸟类,雀舌已被取代。

“文”:用青笋调鲤须成菜。笋为竹魂,竹为文友,文成天下之理(鲤)。

“禅”:武则天曾是出家之人,算是与佛禅有缘。这盘菜是清素不沾油荤的。

“政”:用雁脯、鹅掌作成。雁知寒暖而迁徙,鹅掌载身而浮水。比喻政权者当知天下冷暖,民意载覆之道。今天雁脯已被鹅脯所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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