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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Chapter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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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前辈,把药吃了再睡。”

迟瑾年是被耳边小声的呼唤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旁的床头灯被调到最暗的档位。沈辞光端着杯水在床边俯下身子轻声喊他。

反应过来后,迟瑾年第一眼条件反射地去看墙上的挂钟,现在是两点四十五分。

"你怎么还不睡觉?"迟瑾年出声问他。嗓子应该是发炎了,刚说出一句就有像砂纸磨过一样粗粝的痛感。

“怕你半夜再烧起来。”沈辞光不在意地笑笑,“好在一个小时前量了一下温度已经降下去了,你先把这几片药吃了再睡。”

迟瑾年撑着身体坐起来,接过沈辞光给他递过来的水杯和药片。

杯子是保温杯,里面有滤网。迟瑾年喝了一口才发现里面特意泡了些他之前放在茶桌上的金菊,水温正好,应该是沈辞光刚刚接的。

“你一直没睡?”放下杯子,迟瑾年蹙眉看向沈辞光。

“我睡觉还是比较沉的,如果睡了就不能半夜爬起来了。”沈辞光又去抽屉里掏出温度计,看了眼上面的示数甩了甩。

“刚刚是用额温枪给你测了一下,应该还是有误差的。水银温度计更准一点。”

接过温度计夹在腋下,迟瑾年看见沈辞光拿着杯子走出房间,应该是去厨房把里面泡的东西倒掉把杯子刷干净。

那边收拾好之后刚好到时间,沈辞光走过来接过温度计眯着眼看了看。

“37度3,照这样看明天早上应该就完全退下来了。”沈辞光语气轻松起来,看来是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说着他甩了甩温度计,把它放进盒子里装好,又把灯关掉。

“那我就先走啦,前辈你好好休息。”迟瑾年迟疑了一下,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惜黑暗中沈辞光并没有注意到,轻轻阖上门退了出去。

卧室又恢复了寂静,迟瑾年自己坐在床上,目光停留在沈辞光离开的方向。

刚被叫醒时他困得几乎睁不开眼,但现在却没了睡意。

也许夜晚总是会让情绪低落,他禁不住回想起曾经自己是怎样在发着烧头晕目眩的情况下坚持在打工的地方刷完碗才硬撑着回到家。灼热的温度让他即使已经很疲惫却依然无法入眠,只能瞪着眼睛等待时间流逝。

那样的夜晚在他以往的生活中只是常态。

出生时他的体质就比旁人偏弱,从小就更容易生病。常人感冒了一个星期不吃药也能自愈,但他往往吃着药还要拖将近一个月才能好。

好在他的妈妈是个很温柔且耐心的女人,一直很细心地照顾他。寻医问药帮他调理身体,迟瑾年才不至于三天两头进医院,经年累月下来,他的身体情况也比从前好转了很多。

妈妈出事之后,父亲就不再工作。他本来拥有在那个年代旁人都羡慕的好工作,但却整日酗酒,许是为了逃避现实。养家的重担只得落在迟瑾年一人头上。

别家看他年龄小都不愿意收他,只有大排档的老板夫妇实在心疼他。让他帮忙端盘子刷碗,给他远超于自己工作量应得的工资。这份恩情无以为报,他只能尽力把自己负责的工作干好。

迟瑾年白天还要上学,只能晚上去打工。日复一日地起早贪黑,即使是在冬天刺骨的寒风里依然浸着冰水洗堆叠如山的餐具。时间久了身体又再次垮下来,积劳成疾,感冒发烧又成了生活的常态。

他并不在乎这些,因为他知道如果因为生病就放弃工作他和爸爸只会活得更艰难。但有时他拖着高烧不退的身体回到家只能看到丢得遍地都是的酒瓶和醉生梦死的父亲时还是会忍不住想哭。

即使那时候他再怎么坚强着去变成熟,他也只不过是个孩子。

迟瑾年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他甚至能在一片漆黑中看到挂钟的指针。

昨天晚上他催促沈辞光睡觉的时间将近半夜十二点,而沈辞光刚刚叫醒他是快三点,在这一个小时前他又拿额温枪给还在睡觉的迟瑾年量了温度。从沈辞光到这里开始,他一刻也没有睡觉,甚至隔一个小时就来卧室里看看迟瑾年的情况有没有好转。

在迟瑾年已经模糊的记忆里,只有以前妈妈还在时,自己曾被这样细心地照料过。

时隔多年,迟瑾年难得再次有了眼睛酸涩之感,他伸出一只手覆在眼睛上,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像一座雕像。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他根本不值得。

沈辞光盘着腿坐在客厅的飘窗上看着窗外的景色,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天还没有亮,路上也都没有什么车,只有部分通宵营业的店铺的霓虹灯还在闪烁。

他从小身体一向很健康,感冒发烧都少有。只有一次,他还在上小学时因为冬天在外面玩雪把衣服全弄湿了,回家发烧到三十九度。沈儒几乎是每隔一个小时就进他的房间摸摸他的头试温,彻夜照顾他直到早上退烧。

所以这一次沈辞光就学着爸爸以前的样子,直到确认迟瑾年的烧退下来才终于放下心来。

悬着的心一旦放下来,困意也就卷土重来。再加上白天一整天的忙碌,他觉得此刻连去卧室的力气,干脆坐在飘窗上靠着背后的墙闭上眼睛。

阳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照进来时,迟瑾年才醒过来。

他平日里有机会在家多睡一会儿时也总是保持着七点就醒的习惯,但这时已经八点了。他的生物钟似乎这次没有起作用。

迟瑾年收拾好之后走出卧室,看到坐在飘窗上睡着的沈辞光。鱼汤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了沙发,卧在他胸口前蜷成一团闭着眼睛同他一起睡。

客厅没有拉窗帘,泻了满台的阳光正正好好将沈辞光包围在其中。睡着的人却似乎感受不到这有些刺眼的阳光,他歪着头睡得毫无防备,光芒投射的阴影让本就精致的五官显得更加立体。

“怎么在这儿睡。”迟瑾年想把沈辞光叫起来去卧室睡,但又不忍心叫醒看上去睡得很熟的沈辞光。正纠结的时候,鱼汤率先醒了过来。它就没那么体贴了,直接四脚一蹬从沈辞光身上跳了下去。

被胸口的冲击震到,沈辞光闷哼一声醒过来。

“早上好前辈……啊,疼!”

问候还没说完,沈辞光先感觉到自己浑身骨头像是断了一样的疼,睡了一晚上邦硬窗台的后果在这时显现出来。

迟瑾年伸手揽着沈辞光让他坐到沙发上,这时候鱼汤又跳上沙发卧在沈辞光的腿上。

“怎么在这儿睡?”

“昨晚感觉好累,懒得动了。”沈辞光不好意思地回答。

“你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迟瑾年垂眸,避开沈辞光的眼睛。

“嗯?”沈辞光有点摸不着头脑,“照顾病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不是,一般来说没这么……”迟瑾年本想解释,但又不知道怎么表达妥当,索性直接跳过这个话题。

“我的猫,倒是跟你很亲近。”

闻言沈辞光笑嘻嘻地摸了摸鱼汤的头:“毕竟它的名字还有我一半功劳呢。”

“其实我刚才六点多的时候就醒了,”沈辞光站起来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因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起来,万一你起得早了还让你这个病号做饭多不好,我就起得早了一点做好之后放在锅里保温着了。”

他掀开锅盖看了一眼,迟瑾年瞥到饭菜都被用小碗装好,碗下面是沈辞光早上加进去的热水。

“我没有看到你家有保温饭盒,就这样保温了。”他摸了摸碗壁,“还好,现在还是很热的。”

比起这些,迟瑾年的关注点显然在另一件事上。

“你都醒了一次怎么不去卧室睡?”

“哎,对啊。”沈辞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其实自己可以不在飘窗上躺一晚上,“我忘了。”

“……”

把碗端到桌上放好,沈辞光坐在迟瑾年对面很期待地看着他。

“你尝尝,我这次做得肯定比之前好。”

确实,这一次的味道跟上次可以说是天差地别。除了没有再犯咸淡不均的毛病,口感也不错。想到他连连打哈欠还要强撑着做饭的样子,迟瑾年又多夹了几筷子。

“你嗓子不是不舒服嘛,所以我就一点辣都没有放。”沈辞光一副邀功的小表情。

这么说来,迟瑾年刚刚就注意到这些菜都很清淡,他还记得沈辞光之前说他自己是没有辣就吃不下去饭的人。

“这才过了几个月吧,你进步确实挺大的。”

“上次做得那么差劲,我这段时间闲下来就研究做菜。时凌很擅长这个的,我就经常给他打电话咨询,当然啦我的悟性也还不错嘛。”

“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特意去学,本身工作就比较忙。让助理帮你做也没什么。”迟瑾年自己就是一步一步学起来的,知道学做菜并不像他嘴里说得那么简单,到这个程度应该是要花不少心思的。

“但是我想着下次给你做的话,一定要做得好吃点啊。”因为睡眠不足精神状态不太好,沈辞光原本在心里想的话就这么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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