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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身残志坚的我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 第9章 第 9 章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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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悦满溢胸中,路燃从未体会过,一个简单拥抱,能带来如此巨大的幸福感。仅用两只手就能将沈冰圈起来,他轻微的的呼吸,心脏的跳动,都通过相贴的部分传来。

路燃甚至有些想感谢那个女人,祝你今晚好运。

人潮拥挤,烟花绚丽,两个人在阴影里完成一场隐秘的拥抱。

怀里的沈冰似乎有些想挪动身子,因为路燃抱得实在太紧,路燃低下头低声说:“别动。”然后用单手直接将沈冰托起,沈冰的身体瞬间悬空,使沈冰几乎要惊呼出声,脸颊也因慌乱带了一层薄红。

路燃开始研究沈冰脚上的支架,戴着它走路一定非常难受。路燃握住沈冰的脚踝,发现沈冰的右脚脚后跟处被磨破了。

“这个要怎么解开?”如果等不到回答,路燃下一秒就想直接将其徒手拆下。

沈冰抽出手,指向侧面,“按一下这里。”

路燃利落解下支架,将它整齐地摆放至角落处,依然维持单手托着沈冰的姿势,扛着沈冰逃到了无人的阳台之上。

阳台很窄,只有从薄窗帘透出的,来自大厅的淡黄色灯光,照亮这一方天地。

路燃反锁上玻璃门后,所有嘈杂的声音都被隔绝,只剩下头顶的烟花,和远方的万家灯火。

路燃回过头,沈冰正皱着眉哀怨地盯着他:“你把它解开了,一会我怎么回去?而且那好歹是时莲花了好大力气给我定制的,你就随地一放。”

但路燃只是笑,似乎并不想讨论自己干的坏事。他将沈冰举得比自己高了些,以这个角度,可以更好地看清沈冰的表情,“你这些天过得怎么样?”

沈冰看向右下方,像回忆了几秒后回答道:“挺好的。”

路燃整理了下语言开口道:“你看见我留的字条了吧,很抱歉没和你见一面就走了。因为不好意思面对你,我没能保护好你,说了大话。离开是因为被军队胁迫了,上战场才能换来生机,不然此刻我们就是在阴曹地府见面了。”

沈冰听完后只问了一句,“辛苦吗?”

路燃几乎立刻理解了沈冰在问什么,他摇头,摸了摸沈冰垂下的头发。

路燃见过很多人,男的,女的;年轻的,老的;漂亮的,丑的。可没有一个人,像沈冰这样,让人心动又柔软。路燃想,褚双认为自己好看,只是没见过沈冰,如果见过沈冰,他会知道真正好看的人是怎样,但路燃又不希望他见到。

昏暗的灯光下,沈冰的眼睛亮着细碎的光,只是看着,就要被吸入其中,任其沉沦。

“你真好看。”路燃没忍住,心里话猝不及防被说了出来。

沈冰一时瞪圆了眼睛,他用手抵住路燃的胸口,满脸不可置信。

路燃则是哈哈大笑起来,他好像终于弄明白了某件事。

喜欢这个概念,路燃没有过,活了这么多年,见过不少为情所困的人。喜欢了,便有了软肋,弱点,而有了弱点便意味着,你已经将生命完完全全交付给了另一个人,那人就算将你置于万丈悬崖,你也无能为力。

但如果软肋是喜欢,沈冰是软肋。

如果弱点是喜欢,沈冰是弱点。

纵然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路燃也无怨无悔。

沈冰对路燃的大笑表示不解。他挣脱路燃的束缚,熟练地环上路燃的脖子,身体倒向后,仰头望向夜空:“烟花真好看,好久没看过了。”

风轻轻吹起沈冰的头发,拂过脸庞,路燃的目光依然注视着沈冰,“我也是,好久没看过这么好看的烟花了。”

不知在阳台上吹了多久的风,“哒哒”——一转头,看见阿立正用脸贴着门,一脸生无可恋地敲着玻璃门。

“找你们好久了,原来躲在这里,上将找你们。”

路燃从扛着改为背着沈冰,跟着阿立回了大厅。谈判已经结束,从周围人的谈话和表情可以猜到,谈判很顺利,和平或许真的指日可待。

许骅之和时莲在大厅中央相谈甚欢,时不时许骅之便微倾身听时莲讲话,远远看来确是十分般配,一对璧人。

“怎么样?”路燃走到他俩身边问道。

时莲摇晃着酒杯,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万种,“很顺利,他们的意愿是,用一座城来交换停战,但是这件事决定权还在祁崇将军手上,具体还需再议。”

祁崇——S国真正的掌权者,许钧这辈子唯一的对手,他们缠缠绵绵斗了十几年,输的总是祁崇。但除了和许钧,祁崇不论对内还是对内,也是极少有败绩,行事风格雷厉风行,手段残忍。为了夺权直接一刀砍死了大殿下,当场血溅三尺,之后谈及他的名字,所有人皆是不寒而栗。

“传言中祁崇从不言和,后续发展还未可知。”许骅之在同众人讲话时,又恢复成严肃的语气。

宴会即将散场,宾客已经走了大半。时莲忽然对路燃说:“我还没在沧州好好玩过,不如这次一起去逛逛,你就负责背沈冰,还有帮我提东西。”

路燃下意识看向许骅之,果然正阴沉地盯着他,怨气冲天,“不如少将也一起吧,他对这里熟悉,还能带路。”话音刚落,少将的脸色便由阴转晴了。

“那先这样决定了,时间地点我之后再通知你们。”时莲又冲沈冰眨眨眼,“该跟我回去了?”

路燃心中反复默念,快拒绝她……

但背上的人顺从地回应:“好。”

独自回到宿舍,已是深夜。手机传来时莲发来的消息,路燃倒头闷进枕头里,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

其实在今天之前,路燃都没有往那个方向考虑过他和沈冰的关系,因为他们一直非常要好,从很久以前就是——或许,当时也没有那么要好?但那些都不重要,时间已经见证了所有,没有人比他们更适合了。

冰凉的月光落在身上,路燃回忆起了他和沈冰真正的初见,并非在地下室,还要追溯到更久的从前。

那时的沈冰,还是个明媚的少年,一双漂亮的手朝自己伸来,阳光洒在手上,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

或许自那一刻起,路燃的目光注定只能看向他,只是当时的自己还太小,太不懂事了。

时莲订下的游玩地点在沧州最著名的水镇。湖水之上,大多是两层的小楼,白墙乌瓦,船只从中穿过,留下一道道涟漪。

他们选择了坐船游历,虽然船上只有他们四人,但也有藏在暗中保护的随行小队。

拿桨之人是许骅之,此时正以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划着船,岸边的下属也是惊恐,这应该是他们老大这辈子第一次干苦力。

本来许骅之想让路燃来划,但路燃以要照顾沈冰为由宁死不从,沈冰又是弱柳扶风样,最后只能自己来。

时莲从船里拿出了一只琵琶。今日时莲穿的一身白灰色旗袍,莲花荷叶绣于衣摆,江南女子柔情似水模样。

沈冰挨着路燃坐在船头,许骅之划着桨立在船侧,时莲施施然坐于三人之间,端起琵琶开始弹奏。

乐音如潺潺溪流,和着这叶扁舟起伏,晃悠,渐渐化入天上湖里。

一曲终了,三人似乎还沉醉在余音里,许骅之第一个拍手叫好:“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莲,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你弹琵琶。”

时莲眉眼含笑,平时的凌厉也皆在乐音中散去,少见的温柔的模样,一时让许骅之看愣了。

黄昏阳光柔和,打在沈冰脸上,影影绰绰。路燃犹豫着想开口,却不知怎么说。

刚准备好,半个沈字已在嘴边。

沈冰突然目光一凝,指着前方问道:“那是什么?”

四人一齐向湖中望去,只见前方湖水有一处起了波澜,一圈圈涟漪散开,中心还在冒泡。

“难道有人坠河了?”许骅之刚说出这句话,还未得到证实,砰然一声,路燃已跳入湖中,朝着那处游去。

沈冰焦急地抓紧船边,许骅之也加紧划船跟着路燃。路燃水性尚可,不一会就游到冒泡处,往下一摸,竟真摸到一个人,路燃将他的衣服和自己腰捆住,又游回了船上。

甩了甩身上的水,路燃将这人扔到船上,扒开他湿漉漉的刘海一看——是褚双,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全身湿透,意识已经昏迷,不知是因溺水所晕,还是先晕再被扔进水里。

四人皆是惊疑不已,许骅之冲岸上打了个手势,立马有人来将褚双接走,船上只余一滩水渍。

“有人想除掉他。”许骅之用了陈述的语气,“只是为什么这么巧,正好就被我们发现了?”

时莲也是十分不解,“除了你们,我没告诉任何人我们今天来水镇。”

许骅之安慰道:“查到我们的行踪还是很简单的。”

沈冰低声道:“所以,是故意的?示威吗?既不能直接除掉他,只能以这种方式警告我们。”

“或许是。”许骅之陷入沉思,似乎这种可能最说得通。

沈冰拿出一块毛巾,让路燃低下头,给他擦头发。路燃半蹲着,笑又带着点傻,就像在给淋雨的大狗狗擦水。

待事情安排妥当后,许骅之走到了路燃身前,看向路燃低声说:“路燃,你的天真迟早有一天会害了你。万一前面是陷阱呢?现在还是特殊时期,下次不能这么冲动了。”

路燃点头,这次的确是他太不谨慎了,重要的人还在船上,当时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就窜进湖了,路燃认真反省道:“下次不会了。”

千里之外,头戴耳机的情报人员正在接收密码,破译密语后,传来的字落在纸上赫然是:时机已到。

入夜后,四人在街头漫步,许骅之和时莲并肩走在前头,路燃背着沈冰走在后头。

今天市集很热闹,摆摊的吆喝得起劲,“瞧一瞧,看一看,水镇纪念品,先到先得。”

路燃捂住沈冰打探的眼睛,“都是坑外地游客的,超级贵。”

沈冰抓住路燃的手,“我只是看看而已。”路燃反抓住沈冰的手,不放开了,沈冰没力气,也只能由着他。

“不冰吗?”沈冰看向两人紧握的手。

“沈冰怎么会不冰呢?但是我热,借我冰一冰。”

冰一冰三个字落入沈冰耳中,竟听出了些缠绻的意味,不知为何感觉身上也有些热,或许是从路燃那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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