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等我搜一下。”
罗风闲顺滑地回了一句,拿到手里手机,在浏览器里面搜索私生饭,问一句就能得到的回答他不要,听弟弟的话,手机不给下一辈的人儿使用。
保安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眼前的人之前再怎么躲避都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毕竟他过于坦荡、真实的身姿和态度,像是来收购的,手中的食物都因为他的气质变的有了更多的价值。
他没有看到,保安看的清清楚楚,本来以前早饭都在公司里面吃的员工、或者是没见过他们吃手抓饼和豆浆的员工,因为多看了他一眼,转头出去购买了一份。
食物能填饱肚子,帅哥充实着灵魂,“带货能力”一流的罗风闲,再怎么躲藏,都不会令人觉得奇怪,即使是拿起手机拍照,也会以为他自有目的。
但现在特殊情况,公司里面已经来了很多批私生饭和乔装打扮的记者了,无所不用其极地为了钱奔波,保安即使是不信,也得上前阻止,避免他真的拿到独家头条。
搜出来私生饭意思的罗风闲少见的沉默了一下,偷窥、偷拍?跟踪等极端形式有一点熟悉,莫不是里面的资料借鉴了一下自己的动作?百分之八十的不像,也掩盖不了百分之二十相像的真相,罗风闲诚实。
“我是又不是。”
哪怕不是这句废话,保安也是要赶人的,这里是公司,闲杂人等禁止进入,就是在公司外面等着都是摆摆手让他走远一点的。
罗风闲为了不给没汀花惹麻烦,就没有在保安驱逐自己的时候多说一句话,这下子不仅在弟弟看不到的地方了,也在保安看不到的地方偷偷观察。不至于这么憋屈,他可以找很多理由,前提得是他不是瞒着弟弟偷偷来到这里的,干脆就不找理由了,被赶出来还能在暗中观察。
走是不可能的,除非弟弟先动。
手机铃声响起,罗风闲从口袋里面掏出来,看到陌生的电话号,接起来打招呼:“您好。”
“您好,是流浪的爱花店老板罗风闲吗?”
“抱歉,打错了。”罗风闲是谁?他不认识,也不是自己,自己叫没绕孤,刚想挂断电话,猛然想起来自己在合同上签着的名字,板正的字体写着罗风闲,马上转变语气,挽回对面的人,“不抱歉,没打错。”
“哦,那就好,我们想租流浪的爱花店三天的使用权,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在花店见面详谈。”
“可以,我现在去店里。”没有什么好思考的,三天的使用权,详谈不会浪费很长时间,不管谈好与否,自己还是有时间跟着弟弟的,不过,这样好吗?没有这通电话,他现在是不会前往花店的。
他知道他有工作,可眼睛看向弟弟的时候,就忘记了这件事情,不能不工作、不能不跟着弟弟。
罗风闲无心看窗外的风景,他连自己都不想看,手指略微有些燥热地敲着手机的边框,热的他心烦意乱,是到达花店后都缓解不了的。
压着性子跟负责人交流,理智和她签订了合同后,收到了全款,按照花店今年里最高的一日营业额乘以三倍给的。
罗风闲使用主机,是弟弟给的旧手机,加上花店小姑娘的微信,跟她要银行卡号,想把这笔钱打给她,这份钱不属于自己,最高的营业额可是在母亲节,哪来第一天,就赚了人家的钱。
罗风闲在花店里面来回地走等消息,热出了一层汗的他和花店里面冷地裹了裹衣服的人们形成了对比,姑娘一直没有回消息。他不想在这里等了,没有一秒停歇地就要打开门,眼前眼花缭乱地感觉明明已经走到了门口,就要打开门了,怎么反而越来越远?
罗风闲有些着急,抬起脚想跑到门前,在场人除了本人,听到了“咚咚咚”声音的人们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到了紧闭的门前有个人用额头不断地撞着门,是刚刚与他们签合同的老板。
他是觉得很有意思吗?拿着额头拼命地撞着玻璃,不然是为什么?
在场人没有动,直到玻璃上出现了血迹,一点点都能令他们动身,上前想要碰他,可看到他双眼无神、似乎是陷进去什么奇思幻想当中了,像极了梦游的症状。这副样子,让想碰他的手做了一个当下最好的选择,打开他撞的这扇门。
罗风闲没收住力将要摔倒,本能往前踉跄自救了两下后,听到一声刺耳的喇叭声和远在天外,嘟嘟囔囔跟浸泡在水里听到外界的声音,大意是:小心和快走开。还有人给看进去了,呢喃了一声,是在拍偶像剧吗?
站在路中间的罗风闲被风与车极快的速度裹挟着,猛烈转身面对车辆的长发随着力道圈在了脖子上,自然的项圈锁着脖子,将窒息感关进了身体这个容器里,不进不出,也让他不外露紧张、恐惧感,唯有的破碎就是额头的伤口,红肿地叫嚣着车辆。
好像他有能操控世间万物的魔法一样,保证了自己的安全才有如此地沉稳。
“滋——”
车辆在距离他身体一厘米外停下来。
罗风闲没清醒过来,在他的眼睛里,眼前是一个黑白的线条世界,苦闷到像是踩在了钢丝上,面前的车只有玻璃是白的,透着黑色的光芒,从副驾驶下来的人只有脸是白的,黑的只剩下了怪异。
主驾驶下来的人儿不一样,哪怕身着的是黑色的大衣,都和黑色的背影是不同的颜色,比背景的颜色浅了很多,却能在无形中融化了这些臆想,或许是真实存在的场景,早在罗风闲的梦中上演了千万遍。
世界渐渐地有了颜色,连吹过来的风都格外得香甜,罗风闲笑着上前迎接他,在即将走到他的身边时,没汀花侧身,与他擦肩而过。
“好危险的,下一次别站在路中间了。”副驾驶的人说了一句话,跟在没汀花的身后问,“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
罗风闲转身,听到这句话了,没有放在心上,在弟弟身边的人是定盘星男团里面的队长白云,昨晚搜定盘星男团的时候看到了每个人的资料。
两个人并肩走进去花店里面,风铃地响起,怎么能没有罗风闲这个老板推波助澜。
走进去,罗风闲遭到在里面的助理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能在这里观看吗?”他想要陪着弟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一定是有理由的,租花店可能就是为了定盘星男团,不确定弟弟会在这里多长时间,能待多久待多久,一秒钟也好。
“自然是可以的,合同中签了保密协议,在这五天内,你不能向外界透露任何关于定盘星男团的消息,能拍照作为私藏、也能发出去,但得是五天后……”
同样的,也不能借定盘星男团的名气给店铺引流,毕竟是钱货两清、没有合作关系的。
罗风闲将合同看得很仔细,保密协议中没有提及定盘星男团,只说是不能透露消息,才会闹出自己竟然想离开这个笑话来,要是提及的话,一定早早来这里等弟弟。助理说的话合同上都有,着重提醒一下,以防小人行为。
罗风闲就算是没有合同,也会如此,再三保证后能留在这里了,和弟弟像个陌生人一样共同存在在花店里面。
弟弟身边的人都不认识自己,浑然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哥哥,弟弟也没有介绍,想来是不想让两个人的关系暴露,这么也好。只要能陪在弟弟的身边,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关系。
罗风闲坐在收银台前的椅子上,拿着旁边架子上的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看着,实则是偷偷……这个用词虽然形象却不太精准,书是放在眼皮子下的,眼睛是暴露在外面正大光明看的。
没汀花翻翻书架上的书,新的、旧的一堆,书籍,他有想看的心,奈何一直没有时间,接下来有了,随意拿出来被翻得有些烂的书。没从第一页开始看,跟看画似的,迅速地从前翻到后面,五十九页、一百二十三页快速闪过的页数和文字的字眼,让他大致了解了是什么类型。
然后放在架子上,转过身,看到坐在收银台前老板的一双笑眼,手随意拿起书架上一本挺厚的书,趁着两名助理在看花、白云在外面看天空没有人注意到的空间里,拿书砸向罗风闲。
从没汀花动手指的时候,罗风闲就知道了他的意图,不躲避,让他砸,受了伤的伤口硬生生被砸开一个角,让鲜血流下来。
罗风闲平静地接住掉落的书,当做没有发生过,眼前的人,想怎么闹就怎么闹,懂得避着三个人明哲保身、维持形象,真聪明,只是自己要清理一下了。
罗风闲见他走不了,站起身打开后门,后面这片区域是供休息的地方,也是原木的风格,挺大的,能称的上是一个小家。
罗风闲照着镜子洗了一下伤口,除了被书砸的那一样,剩下就不知道从何而来了,他想了想,发觉自己不在意后,连包扎的心思都没有,只是不流血后走出去。
花店里面又进来了两个人,领头的人是宁是年,罗风闲想到之前看到的热搜词条,再看看抬手和他击拳、打招呼的没汀花,看上去关系很好。
“才三天,你长胖了两斤,没汀花,这么肆无忌惮,有够糟糕的哦。”宁是年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很有攻击力的脸。
有一种帅,是独属于宁是年的帅,这是写在他个人资料里面的,死后也能名垂千古的颜。
“开心啊。”没汀花和他站在一起是两颗星球的运行,没有谁压谁,一起运行、一起耀眼。让人挑选不了、不想错过的颜值,定盘星就有四个人,也被称作完颜团,可也有门面担当。
——宁是年。
光站在那里就胜的脸,一辈子难以挑一。
跟在宁是年身后的是哭杏,真正的美男,不添加一点帅,纯天然得美,走在路上有一百部手机,就能出两千张照片的人。长得比剩下三个人较高的他一进来就显的花店里面有些拥挤了。
“事业快没了,开心什么?”哭杏看不惯他这样子,四个人出道十年相处了十年,要是算上儿时岛认识的两年,足足有十二年,足够了解到这个人说的是真话,因为他不屑于说假话,正因如此,才看不上眼。
“我们四个人,离了谁都不行,你还是不信任我会珍惜团。”没汀花没说错。
《养成偶像届》是小考假期公司于2012年开始举办的一档选秀类综艺节目,面向全世界招未公开的8—12岁练习生。因小考假期背靠假期TV,各方公司络绎不绝地往里面送练习生,经过一年的海选、初试、复试、决赛的小考衍生综艺,选出两百位练习生。
2013年年初正式开录,从两百位练习生中选择人气最高的四位成团、出道,签约在小考假期下的固定团。
也被观众们戏称,小考假期这是想找一个长期饭票,关键是还真让他们找到了,定盘星出道十年,给他们带去的收益不可估量。
四个人也从签约的那一刻开始,余生的事业就绑在了一起,十年来没有个人发展的他们,一旦其中一个人出问题,剩下三个人和他们共命运、同生存,所以。
“我只信任利益,要穿光鲜亮丽的衣服,你、你们就给我穿好了,谁敢脱下来,别逼我亲手给你们穿上。”哭杏说的不仅仅是没汀花,还有宁是年,“没汀花,这衣服如果在演唱会的那天你穿不上,我会帮你。”
“你似乎,把我想象得太弱小了。”没汀花歪头,盯着他水色的眸子,都道哭杏美地令人窒息,一双水色的眸子年年被评为最美的眼睛,能接受住诱惑的人,现在都没有出现一个。听起来或许是夸大事实,见了就会知道,世界上真的有这样子的人,只是太少了,所以才不敢夸。
没汀花同样为他动容,只是因为他的美貌,其余可是一点儿都没,顶多就是同伴、朋友,哭杏会是一个值得托付的朋友,前提是没有任何利益关系,他为了事业,能够付出一切,这样子的人,天生就是吃偶像这碗饭的。
一顿威胁和接下来两个人可能会说的话,能听到四个人的耳朵里,不能落到其他人的耳朵里,这是公认的了。
哭杏连队友都不信,怎么会信不相干的人?原先在花店里面的两名助理从他进来的那刻起就出去了,还救了花店老板一命。
罗风闲在外面透着花店透明的玻璃也能看到人,没必要非要在里面掺和他们三个人?罗风闲转身,看到白云坐在台阶上在数天上的白云,也就那么三朵,等着远方的白云转过来再继续数。
他不需要进去吗?
团体内部的事情,团外人员不得插手,罗风闲转过身,继续盯着没汀花,里面三个人的站位一如既往,话全集中在了没汀花和哭杏之间。
“如果我真把你想得弱小,你的事情就是由我处理。可惜,我把你想的太强大了,才会任由你肆意妄为,从今往后不会了,你得事事告知我。”
“我看你是又想挨打了。”宁是年淡淡地说,不是威胁的话,是提醒他注意分寸,毕竟不是第一次挨打了。
“还是那个价,给我钱,我随你打。”
“我打你给你钱,真是抬举你。”
两个人之间的呛声又换了两个人,自从白云不在后,三个人之间经常这样子,谁和谁有矛盾都是自行解决、绝不插手对方。认识十二年了,谁还不了解谁,相处不了又离不开,拌嘴经常的事情。
“还有你,人傻钱多的家伙,他听着你也听着。”哭杏毫不客气地回怼,点了那个又点这个,嚣张不是一天两天了。
宁是年酷酷地戴上墨镜:“演唱会结束后,我要把你打进医院。”
“一千万。”
“成交。”宁是年转头看向没汀花,“和以前一样,围观吗?”这可不是队内霸凌,双方你情我愿、都赚到了。原本很和谐的团体,从五年前开始有了裂痕,要不怎么说白云是队长,是团队的粘合剂。
没汀花想看白云,看的不是在门外的外人,而是天上的白云,他绝对算不上息事宁人的性格,相反,他是四个人中最恶劣的人儿,极其得坏,没有变过,点头:“好啊,硬币落地前,不喊停。”
“其次,想让我事事听你的、给你汇报,光说不行,献上你的诚意,我再决定要不要看你一眼。”没汀花笑着,他是真的有这个想法,比起哭杏只看重利益,他看重的是玩乐、是否有意思。
定盘星男团宁是年是门面担当,哭杏是美到抵抗不了的,白云是每个人心目中的白月光,而没汀花是不可估量的。
他可是当年《养成偶像届》以第一名出道的绝对人气王,一个看第一名都像是在看垃圾一般的人儿,真猜不透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