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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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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到了周嘉宁的院子,那棵梨树下又落了许多花,像碎了一地的月光。

周围静悄悄,只有我来回的踱步声,我苦恼于情这一字的复杂,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爱与不爱真的这么重要吗,怎么会把好好的人折磨成这副模样?

我这一天不知道叹了多少气,感觉再叹下去我都会减寿十年,这可使不得,我这命宝贝着呢,万不可气到自己。

于是我拍拍屁股,一溜烟地爬上梨树,这是我小时养成的习惯,每每难过时便找棵树爬,瞧见远处的风景便可暂且放下现今的困境,举目登高自会心旷神怡。

我好不容易爬上了上去,却发现这树上竟早有了人。

那人一身青衣,眉目含笑,侧首望向我,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西山万崖,无舍无怀,是那个曾吓了我好大一跳的鬼大爷!

我下意识地往后一躲,然这梨树就这么大点地,我差点就跌了下去,也不知他施了什么法术,这满树梨花竟像有了灵识一般聚拢到一处,团成了个垫子将我围住,那枝丫子也动了起来,晃荡着晃荡着将我晃荡回了原位。

这这这……

难道这梨树也成了精?

这下好了,我见他更杵了,小心瞅着他,生怕他一挥手就把我这小桃精给灭了,我还没成仙,可不能死。

我胆战心惊、诚惶诚恐、毕恭毕敬地端坐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乖觉得仿佛被夫子训斥等待着板子打手心的学童。

谁知那人却只是勾起唇轻笑了下,而后温声说:“怎么还这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废话,换谁不怕啊,稀奇古怪又神秘莫测,不怕他才怪呢!

我只敢在心里腹诽,可他仿若有读心术那般,竟明了我心中所想,他把玩着堪欲飘落的梨花,笑着问我:“你想帮她,可曾想过她要的是什么?”

咦?他这话……难道是指周嘉宁?

我犹疑地向他投去目光,他任那朵梨花自他手中缓缓飘落,并未看我,我只好问:“你这是何意?莫非你有办法救她?”

他摇头,而后定定地望向我:“求死亦是求生,你知其所求,何不想想,她求的是否只有赴死这一条路可以实现呢?”

求死亦是求生……

周嘉宁求的是苏衡,可我从哪里再给她变出一个苏衡呢?

我皱着眉头,冥思苦想,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个死局的解法,抬头向他望去,他却还是那样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望着我。

“求死亦是求生……”

我不断默念着着六个字,忽然,犹如醍醐灌顶,打通任督二脉,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急急地想要求得一个答案——

“她求的是爱,是母子连心舐犊之情,但她也是她家里的孩子,是她父母的心爱,是也不是?”

他未曾回话,只是肯定地看着我,似乎是在鼓励我继续说下去。

“她是被爱着的,也一直有人爱她,她所求的爱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因为她在这里,她只有苏衡,所以苏衡之死令她断绝了被爱的希望。但她可以回家,她爱她的家人,她一定会坚持着活下去的。”

我自觉我这话有十分道理,不免向他寻求意见,为表我虚心求教的态度,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脑袋微微向前伸,若我非妖,定是个求知若渴的好学生。

他瞧瞧我,再用眼神瞧瞧我紧攥着他衣袖的手,察觉到他视线的我连忙把手放开,只见那烟青色的袖子上两个黑黢黢的手印子……

原是我爬树时那一手的泥点子都擦到他那儿去了……

尴尬了……

我心虚地拍了拍,继而呵呵笑了两声缓解尴尬:“不好意思啊,我这不是着急嘛,哎呀都是朋友,别介意啊。”

他抬手一挥,那脏兮兮的袖子便又恢复如初,也不知那是何料子,光滑透亮,薄如蝉翼,衬得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越发精贵,跟玉雕似的一般。

“且行且思,且思且悟,你不妨试试。”

他虽未肯定地给予我答复,但他同样也未否决我的猜测,我不知这招是否有效,但起码是个法子,总归是要试试的。

周嘉宁命不该绝,她不必死后葬在江夏,我要带她活着回家。

想明白了之后,我又朝这青衣鬼大爷望去,我与他无冤无仇,我不知他是谁,怎的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会帮我。

他对我并无恶意,那他,又是否知道我与周嘉宁之间的交易呢?

我仍不敢信他,阿娘告诉过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越漂亮的男人越危险,男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所以我断然不能尽信了他。

忽而一阵风吹来,满树的梨花因风而动,浅浅地落在我额前,他抬起手,轻轻拾去那遮住我眼睫的梨花。

“江夏的梨花也很美,她会喜欢的。”

*

打定了主意要带周嘉宁回去,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呆,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她院子,逮着如意就说:“如意,快去收拾行李,我带你们回江夏去!”

如意似是被我吓蒙,大张着嘴,呆愣愣地吐出个字:“啊?”

见我表情不似作伪,又欢喜地抓着我一个劲地问:“木香师傅,您说的可是真的,我们能回去了?”

我点头,道:“明日便走,不过走前我还有一样东西要拿,待你家小姐醒了再说。”

如意忙不迭地点头,继而自顾自念叨起来:“小姐的东西都要带回去,这些年买的也不少,值钱着呢,也得带走。我得好好算算,一定不能漏了,那些都是我家小姐的,千万不能便宜了李淑华那个贱人。”

做了八年夫妻,可真要算起来,周嘉宁在这府里的东西却少之甚少,不消多时,如意便理了两个箱子出来,那里头多是周嘉宁心爱之物,如意不舍得着呢,我要看看都不行。

她忙得很,都没空跟我搭腔,正好我也要回桃花坞一趟,我得把我救下的那人一并带走。

我回到桃花坞时,就那个男人已经醒了,他坐在我的石床上,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

桃花坞里,那个男人已经醒了,他坐在我的石床上,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

他被我施了咒术,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呆在原处等我,也不知他醒了多久,见我回来,竟分发欣喜的模样:〝姑娘,你回来了。”

我绕着石床,上上下下打量起他来。

也不知他究竟受的什么伤,面色苍白如纸,薄唇淡得仿佛失尽了血,若不是那双闪着喜色的眼睛,说他是个冰雕我都信。

昨夜天黑,我未细看便已惊叹于他的美貌,今日再见,才发现他漂亮得不能用常言来形容。

他有一张雕刻似的脸,乌发如墨,肌肤胜雪,剑眉星目,周身萦绕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淡与疏离,似乎万事万物于他而言只是寻常。约莫是受了伤,他眉宇问带着淡淡的愁绪,像是被雨打湿的佛子,令人一瞧便心生怜惜。

我这桃花坞即便开遍了桃花,恐都不及他三分顾色。

我对长得好看的人向来宽容,所以尽管满是疑感,我还是很礼貌地与他说起话来。

“你是人是妖,还是什么神魔,怎会出现在那里?”

他一直都在很认真地看我,听闻此言,也是极其疑惑的模样:“我也不知,今日醒来就在此处见着了姑娘,昨夜,还得感谢姑娘搭救之恩。”

“你也不知?”我不怎么信他,毕竟那处实在偏僻,寻常人怎会去到那里去?

我的心霎时就提了起来,别是惹了什么要紧的仇家逃难去的吧?

我怀疑愈甚,可他似乎不觉,明明长着一张神圣高贵的脸,偏偏说话做事跳脱得很,令我有种水莲花胸口碎大石的恍惚感。

他不顾我的打量,有些委屈地与我说:“姑娘,这里好生奇怪,我怎么好像被关着,一直出不去呢?”

说着,他还动手拍了拍面前那层透明的罩子,意在使我相信他所言非虚。

我设下的结界我能不知道吗?

闻言.我清了清嗓子,道:“你别管这些.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

他重又坐回原处,皱着眉头,似乎陷入了困顿,很是为难,想了好久方才说道:“我只知我叫渊临。”

不是吧,怎么还来失忆这套啊?

我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盯着他瞧,他摊着手任我打量,颇有些无奈和委屈:“除了这个名字,其他的我是真不记得了,姑娘,你别嫌弃我。”

说着说着,他的眉毛微微皱起,淡而薄的嘴唇撇了下去,满含欣喜的眼睛霎时囤满委屈,我都在怀疑我大声一点说话他能淌出泪花来。

“姑娘,你嫌弃我了吗?”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看你好看不行啊?”

“行的行的。”

他又朝我笑,眯着眼睛虔诚地望着我,仿佛一只正在努力讨好我的小狗子。

不解也好,无语也罢,他就这么赖上我了,而我与他的故事,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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