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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与谁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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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曦停留了片刻,想到皇上命她给七王爷的信需要转达,虽然心有所担,但还是走了出来,把信件交给了七王爷,看到在一旁的夏云白,不知为何,竟有种他快速成长了的感觉。七王爷很快读完了信,也看了所托之物,原来是一块皇家令牌。

“曦将军,我们一起去找你的父亲。”

“遵命。”

待汇合了南宫老将军,七王爷才将皇上的打算和盘托出,夏君啸料到了南宫曦的办法,更料到了这富州城内的守城将军中,出了奸细,埋藏如此之深,怕是很多年前在富州城内加入南宫家的人,在过往一些年中利用一些大大小小可有可无的消息,慢慢做上了这守城将领的位置,实则巽维土司故意扶持他上位,熟悉当地地形,又屡有军功,自然升迁得格外快,不过五到十年的时间,就被他抓住了这绝佳的时机。

“皇上命我直接将他押解回京,云白会先与我回去一趟,可顺便安排南宫珺回京疗养,不过,一切需待他能醒来,并且身体条件可以扛住一些时日的舟车劳顿,不过皇上给了令牌,我们可以走最快的官道,想来不过五七日即可到达京城,守儿本就是武将出身,这点劳顿不在话下。”

“有劳皇上和七王爷了,守儿就在此疗养,也并无大碍。他如今这身体,怕是一时半会无法启程。”南宫老将军答复道。

“父亲,守儿昏迷多日,若是醒来好些,能回京城调养自然好些,毕竟太医院的太医们技术高超,不是这富州城和南宫家的军医能比得上的。”南宫曦自然听过夏暖烟说过皇上的权衡之术,虽然没有明说是南宫家,但夏暖烟嫁给了东方少戬将军,也不过是同出一类。夏君啸需要一个南宫家的人在京城掣肘,何不就送他这个人情,更何况,守儿虽然年轻,但此次负伤实属凶险,恐怕需要大半年的时间方能彻底恢复,考虑到未来他依然是南宫家不可或缺的一名猛将,还是以保险为宜。

南宫老将军在朝多年,自然也明白此中道理,当初命他们举家回京,名为南宫珺可参加殿试,实在也是将他们调回再做布局而已。

“南宫将军自可放心,有我在朝中,时常会去府中看望珺儿的伤势,也可解尊夫人和六公主的安心。如今就看守儿自己的意志力了,这次随曦将军来的太医,本就擅长刀枪损伤,想来不久珺儿就会醒来了。”

太医果然医术高超,针灸+汤药不过三五日,南宫珺的脸色就红润起来,并且可以短暂的清醒一阵了。又过了几日,醒来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在属下副将的搀扶下,可以慢慢起身走上几步。南宫曦将一切看在眼里,自然也十分高兴。七王爷和夏云白,开始筹备返回京城的事宜。

终于定了返程的时间,临行前日的午后,夏云白不请自来见了南宫曦。

“曦将军,我与父亲、守儿明日启程回京城,不知道云白是否有可以为曦将军效劳之处?”夏云白施了施礼,开门见山地说道。

“为我效劳?”南宫曦被问得摸不清楚头脑,“路途上还请云白小王爷多加照顾四弟,他一直封你我知己,其实这种叮嘱想来也并不需要我来说。”

“我的意思是,曦将军是否有什么消息要带给京城中人?”

“军报我已经与父亲商讨过,以父亲的名义发出,我们还继续守在这里直到来年初夏,一则循迹再锉一锉巽维的实力,二则南境如今正是远离酷暑之际,想来那乌将军也不会就此罢休,没有守城大将在,实在凶险。这些内容父亲都会禀奏皇上,想来已经把信函都交给了七王爷了,有劳小王爷费心。”

“曦将军一上战场,还真是只关心战事呢。以前听守儿说三姐总是太过严肃,不过多思虑战事之外之事,我还想着肯定是他略有夸张,如今看来,还真是一语中的。”夏云白不禁笑了出来,“难道京城中人,在曦将军的眼里,只有朝廷和皇上?南宫夫人那边,是否有额外的信函需要转交,父亲自然是处理朝中之事,我嘛,就帮曦将军跑跑家事吧。”

“云白小王爷果然细腻,我从未想到这些,以往也都是守儿写家书,倒是忘了这一层,不过守儿随你们一同回去,想来到时也可以当面与母亲和六公主言说,家书这事,我还真处理不来。”

“嗯,既然没有额外的,那云白就告辞了。”夏云白正准备转身离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长公主姑母那边,曦将军也没有什么口信要带?”

夏暖烟,南宫曦虽然常常在休整的时刻想起这个人,但从未想过要带什么口信或信函给她。

“不必,有劳云白小王爷惦念了。”南宫曦颔首准备送人出去。回过头来再次坐在书桌前面,却再也看不进去眼前的兵书来。以往,朝廷之事由父亲汇报,家中之事守儿撰写家书,信里自然也会提到自己的情况,母亲的回信,也多数是写给守儿,若是有什么需要嘱咐她的事情,南宫珺会在拿到回信后一直跟着她念叨好几天。

在外征战,需要和京城中留下的人通信以便知晓彼此近况?南宫曦从未自己做过此等事情。要写点什么?如何落笔呢?

南宫曦磨好了墨,悬停了毛笔,等待那墨滴都滴到了宣纸上,依然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本来心想着算了,将赶紧的宣纸收进抽屉时,突然看见了塞在最里的那个锦盒。

打开锦盒,里面立着两封书信,其中一封至今并未拆开,南宫曦大叫不好,想起长公主在正阳门下匆忙递于她的那个,在行军过程中生怕丢失,一直放在这锦盒中,交给贴身的丫鬟妥善保管,战事紧急,后续又一直担心守儿的伤势,居然把这信抛到了九霄云外。若不是夏云白今日来问,不知道何时才能看到。

那封已经拆开的,是一个请柬,上书“南宫曦 亲启”三个字。南宫曦再次打开时,里面粉红色的纸香扑鼻而来桃花的味道。

“梦儿,今夜月圆之夜,临时起意想与你一同赏月,晚宴过后是否可来府一叙?夏暖烟。”

南宫曦稍微调整了下心情,拆开了第二封信,看上去,笔锋有些湍急,不似上一次的镇定。

没有了南宫曦日日打扰的长公主府,北风吹得似乎更加犀利些,夏暖烟觉得今年的深秋似乎愈加冷清了。虽然南宫曦来的日子,其实也不会说很多话,只是喝茶,闲谈,有时候自己还在忙于她那件披风的刺绣,南宫曦就只好在她的书架上找些自己没有读过的古籍,坐在一旁静静读书,她从来也不知道,身为一位女将军的南宫曦,原来……可以坐得住那么久,只要她不出声打断,她便一动不动,就连飘花过来换茶,她似乎都察觉不到,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书可以那么好读,可以读得那么入神。

如今虽然还有一件披风在此,夏暖烟却并不想去绣它,私心想把它一直留在身边,自从南宫曦出征那日,那件披风就一直挂在床前的围帐旁,有一天突然不见了,她急忙问了飘花去了哪里。飘花唉声叹气地回答:“公主,我拿去清洗了,天天挂在这里,沾染了不少灰尘。”她虽然体恤飘花的贴心,还是一再嘱咐若是拿走要提前告知,飘花看她十分紧张,连忙催了洗衣的奴婢们格外小心,并且就隔了三日就拿了回来,继续挂在了原处。

一日进宫请太后安,路过翡翠堂,不免触景动情,又进去走了走,走到曾经两人独坐的小亭子处,不禁伸手摸了摸那石桌石椅。想起南宫曦不知为何很喜欢此亭,挥手退下了丫鬟们,在石桌上亲自伺候夏暖烟喝茶,还兴致极高的吟起诗来。

“飘花,和宫中的太监总管打听一下,这亭子的图案是否还存有,复制一份来给我。”

飘花很快把图纸拿了来,夏暖烟仔细地修改了一些细节,交于赵管家,让他在城中找人前来长公主府堂前的角落新起一座亭子。

半月过去,亭子陆续开始有了模样,赵管家嘱咐飘花来问,这亭子上的匾额要刻何字。

夏暖烟想了想那日南宫曦脱口而出的诗句,挥笔写下四个字,交由赵管家去命人雕刻。待亭子造好,飘花却抱怨不已,公主本就身体虚弱,这亭子四处透风,公主若是要坐此饮茶,难免担心她再受风寒。如今又深秋初冬之际,要在室外饮茶,茶水凉得极快,长公主虽然已经转为药丸服用,但底子还是有些薄弱,稍服下不热的茶水,便会又咳嗽起来。夏暖烟日日看着飘花担惊受怕,好笑又感动。

“好了,我答应你,明年夏天再去那亭子里喝茶。”夏暖烟终于忍不住和飘花言明了,“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不想让人担心。”

“飘花跟着公主这些年,自然知道公主是不会考虑奴婢的担心,不过公主心中若是有一个人能劝得住公主,让公主定时服药,好好保重身体,飘花自然也会敬重她。”飘花松了一口气,但也不免耍贫嘴了,“飘花不但会敬重她,还要好好的巴结她,让她把飘花平日里为公主好的那些叮嘱,都透过她的嘴来劝住公主,也算为奴婢们省了些伺候病痛的劳累。”

这亭子照那翡翠堂的小亭子翻制,石桌石椅只能坐下两人,虽然公主也让人做了两只石墩,那墩的弧面上刻的是两只蝴蝶,但偏偏有一个命飘花搬到卧房之中,只剩一个摆在亭中,如今造好了,公主就常常穿着厚厚的披肩,站在亭前望着牌匾,一站就很久。

那牌匾上,笔锋犀利,刻着四个字——与谁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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