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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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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聚在坡田的几人,轻易便发现坡田、雏鸡、杂货铺货架上的十斤糙米、大山谷里坡脚下的伐木场。

坡田、糙米、雏鸡,按之前的规矩办就是。相比之下,他们更关心之前没有的伐木场。

果不其然,这里才是神明真正的恩赐:这里有着斧头、绳子,还有砍刀等,有了这些,他们就能轻易伐倒树木,砍削出他们需要的形状。

只是神明越慷慨,他们这些人,也就越忧愁。可最烦恼的,却还是自身实力不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自身有足够的实力,又哪会在意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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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份担忧,也在随后的祭祀上,传递给了纯白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意思很好懂,但纯白点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懵懵懂懂的它,不理解。

但有一件事,它听明白了:这些人类,不愿意再要自己投影出来的这些东西!比起这些东西,他们更想要自己保佑他们风调雨顺,不再遭遇各种天灾。

可是,没有投影出来的这些东西,自己就感知不到这里,更别提操控了,又如何庇佑他们呢?

正在为难的时候,它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投影白云的事了。有白云在的时候,自己能够感知到大山谷,那么风呢?雨呢?其他气象呢?纯白点忽然笑了,它有办法了。

纯白点不再投影实实在在的东西,转而投影单纯的气象,并且想尽办法减少自己的消耗。

比如,利用夜晚的树林里的露水,散蒸腾成雾气,飘散出树林。然后投影出一阵大风,裹挟树林里的泥土、草种、树种、各种昆虫,与雾气一同吹向远方,以此扩大自己的感知范围。

再投影出一片电闪雷鸣的乌云,追在大风后面,噼里叭啦下起一阵大雨,尽可能的使大风吹走的动植物们活下来。

尽管纯白点的目的,只是为了扩大自己的感知范围,但这场大雨,却无形中救了很多人,也令很多异类感知到了它的存在。

随着感知范围的扩大,纯白点也察觉到了更多生灵活动的痕迹。

它能感觉到,生灵的哀嚎。不止是人类快撑不下去,很多异类也都快撑不下去了!无论是人类还是异类,想要生存,都离不开动植物,更离不开水源。

可是,气运紊乱导致法则出错,进而影响到了天道,天道状态不佳,表现出来就是各种天灾人祸越发频发。

旱涝之灾是最为常见、也是影响最广的,其次是地震、山崩、海啸等。甚至如今四季时令也有紊乱的迹象,再发展下去,只怕这个小世界,会真的生灵寂灭!

没有了生灵的小世界,还能算是世界吗?那只是个死寂的空间罢了,那样的话,它的任务也就失败了。

想到这里,纯白点开始不停的投影出乌云、浓雾、寒霜等,然后被大风吹往四面八方。

现阶段,整个北方最缺的就是水。只要不可着一个地方下,那么,再多的乌云也不嫌多,其他也一样。

下雨下的多了,随风飘往四方的草种、树种也就都发芽了。最先察觉到的异类,占据一片地方,准备开始新的生活;

还能支撑的庄园,在下雨后,便缓过气来,开始组织手下的庄丁们,重新开垦田地。哪怕现在种不了粮食,能多种点菜蔬,冬天多口吃的也好啊。

逃难的难民,开始返回家乡,又或者是留在当地生活。各个势力的掌权人,也终于可以松口气,不必担心手底下造反了。

随着纯白点的感知范围越来越大,树灵的生长速度也越来越快。它镇压住了纯白点感知范围内的地气,变相稳定了所处范围内的法则,使各种天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那些灾劫之气也不会凭空消失,而是都被树灵吸收,作为自身成长的养分了。最纯粹的那点劫气本源,则是被界灵吸收,作为世界之种发育的养料。

世界之种发育的越好,纯白点投影出物品的消耗越少,所能波及到的范围越大,感知范围也就越大,树灵镇压的范围越大,世界之种的发育越好,从而形成了良性循环。

循环模式彻底形成,也不过两个月,仅是初冬。再投影乌云下的就不是雨,而是雪了,会冻死很多穷苦人家。大风也是如此,会让温度下降,导致天气更为寒冷。

但是,这两个月,纯白点便已经将感知范围,扩大到了整个北方,乃至草原与南方边界,还感知到了多条大江大河与山脉。

虽然只能感知到,而无法操控,但对比最初,纯白点已经很满足了。

于是,它便放任自己沉眠,等到来年开春之时,再继续扩展感知范围。

而在纯白点沉眠之时,界灵与树灵联手,梳理纯白点感知范围内的地气。并与诸多异类形成默契,开始稳定北方的法则,压制人族势力的争斗,令北方的生灵有一个安稳的生存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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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计划,完成整个村庄的建造,并且赶在入冬前收获了一批菜蔬。通过与数个庄园的走商,交易到了勉强够过冬的物资后,这个冬天,安厉、乌臬、罗渔他们过的都还算不错。

最令他们开心的,还是仲秋之后,老天爷便开始下雨的事儿。没了旱情,他们这片树林便不再扎眼,待熬过了这个冬天,明年他们便能光明正大的,与其他庄园交际往来了。

许是祈祷被神明听见了的缘故,这几个月来,神明不再频繁恩赐他们,除了树林不断扩大以外,再没有其他神明显灵的迹象。

但是,自从下雨后,整个北方都在返青,他们这里最多也就是草木长得快些,远没有之前显眼。

所以,无论是安厉、罗渔,还是安明、乌臬、族老们,又或者是其他族人,所有人的心都放了下来。

他们早晚三炷香按时祭祀,每个人都很虔诚,相信神明会庇佑他们平安顺遂。到了年末,他们甚至还特意给神明准备了盛大的庙会表演。

虽然受限于人数、财力、物力的关系,所谓的盛大,得打个双引号,但是纯白点还是很开心。

这还是它第一次,见到有生灵专门为它准备的表演,无论表演的如何,这份心意已经足以令它开心。

等到表演结束,纯白点还特意引来一股元气,投影出一片白云,使其化为灵雨落下。

饱含元气的灵雨,可以令人类振奋精神、减缓病痛、提升身体健康。也可令草木生长的更为茂盛、增加动物们的灵性,增添他们开启灵智的可能。

这一举动,彻底点燃了人类的热情,他们点燃了篝火,狂欢至深夜,才逐渐散去。

直至立春后,都还有人类,欢心雀跃的说着庙会上的种种,让沉眠醒来的纯白点,也不由心生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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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很快,当纯白点准备再次投影出云朵和大风,扩大自己的感知范围时,它却发现情况不对!

仔细一看,它才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整个空间都不一样了!不止空间、就连魂灯和幼苗都大变模样了。当然,最不对劲儿的,还是它自己。

本来已经收敛了光芒、只是一个白点点的自己,现在已经变大了一点点。如果说,原来只是一粒小小的微尘,那么现在,已经有一粒草籽那么大了。

或许同样很小、很不起眼,但至少已经是生灵肉眼可以看得见的状态了。对于这个孕育速度,纯白点很开心。

毕竟,从自己有意识至今,也不过半年,准确的说,也才五个多月不足六个月而已。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发育出一个实实在在的实体,它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学着人类跳舞的样子,原地旋转了几圈,表达自己的快乐后,纯白点才看向自己周围。

魂灯依然寂静无声的燃烧着,只是,原本破旧古朴的灯盏,已经缩小变成绿豆大小的玲珑球,就悬浮在纯白点的上方。

其灼灼灯光,也仅仅是照亮了纯白点所在,只有婴儿拳头大小而已。而魂灯原本的位置,却突兀的多了一颗灰色的圆润小珠子。

这是什么?纯白点的疑惑刚刚浮起,答案便自它的心底浮现:这是魂灯在它沉眠的这段时间,用提纯香火后所剩的残渣,凝练而成。

它看了眼玲珑球状,知道是魂灵告诉了自己答案。便又问对方: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呢?

纯白点知道,从自己第一次醒来后,空间内原本储存的神力,便已差不多消耗殆尽。

及至目前为止,自己与三灵孕育、生长等消耗的能量,大半是树灵从混沌海汲取的混沌灵气,小半是生灵供奉自己的香火。

混沌灵气于自己而言,太过厚重,无法承受,只能经由树灵转化后,提供给界灵、魂灵,以维持它们的状态。

香火愿力虽然可以为自己所用,但香火有毒,其蕴含的生灵的私心杂念,完全不是连真灵都没有孕育完全的自己能碰的。

同样只能由魂灵提纯、转化后,才能吸收,补充投影消耗的能量,增加些微孕育速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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