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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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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晚上来到玉蟾宫,皇后见到皇帝后喜笑颜开的向皇帝行礼说道:“皇上,臣妾给皇上道喜了,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马上就要抱皇孙了。”

知道太子的林奉仪怀孕了,皇帝也开心的很,尤其在皇后向他道喜以后,皇帝更是欣喜的说道:“同喜,同喜。”

皇后起身伺候着皇帝更衣后和皇帝一起来到餐桌前坐下,皇后夹了一块鱼放在皇帝的面前的小碟里说道:“皇上,你最爱吃的清蒸鲈鱼。”

皇上今天特别高兴,从皇后看到他起就一直在笑,他笑着将那块鱼夹起来吃了。

皇后看皇帝吃了她夹的鱼高兴极了,随后笑着对皇帝说道:“皇上,臣妾想和皇上商议一件事。”

皇帝看向皇后说道:“什么事?”

皇后神采飞扬着对皇帝说道:“皇上,臣妾想着,林奉仪即怀了峻宸的孩子,是不是借着这个大喜事的事帮林奉仪的位份也挪一挪?”

“挪她的位份?”

“皇上,林奉仪是淑仁皇后的族人,虽说是旁支可也姓林,要臣妾说九品奉仪本就委屈了她,如今她又怀了皇上的长孙为君家延绵子嗣劳苦功高,臣妾以为不能再让她受委屈了。”

“这事皇后看着办就好。”

皇后看皇帝同意了给林奉仪晋位开心的说道:“那,臣妾这就下旨帮林奉仪的位份晋了,正好也要过年了,大家皆大欢喜高高兴兴的过年。”

皇后说到了过年似乎让皇帝的脸上有了些许不悦的神色,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是啊,要过年了,太子妃还在福宁殿为皇后抄经了吧?”

皇帝冷不丁的提到沈淑华让皇后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知道沈淑淑华在福宁手上长了冻疮,这几天手腕也肿了起来,她多少是有些过分了。

她放下筷子对着皇帝撒娇着说道:“皇上……”

皇帝快速接过皇后的话说道:“皇后册封大典后的第一顿早膳意义重大,又是最要的琉璃盏……太子妃是有过,不过,朕听福宁殿的人说,太子妃在福宁殿每日为皇后点灯、诵经、抄经倒是尽心尽力的。尤其为皇后抄经,朕听说天天都要抄到子时,她是诚心诚意在向皇后赔罪了……”

“皇上,臣妾,臣妾就是……”

“朕知道,皇后就是生气,出了这样的事换了谁都会生气,不过现在是隆冬季节,福宁殿又没有火盆……朕看太子妃在福宁殿为皇后祈福也算有诚意,再说了,难不成为这件事要将太子妃这一辈子都困在福宁殿吗?”

“臣妾没有那个意思,臣妾只是,一时气不过。”

“太子妃第一次为皇后抄三遍《金刚经》大概抄了几天?”

“九天。”

“那第二次抄完呢?”

“大概,十三四天吧。”

皇帝坐在那儿想了想后说道:“朕听说太子妃的手……大概她现在抄的会慢些,上元节,不知道上元节能不能抄完。”

皇帝说完了话示意宫人伺候他漱嘴。

等他漱完嘴洗完手站起来对皇后说道:“今天朕听人说好像容妃着了些凉,朕过去看看。”

皇后知道不是容妃着了凉,是皇帝生气了,太子妃的事她做过了,所以皇帝生她的气了。

她只好站起来强颜欢笑着说道:“容妃妹妹着凉了吗?那皇上是该去看看。”

皇帝最后又对皇后说道:“过年,你这玉蟾宫里是最忙的,事事都要皇后操持。朕这几天暂时就不过来了,朕过完年以后再过来。”

皇帝说完便离开了玉蟾宫。

皇帝已经说了话,如今沈淑华抄经的字写的好不好已经不重要了,沈淑华在经历了福宁殿寒冷漫长的四十七天后,终于回到了东宫的仪鸾殿。

当她由芷晴扶着她走进仪鸾殿的时候,看到仪鸾殿的宫人们统统在院子里站着,齐琛和刘聪一左一右站在仪鸾殿的门外。

站在仪殿门口的齐琛和刘聪明明白白的告诉沈淑华,太子在里面。

沈淑华在院子里稍稍停了一会儿,还是由芷晴扶着继续往里走去。

当她们走到门口的时候,齐琛对芷晴说道:“芷晴姑娘。”

沈淑华拿下芷晴的手,独自走进了仪鸾殿。

太子面无表情的坐在仪鸾殿里。

沈淑华走进去低下头规规矩矩向他参拜道:“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只冷冷的开口问道:“琉璃盏是怎么裂开的?”

沈淑华跪在太子面前说道:“臣妾该死,请太子殿下责罚。”

“孤问的是琉璃盏是怎么裂开的?”

“臣妾不知道,臣妾什么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臣妾什么也不知道,臣妾也不知道琉璃盏怎么就突然裂开了。”

“你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琉璃盏就突然裂开了?它自己就裂开了?好,琉璃盏怎么裂的你不知道,那《诗经》中: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他山之石是什么石你总知道吧?”

沈淑华低头跪在地上没有说话。

看沈淑华没有说话,太子又说道:“你沈家是书香门第,你也是自幼饱读诗书的,《起居注》你读过吗?”

沈淑华依然没有说话。

太子看着沉默不语的沈淑华说道:“《起居注》中有这样一段记载:咸宁三年,敦煌上送金刚,生金中,百淘不消,可以切玉,出天竺。所以那产自天竺可以切玉的石叫金刚石,它连玉都可以切,那么割个琉璃盏就更不在话下了。”

“臣妾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明宗皇帝在位时,大塵国盛世天下,天竺与大塵商贾往来频繁。那时候天竺经常派使臣带礼物来觐见明宗皇帝,昌平十一年,昌平十五年天竺给大塵的礼单上都有金刚。林太主是明宗皇帝的长女,虽然林太主生母不得明宗皇帝的宠爱,但明宗皇帝对林太主一向是宠爱有加的,明宗皇帝在世时一直对林太主赏赐不断,武宁侯府里有不少好东西吧?”

“舅舅家里有什么,臣妾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你舅舅家里有什么,那皇后用膳,所有膳食进入玉蟾宫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总是知道的吧?”

沈淑华再次沉默了下来。

“验毒。皇后用膳,所有膳食进入玉蟾宫后,做的第一件事是验毒。验毒关系重大,与这份膳食所有有关系的人要都在一起当面锣对面鼓的看清楚。琉璃盏拿进来后也一样。与琉璃盏有关系的人,御膳房的人,尚食局的人,你,皇后。你和皇后当然不会亲自去看,你有芷晴,皇后有彩霞……”

沈淑华听到这儿站起来对着太子冰冷的说道:“殿下……”

“验完毒无误,御膳房和尚食局的人就松了一大口气,因为这份膳食以后的事情便于他们无关了,所以他们难免会有些松懈。验完毒后的银针要呈到皇后和你的面前,你们俩个人需要亲自过目。这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银针上,不过芷晴还没有回到你身边……”

“太子殿下……”

“孤的话还没说完呢。”太子大声的喊停了沈淑华的话后继续往下的说道,“芷晴是碰不到琉璃盏的,你要给皇后布菜你身边的人就要帮你一起布菜,可芷晴只伺候你。

“你平日里在仪鸾殿可以不用盛妆打扮,可以衣着简单些,可出了仪鸾殿就不行了,你是太子妃,大塵的太子妃,就要有太子妃的样子。大冬天,大喜的日子,你必须要穿华服,华服难免啰嗦些,衣袖又宽大,当你伸手时,走路的时候难免会有碍事的时候,所以芷晴就需要在你身边时时伺候着点。

“琉璃盏由谁来帮你拿?皇后用膳时会示意你她想要吃什么,你也要询问皇后想吃什么,只要提到什么菜,你将筷子伸到那里,就得有人跟过去随时准备着。等琉璃盏拿过来的时候,谁空在那儿帮你拿琉璃盏?香芹,那个人必须是香芹,因为香芹是皇后的人……”

“殿下……”

“你是太子妃,可你懦弱无能,事情发生了马上把香芹丢出去,香芹由皇后处置。你入东宫的第一天就跟她们说了吧?在仪鸾殿当差凡事小心谨慎,出了事,你保不住她们,一切都算计的那样的天衣无缝……”

“太子殿下,后宫女人之间的事,太子殿下还是不知道的好。”

太子站了起来,他走到沈淑华面前盯着她的脸问道:“你说什么?”

沈淑华不想看太子,她侧过身一些冷漠的说道:“太子殿下是大塵的储君此刻该多历练国事,殿下要是有空,还是多帮父皇多分担些朝政吧。后宫女人之间乱七八糟的事,要臣妾说,殿下什么也不知道。”

太子看沈淑华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他死死地盯着沈淑华,狠狠的问道:“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沈淑华没有说话,她将脸别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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