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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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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擦黑,纪知意亲眼看着萧启翻窗而出,从后院离开。

阿槐走到她身边,不解道:“小姐,我们为何要留下他?”

纪知意抬手合上窗户,沉声道:“从魏敖明之死,到揪出大同军中细作,再到父君的扳指,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那会是何人?”

纪知意蹙着眉道:“不知,但如今阿姐久久不来家书,我心中不安,再坐以待毙下去,恐皇城中的筹谋暴露。”

阿槐担忧道:“可……小姐真的相信那萧启吗?他先前背后的雇主我们还没搞清楚。”

“所以我才会让他帮我去查那宋举。”纪知意拿起砚台下写好的一封密信,低声吩咐道:“这封密信,差人送到皇城黄记药铺,就说是我的指令,调取一部分探子盯紧都察院宋举和这个萧启,不必出手,只盯着就好,有消息立刻来报。”

阿槐微微惊讶,“小姐,你是想用这个萧启钓鱼?”

“若是这萧启当真与那雇主不认识,想必以他那不够用的脑子,定会闹出风声来,倘若他是欺瞒于我,那背后之人手段高明,定会助他拿到铁证并且全身而退。”

阿槐越听越糊涂,“啊?那我们到底是要对付宋举还是萧启的雇主呢?”

纪知意意味深长地看了阿槐一眼,轻快道:“阿槐,我曾与你讲过下棋之道,何为本手、妙手、俗手。”

阿槐对琴棋书画并不精通,骤然听得纪知意这一问,心虚地笑了笑,“小姐……阿槐愚钝。”

纪知意并不恼,侧身坐下,自顾自摆好了一盘棋局,示意阿槐与她对弈。

阿槐虚心坐下,自纪知意离开皇城,身边鲜少有友人,平日下棋除了和纪子嵘,便是叫阿槐来对弈。

可惜不到半柱香,阿槐便惨败,她挠挠头,傻笑道:“小姐真厉害,阿槐实在不如小姐。”

纪知意捻起棋局中的一颗棋子,高深莫测道:“这一子,便是我得胜的关键。”

阿槐细细看去,才骤然发觉,这一子确实是妙,她本是主动进攻,但自从这一子开始,这棋局的主动权便不知不觉转移到了纪知意手里,而她在纪知意的围追堵截之下回过神来时,败局已定。

“天下之事恰如这棋局,牵一发而动全身,任何一次谋划部署都不是仅仅针对眼下之困,而是要着眼大局,为大局效力。落子博弈如此,筹谋大事更是如此。放萧启而去,便是我的这一子。”

纪知意轻轻将那棋子放回了棋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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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袁鸣羽好不容易将手头军务处理得七七八八,便脚不沾地来了纪知意处。

“今儿吹得哪门子风?竟将袁将军这等贵人吹来了我这里。”纪知意不客气地开口讽刺。

袁鸣羽无奈道:“知意,你惯会取笑我。若非年前事多,我是日日都想来陪你的。”

纪知意笑了起来,言语欺负袁鸣羽总能令她心情愉悦。

袁鸣羽突然想起来什么,兴味十足道:“不过说到这年前事多,皇城中人可是要比我烦多了,你可听闻最近那户部尚书宋大人府邸忽遇采花贼一事?”

纪知意正喝汤,闻言差点噎住,“什么???采花贼?”

袁鸣羽见她感兴趣,眼睛亮了亮,立马坐直身子讲起来,“听闻宋大人劳苦功高,为理政务已然几日宿在府上书房,不曾进过后院,前几日竟有一大胆采花贼溜进了宋大人侧室的房内,企图辱没了侧夫人。”

纪知意追问道:“那后来呢?”

“那侧夫人慌乱之下喊来家丁,惊吓过度晕了过去,采花贼趁机溜了。”

听到没被抓住,纪知意稍稍放下心,不由暗骂这萧启,忒不靠谱了,她以为最多是闹出失窃或是刺客这类的乱子,无论如何她都没想到,会是采花贼……

这萧启脑子是被驴踢了吗??怎么找个证据都能迷路到后院去……

袁鸣羽并没注意到纪知意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继续兴致勃勃道:“要我说,这些文臣家里的家丁小厮就是太文弱无能,若是我府上发生这等事,我都不会让那采花贼跑出那屋子。”

纪知意淡笑着摇摇头,“我朝历来文才繁盛而武将少有,若人人都有你那身本领,都察院也不至那样忙了。”

袁鸣羽看了她一眼,叹气道:“的确武将希求啊,先前我在辽阳平叛,得知大同之危简直心急如焚,朝中抽不出得力武将前来,周边的各路王侯都畏畏缩缩,若非你和子嵘,大同恐怕……”

纪知意眼神一冷,凉凉道:“朝中那些勋贵和世家大族,只要匈奴一日没打过雁门关,没占领太原,他们就一日不知着急。”

袁鸣羽亦是心中不畅,于是一边叹气一边饮酒。

纪知意心念一动,她抬抬衣袖,一边给袁鸣羽夹菜,一边状似无意地随口道:“如此想来,那辽阳王起兵说不定也是被这些腐吏逼疯了,倒还有几分道理。”

袁鸣羽忽地眉头一跳,他凝眸看向纪知意,正色道:“知意,此话不妥,万万不可再说。”

纪知意眸色一闪,心下沉了几分,怕袁鸣羽起疑,于是不动声色糊弄了过去。

用完膳,袁鸣羽还要去军营练兵,俩人腻歪了一阵,最终袁鸣羽还是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随着他的身影消失,纪知意嘴角的笑也收了回来,眼底有些冰冷。

阿槐惶恐道:“小姐今日可吓到阿槐了,为何这样着急试探袁将军?”

纪知意平静道:“阿姐没有消息,我这几日心中总不安定,袁鸣羽,我们须得尽早劝服。”

她缓缓抬眸,朱唇轻启:“君王昏聩,皇子又沉溺于夺权之中,朝堂人人自危,官吏腐败无能,我需要昭安帮我复仇,但我也是真心不愿,他再陷入这陈腐王朝的泥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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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府上遭采花贼一事在皇城中闹得人心惶惶,听闻纵然那宋举的侧室哭得梨花带雨,但宋举却并没有要细细追究的意思,一时之中,此事成了皇城百姓间茶余饭后的笑话。

“大人,妾差点就被人欺负,大人当真不为妾讨一个公道吗??”宋举的妾室生得容貌可人,此时正苦苦哀求着自己的夫君。

宋举此刻心中又惊又疑,宛若惊弓之鸟,那时他听闻后院出事,便前去查看,没想到待他回到书房,却看到自己的书卷被翻得一片狼藉。

他左右检查之下,确认自己丢了一幅画,想到那幅画的内容,他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偏偏那侧室还不依不饶,偏要宋举报官,宋举一怒之下,狠狠将那侧室踢到一边,喘了口气道:“此事不必再说,绝不能报官!”

侧室平日被宋举宠爱惯了,一时受不了冷待,不满地顶嘴道:“为何啊大人?妾受此辱,大人面上也无光啊!”

宋举一把揪起侧室的前襟领口,红着眼恶声恶气道:“你这贱蹄子!胆敢惹是生非,我定会宰了你!听明白了吗?!”

那侧室哪里被这样对待过,宋举那幅样子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去,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宋举。

她吓得花容失色,身子颤抖着,畏畏缩缩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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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快便到了正旦,原本纪知意估摸着,萧启该是快到大同了,却迟迟没见到人。

她正担忧之际,却突然收到了皇城探子的密信。

她一字一句读完,心中越来越沉重,喃喃道:“怪不得阿姐这么久没有消息,我还当是阿姐那边出事了,现在看来……”

纪知意将手中的信揉碎在手心,闭上双目,眉头紧蹙道:“是书柳那边出了岔子。”

“什么?书柳姐姐……”阿槐不由得着急道。

“大约半月前,书柳突然下令皇城的探子全部潜伏。书柳一向行事仔细,潜伏东宫这段时日,太子也并未起疑,究竟是为何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纪知意百思不得其解,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小厮恭敬的声音传来。

“小姐,袁将军来访。”

纪知意眉头一松,与阿槐对视一眼,火速将密信扔进了炭火盆。

袁鸣羽这几日得了空便往小院跑,几乎顿顿午膳晚膳都要找纪知意一起吃。

一进门,袁鸣羽就笑着走向纪知意,眼睛亮晶晶的,“知意,我带来了一个新厨子,他会做江南的菜式呢,今日是正旦,正好我们尝个新鲜……”

纪知意无奈地看着他,“你何必劳师动众,雁北的饭菜我也喜欢的。”

袁鸣羽握住纪知意的手,心疼道:“你看你瘦得,每日用膳也就吃那么几口,如何能行?雁北菜硬,女儿家怕是不喜欢,这江南菜清甜可口,我想着你能多吃一点。”

纪知意摇摇头,心中却愈发柔软,她确实是吃不惯北境的饭食,无论是西宁还是雁北,饭菜都以充饥量足为主,虽有特色,但论精细却比不过她从前在皇城吃过的菜式。

“知意,过两日是上元节,我带你出门看灯会好不好?”袁鸣羽笑嘻嘻道。

纪知意自从留在袁鸣羽身边,深感自己像是养了个小孩子,就喜爱看些新鲜玩意,左右拗不过,便淡笑着应了。

袁鸣羽走后,阿槐看着纪知意嘴角没落尽的笑意,不由感慨,“每回袁将军来,小姐都心情很好。”

纪知意疑惑地歪头道:“有吗?”

“有哇,小姐还答应将军去上元节看灯,以前在西宁,大小姐可是盼着小姐能出门凑凑热闹呢。”

提起西宁,纪知意又不由得叹息,“不知我不在身边,眼下皇城局势又不稳,阿姐身旁无人照料,这新年是如何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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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袁鸣羽刚刚离开小院,神色便一下变了,他犹豫着朝身边的晁冬问道:“在知意屋里,你可曾闻到何物烧焦的味道?”

晁冬眨眨眼,仔细想了想,“应该没有吧……将军,许是那菜糊了?”

袁鸣羽半信半疑,“难道是那道烧鸡糊了?”

“……将军没吃出来?”

“废话,我进食从来不在意味道如何,填饱肚子就行,糊不糊的哪还琢磨那么清楚?”袁鸣羽烦躁道。

他心想,难道真是菜糊了?那这江南厨子做菜也不怎么样嘛,怎的菜都能糊了……

作者有话要说:厨子:冤死了冤死了ε(┬┬﹏┬┬)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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