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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我讨厌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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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几声枪响。

薛白聿摘下护目镜,扎高马尾肌肉干练的教练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个月没练,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没想到反而进步了,全是十环,恭喜你,你的心静下来了。”

薛白聿牵起嘴角笑了笑。

不是她的心静下来了,是只有在瞄准的时候,她才能全神贯注,忘掉一切。

她很清楚自己昨晚做了什么,但她不敢面对。

宽松的外套下,她身后缀了条尾巴,嘴里尖利的牙齿还没有恢复。

据明祺鸣所说,她的灵魂残缺不全,缺少的部分在嘉澍身上,导致了如今的兽化。

她已经联系了嘉澍,约定好了见面的时间,用的是商议计划的借口。

她编造了一个谎言,让嘉澍误以为她自己是迫害林如绛的罪魁祸首,定下了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划。

但眼下自己平白无故失联了半个月,又对林如绛做出那种事……嘉澍对她的信任岌岌可危。

更深层次地,她想问自己:林如绛不是林绛,为她做这么多还有意义吗?

要把一个不是她的人带回现实吗?

如果林如绛回去之后也喜欢上路定安怎么办?

她心里这样想着,心不在焉地向教练告别,走出射击训练场,外头阳光正盛,一下子见了光,眼睛被刺得眯起来,视野里充斥着彩色的光晕。

突然她萌生了一个想法,快步走回车里,顶着烈日去了墓园。

循着记忆里的路线,她到达了本该是林绛墓碑的位置。

那是座空碑。

薛白聿在碑前屈膝蹲下,那座墓碑便陡然高大起来,能遮住一片方形的天空,也能容下一段不算长的人生。

算算时间,林如绛已经同林绛差不多大了。

如果她什么都不做,林如绛也会是同样的结局,黑沉沉的石碑刻上暗金色的姓名与生卒年月。

鬼使神差地,薛白聿抬手,想在空白的石碑上写下林如绛的名字。

石碑被太阳炙烤得滚烫,指尖一触及,便被烫得弹开,像触到了绽开的烟火。

薛白聿猛地回想起来一件事。

她之所以想把林如绛带回现实,不是为了把她绑在身边,也不是为了用自己的身份同她恋爱,只是希望她能安稳地活下去。

活下去。

林如绛……她连名字都是自己为了纪念林绛而取的。她本身便是一座墓碑。

情分也好,愧疚也好,她对她是有责任的。

想通了这回事,薛白聿反倒轻松起来,腿蹲得有些麻,她这才意识到。

“你是来买墓地的吗?”

薛白聿闻言抬头,是墓园的管理员,赶忙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灰,向管理员微笑致意,“没有,我不小心走错了,我家里没有人去世。”

说罢似乎觉得还不够,又郑重地重复道,“谢谢你,她会好好活下去的。”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管理员嘟囔了一声,很快也离开了。没有人看到墓碑上渐渐浮现出一个状似镰刀的红黑色印记。

薛白聿回到车里,伏在方向盘上想了想,离和嘉澍约好见面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她打开手机,斟酌着怎么向林如绛道歉比较好。

昨晚折腾到那么晚,或许她还没有醒。

没想到这时林如绛发了消息过来,薛白聿做了几次深呼吸才敢点开。

纵使做了心理准备,她看到信息内容后还是心一沉,立刻驱车赶往约定的地点。

_

林如绛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另一个人的温度。

她一个人躺着偌大的床上,像被蛛网捕获的猎物,白荔枝味的信息素依旧紧紧缠绕着她。

过去她对这信息素甘之如饴,现在只觉得那是一阵散不掉的霾。

她爬起身,瞧见身上是大了一码的蓝色睡衣,床头柜上放着一瓶消炎药和一个碟子,碟子里是抹好了奶酪的贝果。

林如绛一点食欲也没有,身上发着热,她自己却感受不到,只觉得一阵阵地凉,搓了搓手,仿佛指尖还是黏腻腻的。

她四下张望寻找自己的衣服,不知所踪,扶着床沿站起来,腿一软,眼前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已经跪倒在了地上。

膝盖跪在绒地毯上也疼,她强撑着自己站起来挪到门边,嗒一声开了门。

不知怎的,林如绛心里生出了点“门居然没锁”的庆幸,隐隐约约这样的境况有迹可循。

一时间她也顾不上那么多,只想离开这个地方,她几乎是趴在楼梯上下的楼,躲进自己卧室,又钻进浴室。

浴室里一只圆形的浴缸,林如绛过去常常在里面泡澡,此时却不免联想到,自己爬进去了就成了白瓷碗里浮在白汤上的一只白汤圆,咬破了芝麻馅流出来,还要被人吮/吸干净。

一点不堪的记忆漫上来,她怕自己溺死在浴缸里,脱了衣服躲进淋浴间,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让高悬的水劈头盖脸,割在血液干涸的腺体上。

墙上嵌着一面落地镜,她擦干自己,路过的时候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个发霉的人。

胸口腰际腿根,青青红红的指/印/掐/痕,锁骨上的牙印一碰就锥心地疼,绝对要留疤了。

转过身再检查腺体,红肿不堪伤口上透着一团咖色,大概是碘酒消毒过的痕迹。

披着这样一身伤痕,林如绛只能在三十九度的气温下套上长袖外套和长裙。

后知后觉没有拿替换的衣服,她小心翼翼把门豁开一条缝,紧张地向外头扫了又扫,确信alpha不在家,才敢赤/裸地回到房间,飞快地把自己层层打包好。

连走路都摩擦着疼,她余光瞥到摆在一旁的手杖,犹豫片刻,还是拿了起来。

这让她觉得自己是一盒封好的食品,印上生产日期和保质期,还要盖上生产厂的戳印,送到充满消毒水气味的质检处去。

时隔半个月,她又回到了医院,熟门熟路。

医生一面在电脑上敲着病历,一面说出诊断:“腺体损伤很严重,近期你会处在一种没有信息素的状态中,近乎于beta,同时也会对alpha信息素产生一些排斥,建议暂时和你的alpha保持距离,咬腺体一类的行为是千万不要再做了。”

林如绛想了想,问:“能不能直接洗掉标记?”

“腺体康复之后才能做。你结婚了吗?”医生照例询问。

林如绛点点头。

医生诧异地看着她,没想到她看上去不过高中生的样子,居然已经结婚了,反复问了几遍她的年龄,确认已成年才继续说。

“已婚omega做标记清洗手术还需要alpha的签字。”医生提醒说,“年轻人对待婚姻还是要慎重一点,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联系本地的omega权益保障协会。”

林如绛说了声谢谢,接过医生递过来的宣传单,折好放进了随身的帆布包里。

「有时间能签个字吗?」林如绛领好了标记清除手术的知情同意书,给薛白聿拍了过去。

薛白聿看到这条消息,心里一乱,正想给嘉澍发消息说改时间,没想到嘉澍也先发来了消息。

薛白聿没多想,只急急赶去见林如绛。好巧不巧,约好的地点正是路定安去的那家咖啡店,一路上心神不宁。

到了地点,发现这种担忧确实印证了。

一张红棕色的樱桃木方桌,右侧坐了两个人,嘉澍靠外,林如绛靠内倚着窗,摩挲着手上的红宝石戒指,戒指在日光下闪着淡淡的荧光。

另一侧正虚位以待,摄像头也对着这侧。

听到推门的声音,林如绛向门口虚虚地投过来一眼,立刻垂下眼朝着远离门口的方向挪位置,不自在地拨了拨头发,更把脖颈两侧遮住。

薛白聿在她对面坐下,忽略嘉澍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灼灼地望着林如绛。

“你签一下吧。”林如绛把同意书和笔推过去。

薛白聿知道“清洗标记同意书”意味着什么。

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内,若AO双方不存在标记关系达一个月,可以由任意一方提出离婚,无需另一方同意。

某种意义上,这份清洗标记同意书的效力约等于离婚同意书,除非她再一次违背林如绛的意愿强制标记她。

薛白聿来的路上打了半天腹稿,此刻见到如此疏离的林如绛,想好的话术全凭空蒸发了,只剩下语无伦次:“可我们才刚刚结婚,考察期能不能再久一些,再给我一次机会……”

话出口,也不知道自己在林如绛面前委屈个什么劲儿,薛白聿自己也是一怔,没再说了。

林如绛听了这话忍不住发作:“不是刚刚,已经半个月了。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把我丢在家里半个月,打电话发消息全都不回,人间蒸发一样,又一声不吭突然回来,回来就把我当成泄/欲/工/具!”

林如绛控诉完,不说话了,好像这番话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趴在桌面上,肩膀一伏一伏,长发散开,露出后颈上的伤口。

薛白聿百口莫辩。

看到林如绛躲闪的态度和伤口,她满心愧疚,无论如何,她都伤害了这个女孩。

受害者从来没必要听加害者的解释。她也没必要再说,惹得她更生气。

“我签。”

薛白聿低下头,摸过笔揿了揿,滚着黑墨的笔尖弹出来,抵着纸面,却迟迟没有落下一个字。

只要动一动手腕,签名就完成了,可她的手仿佛突然有了自主意识,怎么也不肯动。

薛白聿抬头看了眼林如绛的表情,林如绛却偏过头不和她对视,“我希望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食言,我讨厌这样的人。”

薛白聿沉默良久,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林如绛按住纸的边缘把纸摩了回去,又扫了一遍文件的条款,确认有没有问题。

“亏你还有一点良心。”嘉澍此前一直充当一个吉祥物似的存在,现在终于开了口。

薛白聿心里正郁闷着,想回答她说“关你什么事”,却被林如绛带着哭腔的一声打断。

“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欺负我?”林如绛一手把纸团揉皱丢过来,正砸在薛白聿眼睛上。

薛白聿下意识闭了眼,睁开眼就看到林如绛红了眼眶,一下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你自己看,你签的是什么名字!”林如绛气愤道。

薛白聿捡起纸团展开,同意人下赫然是一个熟悉无比的名字——

“薛白聿是谁啊?”

念出这个名字之后,林如绛自己也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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