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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如燕登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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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太阳少见,今日却是个难得的晴天,晌午用过饭后城中不少百姓都在出门闲转两圈,让太阳暖一暖筋骨。

哪怕是戎人就在城下,飞仙城中的百姓也没多惊慌,还是过着自己的日子,他们心知边境军自的。

谢姑娘是个行动派,说要出门便是连喝两盅茶水的功夫都没给连翎留下,两人也不带随从,出门后就直奔城门而去。

两人衣衫穿的平常,可遮掩不住俊丽的容颜,这会应辞剑抱在连翎怀里,两人并肩而行若亲昵些许倒真像对郎才女貌的恩爱佳人。

只是这佳人不进店也不买花,到了川水天的老宅门口后盯着牌匾看了一会,连翎刚要去推门就被谢簌黎伸手拦住。

谢簌黎说:“别动,这门走不得。”

“怎得?”他跟着谢簌黎一路穿过了旁侧的小巷,到了这宅子的后墙。

“这门是用来拦不想见的人的,”谢簌黎随手捡了块碎石,往墙上一丢,“话本里的哪个神仙会乖乖走门,不都是腾云驾雾御剑而行吗?”

连翎看着碎石落下,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戏弄说:“哦,谢宫主是准备带我去天上飞一圈。”

“行啊,”谢簌黎又把那块碎石捡起,在手上颠了两下,随后向超过院墙的高处扔去,“我一会送你去。”

却见空中并无阻拦,那碎石却被反弹落在地上,裂成了数块。

谢簌黎拍了拍手说:“该你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宸王殿下可畏是俊杰之首,见此情此状的连翎连连摆手道:“不了不了,我看咱们还是另想他法是不是。”

谢簌黎也起了戏弄之心,勾了勾手指示意连翎过来,在连翎靠近自己的那一刻,她伸手拦住了连翎的窄腰。

“走了。”说着足尖轻点,落落长风的轻功施展出七八成,未等连翎反应过来就带人上了对面屋舍的房顶。

登高俯瞰,川水天老宅内的景象尽收眼底,谢簌黎扶连翎在房顶上找这个地方坐好,才想起来需要抚慰一下惊魂未定的连翎。

虽然飞身而上不过是瞬息之间的功夫,对谢簌黎来说八九岁时已然游刃有余,但对连翎这个不通此道的人来说着实有些为难。江湖上轻功卓绝者大多分为两类,其一是内力深厚的前辈大能,不需多加修习便有份不俗的轻功,其二就是如谢簌黎这般转攻此道,这种人在江湖上大多是需要做别样的营生。

连翎的功夫虽不能跻身一流高手之列,但放在边境军中足矣算得上优良,就连吴振与他对垒都需要集中精力,谢簌黎也觉得但论拳脚功夫自己不一定能赢得了连翎,可她善轻功、剑法,没必要拿己之短与别人的长处去硬碰硬。

连翎攥着应辞剑的手出了汗,坐稳后才来得及往袖上擦一擦,说:“咱下一次能不能有个提醒啊。”

谢簌黎在他旁边坐下,用手指勾住了他的一片衣袖。

连翎又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怕你摔下去啊,”谢簌黎笑道,“我可从来没用轻功带别人‘飞过’,你自己一人得了两次算是不错了,下次你自己爬上来吧。”

连翎觉得后颈一寒,咳了两声后坐正,向下望去,院内的景色尽收眼底。亭台楼阁、回廊戏台、假山流水,其中的一切与别的庭院似乎没有什么区别,这宅子的主人家似乎也是个诗情画意人,把一方北地的宅院装点的不逊江南。

只是细看之下才感诡异,四季常青的植被在这深秋时间肃杀的西风中全然不见颓败,反倒是同春夏一般欣欣向荣,湖间淌水半点不因风力大小而改变,只是周而复始的循环着,就连落叶也是颇有规律的落下,整个院子就像被定格在了某个空间,只能不断重复着一瞬时的动作,这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

连翎这个门外人能察觉到,谢簌黎自然不难发现其中的诡谲,她知连翎心中有疑惑解释道:“王朝颓败,江湖鼎盛时期川水天曾位列北地诸派之首,不寒宫也只是他的坐下之宾,其中一位家主求娶鉴湖神医传人为道侣,只是不知为何其儿女均随他夫人姓颜。”

连翎听完后报以一笑说:“难道修门也有入赘的说法?那这颜府就是他儿子的了?”

“是,老家主飞升后家主之位自然传给其子,相传这位颜前辈择类旁通,少年时以药经入道曾被其他各派视为纨绔,可到后来他执掌门派时川水天达到了鼎盛时期,期间连同他自己在内川水天共出了七位圣人,”谢簌黎顿了顿,继续说,“这座院子应该就是他坐地飞升之所。”

圣人得到之所,气息自与天地相勾连,只是这位颜家主倒是超凡脱俗,孑然一身的离开红尘,不带半点旧物留恋。

“所以破阵的关键在于水是吗?”连翎转头问道,平日里有主将身份在连翎与下属之间还保持着两三分距离,可他每逢与谢簌黎讲话时,含情的桃花眼中满是温柔,似乎要把世间的千百种美好都塞到眼前人的怀里。

可惜谢宫主昨晚上一夜没睡,满心都是忙完军务回去睡觉,没领略到这份风情,只见她颇为赞许的看了连翎两眼,夸赞道:“王爷怎么突然开窍了,没看出来啊。”

“师妹如此才华,师兄当然要更努力些,才能不辱没师门啊,”连翎说道。

见他信心满满,谢簌黎拽了拽他的衣角,扬眉道:“那师兄给师妹讲讲是何原故,好让师妹讨教一二。”

听到谢簌黎自称“师妹”连翎欣喜若狂,自从那日提起两人都在陈缘之门下求学后,连翎就几番挑逗,都未得成功。虽然谢簌黎与他尚算亲近,但这朋友之谊间总存着一两分疏离,他总觉得谢簌黎不愿意和任何人有羁绊和联系,就连师门都甚少提及。

再加之她前段时间几次受伤后表现出的虚弱无助,不由得让连翎担心自己认识的谢簌黎究竟有没有表面上那般随性轻松,她背负的很多却不肯卸下让别人帮忙。此刻能得她自称师妹,俨然是在接受这份寡淡的不能再寡淡的“师兄妹”之情了。

纵容心里多么欢喜连翎还是保持克制的说了下去:“玄武主水,这庭院中看着处处诡谲,但其根源还是因为水,这水流过之处才得有欣荣,往远处看那无水经过的前院,虽然看着不是很破败,但和这后院一比俨然不像一处宅院。如果我没猜错,这水应该不是死湖,其深处必有玄机,应该是连着飞仙城外的护城河吧?”

看着谢簌黎点头赞同,连翎又继续说:“而且玄武象征着四象中的老阴,老阴又为冬季,‘破此阵者,唯有飞仙’所以只有在此时节借飞仙城特有的地势,才能破解是不是?”

“真不错,”谢簌黎轻轻一拍手,高兴的说,“走吧,我要吃吴家婶婶做的蹄髈,今早上入城看见吴叔买肉了。”

不等连翎反驳,带着人纵身一跃下了房顶,幸亏是四下无人,不然怕是要惊了路人。

入夜的将军府少有人走动,除了放置军报密函书房、唐易休息的宿舍留有守卫外,其他处并无值守。不过军中翘楚齐聚之处,也不敢有贼寇轻易踏入,这到是给谢簌黎提供了方便。

沙漏更尽,夜入子午,早就熄了烛火的谢簌黎拿起了搁在一旁的应辞剑,掩上房门后趁着夜色悄然离开,翻墙跃瓦不惊睡鸟,照着白天的路线来到了旧宅正门口。

街上此刻更是无人,只有偶尔枭鸟的咕鸣,谢簌黎抱剑站立,夜里的凉风吹过她额前的碎发,露出的眉眼下是挡不住的意气风发。她儿时因自己长得不像谢清也不像谢簌远还哭闹过,不过她自记事便知自己并非谢清亲子,只是谢清疼爱自己远胜兄长,总觉得小孩子要和爱自己的人模样相仿。

回忆起儿时的事,谢簌黎微微一笑,随后向前几部在门口站定,抱剑施礼道:“晚辈谢簌黎叨扰。”

在她抬手准备推开大门的前一刻,有人从后面扣了她的肩膀。

谢簌黎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拔剑,应辞剑迅若惊雷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全力而出必然不会留活口,但她心知此处为飞仙城,在利刃出鞘前还是先看了下来者。

回首时正对上的是双桃花眼,同样换了夜行衣衫的连翎正冷脸看着她。

谢簌黎皱了皱眉,虽然夜里擅自行动属她理亏,但决定还是先发制人,抢在连翎开口前问:“你来这干什么?”

连翎险些被这句话气的七窍生烟,心里暗想明明是她本地里出来,怎么却成了我的不是,只是话道嘴边又成了:“来向师妹讨教学问呀。”

一听就知道这人在胡扯,谢簌黎也不拆穿,笑道:“你大半夜不睡觉,到大街上讨学问?”

“那你晚上又来这老宅做什么?白日里不是说好了一起想进宅子的办法吗?”连翎似乎对她言说其他很不满,接连抛出了两个问题,手中的佩剑一横侧身挡在了谢簌黎面前。

解释不清估计是没法过了连翎这一关,谢簌黎本意不愿他人犯险,她即答应了陈缘之来相助破阵,就理所当然的要承担这份风险,带上别人又算怎么回事。

想到这谢簌黎说:“你让开,这种地方不是闹着玩的。”

连翎说:“我不让,说好的共进退,我不能让你再受伤了。”

“这是修门的手笔,我能不熟悉吗?你跟着才会受伤,让开!”

“不行!”

“你让不让?”

“不让。”

就在谢簌黎犹豫要不要把这人砸晕带走时,眼前紧闭的大门轰然打开,一条青砖铺的路呈现在两人面前。

好家伙,祖师爷都看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祖师爷:求别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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