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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无功之尊 > 第11章 第十一章 双瞳异色阿步施

第11章 第十一章 双瞳异色阿步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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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传出一声闷哼,阿步施赶紧进入殿内查看,而后大声呼喊“雁秋”,玉面判官也进入殿内,一阵嗖嗖嗦嗦的声音后,恢复了平静。

不一会儿,玉面判官出来了,一旁的阿步施也拖着满身伤痕的徐雁秋走出殿内。

玉面判官道:“今日之事,应受惩之人已受其罚,就此作罢。”

剩下的修士少了丁雁春的领头,犹如一盘散沙,他们纵使心有不满,可惧于玉面判官的恐怖实力而不敢轻举妄动,更应丁雁春实在不是一个好领导,若为他丧命颇不值当。

但又只愣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

玉面判官道:“还不快滚!”

一众修士才悻悻地慌忙离开,剩下两个去殿内将已深受重伤的丁雁春扛出来,一同将他带走了。

修士都离开后,居民们也各自回了自己家。只余下几个留了下来,他们围在徐雁秋和阿步施身边,徐雁秋瞧着受了极重的伤,他已几乎灵力殆尽,腹部还受了一剑,想必那剑便是丁雁春进殿后做的。

苏彻在修士离开时便起身预备往道观去,却被三人紧紧抓住。还言是要替杜郁好生看着他,不会让他受伤。苏彻无言。

一通胡说,有如出恭、譬如蹲得累了,抑或饿了困了,如此种种,具是未将三人糊弄过去。最后,他只得实话道:“你们看那玉面判官像不像你们杜大哥?咱们一起瞧瞧。”才叫三人兴致缺缺地一同往道观赶去。

他们并不觉得这玉面判官像是杜郁,尤其杜蘅最是熟悉他的二哥,首先是此人所使的功法,便与杜郁迥异,再者是其身上所散发的凌冽杀气,都与杜郁格格不入。

道观中的阿步施还在为徐雁秋疗伤,他拼命将自己的灵力输给伤重不醒的徐雁秋,可是徐雁秋伤得太重了。原本干净的脸颊上满血污与伤痕,血污已然凝固,阿步施为其不断擦拭着那些干掉的血污,即使不小心碰到那些伤痕,却也无法使徐雁秋醒来。

苏彻几人终于赶到。

玉面判官从袖中拿出一瓶丹药,弯腰着其喂下。起身时看到苏彻已经来了,眼神似有闪躲。可苏彻的眸光却像认定此人是杜郁般,看他时尽是信任。

他们走近,见躺着的徐雁秋似眉头皱了皱,轻咳了一声。

那老者听道长说徐雁秋已有好转后,与其余镇上众人才一道离开。

阿步施背着徐雁秋来到半山腰处的小屋,屋前屋后具是厚雪,屋旁的树枝被雪压得仿佛要断了一半,弯弯地垂着。

进屋之后,屋内虽简陋,但一应生活用具应有具有,且干净整洁,置放有序,屋子虽小,却瞧着十分舒适宜居。

阿步施将徐雁秋小心的放于榻上,也不管自己身上伤得如何,只顾着与徐雁秋疗伤,哪怕自己几乎脱力。又动手烧上一壶热水,为徐雁秋擦拭脸上血污,替他整理干净。杜蘅姜宝古辰三人也跟着帮忙,捡着眼里瞧来能做的事情帮忙。

一切完毕后阿步施与玉面判官道谢。

玉面判官摘下眼罩。苏彻心中早已确定,所以看到眼罩被摘下的杜郁后,心中并没有多少惊讶。

只心中暗道:咱俩一同起步,我中途停赛了,你却自加了速,如今我可如何追得上你?但想想又觉,如今杜郁这般厉害了,眼下自己又落魄,那抱抱他大腿,求被他罩着,应该也无甚问题吧,毕竟是相识多年的好兄弟不是。

苏彻自这么想着,便觉得很是开心找到了如此强硬的靠山。

可那三个小的却十分震惊。

天呐!我二哥居然是仙门传说中那个恐怖的玉面判官!

那个杀了数名臭名昭著修士的玉面判官竟是灵宝宗那个温文儒雅的杜二公子!这是什么令人不敢信的仙门大瓜?

什么什么?秉节持重的杜二公子竟是杀伐果决,赏善罚恶的玉面判官。

等等等等,三人由开始的不敢信到后面的小声平静讨论,传言与真人的不同,传言事件分析等等,均做了一番研究。

徐雁秋还未醒,而大家心中都在想他能醒吗?虽然如此,但大家却不约而同皆不言此。

阿步施整理完毕后,与几人一同围炉夜话,众人手捧热茶,听起阿步施缓缓而言自己过往。

阿步施,全名:慕修·阿步施,出生在西域某国中,他出生便是双瞳异色,国师在占卜后告诉该国国王,此子双瞳有异,日后性格恐乖戾难驯,若要其成为一合格国君,得将他送去修行方可解。

年幼的阿步施很得父母喜爱,双眼瞳色虽有异,但他澄澈的眼神如一汪清泉般,叫人心生喜欢。方至垂髫之龄,父母便未其寻了仙门中极富盛名的赤风道长为师,道长见其资质甚佳便应了。

小小的阿步施随赤风道长上了山,日子过的清苦,可他却异常坚韧,能忍常人不能忍之苦,即使在苦也不哭闹。

师父将他养得十分正直单纯。时常告诉他,做坏事的人并非真的想做坏事,他们也许有自己的难处,也许是因为世事维艰逼得他们做坏事。需要做的是让他们回归善良,放下那些执念,不叫苦痛折磨自己,也不折磨他人。心中有恨而行极端行为的的人往往比他去报复的人更加痛苦,因为他们受自己心魔所困,在深渊不能自救。师父希望阿步施是能够去拯救他们的人,哪怕不能,也望阿步施能有自救之能,不走了弯路。

原来师父的这一番教导,是因为算出阿步施的国家许会出现战乱的情况,而不叫阿步施乱了方寸,行极端事。当他下山时,他的国家已经变作他人国,他的父母已成刀下魂,在祭奠完父母后,他回了山上,找师父求解了心中疑虑。

父母之仇,该报的。自己修习多年,若连父母都不能保护,枉为人子。如今父母成为大地一抔黄土,却叫那害人之人享尽荣华,为人称赞,实在该报仇的。害人偿命,天经地义。当时的阿步施心中只有这类的话。

可师父一番言语叫阿步施看得透了些。古往今来多少国朝更迭,日新月异。所谓国仇家恨,却不过沧海一粟,不消多少岁月便湮灭于时光中。普通人一生不过数十载,修仙之人若有仙缘造化可白日飞升,却也不过数百载岁月,更有它者,或可得上千载寿命,不过寥寥耳。若是一生时光尽皆活于仇恨与复仇中,却是何其浪费,不若广修善缘,突破自身,红尘是非于身只当从前往事,便忘了罢。

苏彻听及此,终于晓得这阿步施何以瞧来一派仙风道骨,冷淡漠然之姿,感情全是他师父传输给他的理念所致。

“可是,那父母之仇报了吗?若是不报,父母在黄泉怕也不会瞑目的吧?”姜宝道。

阿步施在听了师父的话后,独自下了山,要叫他在尘世中看看,所谓的人世百态究竟如何。

尘世间的事,如赤风道长所料,往事总会随风湮灭,起初那些闹着反抗的人几乎全都消失了踪迹。因为眼下他们还要生活,为了他们的家人,也为了自己。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事,并不是在国家太平之时有机会去做的,如果因为一己之私而打破国之安定,伤害得又岂非普天之下所有平凡人。他们又得罪了谁,并没有,他们不过想安稳一生罢了。

阿步施离开了他的国家,他流浪于各地,看了多少的风土人貌,又做了多少拔刀相助之事,没人能记得清。

后在清水城与一独占山头的妖兽而一战成名,名誉仙门,而后他却拒不入任何宗门,独行与世,仍做他个人的主。但凡遇到有人需要他相助,他定不相拒,他的声誉愈发名扬于天下。

不久,阿步施听闻自己的国家因为天灾而几乎灭国,国人四散奔逃,流离失所。那时他才终于相信师父所言。时过境迁,往事种种,到最后都不过沧海一粟,终将湮灭于岁月中。

自此,他潜心修行,成了一名真真正正的游修者。

千峰门地界广袤,当阿步施一入千峰门之境时,便已被千峰门人所盯上,先前阿步施拒绝了千峰门长老百里添的邀请,当他一入千峰境内时,百里添便叫人时时跟着他。

阿步施为人十分不喜这般纠缠,更觉得他们为拉自己入门而下足心思,却放任境内妖兽邪祟作乱而不顾,颇为失望。于是在与千峰门人的多次交手中,结下仇怨。千峰门百里添秉持着得不到便毁掉的理念,开始对阿步施多番打压与暗中追杀。

也是在暗杀中,阿步施与徐雁秋相识。当时徐雁秋作为千峰门外门首座弟子之一参与了追捕阿步施的行动,可是在与阿步施的打斗中,他忽然调转剑锋,而剑指自己门中之人,并为了让阿步施离开而深受重伤。

受伤昏迷的徐雁秋在阿步施衣不解带无微不至地照料下,逐渐好转。每回阿步施替徐雁秋换药时,徐雁秋便瞧着阿步施的一双眼睛,眯着自己双眼道:“道长这双眼睛生的极好,当真世间罕见。”然后眼下泪痣便也随之而笑。

徐雁秋是个细心之人,他总能观察到道长所不及之地,能及时根据蛛丝马迹而发现跟踪之人,乃至暗杀之人。并一起携手不知抵挡了多少次攻击。渐渐地,他们在一起已度过数月,偶有遇邪祟,便一道除之,比起阿步施一人时轻松不少。

徐雁秋爱笑,笑起时,他眼睛下的泪痣也跟着笑,弯弯地眼睛像月牙,笑得无邪。他嘴里的话有时虽不大正经,但总听得阿步施生了笑意。总之与徐雁秋一路的阿步施与从前一人时是不同的。从前他一个人,并无人与他说话,他总用自己的眼睛来看,总一个人修行,一个人想。

徐雁秋的话总是那么多,说起来便喋喋不休,阿步施只静静听着,说着他在宗门的经历,说着他修行的趣事,说着旁人的轶事,无论说什么仿佛都妙趣横生。

后来在历经多次追杀后,阿步施与徐雁秋一同来到了丽水镇,他们一同住在山上的这小屋中。阿步施白日里为镇中人行医,徐雁秋则一旁陪同,有时附近出现了邪祟作乱,又去除祟平乱。

在此住了一年有余,他们早已与镇中人相熟。几日前,徐雁秋却像是变了个人,他愁绪满面,也不笑了,阿步施知有事,追问之下,徐雁秋才坦白。

他那日忽然反叛宗门,是叫百里添所指使,要的就是接近阿步施,获取其信任,这一年多的相处不过是做戏罢。阿步施深知自己被骗,气愤之下,心中受伤怒而转身,离开了丽水镇。可想想这许久的相处,他的心告诉自己,徐雁秋这是又骗了自己,他明明……于是,他又返了回来,才看到了这样的状况。

“我不该离开他的,否则他亦不会如此。师父总道这世间事不过如此,在万事经年间多么微不足道,可这微不足道却在我心中落下刻痕,只怕今生都难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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