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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64章:心底的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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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心底的隐秘

这几天严肃微笑挂脸上,他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妈妈的卧房前等着,水蓉一出门,严肃一定会送上“妈妈早上好”五个字,水蓉每次都是眼睛湿润润的向前,抱住自己好看的儿子,踮起脚,在他额头上落下慈爱的一吻。

这座别墅里近几天到处充满着欢欣之气,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掩饰不住的笑容,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高了几分,因为心情好,所以,说起话来也是声劲十足。

四天之后,水清浅和吴清秋来了。严肃开心的喊着三哥七哥,以前的时候他总不好意思,喊得声音很低,可这一次他的声音很高。水清浅和吴清秋过来,给他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吴清秋个子最高,当严肃跟水清浅抱在一起时,吴清秋将两个人搂进了怀里,一手拍着一个,笑着说:“你们表兄弟两个终于可以相认了,长得这么像,严肃,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

严肃红着脸笑着说:“七哥,你果然是厉害人,只凭相貌,就能断定我跟三哥之间有关系,所以就对我那么好了。”

吴清秋笑着说:“小家伙,可不能那么说,主要是你跟三哥不只模样相似,性格也极像,总是委屈自己。”

水清浅回过头笑着说:“清秋,打住!”

吴清秋笑着说:“好好好,不说这些,今晚我们哥儿三个是不是应该喝上几盅?”

水蓉在旁边笑着附和道:“应该喝几盅,我们不打搅你们,就你们哥三个,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吴青秋笑道:“是应该这样,严肃,三哥确实有话要跟你说呢!”

严肃看向水清浅,水清浅笑着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晚上再说给你听。”

白天一家人说说笑笑一整天,当晚上哥三个坐到一块儿的时候,严肃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水清浅要跟他说什么。

吴清秋笑着说:“严肃,有些等不及了吗?三哥,你赶紧说吧!”

严肃笑着看向水清浅,水清浅也在淡淡的笑着,他抬起那双迷人的眼睛,看向严肃,然后认真的问:“严肃,你想不想知道夏黎的事?”

严肃的表情一滞,但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消失,只是顿了一下,然后他就笑着说:“三哥,七哥,你们知道吗?这里的孩子,他们对汉语的学习特别的卖力,竟比我们国内的学生都认真,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吴清秋愣了一下,水清浅也愣了一下。

还是吴清秋反应快,他急忙问:“是吗?有什么好玩的故事吗?给我们说说听啊!”

严肃一边笑着,一边跟他们讲他在学堂里有趣的事,引得吴清秋和水清浅笑了几次。

水清浅寻了个机会,又说了一次:“严肃,我想告诉你夏黎的情况,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严肃低了低头,把玩着手中的咖啡杯,笑着说:“我以前的时候不喜欢喝咖啡,怕失眠,没想到喝习惯了之后,慢慢的竟然喜欢上了,现在,各种口味儿的咖啡我都能喝。”

吴清秋抬眼朝水清浅使了一个眼色,水清浅点了点头,两次之后,水清浅就再没提夏黎的事,哥儿三个又聊了很长时间,才回屋休息。

严肃回到卧室,站在窗前,望着月色朦胧下的小院,很美,这个院子他特别的喜欢,这里的热带水果他也喜欢,而院子里种植的那些菜蔬瓜果,他更喜欢。可他不喜欢有人再提及那个人,这么好的夜色,三哥为什么要总是提起那个人呢?

严肃已经差不多把那个人忘了,是真真正正的忘了,他希望自己的余生就这样一个人过,妈妈曾经问过他,杨姨也问过他,不管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只要他喜欢,他们都能接受。

严肃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想深谈这件事,自己的性取向没必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已经打算好了,独自过完此生。也许别人会认为严肃太过矫情,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被夏黎伤成那样,夏黎不就是先甩他,然后见他,给他打电话,当面指责他,最后强制他吗?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情况最糟糕的也就是夏黎对他来强硬的吧!可他们相处的一年里,那样的事不是发生过无数次吗?虽然不是夏黎强迫,虽然都是两厢情愿,可两人之间本来就已存在那种关系了,夏黎来次强硬的,难道还真受不了?又不是女人。

严肃呆呆的望着窗外,他把刚才所有的笑容全都收起来了,他喃喃自语着:“三哥,他现在后悔了吗?他想跟我和好吗?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不就是欺负了我一次吗?可是……有些事,我是无法跟你们讲的,我说不出口啊!”

严肃忍不住又流泪了,他努力尘封起来的那件往事,却在这个清凉的月夜里再次破土而出。

六岁那年,他被一对长得好看的夫妇领养了。当时严妈妈不想让他走,但院长说人家就是看上严肃了。因为严肃长得好看,白白净净的,惹人爱。严妈妈说,这个孩子不太会说话,又不喜欢笑,怕不能讨人家喜欢。院长说人家夫妇就是看中了严肃,非要领养他。严妈妈没法,只好让他们把小严肃带走了。

那对夫妇家里很富,小严肃去了之后便被称为小少爷,小严肃记着严妈妈的话,乖一点,大声的喊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大声喊小叔叔。

那对夫妇对严肃很好,但他们的父母不喜欢严肃,说那不是他们的亲孙子,而小叔叔却特别喜欢严肃,经常抱着他玩,捏捏他这儿,摸摸他那儿,严肃有时觉得不自在,可那是他养父的弟弟,他不敢说什么。

严肃永远忘不了那个下午,小叔叔把他领到阁楼上,说要跟他做游戏,让他脱衣服,严肃虽然不知道小叔叔要跟他做什么游戏,但他觉得做游戏脱衣服一定不是什么好游戏,尤其是小叔叔看向严肃的目光,好像要吃了严肃似的。

严肃害怕了,他说他不想做游戏,转身想往楼下跑,却被小叔叔一把抱住,扔在了床上。那个十八九岁染着黄头发的大男孩儿撕扯着严肃的衣服,小严肃吓傻了,他一边喊一边挣扎。

那个大孩子狞笑着:“小家伙,你长得又白又嫩,就像一朵小白莲,让小叔叔陪你好好做游戏,你可要听话,否则的话,会很难受的。”

严肃一边哭一边喊,眼瞅着他的裤子被褪下去了,那个大男孩在他身上乱拧乱咬,严肃喊着叫着,双手乱打,竟然抓到了床头柜上的花瓶,他抓起花瓶,照着大男孩儿的头砸下去。

大男孩儿哎哟一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然后哀号着捂住了头,他的头被砸出了血。严肃提上裤子跳下床,发疯的跑了下去,正好碰到了他的养母,女人惊问他怎么了?

严肃虽然吓坏了,但他依旧能清楚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他哭喊着:“妈妈,小叔叔要跟我做游戏,他脱我的裤子,他还拧我打我,我,我用花瓶把他打的出了血。”

养母一怔,这时他的小叔捂着头喊着冲了下来,嘴里嚷着要打死这个小畜生,严肃吓得躲到了养母身后。

那一天,这个家里经历了一场战争,第二天严肃便被送回去了。严肃被送回去的时候,他的养母没说什么,可他的养父却说,严肃小小年纪就勾引人,这样的孩子他们不敢要。

当时院长特别生气,不住的给那对夫妇陪不是,然后指责严肃。

严妈妈把严肃搂进怀里,悄声问发生了什么?严肃哭着跟严妈妈说了事情的经过。严妈妈抱着严肃哭了,就是从那天后,严妈妈告诉严肃,不要随意在别人面前换衣服,也不要随便对别人笑。

严肃笑起来很美,是一种雌雄难辨的美。严妈妈告诉他,如果自己不想笑,那就不用笑,不想跟别人说话,那就不用说,用不着勉强自己。经过那件事,严妈妈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可怕,严肃不只脸长得好看,身子也像女孩,甚至比女孩的还好看,如果被不怀好意的人惦记,严肃会吃亏。所以,她宁愿让严肃冷冷的,虽然那样让人不易接近,但能多多少少的保护自己。

第二年严妈妈重病之前,再次把严肃拉到身边,告诉严肃,以后严妈妈不在了,一定记住两点:不要随意在别人面前换衣服,不要随便对人笑,能遮起那双眼,就用眼镜遮起来。

严妈妈交代严肃的这两点,严肃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去年那个雨夜夏黎对严肃做猪狗不如的事情时,多年埋藏在严肃心里不为人知的秘密,全都浮出了水面。

两次遭遇重叠在一起,六岁的他被那个染着黄头发的大男孩儿按在床上,如果不是那个花瓶,他六岁的时候就被人给糟蹋了。十八年后,自己已经是成年人了,却还要被另外一个自己深爱的人如此欺负。

而夏黎对严肃造成的创伤,远不止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灵上的,心灵上的创伤根本无法愈合。两件事在时隔十八年之后,重叠在了一起。

严肃用一年的时间把夏黎给他造成的心灵创伤基本抚平,水清浅又为什么两次提及那人?

严肃,不管为什么,他的生活从此以后永远不会再跟你有交际,不会再跟你有重叠,忘了他就是了,三哥提及,也许三哥以为我还念着他,三哥,我哪敢啊!我不敢了,我吓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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